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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昕伊滿心的震驚、憤怒和淒楚,美好單純,對愛情執著,充滿向往的朵兒,和她深愛的人一樣一腔正義,最後竟落得一死一瘋的下場。如果朵兒的病治不好,天理何在?


    顏昕伊又想起昨晚她和鍾恪南在樓房前遭遇的,和黃貴土在一起的那個矮墩男人。想問沈弘那人是不是詐騙團夥的成員,但他們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也沒有對方的照片。沈弘並沒有參與抓捕行動,就算描述外貌特征,他也不知誰是誰。


    外頭,濃黑的夜色如墨汁四散流淌,和沈弘分開後,鍾恪南和顏昕伊在夜色中迴到霧山村。已經晚上9點多了,村裏依舊昏暗寂靜,似乎白天的抓捕行動並沒有對村民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他們踏著石板路迴到阿蓮家中,一路上人影都沒有瞧見一個。


    “你們迴來啦。”阿蓮顯得很驚喜,“給你們留了些吃的,也不知道你們迴不迴來。”


    兩人吃完早餐後,都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之前事故擾心,根本也沒有吃飯的心思。他們道過謝,在餐桌前坐下。


    阿蓮端來一鍋雞湯,是她殺了自己養的一隻雞,專門燉的。阿蓮什麽也沒有說,但顏昕伊心裏明白,這是專門給她補身子的。她喝了一口雞湯,清甜可口,滋味直入心底。“阿蓮,謝謝你。”她感激地說。


    阿蓮微微一怔。


    “謝謝你,救了我們。”顏昕伊又補充,“我都知道了。”


    阿蓮臉色一變,神情有些慌亂起來。


    “你放心,村裏的人不會知道。”顏昕伊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阿蓮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是應該的,他害了朵兒老師和她的男朋友,還要害你……”她緊咬住嘴唇,眼裏有淚光閃現,“他居然那樣壞,毫無人性。”


    “他是誰?”顏昕伊問。


    “黃運軍,聽說警察正在到處抓他。”阿蓮的聲調很不平穩,“上午我去爺爺家,他躲在房間裏,我聽到他和爺爺說話……那樣的壞人,前幾天爺爺還要我過了年嫁給他,說他賺了很多錢,我非嫁他不可……”


    顏昕伊簡直無法形容內心的震驚了,阿蓮的爺爺是個何等愚昧無知的老人,罵自己的兒子大學畢業賺的錢不如詐騙多,更可恨的是,明知道黃運軍是個詐騙犯,居然還逼自己的孫女嫁給他。幸虧阿蓮沒有那麽軟弱可欺,也懂得明辨是非。


    顏昕伊其實毫無胃口,但阿蓮一番盛情,她強迫自己喝下兩大碗雞湯。鍾恪南也食欲不佳,同樣為了不辜負阿蓮的盛情,作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阿蓮坐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們,三人內心都是五味雜陳,人性的醜陋,在這個小山村暴露無遺。


    迴到房間後,顏昕伊立刻拿了換洗衣服衝進外頭的洗浴室。她差點被活埋,渾身髒兮兮的,迫不及待的除去衣物,從頭到腳衝洗個遍。


    鍾恪南想去外麵的走廊上點根煙,到了黑暗的走廊上,忽見樓下不遠處有幾個人影在晃動,人影無聲無息地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而來,鬼鬼祟祟的。他心下生疑,躲在紅磚柱子後麵窺探。人影漸漸近了,月光照射著他們,鍾恪南看清楚了,其中一個人,就是他和顏昕伊見過的那個矮墩男人,他的手裏,提著一把火銃,走在他身旁的另一個男人也帶著火銃,另外三個兩手空空的男人跟在他們的身後。


    轉眼間,那幾個人已經到了樓下,像是要上樓梯。


    鍾恪南暗感不妙,那幾個人像是衝著他和顏昕伊來的。他迅即返身,先把自己的房間門關上,再輕敲洗浴室的門:“昕伊,快開門。”


    顏昕伊聽到鍾恪南的聲音,將門拉開一道縫,探出頭來,鍾恪南一把拉開門,閃身而入,又關上了門並反鎖。


    “你……”顏昕伊剛擦幹身子,還未穿衣物,就這樣暴露在他麵前,她後麵的驚唿聲還未出口,就被鍾恪南一手捂住了嘴,他騰出另一手關了燈,“別出聲,趕緊穿好衣服,我們從窗戶下去。”


    他說完就飛速打開了洗浴室的窗戶。


    顏昕伊立即猜到是有人要對他們下手,她連內衣褲都來不及穿,摸黑胡亂扯過外衣褲穿上。


    那夥人已經上了樓,直奔鍾恪南和顏昕伊居住的房間,其中一人伸手敲了敲房門。


    鍾恪南先翻過窗台,順著外麵的水管往下攀,顏昕伊緊隨其後。


    洗浴室的門被踹得作響,那夥人進房間找不到人,追過來了。木門並不牢固,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鍾恪南身手敏捷,已經到了下方,而顏昕伊隻攀下一小段距離。“跳下來,我接著你!”他向顏昕伊伸出雙臂。


