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是瘋狂的。


    任天行對白衣公子的好感直線上升,之前還是不爽,隨後就是好感,然後就是崇拜了!


    為啥?


    無雙城的時候碰上一位,也是如此!


    剛開始被虐的想自殺,隨後認了大哥就開始有點名堂,竟也能學點掃鬥場的小手段!


    關鍵是白衣公子的作風與那大哥如出一轍!


    把他掃完就要去青樓玩一場呂布戲貂蟬!


    出門坐車,任大公子的車,那位唐美人送至門口便迴去了。


    平時不好關心那些八卦的事情,今日柳廷玉倒是對這個唐美人有些興趣。


    “她對你一往情深啊?”


    任天行靦腆的笑道:“黛寧本來是大秦人,他爹是唐西山,早年與我們任家交好,所以我與她指腹為婚的。後來大秦滅了,她家破人亡了,爹爹便偷偷將她收留下來,一直以丫鬟的名義在我身邊,後來我去無雙城學藝了,她便在家中等我迴來!這次迴來也是要娶她的。”


    白衣公子眼神微有波動,怔怔的看著任天行,沉默了片刻說道:“唐西山的腦袋是李成忠拿的。她得恨死西雍人。”


    任天行急忙擺手:“其實黛寧看的開的,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想好好活下去。”


    柳廷玉微微一笑:“不怕我殺了你?”


    年輕人擦擦汗:“我覺得吧,太白大哥挺好,跟他混賊有意思!就是他澀皮,不怎麽愛教人!”


    “嗯。”公子向後靠靠,眼睛定定的看著任天行,一副看穿他的模樣。


    任天行偷眼瞧瞧,擦擦鼻下,小心謹慎的說道:“大哥說,他師弟賊喜歡教人了,尤其是漂亮姑娘,哎!我隻恨我不是姑娘,不然也能學個天下無敵!”


    公子的劍微微起出半寸。


    任天行苦著臉說:“拜個師傅行不?認個大哥行不?我發誓,絕不背叛你!”


    “徒弟最離經叛道!”


    “哎吆,大哥,我爹就我這麽一根獨苗,任家還得我繼承呢,您給殺了多劃不來?再說了,我都沒跑,您還不信我嗎?”任天行腦子一轉又跪下了:“我想學本事,我想保命!求大哥……”


    任天行眨眼抬頭:“仙人指路?”


    “哧”


    柳廷玉一笑:“嘴巴也跟太白一樣學的挺溜!”


    任天行滿懷誠意的看著柳廷玉。


    ……


    白劍遞過去:“給我抱好。”


    “啊?哦!”任天行急忙把那把孤芳抱在懷裏。


    “看你這麽真誠的份上……”


    “答應了?”任天行眼睛一亮。


    “我得好好考驗你的忠誠!”


    ……


    “哎!”


    話雖如此,任天行擦了汗之後還是覺得因禍得福了!這可是打雲現的高手,當然武功也很猛!


    任天行自認是個比較好學的人。


    ……


    車走上一段,柳廷玉沒什麽動靜,任天行的膽子大了點,抱著“孤芳”像寶貝,又像尋摸個話題,左右看了半天,腦子轉了轉,湊近過來說道:“師父,為什麽大哥他三把劍,二哥他三把劍,您也是三把劍,為什麽隻有您出門隻拿一把劍?”


    一雙丹鳳眸子狠狠瞪了一眼年青人:“誰答應做你師父?”


    任天行死皮賴臉的說道:“您不是把劍都讓徒弟給您抱了嗎?跪都跪了!徒弟別無所求,隻求師父教教徒弟在雲現場上不敗的蓋世神功!”


    “找太白學去。”


    “他要教我就好了!”


    “你不是照樣學了點嗎?”


    “那?那都是偷學的,要是真學了,今兒也不會輸的這麽慘了,連怎麽輸的都不知道!”


    ……


    柳廷玉又沉默了。


    半天不說話,任天行憋不住,看看他,閉著眼睛,麵無表情。


    任天行撓撓頭,閃出點靈光來:“太白大哥三把劍叫“知命”“知黑”“知白”,王二哥三把劍叫“神宵”“五雷”“紅塵”,師父您三把劍叫“孤芳”“迴光”“明珠””


    任天行湊過來問道:“您的劍,名字怎麽這麽怪啊?”


    “哪怪了?挺好啊!”


    這話題竟是引起了柳廷玉的興趣,難得一雙漂亮的丹鳳眸子睜開,像是起了精神,看著任天行。


    有門!


    任天行眼珠子一轉,問道:“師父!你們的劍,名字是誰起的?”


    “太白的劍,是我起的,文清的劍是他哥起的,我的劍,是太白起的。”


    “啊!”任天行裝模作樣,故作驚訝,揉揉下巴:“原來是這樣!師父您給太白大哥的劍起這名字是什麽意思?”


