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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方文俊紅著眼眶喊,“保重身體!”


    “老大!”其他人也滿臉的悲痛,“我們都相信你是清白的,我們等著你迴來!”


    方文俊是鍾恪南得力的助手,雖然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兒,但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也是值得信任的夥伴。鍾恪南已經未雨綢繆,事先做了安排。


    鍾恪南給了他們一個安慰鼓勵的微笑,轉身和兩名刑警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鍾總!”駱舒雯追了出來,飛跑到鍾恪南和兩名刑警前麵,攔住了他們。


    “鍾總犯了什麽罪,你們要抓走他?”她情緒激動地問。


    兩名刑警沒有作聲,鍾恪南望著她,臉上有種猶疑不定而深思的表情,“你不知道我犯了什麽罪?”


    駱舒雯愕然,“我怎麽會知道?你什麽都沒有跟我說。”


    鍾恪南的唇邊浮起蕭索的笑容,“希望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駱舒雯愣在原地,呆呆地注視著鍾恪南和那兩名刑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聽說鍾恪南被逮捕後,顏昕伊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在滴著血,血液不停地流淌著,扯痛了她的五髒六腑,震動了她整個的神經。她的身子狠狠晃了晃,用手撐住桌麵才勉強讓自己站穩,軟弱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從一開始,就是鍾恪南發現了linda,還有之後他多次通過所謂的算法分析,認定出現在墓園、海灣公園等地的都是linda,現在迴過頭來想,他根本就是和linda合謀的,兩人串通好,利用linda那張酷似黎雪梅的臉作為掩護,將害死他奶奶的幾個騙子一一除掉。”盧睿剛作了推斷。


    “可是,如果鍾恪南就是愷撒大帝,那些騙子都是他的手下,他怎麽會讓手下的騙子害死自己的奶奶,再費這麽大的勁兒來報仇,這不合理啊。”牟淞提出不同看法。


    “你動動腦子行不行。”宋景彥低嗤了一聲,“愷撒大帝那麽神秘,隻是躲在背後負責收錢,其他的事情都是手下的人去做。那些騙子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哪裏知道騙的人是他的奶奶。等到愷撒大帝自己發現已經晚了,氣得牙癢癢的卻不能直接對騙子下手,誰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後來就隻能一邊繼續當騙子頭,一邊暗中謀劃報仇。”


    宋景彥說得像模像樣,大家都認為有道理,牟淞也不作聲了。


    “但是,那晚趙興輝被從觀景台推下之前,我和鍾恪南是在一起的,他被推下時,我親眼看見,當時鍾恪南也在我身邊。”顏昕伊知道自己現在的話已經沒有說服力了,還是想盡力爭取到對鍾恪南有力的證據,“趙興輝醒來後說,他被推下觀景台之前看到了兩個人,至少鍾恪南不在那兩個人當中。”


    “他既然有linda這樣的同謀,自然也可以找到其他的幫手。他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盧睿剛沉痛地望著顏昕伊,“葉實忠的那輛勞斯萊斯正好出現,他就利用了這點,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後來葉明超和孟豔秋的事情,更讓他有了可趁之機。你的那套犯罪心理畫像,完全被他所利用,被誤導,認為是葉明超為了替孟豔秋報仇而殺害那幾個人。鍾恪南和葉明超有太多的相似之處,無論身高、體型,還是衣著出眾、品位不凡、表現欲強,兩個人都符合你的畫像。還有你說的內心不安全感較強烈的人,控製欲望也比一般人強烈,鍾恪南從小父母離異,在奶奶身邊長大,內心自然是缺少安全感的。我們也查到,他不止一次去過悉尼,完全可能和linda有交集。”


    “那麽在霧山村協助警方搗毀窩點呢?”顏昕伊不肯放棄。


    “霧山村的窩點是趙興輝一手建立的,搗毀這一處窩點,對鍾恪南不會有任何影響,反而更進一步樹立了他的正麵形象。同時,還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大戲,俘獲了你的心。真是完美的苦肉計。”盧睿剛言語嘲諷。


    “但是鍾恪南沒有潔癖強迫症。”顏昕伊仍然力爭。


    盧睿剛冷冷一哼,“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你已經不適合待在專案組了。加上你和鍾恪南的關係,更應該避嫌,從現在開始,你退出專案組,不要再參與任何調查了。”


