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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急忙接聽了電話。


    “喂——”顏昕伊的聲音傳來,他便覺得心頭一蕩。


    “昕伊,我昨晚……”心中的迷惑衝擊著他,他頓了頓,“怎麽會在你這裏?昨晚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顏昕伊的唿吸幾乎停滯了,腦中轟然作響,他居然不知道昨晚為什麽會在她那裏?也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麽?那麽昨晚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算什麽?


    “你昨晚喝醉酒了嗎?”她強壓下心中激蕩的情緒,盡量用平靜的語調問,雖然她很清楚,昨晚他根本沒喝酒,他的身上沒有半點酒氣。


    “沒有,我和你分別後,就迴家去了。”鍾恪南迴答。


    “迴家之後,你做了什麽?”顏昕伊又問。


    “迴家後,我洗完澡就上床睡覺了……”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這種安靜是沉悶的,是令人緊張,令人窒息的,外麵風雨交加,顏昕伊的心裏也風雨如織。


    “我是上床睡覺了。”終於,鍾恪南又開了口,低沉的聲音沉澱著困惑,“我明明是在自己的臥室睡覺的,為什麽醒了之後會在你的臥室裏?”


    顏昕伊整個人都像沉進了冰窖,聲音顫抖:“你的意思是,是我讓人趁著你睡覺,把你弄到我家裏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鍾恪南急切否認,“但我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你現在在哪兒,能抽點時間出來嗎?我去找你。”


    一股酸楚直往顏昕伊的腦門衝去,她的眼眶驟然發熱,淚水奪眶而出。


    “昕伊——”宋景彥找來了,“一個小時後開會,你還在這裏磨蹭什麽。”


    “我現在沒時間,要到公安局開專案組會議。”顏昕伊的聲音裏帶著淚浪,“等我開完會找你。”


    她掛斷電話,轉過頭,見宋景彥神情怪異地望著她,“怎麽啦這是?”


    她伸手胡亂抹了抹眼淚,“沒事,走吧。”


    宋景彥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和顏昕伊有代溝,說不到一塊兒去。


    案情研討會上,沈弘匯報,搜查趙興輝藏身的房間,找到了他的電腦。沈弘掃描他的電腦,發現盜號木馬病毒。劉金平被害前一天,的確是有人登錄趙興輝的qq,假冒他給劉金平發了信息,稱會把需要準備的東西快遞到旅館。此外通過電腦裏的聊天記錄,足以證明趙興輝參與了網絡詐騙。但不管是趙興輝和安仔,或者和愷撒大帝的交流內容,依然都沒有透露任何人的蛛絲馬跡,無法追查到安仔和愷撒大帝的個人信息。而一直在沈弘監控下的安仔和愷撒大帝的qq,至今都沒有上線。


    宋景彥說,j自稱阿梅,就是想迷惑大家,讓人以為她就是黎雪梅。趙興輝和黎雪梅從來沒有過交集,並不知道黎雪梅已經死了。


    其他人都讚同他的看法,另外多方調查的結果是,黎雪梅並沒有兄弟姐妹,也基本排除了雙胞胎姐妹的可能性。


    “她不怕被監控拍到,甚至明知道我們在找那輛車,還敢和趙興輝一起坐在車上,故意把我們引到陽光小區。”宋景彥又說,“她那張臉成了最好的掩護,就是吃準了我們查不到她的身份,才這樣肆無忌憚。”


    “會不會有人整容成黎雪梅的模樣?”崔永奎提出。


    “如果是整容,早就識別出來了。”顏昕伊立即否定。


    “你也別把鍾恪南太神化了。”一直沉默的盧睿剛忽然出聲了,“他那套算法,未必就是萬能的。整容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然那麽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查不到任何信息。”


    顏昕伊暗中觀察盧睿剛,他還是一貫的嚴肅刻板,看不出有什麽異狀。她並未出言反駁,因為現在和鍾恪南的關係變得特殊,她反倒無法理直氣壯為他說話。如果專案組的人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雖然不至於強硬拆散他們,但應該會在背後有所非議,這也讓她隱隱有些擔憂。想到鍾恪南,她的心就開始作痛,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在電話裏的那番言辭都太傷她的心了,等於把昨晚的一切都抹殺了,而那對她來說,是意義多麽重大的一個夜晚,她經曆了人生的重大蛻變,他把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個女人是從國外來的,之前在國內的記錄一片空白。”沈弘突然想到,“我去調一下入境記錄和監控,也許會有發現。”