    柳廷玉難得會得意一次,這會竟然嘴巴也翹起來了,笑著說道:“太白是個知命的人,所以便有一劍知命,知黑,知白,便知乾坤,見過星辰大海的人,所以叫知黑,知白”


    任天行撓撓頭著實不理解。


    柳廷玉繼續解釋:“曾經有一次,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問我,我是什麽東西?我說他要是能吃了屁股底下坐的那玩意,我就告訴他。”


    “屁股底下坐的那玩意?”任天行睜大眼睛。


    柳廷玉笑著說道:“沒想到這夥計較真,居然真把那鯊魚烤了吃了!那麽大,那麽難吃居然也能吃下去!”


    “我去,師父,您說什麽?”任天行腦子亂了。


    “鯊魚?太白大哥他騎鯊魚?”任天行瞠目結舌。


    柳廷玉點頭:“是啊,那時候他不敢像我一樣踩,隻敢坐著。”


    “什麽?”任天行像是聽神話


    白衣公子一笑,認真的說道:“那時候我可是踏鯊而來!”


    任天行流著鼻子,猛烈的擦擦。


    踏鯊而來!


    公子攤攤雙手,繼續說道:“後來他就知命了,所以才要知黒,知白。起名字的時候說起這事情,他覺得他太丟了人了,要是再有一次,他一定也要踏鯊而來一次!”


    “我去……”任天行無話可說,牛逼人的世界真是難以想象。


    許是說的二五八萬了,柳廷玉收迴點話頭說道:“文清的劍是他哥起的,他哥是神宵道掌門,所以起名字也很隨便,“神宵”“五雷”,至於最後一把,是為了紀念一個人。或者說,是提醒他,紅塵是否放得下。”


    “誰啊?”任天行好奇的打聽


    白衣公子難得會翻白眼,看著任天行居然一個白眼:“小屁孩打聽那麽多幹嘛?”


    “小屁孩?”任天行苦笑:“師父,我今年二十而已,明年二十一,還有機會趕上十二人之戰呢!說不上還能代表無雙城參戰!您也才二十六不是?沒大我多少歲哦!”


    公子麵無表情的看著任天行。


    黃衣青年果斷慫了,齜牙一笑:“師父,您的劍為什麽名字起這麽怪?”


    給任天行腦門一指頭,這作風頗像個娘們。


    柳廷玉靠在一邊忽然吟詩一首:


    燕臣昔慟哭。


    五月飛秋霜。


    庶女號蒼天。


    震風擊齊堂。


    精誠有所感。


    造化為悲傷。


    而我竟何辜。


    遠身金殿旁。


    浮雲蔽紫闥。


    白日難迴光。


    群沙穢明珠。


    眾草淩孤芳。


    古來共歎息。


    流淚空沾裳。


    ……


    任天行撓撓頭,長歎一聲:“不愧是太白大哥,就是這麽隨便,好玩這套唱詩的活!”


    對此,柳廷玉也有同感,笑著點頭:“有個性才好。”


    任天行靈光一閃,正是拍馬屁的好機會,點頭說道:“師父也很有個性!”


    柳廷玉打住他:“誰答應做你師父了?別蹬鼻子上臉!”


    “哎哎!師父,古有張良提鞋,今有我任天行抱劍,您都應了這麽久了,這會反悔就不合適了!”


    “臭小子,想算計我?”白衣公子壓低眉頭。


    “哪敢啊!師父,就學學打雲現的本事就好!我這也是輸的心服口服不是?”任天行齜牙笑道:“這樣,你出來玩也不能隨便拋頭露麵不是?想玩個大腿,尋個什麽好吃的!徒弟在這延城熟,十裏八鄉您想去哪就去哪!”


    看著這麽誠心的任天行,柳廷玉眨眨眼睛,忽然點頭:“嗯,做我徒弟可以,不過得先通過考驗!”


    “考驗?”任天行大氣的說道:“您放心,師父,隻要您收我,弟子什麽考驗都不怕!”


    “嗯,好!好樣的!”


    白衣公子微微點頭說道:“這第一個考驗,就是拿著我的劍,從現在起做我的替身!別人要找柳廷玉,你就是!”


    “沒問題!這不算什麽考驗!”任天行滿懷得意的點點頭。


    “咳咳,好!”


    公子靠在一邊閉眼休息了。


    任天行看看,尋思:“和太白大哥一個級別的,打雲現這麽猛,學來點本事,那豈不是打遍雲現界無敵手了!到時候讓李術那小子見識見識!說不得把他那漂亮的陪床丫頭,那個兩榜風華的倪萳婒贏來!那可就爽了!”


    任天行心思許不在雲現上,武功一門多靠悟,但是有人指點至關重要,他之所以能在幾年內突破境一,成為無雙城三傑之一,其實便是因為和東一太白混了那麽一陣子。得了些東一太白的指點,意境一門開了竅,而且還尋了東一太白的路子,走遊意的路子,李術所學,三千劍意,也不外乎跟著東一太白學了點花水。


    故而任天行想拜師柳廷玉,豈止是想學雲現,更想是求指點,天下武道,上神識還能自己下來的,也僅此一人而已!更何況,今日若非有跟東一太白這層關係,柳廷玉絕對不會這麽輕易饒了他!


    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處在光明的對立麵,黑暗就會幫助你。


    處在黑暗的對立麵,光明就會幫助你。


    ——————————————


    ps詩:古風三十七,唐,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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