王鼎陽提著那鎮剛來到了宮門口。
看守宮門的衛士看他老侯爺又拿著鎮剛來，不免有些無奈了！
打架能不能選個別的地方？次次都到宮裏打，真是會給皇上花錢那！難怪那些管工匠的工頭們逢年過節都要備上厚禮往侯爺府上送！
想的是如此，但是還得恭敬的過來抱拳喊上一聲：“侯爺！”
王鼎陽也不遮掩：“我有要緊事需要進宮麵見皇上。”
“是！”隊長一伸手，就請侯爺進去。
可是王鼎陽卻沒有走，剛剛邁了一步又停住了。
隊長不免奇怪：“侯爺？”
王鼎陽看過去，那旁邊忽然有幾名妙齡女子抬著一頂轎子走了過來！
這些女子應當都是習武之人，否則抬轎子這種事情怎會讓幾個女人來抬呢？
大紅轎子過來自然也引起了衛隊長的警惕，但是侯爺在，他自然沒有說話的資格，隻是詢問性的看向王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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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爺沒有說話，隻是等待轎子過來之時才抱拳：“沒想到您會親自過問！”
隊長不免汗顏，這轎子裏什麽人？連大建最牛逼的侯爺對他都如此恭敬！
還正想著，就聽轎子裏傳來一女子狂妄的聲音：“萬神機這一劍你是接不住的，何必為了趙肅把自己的一條命搭上！？”
“……”
這話讓周圍守宮門的衛兵都汗顏了。敢當眾說出當朝皇帝的名諱，就這一點都是大不敬之罪了！
可是他們沒人敢在這種時候跳出來齜牙半句。
他們知道，之前的青州神識江萬城就是被這紅轎子中的女人打敗的，而且慘到跪地求饒的程度！
什麽叫雜魚？
對此，王鼎陽隻是恭敬的對著轎子中的女人說道：“為臣者，當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怕是有一口氣在，這大建的國門，我王鼎陽也會守下去！”
“……”
“哎，”轎子中的人歎息了一聲：“要我說，你這叫愚忠，不過倒也有可取之處！隻是人啊，愚蠢又貪婪，如果趙肅答應他這事情，又怎會召來這樣的禍事？”
“是我的錯！”王鼎陽竟然將這事情主動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轎子中的人也不多說了：“走吧。”
“多謝！”
看到王鼎陽向宮內走去，守宮門的衛士也不敢多說什麽了，急忙命人放行，並且派人引路，火速送侯爺和這被稱為國師的人去見皇帝。
看到他們走遠之時眾人紛紛看向天空，眼睛一眨不眨。
……
此時的大慶殿前，趙肅依然在聽著宮保的講述。
越聽越生氣，瞪著眼睛直接對宮保說：“這個陳子成，太混賬，殺他都不足以平民憤！”
“是，”宮保大人依舊麵無表情的應著，然後說道：“他能這麽幹也是因為丁丞相授意，所以去年開始他就收斂多了，不過青州那麵的江祿也再沒有和他聯係！”
“先抓，和他有關係的全給我抓起來！好好審！”
“是！”
趙肅正在氣頭上，看著宮保又問道：“使節團的事還有誰參與？”
宮保雞賊的偷瞄了一眼李公公。
李公公被他那一個眼神嚇得瞬間就暈了過去！
邦當……
趙肅皺眉。
“咳咳，”
過來侍女急忙查看李公公的情況：“李公公，李公公！啟稟皇上，李公公暈過去了！”
“抬下去！”
“是！”
……
看看宮保，皇上示意他繼續說。
“皇上，現在文柯文大人已經離朝了，他的位置皇上也沒有另行安排，所以崇文殿最近也並沒有參與定這名單的事情，現在都是尚西府和禮部的人定的，隻是這些事情貓膩太大，所以都是專人專做，是有一套關係在裏頭的。”
“什麽意思？”
“這使團的活是個肥差，不光替上麵掙很多，自己也能撈很多，所以很多人都是搶著去的。可是進使團的人終歸也是數量有限的，所以這陳袁亮想了個法子。”
“法子？”趙肅看著宮保更加疑惑了。
“他對這進使團的人，會定個價，按照地位高低，還有不同的人會定不一樣的價格，按照一個人一個人的賣出去，就比如上次顧大人那一趟，他們知道是肥差，尤其是去西雍，所以哪怕是一個仆人的價格，都是一百兩起的，就是這樣，一百兩的位子做下人，人都是搶著去的！僅僅一天，使團六百人的人頭就全賣完了，他在那幾天私落在自己腰包裏的銀子，估計就有兩千兩之多，這還不算他分出去的，還有他最後自己分得的部分。按照微臣的估計，他也就是個小官而已，在這事情上能落的也就是隻有一成都不到，而大頭，都得給上麵的官員。”
“上麵的？”趙肅立刻明白了，什麽上麵的，說白了這事情是禮部和尚西府參與，所以分的，就全是給禮部和尚西府了。那右丞相丁瑋早在前年就因為重病而死了，而這攤子事情末了也再沒提。