    這話如同驚雷,在顏昕伊的腦中轟然炸響,她頭昏昏而目涔涔,思想、意識都被炸飛了,隻有一種深刻的、慘切的悲哀烙進了心底。


    “小顏——”耳邊傳來石天霖的聲音,像遙遠山穀中的迴響,“你的感冒也很嚴重,先休息兩天,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她努力遏製住自己的頭痛,集中思想,然後,她觸電般從椅子上跳起來,倉促跑出了會議室。她再也無法在這令人窒息和絕望的環境中待下去,她已經被開除了,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她的一切都被否定了,一直以來的所有努力和成績都化成了泡影。


    她開始奔跑,跑下樓梯,茫無目的在濃重的夜色中奔跑,她的頭痛得快要裂開了,眼前全是星星在亂閃,耳朵也嗡嗡亂響。。她跑出公安局大門,跌倒了,膝蓋被劃破,流血了,尖銳的刺痛終於讓她清醒一些,她爬起來,蹌蹌踉踉地到路邊攔了一輛的士,直奔自己的家。曾經和鍾恪南共築愛巢,何等溫馨甜蜜,可是美夢如此短暫,轉眼間,她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被所有人遺棄了。


    她倒在床上,隱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再也收束不住,滾滾而下。


    深夜的審訊室,鍾恪南單獨坐在一張小桌前,和他第一次進到這裏時一樣,對麵長方形的桌子前麵坐著的,依然是盧睿剛和宋景彥。他有些憔悴,有些疲倦,但目光堅定。


    “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還不是又迴來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啊。”宋景彥冷言冷語的,“鍾大神,你可真行啊,把我們耍得團團轉。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鍾恪南冷笑了,笑得尖刻而嘲諷,“當然沒有可說的,因為我什麽都沒做過,難道你們想屈打成招?”


    宋景彥也冷笑,“證據確鑿,由不得你抵賴,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招認罪行,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證據?哼。”鍾恪南的眼神立即陰鷙起來,厲聲問,“盧睿剛,你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問心無愧嗎?”


    “什麽意思?”盧睿剛覺得他的眼光寒冷得像兩道利刃,像要穿透他、刺殺他,他竟微微一凜。


    鍾恪南狠狠地盯著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宋景彥滿臉怒色,把桌子拍得震響,“你小子在胡說什麽,不要企圖混淆是非!”


    盧睿剛做了個製止的手勢,“讓他把話說清楚。”


    鍾恪南挺直了背脊,臉上帶著股堅毅和果敢,他用低沉有力的聲音,清晰地說:“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盧睿剛直視著他,眉毛糾結著,他咬咬牙,咬得牙齒發出了響聲,他陰沉地低吼:“我可以拍著胸脯告訴你,我沒有任何陰謀!”


    顏昕伊徹底病倒了,她下半夜開始發高燒,陷入半昏迷的狀況裏。整個人一忽兒像沉溺在萬丈冰淵裏,一忽兒又像被投入熊熊燃燒的烈火中。在那周身燒灼似的痛楚和撕裂般的頭痛中,她一直哭喊著,到底喊什麽,她自己也不清楚。


    隱隱約約的,她好像被人抱起,之後感覺到在車子裏顛簸,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她努力想分辨是誰的聲音,但是,火焰又吞噬了她,她掙紮不出那熊熊大火,就像小時候,她在火海中放聲痛哭。“爸爸,救我,救救我!”她抓住那隻手,哭喊著,求救著,“快帶我出去,我不要被燒死……”


    汗水濕透了她的頭發和衣襟,她的意識逐漸消失,思想逐漸渙散,聽覺也逐漸模糊……不知過去了多久,她從渾渾噩噩的夢魘中醒來,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朦朧,她眨動眼簾,努力集中視線,模糊的視線逐漸變為清晰,她終於看清楚了,她是在醫院的病房裏,手腕上插著針頭,正在輸液。


    她偏過頭去,看到了坐在病床邊的石天霖。石天霖為什麽會在這裏?她皺起眉頭極力思索,卻什麽也想不起來,腦袋又開始疼痛起來。


    “小顏,你終於醒了。”石天霖長出了一口大氣,“我被你嚇壞了。”


    顏昕伊注視著石天霖,他眼角的皺紋好像忽然加深了,麵頰也很憔悴,鬢邊添了不少白發,怎麽也似和她一樣,大病了一場。


    “石隊,你怎麽啦,病了嗎?”她迷糊地問。


    “我?”石天霖略一怔愣,用手捋了捋頭發,“我好好的,一點兒事都沒有,病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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