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穿一條褲子!”


    老六還在喃喃,轉眼就看到金光一閃!


    那法相一拳就把那禦劍的人打飛了!


    一道白光劃過天空如隕石墜落!


    竟是拖著長長的血色尾巴砸進旁邊的河溝了!


    還未反應,那法相中傳來翟景最後的聲音!


    “啊!——”


    金光一閃!


    似有光圈收縮迴去。


    轉瞬,光圈又自放大。


    仿佛能量釋放。


    瞬間金光四射,刺眼到人睜不開眼睛!


    佛光普照!


    隨後唿嘯的風聲。


    風卷狂嘯。


    老六與關海下意識的伸出雙手防護在麵前!


    一道黃色光波如衝擊波一樣呈排山倒海勢推了過來!


    老六眼睛一跳,周圍六把彎刀快速旋轉,形成一道保護網!


    這一段勁風足足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


    待風平浪靜時,二人睜開眼睛看去,不由的瞳孔放大!


    那德安官驛已經隻剩下些瓦礫了!周圍方圓兩裏,到處都是殘破碎片!破桌子,廢板子,鍋碗瓢盆,燈蠟燒炭,甚至人的屍體!


    這一招仿佛如龍卷風掃過一樣,一片狼藉!


    “太誇張了!”關海心有餘悸,剛才那簡直已經不能算人了!


    老六停手急忙看向河溝,本欲過去,卻是一道花白從河溝裏閃了上來!


    半身血,半身白!


    剛才那一下看起來打的頗重!


    柳廷玉前走兩步,一劍柱在地上,單膝跪地,吐出一口血來!


    車上的關月看到了,快速的跳下車跑了過去:“公子!”


    比小丫頭更快,老六一閃身即至。


    翻翻眼皮,看看臉蛋,沒拉開衣襟,捏住手腕探探脈搏,隨後微微一笑:“當過兵的就是不一樣,挺耐打啊!來,還得吃顆藥!”


    老六自懷中探出一精致的小盒來,裏麵隻有一顆丹藥,被一小方精致的錦布包裹,是一顆黑白相間的藥丸。


    老六笑嗬嗬遞到他嘴邊,


    難得沒有瞪老六!公子張嘴吃了。


    關月小姑娘跑來便快速扶住公子,殷切的看著他,盡顯女子的溫柔與細膩。掏出絹帕,細細的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跡,額頭的汗水。


    眉目傳情,簡直如癡情的女子看著郎君一般,心疼,充滿愛意!


    關海看見妹妹這番模樣,這做哥哥的心頭不是個滋味,但終歸再未多說什麽。


    願賭服輸!


    老六撇撇嘴:“天官寺的和尚還是不能小看!吃虧了吧!?”


    難得歎息一聲,俊俏公子蒼白的臉色微微恢複了些許,兩黠微微有了紅潤:“沒有趁手的劍終歸是個問題,壓境壓的太厲害!”


    “嗬,要不去地仙府,我給你找兩把?”


    “算了,那些老頭子都不待見我!”白衣公子搖搖頭,示意關月把他扶起來。


    走路都有些搖晃,在關月的攙扶下,才慢慢走到馬車那去。


    其間關海沒有說話,隻是快到馬車那了,像是才想起來遺忘了什麽事情,問道:“我的劍呢?”


    公子停下來,轉頭看看關海,表情有些意味深長,隨後看看老六。


    然後又自上車了。


    雖是不想為了這麽點事再去吵一場,但是那把劍可是好劍,這麽不明不白丟了能行?看他沒說話,關海決定去廢墟尋找,轉頭一邁步子又被老六拉住了。


    老六歎了口氣說道:“上境二哪有你想的這麽容易?眼一閉一睜就過去了?沒把好劍承載,哪能那麽容易上去!每家的入境方法都不同,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都需要承載的容器足夠強大!”


    關海疑惑的看著老六:“什麽意思?”


    “如果境二那麽好上,他幹嘛還要壓境啊?外麵滿天都是劍,為啥到現在就拿一把劍?”


    若有所悟的關海看著老六問道:“您是說沒有好劍?可是我的劍?”


    老六搖搖頭:“你的劍不錯,但是與他的境二劍要求還尚有差距!雖是能承載境二的威力,但是也僅僅如此而已!剛才他僅僅一招,你的劍就碎了!不然也不會立刻就逃了!我不是說過嗎?八部明王那種程度不是尋常人能夠接住的!強行跨境上去的結果是極其慘重的,和尚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他拚的是命!境三和境一之間的差距,就像那和尚和你現在的差距!那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所以和尚強行入境三的級別以他境一的實力是無法抵擋的,隻能提到境二才有一戰的底氣!”


    算是明白了,關海不住的點頭,此次觀戰他受益良多,最大的收獲,便在於知進退!


    看看那邊廢墟,老六意味深長的看著關海說道:“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啊!孩子,這世上的人並非都是壞人,也並非都是好人!你這條路走下去會成為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但是選擇一條什麽樣的路,卻是在你自己!”


    指指遠處淒慘的屍體,老六說道:“本來以他的實力,要偷襲翟景並不是很難,一擊必殺也很簡單,隻是你太過年青,不懂世事,如果我們進門的時候你裝作不認識,他接近翟景便可暗殺了他!事情也就這麽簡單的結束了!可是你卻暴露了我們!翟景有了防備,才會導致下來這一幕。這一院子的人,我本勸他不要殺,隻是如果不殺,他的身份暴露了,會有許多象翟景這樣的人來殺他!”