宮保直言不諱：“尚西府，禮部，還有陳子成。”
“哼！混賬東西，”轉頭看看眯著眼睛等待聖上裁決的宮保，趙肅卻又頓住了。
看到皇上變了表情，並沒有一口氣下令嚴查，宮保立刻又奏報：“陳袁亮留了個心眼，他知道這事情風險太大，一旦出事就會被人滅口，所以自己偷偷做了賬本，就是怕萬一有人想害他，拿這賬本要挾那些人。”
說著，宮保就拿出了賬本。
那是自懷中掏出的一塊布包裹，小心打開黃布，是一本已經燒了一半的藍皮小楷本子，這藍皮本上麵還能看到楷書所寫的名頭：“文德十二年，使團記”落款，陳袁亮。
趙肅看看宮保，接過了賬本看了一眼，隨即就合住了，壓低眉頭看向宮保。
宮保此刻話風一轉，說道：“這賬本是從他家裏搶出來的，臣手下的飛雪潛入他家之時，有人正在偷偷溜進書房偷這賬本，並且當場就燒了。飛雪不顧安危將其搶了出來。”
“呃，”說著，宮保大人似乎難以定奪，又補充一句：“這賬本臣還沒有看，隻是飛雪偷聽到一些事情，事關重大，又牽扯尚西府，禮部還有丁丞相的女婿，所以臣隻好來請示聖下。”
“嗯，”顯示出九五之尊的威嚴，一派嚴厲表情，趙肅斥責一句：“這個陳子成真是無法無天！給我抓起來嚴加審問！”
“是，”宮保大人立刻有了方向，詢問道：“皇上，那尚西府的顧大人和禮部的胡大人，他們要不要也詢問一下？”
“嗯，是該好好問問！”
“是，臣領旨。”
宮保這就要走，卻被趙肅叫住了：“這事要查就從根上查起，尤其是這個陳子成！”
“既然你有了眉目，就盡快查，盡快辦，不要耽誤了後天早朝，朕要親自問問他們，這使團的事情他們是怎麽辦的！”
“是，”麵無表情的宮保抱拳，隨後準備退走，剛轉身，又被趙肅叫住了：“嗯，丁瑋的這些後輩太不像話，應當嚴懲。但是丁丞相兢兢業業為我大建貢獻了一生，這才入土為安，能不打擾就不要打擾了。”
說著趙肅撚著胡子說道：“飛雪這次立了大功，又因功受傷，賜錦旗一麵，賞黃金百兩！”
“臣代飛雪謝皇上隆恩！臣一定盡快辦理。”
……
宮保退下的時候走的頗快，趙肅看著他走過廣場不免皺著眉頭。
將剛才宮保交給他的賬本再次打開，賬本上第一頁，雖然略有焦灰已經燒得無法辨認部分字跡，但是仍舊清楚的部分記載著：“一月六日，赴青州使節團，人數，一百二十人，帶隊，張麟，”
而這其後一行：“趙皇後，分三千兩，推薦三人，張麟，王葉琅，黃波……顧遠清，分五千兩，推薦十人……”
在趙商的哪一行旁邊，還特別備注：“張麟傳趙皇後的話，答應幫忙提升為主客員外郎。”
這個張麟，是趙商的侄子，最近一段時間頻繁進出宮闈，露臉頗多。在昨天，趙商還提到他，說張麟文采不錯，讓趙肅見見。他見了，確實如她所說，出口成章，聽說他隻是在禮部做個閑職的官員，好歹也是金科的探花郎，趙商便覺得可惜，抹不開麵子，剛好手中是徐州通判錢永豐告老還鄉的奏折，趙肅便順手給他安排了這個外放的官員位置，通判，一州之內除了知府，下來就是通判了，權利極大。
一想到此事，趙肅不免緊皺眉頭。
“文晧萊，”
一邊站立的護衛統領應道：“臣在，”
“你爹最近怎樣了？日子過得舒服嗎？”
這個名叫文晧萊的護衛統領正是曾經的太子少師，崇文殿大學士文柯文老爺子的兒子。因為趙亦死了之後，趙靈上位，這位文柯文老爺子自知政治無望，便欲辭官歸隱。本想借機逃亡海外，卻不想被皇上攔下了，安排在外麵做個閑職，讓他休養。
雖然是聖上惜才，但是自己的兒子曾經謀劃刺殺趙靈，這無論如何都是他抹不去的汙點了。趙亦一死，文老子爺便有了退意。沒想到，現在皇上居然又想起了他！
文晧萊目睹了剛才過程，雖然那賬本上寫的什麽他不知道，但是以他為官的經驗也能猜出來，這事情牽扯極大，起碼有半個朝廷的官員都牽扯在裏麵。作為皇帝的近侍，他還知道許多皇帝不為人知的秘密，自然也明白皇帝的意思，便說道：“父親安好，閑來無事就讀讀書，養些花草做伴。”
“嗯，棋不下了？”
“呃”文晧萊揣摩聖意，迴道：“現在找不到能下棋的人，怕是有些生疏了。”
“那就來，朕也手癢了。”
“是……”
正說著，那邊匆匆趕來了衛兵。文晧萊迎過來，聽衛兵奏報。
聽到消息時，連他也不免驚訝，急忙跑上台階來，抱拳說道：“啟稟皇上，巨鹿候和國師來了，要幫皇上擋萬神機這一劍！”
“什麽？”
趙靈驚訝不已，這是他又一次聽到“萬神機”這三個字！
這次的目標，又是他！
看守宮門的衛士看他老侯爺又拿著鎮剛來，不免有些無奈了！
打架能不能選個別的地方？次次都到宮裏打，真是會給皇上花錢那！難怪那些管工匠的工頭們逢年過節都要備上厚禮往侯爺府上送！
想的是如此，但是還得恭敬的過來抱拳喊上一聲：“侯爺！”
