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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凱元播放了一段舒緩的音樂,在他身旁坐下。“有沒有什麽煩心事,我可以順便為你抒解抒解,不收費的。”


    “煩心事……”也許是在陌生人麵前更容易暢所欲言,加上嶽凱元是這裏的首席心理諮詢師,又成功激活了鍾馨的內在力量,鍾恪南對他很自然的產生了一種信任感,願意對他傾吐心事,“我愛一個女孩,每時每刻都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因為我現在還給不了她承諾,不敢和她太過親近,擔心傷害了她。”


    “我覺得,你不要勉強自己比較好。”嶽凱元的聲音柔和而清晰,“對苦惱的人來說,最痛苦的就是沒有一個能讓他停止苦惱的人陪在身旁。當看到苦惱中的人時,大多數的人會鼓勵他往前走下去,而一般心理醫生認為,這樣牽扯他人往前走的做法是不對的,應該陪他們一起停下來。”


    “你的做法呢?”鍾恪南聽他的口氣,應該和一般的心理醫生是不同的。


    “我的想法,更自由一些。”嶽凱元溫和地笑著,“對於那些身處苦惱的人,我想從背後推他們一把,讓他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聽從自己的欲望。原本,人類最幸福的就是,聽從自己的欲望而行動。”


    “聽從自己的欲望而行動。”鍾恪南琢磨著這句話,一種淡淡的、疲倦的感覺對他包圍了過來。


    “稍微閉上眼睛放鬆一會兒吧。”嶽凱元輕聲說。


    顏昕伊和吳菡到來時,嶽凱元告訴她們,鍾恪南很疲憊,在催眠室睡著了。


    顏昕伊走進催眠室,鍾恪南睡得並不安穩,眉頭微蹙,嘴唇緊閉,秋夜涼爽,他的額上卻微微的沁著汗珠。她從包裏取出一張紙巾,輕輕拭去他額上的汗。這輕微的觸動似乎驚醒了他,他翻了一個身,嘴裏吐出了兩個模糊的字:“昕伊!”


    她愣了一下,再看他,他仍然睡著,卻睡得更加不安穩了,忽然間,他整個身子痙攣了一下。她仆過去,他的麵容漸漸平靜下來,又低低的吐出溫柔的話語:“昕伊,別走!”


    她的眼眶濕潤了,他多在意她,連睡夢中都喊著她的名字,可他又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是擔心會失去她?


    鍾恪南欠伸了一下身子,突然醒了。他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迷茫,眼光立刻接觸到顏昕伊那對直視著他的眸子。他擺了擺頭,迷迷糊糊地問:“這是什麽地方?”


    他迷糊的樣子居然有點可愛,她伸手輕捏他高挺的鼻子,“是心理服務中心的催眠室,你太累,睡著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她整個人就趴在了他的身上,他又伸手箍住了她的腰。


    “別鬧了。”她掙紮著要起身,“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明明是你先動的手。”他笑著鬆了手。


    兩人走出催眠室,嶽凱元和吳菡就在外頭。


    “昨晚一定沒睡好,現在看起來精神多了。”嶽凱元微笑著打量鍾恪南,“雖然隻睡了20分鍾,但是睡眠質量比較高。”


    “睡眠室真是個睡覺的好地方。”鍾恪南也對他微笑,“很少有這麽快入睡的時候,躺在床上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而且很容易醒。”


    “睡眠跟情緒有很大關係。”吳菡插話,“比較焦慮的人睡眠都比較淺,如果一個晚上都是淺睡眠,第二天就會很疲倦甚至打瞌睡,要把情緒調節好。”


    鍾恪南輕籲了口氣,“我努力調節。”


    兩人離開心理服務中心,走下樓梯,顏昕伊在二樓樓梯口站住,挽住鍾恪南的手臂問:“你入睡困難,是因為我嗎?”


    鍾恪南凝視她,眼睛裏有複雜難解的神情,“是和你有關係……”他欲言又止的,“你睡在我身邊的那兩次,我都能很快入睡,其它時候就不行。”


    “為什麽?”她追問。


    他歎氣,“可能是你不在的時候,想你想得睡不著。”


    “唔。”她哼了一聲,揚揚眉毛,“需要我陪你睡嗎?”