    “對,沒準黎雪梅真的有雙胞胎姐妹,但是因為某種原因,被送到了國外,從來沒有迴國,所以我們查不到任何信息。”崔永奎也說。


    盧睿剛同意請出入境口岸那邊提供協助,將黎雪梅的照片發給他們,請他們通過人臉識別比對,尋找是否有相似度極高的入境旅客。入境的旅客都必須接受身份驗證,即便易容偽裝也很難蒙混過關。


    “孟豔秋的男朋友是個劇場型罪犯,他公然挑釁警方,以玩弄警察為樂。”顏昕伊分析,“這樣的人,注重自己的外表形象,特別是在一些重大的場合,必定衣著出眾、品味不凡,意在引人矚目。隨著案件的發展,他的自我表現欲變強了,從最初在快遞箱中混入一根孟豔秋的頭發,到故意把辦案人員引到陽光小區,讓我們知道,那輛車的車主是孟豔秋,他的目的是為孟豔秋報仇。他越來越有信心,認為警察沒有能力捉住他。”


    “這話等於白說,能送得起女朋友別墅的,肯定是有錢人,有錢人哪個不注重自己的外表形象?”宋景彥


    不以為然,“有表現欲的犯人,也並不少見,對辦案沒有任何幫助。”


    “那可不一定,穿西裝、拖鞋開寶馬的土豪也不少。”顏昕伊提出不同意見,引得現場一片輕微的笑聲。


    宋景彥揉揉鼻子,甕聲說:“說到公然挑釁警方,以玩弄警察為樂,我倒是又想到了鍾恪南,你們說怎麽偏就這麽巧,他去到那個公園,還見到了犯人,而且他原來不是很討厭警察,這次怎麽突然配合起來了,態度這麽大轉變,莫不是心裏有鬼。”


    “你怎麽老是針對鍾恪南。”沈弘表示了不滿,“不是都已經了解清楚了,是昕伊請他一起去公園。至於態度轉變,這也是昕伊的功勞,你知道她之前費了多大的勁,才說服鍾恪南跟我們合作嗎?”


    宋景彥打鼻孔裏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顏昕伊默默不語,神思又有些飄忽了。


    “為什麽9月13日,我們守了一整天一無所獲,9月29日,我們放棄設伏後,犯人卻出現了?”隨後,崔永奎說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問,這些刑警都是人精,他們不會想不到走漏風聲的可能性,隻不過就像石天霖所說的,不輕易懷疑自己的夥伴。


    顏昕伊心頭一凜,目光投向盧睿剛,從他的眼裏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現在討論這個毫無意義。”他似乎刻意在迴避這一話題,“把到目前為止獲得的線索重新理一理,先找j,總之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顏昕伊下意識地看了石天霖一眼,他今天很沉默,心事重重的樣子,其實他對盧睿剛也是有所懷疑的吧?


    顏昕伊開會的時候,鍾恪南迴到自己的住處。他打開筆記本電腦,侵入了顏昕伊所在小區的監控係統,他清楚看到,昨天夜裏12點15分,他的車子開進了顏昕伊所在的小區,停好車後,他朝著顏昕伊所在的那棟樓走去,進了樓內。樓道裏麵沒有監控攝像頭,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他是自己開車過來,進了顏昕伊的家中。可是,為什麽他一點相關的記憶都沒有?他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上床睡覺的時候,關於之後發生的事情,他的頭腦裏一片空白。難道他會夢遊?他上網搜索關於“夢遊”的資料,網上說,夢遊實際上是一種睡眠障礙,夢遊患者多數會在半夢半醒的情況下,不自覺地在屋內走動。但有一些夢遊患者則會做出一些危險的事情,比如登上高處、開車、甚至一些暴力行為。例如在加拿大,就曾經發生了一起恐怖的“夢遊殺人案“,一個叫kehparks的男人在睡著後,居然開車去了23公裏外的嶽父嶽父家,殺害了他們。最可怕的是,parks醒來後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發生過。當時在審理這起案件的時候,法院組成了一個專家團隊,檢測parks睡覺時的腦電波。通過實驗,專家們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帕克斯整個晚上都屬於夢遊狀態,他並沒有主觀意識,不構成犯罪謀殺。類似的還有其他的例子……一種朦朧的不安對他籠罩過來,涼意爬上了他的背脊。


    專案組會議結束後,顏昕伊打開手機微信,看到一條鍾恪南發來的信息:我在你們公安局對麵的那家日式餐廳等你,開完會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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