王鼎陽也不遮掩：“我有要緊事需要進宮麵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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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陽看過去，那旁邊忽然有幾名妙齡女子抬著一頂轎子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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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王鼎陽隻是恭敬的對著轎子中的女人說道：“為臣者，當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怕是有一口氣在，這大建的國門，我王鼎陽也會守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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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中的人也不多說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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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大慶殿前，趙肅依然在聽著宮保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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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宮保大人依舊麵無表情的應著，然後說道：“他能這麽幹也是因為丁丞相授意，所以去年開始他就收斂多了，不過青州那麵的江祿也再沒有和他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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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趙肅正在氣頭上，看著宮保又問道：“使節團的事還有誰參與？”
宮保雞賊的偷瞄了一眼李公公。
李公公被他那一個眼神嚇得瞬間就暈了過去！
邦當……
趙肅皺眉。
“咳咳，”
過來侍女急忙查看李公公的情況：“李公公，李公公！啟稟皇上，李公公暈過去了！”
“抬下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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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宮保，皇上示意他繼續說。
“皇上，現在文柯文大人已經離朝了，他的位置皇上也沒有另行安排，所以崇文殿最近也並沒有參與定這名單的事情，現在都是尚西府和禮部的人定的，隻是這些事情貓膩太大，所以都是專人專做，是有一套關係在裏頭的。”
“什麽意思？”
“這使團的活是個肥差，不光替上麵掙很多，自己也能撈很多，所以很多人都是搶著去的。可是進使團的人終歸也是數量有限的，所以這陳袁亮想了個法子。”
“法子？”趙肅看著宮保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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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的？”趙肅立刻明白了，什麽上麵的，說白了這事情是禮部和尚西府參與，所以分的，就全是給禮部和尚西府了。那右丞相丁瑋早在前年就因為重病而死了，而這攤子事情末了也再沒提。
宮保直言不諱：“尚西府，禮部，還有陳子成。”