    他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你這樣挑逗我,後果會很嚴重。”


    她斜睨著他,正要開口,有個男人走了過來,要上樓梯。


    她側身給對方讓道,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的一怔,她想起來了,這男人她見過,並且印象深刻。在綠迪珠寶二十周年慶典晚宴結束後,她和鍾恪南,還有衛海潮、蘇佳縈以及方文俊站在宴會廳外聊天,當時她看到這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裏,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身後,聚焦的位置站著衛海潮、蘇佳縈和方文俊,目光陰冷得讓她猛打了個寒顫。


    這是個看著挺年輕的男人,個頭很高,麵相很冷峻,五官有點像混血兒,挺吸引人的。他看都不看顏昕伊和鍾恪南一眼,徑直上了樓梯,他是去三樓的心理服務中心。


    “這人我見過。”對方的身影消失後,顏昕伊小聲把上次看到他的情形對鍾恪南說了。不知怎的,她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那個男人身上,肯定有什麽故事,而且和衛海潮、蘇佳縈或者方文俊有關。


    “也可能是你想多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鍾恪南並未太在意,“倒是有個重要的事情先跟你說,衛海潮和蘇佳縈的婚期定在這個月的18號,他們盛情邀請我們一起出席婚禮,你能去嗎?”


    “太好了,我最喜歡參加婚禮了。”顏昕伊的眼睛充滿了光華,“我一定會排除萬難,和你一起去見證他們的幸福時刻。”


    鍾恪南為她眼裏的光華而迷醉,把她拉進了懷裏,找尋她的嘴唇。她輕輕的推開了他,“公眾場合,有傷風化。”


    笑意充盈在他們的臉上,他溫和地說:“好吧,我們到附近走走。”


    他們沿著外麵的小道漫步,又到附近的公園你儂我儂了好一陣子,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各自迴家。


    迴到家後,顏昕伊洗完澡就上床了,她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接近11點半。她用手抱著膝,默默地坐著,鍾恪南的話在她耳邊蕩漾:你睡在我身邊的那兩次,我都能很快入睡,其它時候就不行。她的心頭也蕩漾著一種微妙的情愫,帶著份迷惘,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整個人都籠罩在昏黃的燈暈之下。


    良久,她才慢慢躺下,幾乎是剛剛才朦朧入夢,就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驚醒了。她從床上坐起來,腦子裏還是混混沌沌的,這麽晚了,會有誰登門拜訪?她打開床頭燈,穿上拖鞋,穿過黑暗的客廳。客廳的燈壞了,她還沒時間找人來修。


    走到門後,顏昕伊透過貓眼向外望,但是外麵走廊的燈沒有開,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門鈴聲仍在持續,她將門拉開一道縫,門立即被用力推開,一個黑影閃了進來,她差點爆發出一聲尖叫,但是立即認出來,是鍾恪南!


    她正在愕然之間,他已關上門,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向亮著燈的房間走去。他將她丟到床上,自己欺身壓了上去。床頭的燈光幽幽暗暗的,她瞪大眼睛,看到他布滿紅絲的眼裏燃燒著一簇奇異的火焰,他整個臉龐都被那簇火焰所照亮了。他伸出手來,顫抖的碰觸著她的臉,嘴裏夢囈般的反覆低喚著:“昕伊!昕伊!”


    她的心痙攣著,他的顫抖迅速的傳染給了她,他仿佛被感情折磨得瀕臨死境,嘴唇饑渴的壓在她的唇上,狂猛的揉搓吸吮。她的頭發昏,喉嚨裏幹燥欲裂。他的嘴唇從她唇邊滑下去,炙熱的火焰燒灼著她。他喘息著,眼光兇狠而狂猛,她被這眼光嚇到了,她從未見到他這般模樣,本能的掙紮著想推開他,喊著:“你冷靜點!”但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纏著她,眼中流露出一種讓她害怕的光,那樣狂野,甚至有幾分獰惡,她幾乎感到背上在發冷。


    她扭動著手臂,想要掙脫他的掌握,可她越掙紮,他就越使力。兩人糾纏在一起,她被他壓製住,他的身子似有千斤重,她覺得渾身像脫力一般癱軟下來。她覺得不能唿吸了,他的吻那樣狂熱而鷙猛,她已無法抗拒,無法思想……她閉上眼睛,兩滴淚珠沿著麵頰滾落。他吸吮著她的淚,聲音壓抑的、模糊地蕩在她的耳邊:“昕伊,我愛你,我想要你。”


    她被他的聲音催眠了,手不由自主的圈住了他的脖子,思想和意識都遠離了她。他箍緊了她,揉碎了她,他渾身都燃著火,那股強大的熱力貫穿了她的身體。她張口狠狠咬住了他,嘴唇沾染了一滴他肩上滲出的血珠。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雨來了,伴隨著風的唿號。幽深纏綿的燈影裏,風雨緊密交織,風裹挾著雨,雨親吻著風,難舍難分,在一片煙雨霧茫茫中鋪展著寒意。窗內卻是熱氣騰騰,交纏的身體,炙熱而激烈。痛楚已經退去,歡愉如綠芽破土,在體內蠕動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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