    關海眼神閃動,看向那片廢墟,那之前是一四進的院子!占地不小,少說能容納近數百人居住,已經成了一片瓦礫。此刻那廢墟上似有人影,幾處火光如渺小的星火正在慢慢變大。


    往後的話鬼穀的六先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有說的必要。


    少年聆聽教誨,站在那裏良久才轉身過來上了馬車。


    這世上,知進退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做到知進退的人,有多少?


    ————


    新鄭城。


    三位道姑翩翩而至,是一院宅子。


    這宅子修的頗雅致精巧,在新鄭這種地方,還能弄得起這麽大的宅子著實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一進門。迎麵就看見一堂院,堂前裁著幾顆蘇鐵樹,還有一些有名的樹,四周那點點綠葉,在細雨中發清發亮。順著路進入,見一方牌匾,上寫的“錦繡天成”。


    穿堂而過,後方院落更是如花園春色!


    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崢嶸挺拔,氣勢雄偉。山下的荷池曲徑,小橋流水“叮咚,叮咚”的水聲如陣陣的歡聲笑語,“山上”峰迴路轉,逶迤曲折,常春樹和迎春花黃綠相映,顯得格外動人。站在頂上有“聽潮亭”字樣的小亭俯看整片宅院,青山綠水,亭台樓閣如畫美景,盡收眼底,更讓人心馳神往!那一株株高大得桔冠宛如一把把撐開得綠傘,它們挨地開枝,枝幹多得不計其數,枝上的葉子擠擠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葉而在春雨的滋潤下長出一層新綠,新綠在陽光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那綠葉叢中點綴著一朵朵,一簇簇,活像滿樹的雪花,那濃濃的幽香更令人陶醉。


    雖然夫家也算豪門大戶,但是比起這種,姚羽清還是不由的感歎,王爺就是王爺,隨便一院別院都要比那些家族更厲害!


    其實並非他們不能修這麽好!


    而是沒膽子修這麽好!


    這便是貴族。


    亭中一身華貴藍色長袍的趙涵望著新鄭王城的方向怔怔發呆,直到手下過來示意,他才轉頭看看三位正一道的道姑。


    三人宣號:“無上天尊,貧道見過王爺!”


    趙涵微微一笑:“三位仙姑決遞遐方,在這新鄭碰上,倒是有緣!本王與陳太真也算是好友,聽聞你們來了,自然也的好好侍奉才是,不知道是否擾到三位仙姑修行?”


    陳佃香應道:“哪裏!王爺客氣了!貧道陳佃香,法號目清子,他們是貧道的師妹,這是姚羽清,這是程冬春。”


    兩位道姑微微施禮!


    趙涵眼光落在了陳冬春身上,打量了一遍才自對陳佃香說道:“原來是陳仙姑!倒是難得仙姑也會出來。”又自看看程冬春,趙涵問道:“明年就是十二人之戰了,程仙姑這次出來修行,是準備應付洛玉吧?本王倒是聽到點消息,洛玉可能不參加十二人之戰。”


    傻姑娘搖頭正欲說話,姚羽清微微拉拉她衣衫,施禮說道:“師妹今次隻是遊曆,順便找找朋友。”


    “朋友?”


    趙涵看看程冬春,眼睛微微探底,並未多言,點頭應道:“既是如此,若有什麽需要本王幫忙的,盡管講,隻要能幫上程姑娘的,本王一定盡力!”


    “多謝王爺,貧道想找……”


    還未說完,程冬春又被陳佃香拉住了,老道姑微微一笑:“多謝王爺美意,出門修行,修的是眼界,修的也是心界,修的更是緣。故而才要走走。”


    被接近師父級別的師姐拉住,傻丫頭自然是沒話說,隻能憋著像個悶葫蘆。


    趙涵看著這位幾乎與陳青衣一個級別的正一道道姑,著實沒有什麽好說的!他雖是王爺,但是在陳青衣那種級別的人眼裏,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微強點而已。陳佃香什麽人,他是知道的,陳青衣讓她出來帶這丫頭,就如陳青衣親自來,他實在不好多插手什麽!


    世故的微微含笑:“原來如此,嗬嗬,若是仙姑不棄,可在我這歇息。”


    三人行禮,陳佃香沒有推辭:“多謝王爺。”


    “嗯。”


    趙涵隨即要轉身欣賞心景。


    陳佃香忽然問道:“恕貧道唐突,王爺氣色不好,耳有幽氣,莫不是最近遇了什麽不順,身邊的人遭了災?”


    心頭有些驚訝,趙涵又看向陳佃香,說道:“實不相瞞,身邊的丫頭被人打成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


    老道姑身邊兩位小道姑相互看看,對師姐這看麵相的本事又更加敬佩了!


    “哦,貧道懂些膚淺的醫術,既是如此,若王爺不嫌棄,容貧道去看看?”


    老道姑眼神真誠,更有自信。


    趙涵點頭:“多謝仙姑,來人!請三位仙姑去看看曹宜的情況,好好招待!”


    下人領命,引著三位道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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