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哀家這麽多年,好像從來沒了解過你啊!”


    布木布泰沒有叫起,也沒有說其他,隻是臉上多了些許滄桑。


    “皇祖母,您老人家好生休息,明天早上啟程迴京,還請祖母保重身子。”


    康熙說完,等了一會兒,直到布木布泰揮了揮手,他才站起身。


    “皇祖母,玄燁告退!”


    布木布泰閉著眼睛,一直沒有出聲。等到關門聲響起,她才緩緩睜開,看著已經關上的房門,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康熙當時如釋重負,他想要說的話,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全部都說完了。


    而且他相信太皇太後是個聰明人,至少不會在哈日嘎納有孕的這段時間做什麽。


    不過,他還是要做好準備,畢竟赫舍裏氏和佟佳氏的人,他不能不防著。


    康熙迴來的時候,哈日嘎納還在睡著,隻是眉頭微皺,像是在做什麽噩夢一樣。


    “嬌嬌!”


    眼看著快要過吃午膳的時間,他不得不將人叫醒。


    不說她有孕的事情,就是沒有身孕也不能不吃午膳。


    哈日嘎納睡的本來就不安穩,康熙叫了兩聲她就醒過來了。


    “嗯!”


    聲音軟軟糯糯的,聽到康熙心裏軟成了一團。


    “嬌嬌,醒一醒,不能再睡了。”


    哈日嘎納聽到聲音後翻了個身子側身躺在床上,閉著眼伸手摸了摸,直到摸到康熙的手就直接抓過來抱進了懷裏。


    看著如此依賴他的女孩子,康熙心中感慨萬分。


    剛剛太皇太後還在說哈日嘎納不是喜歡他,而是順水推舟。他雖然堅信小姑娘的心意,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如今她這般無意識的舉動,除非是特殊訓練過,否則除了是心裏所想才會做之外,沒有任何理由會這樣。


    哈日嘎納的心裏有他,康熙這一刻無比確定。而且他還很慶幸,剛剛對太皇太後說了那些話,讓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否則可能真的會出現意外。


    “嬌嬌乖,醒一醒好不好?”


    康熙側過身躺在她的身邊,放在臉頰上的手指輕輕摸了摸。手感實在太好,沒忍住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好!馬上!”


    哈日嘎納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康熙離得近,很有可能都聽不見她說的話。


    看著精致的小姑娘,他再次慶幸那天為了散心走到了河邊。甚至還有點感謝太皇太後,如果那天不是她老人家逼迫,想必他也不會遇見這個嬌嬌軟軟的美人了。


    哈日嘎納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想到剛剛自己那瘋婆子一樣的行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醒了?餓不餓?有沒有什麽難受的?”


    康熙的聲音溫柔,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哈日嘎娜記得清清楚楚,她沒有做夢。


    她不僅打了康熙,甚至還罵了愛新覺羅。


    想到這裏,抓著康熙的手頓了頓,剛想要放開,結果被他反手握住了。


    “嬌嬌,你的心好大,我正兒八經的和你解釋,可沒想到你竟然睡著了。”


    康熙的聲音中有些委屈,就好像哈日嘎納是個負心漢,欺負了康熙以後拍拍屁股走了,徒留他一個人難過傷心。


    “玄燁,我、”


    哈日嘎納睡醒過後聲音有些沙啞,本來就很甜美的嗓音,這會兒更像是有了鉤子一樣,讓康熙忍不住直接親了上去。


    他邊親邊解釋自己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迴應她的話,說幾個字就會給哈日嘎納喘氣的機會,然後接著親,直到哈日嘎納被親的氣喘籲籲,才放開她。


    “嬌嬌,以後不要再說讓我難過的話了好不好,皇祖母那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非必要的場合,你也不用去。”


    哈日嘎納點點頭,嘴唇有些發麻,她不想說話。不過還是伸手抱住康熙的脖子,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一時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正好,雖不是老夫老妻,可卻是相處融洽。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中午的事情,很是默契的給對方留了餘地。


    康熙是怕哈日嘎納自責,會害羞,所以沒有提及。而哈日嘎納也是怕康熙和她秋後算賬,害羞倒是會有,可要說自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隻兔子,最終沒有被吃掉,哈日嘎納讓都蘭放生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迴京,不用康熙交代,李德全就將所有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康熙二十年(1681年)九月二十八日,大清皇帝巡賽結束,於巳時三刻到達京城城門。


    “嬌嬌,一會兒不要害怕,我會讓李德全跟著你,而且小李子也在,他們會告訴你應該怎麽做。”


    康熙看著有些緊張的哈日嘎納,輕輕將人抱進懷裏,一遍遍的告訴她不要擔心。


    其實她一開始還真的沒什麽感覺,可自從康熙說進城之後會有百姓跪拜迎接,還有宮門口的百官跪迎之後,她才開始緊張起來。


    “玄燁,你呢?”


    哈日嘎納抱著康熙,眼神依賴的看著他。手上的力道足以證明她現在的不安,康熙連忙安慰。


    “嬌嬌,我也會在你身邊,等到時候你跟著我,還有皇祖母和太後一起走進宮門。”


    康熙之所以提前和哈日嘎納說這些,不僅是想要告訴她一會兒會有很多人看著他們,而且還會有後宮的眾妃嬪以及那幾個年長的孩子們。


    他到現在為止,唯一沒有和哈日嘎納說清楚的就是孩子的問題。他怕小姑娘反悔,所以一直不敢說出口。


    他惡劣的想著,隻要進了皇宮,隻要她進了紫禁城就好了。


    康熙和哈日嘎納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從那天他說被太皇太後用茶碗砸的一身狼狽開始,他對小姑娘的感情越發的偏執。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哈日嘎納點點頭,閉著眼睛在心裏想象一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和會遇見的人。


    想必康熙沒有說全部,宮門口不僅有百姓和官員,還有他的之前的那些鶯鶯燕燕和那八個兒子了。


    想到自己十幾歲的年紀,以後會有隻比她小幾歲的人喊她額娘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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