“哼！混賬東西，”轉頭看看眯著眼睛等待聖上裁決的宮保，趙肅卻又頓住了。
看到皇上變了表情，並沒有一口氣下令嚴查，宮保立刻又奏報：“陳袁亮留了個心眼，他知道這事情風險太大，一旦出事就會被人滅口，所以自己偷偷做了賬本，就是怕萬一有人想害他，拿這賬本要挾那些人。”
說著，宮保就拿出了賬本。
那是自懷中掏出的一塊布包裹，小心打開黃布，是一本已經燒了一半的藍皮小楷本子，這藍皮本上麵還能看到楷書所寫的名頭：“文德十二年，使團記”落款，陳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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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顯示出九五之尊的威嚴，一派嚴厲表情，趙肅斥責一句：“這個陳子成真是無法無天！給我抓起來嚴加審問！”
“是，”宮保大人立刻有了方向，詢問道：“皇上，那尚西府的顧大人和禮部的胡大人，他們要不要也詢問一下？”
“嗯，是該好好問問！”
“是，臣領旨。”
宮保這就要走，卻被趙肅叫住了：“這事要查就從根上查起，尤其是這個陳子成！”
“既然你有了眉目，就盡快查，盡快辦，不要耽誤了後天早朝，朕要親自問問他們，這使團的事情他們是怎麽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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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趙肅撚著胡子說道：“飛雪這次立了大功，又因功受傷，賜錦旗一麵，賞黃金百兩！”
“臣代飛雪謝皇上隆恩！臣一定盡快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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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其後一行：“趙皇後，分三千兩，推薦三人，張麟，王葉琅，黃波……顧遠清，分五千兩，推薦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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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事，趙肅不免緊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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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站立的護衛統領應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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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叫文晧萊的護衛統領正是曾經的太子少師，崇文殿大學士文柯文老爺子的兒子。因為趙亦死了之後，趙靈上位，這位文柯文老爺子自知政治無望，便欲辭官歸隱。本想借機逃亡海外，卻不想被皇上攔下了，安排在外麵做個閑職，讓他休養。
雖然是聖上惜才，但是自己的兒子曾經謀劃刺殺趙靈，這無論如何都是他抹不去的汙點了。趙亦一死，文老子爺便有了退意。沒想到，現在皇上居然又想起了他！
文晧萊目睹了剛才過程，雖然那賬本上寫的什麽他不知道，但是以他為官的經驗也能猜出來，這事情牽扯極大，起碼有半個朝廷的官員都牽扯在裏麵。作為皇帝的近侍，他還知道許多皇帝不為人知的秘密，自然也明白皇帝的意思，便說道：“父親安好，閑來無事就讀讀書，養些花草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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