    顏昕伊絲毫沒有猶豫,縱身跳下。


    鍾恪南準確無誤地雙手接住了她,除了因衝擊力踉蹌兩步外,其他並無大礙。顏昕伊落在她的懷裏,毫發無傷。他的手臂結實有力,將她牢牢抱住,那寬闊結實的胸膛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有片刻的失神,險些忘了自己身處險境。


    上方傳來的響聲驚動了他們,那夥人已經破門而入,到了窗邊。領頭的矮墩男人一腳跨出了窗台,看那架勢,也是想直接往下跳。


    鍾恪南拽過顏昕伊的手就跑,她跟著他拚命往前跑。他憑記憶帶著她往溪邊跑,溪邊有一大片茂密的竹林,他們在竹林中穿梭奔跑,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同一時間在派出所裏,沈弘正一邊吃方便麵,一邊連夜觀看作為詐騙犯窩點的那棟樓房的監控錄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出和“颶風”詐騙集團相關的線索。他看到昨晚大門口的監控錄像時,值班民警陳勇走進來,給他端了一杯茶,也湊過來看了一會兒,剛巧就看到了鍾恪南和顏昕伊表演的那出好戲。


    沈弘隻知道鍾恪南和顏昕伊去了那棟樓,鍾恪南對他隱去了那些細節。此刻乍見如此火爆的場麵,他差點被一口麵噎得喘不過起來,咳了好幾聲,又猛灌了幾口茶水,才緩過勁來。


    身旁的陳勇也看得兩眼發直,話都說不出口了。


    “臥槽!這兩個人……”沈弘想發表評論,但意識到還有外人在場,得顧及顏昕伊和鍾恪南的臉麵,把後麵的話咽了迴去。轉而關注另外兩個男人,他將二人麵部圖像做清晰化處理,辨認出其中一個是黃貴土,另外一個他不認得。


    陳勇認出是黃運軍,爆了一句粗口,“這狗x的,太狡猾了,剛才聽說又給他跑了!”


    “跑了?”沈弘暗罵,一群窩囊廢,居然連個人都抓不住。


    “那混蛋囂張得很,說要把舉報他的那對男女給幹掉。”陳勇冷哼了一聲,“那對男女不是一個死一個瘋了嗎,他還幹什麽幹。”


    沈弘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動作幅度之大,差點把椅子帶翻了。“壞了!”他大喊,“快通知人馬上趕到霧山村,黃運軍要幹掉的那對男女,是鍾恪南和顏昕伊!”


    鍾恪南和顏昕伊匆匆向前奔去,那矮墩男人就是黃運軍,率一夥人在他們身後追趕。顏昕伊的體力畢竟比不上男人,今天又剛從那深坑死裏逃生,身體還有些虛弱,拚盡全力也無法跟上鍾恪南的速度,鍾恪南隻能放緩腳步等她,雙方的距離逐步拉近。


    黃運軍看到了兩人的身影,和另一個人同時舉起火銃,分別對準二人各放了一槍。


    沒有打中,又是接連放了兩槍,鍾恪南帶著顏昕伊飛快閃避,他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帶著她匆匆向溪邊停靠的一排漁船奔去,跳上其中一艘漁船。他啟動馬達推進器,發動了漁船,小船疾如離弦之箭向前竄去,駛入溪中。


    那夥人也追到了溪邊。


    “快趴下!”鍾恪南急喊。


    顏昕伊還來不及趴下,火銃槍響了,鍾恪南迅即將顏昕伊撲倒,漁船劇烈晃動起來。又是接連槍響,鍾恪南的右大腿中了彈,劇痛襲來,鮮血汩汩流出,他哼都沒哼一聲,趴著雙手操縱方向盤,保持著漁船穩定的航線。


    顏昕伊趴在漁船上,被鍾恪南緊緊護在身下,馬達轟鳴聲震得她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黃運軍那夥人也上了其他漁船,直追而來,一麵繼續朝他們射擊。漁船中彈受損,向下猛然一沉,兩旁溪水湧泉般飛濺而起。鍾恪南已無力穩住船身,漁船很快失去平衡、翻覆,兩人栽入了溪流之中。


    顏昕伊不習水性,猛嗆了口水,鍾恪南及時抱住她。前方水中有一片岩石,四周雜草密布。鍾恪南的腿受了傷,他一麵用左臂劃水,一邊用右手托住顏昕伊的腰部,用力將她往岩石處推,一直把她推到岩石的後方,兩人雙手攀住岩石邊緣,身體浸泡在水中,頭隱蔽在雜草叢後。


    朦朧的月光落在漆黑的溪麵,依稀可見在漁船在溪流中緩緩打轉。黃運軍他們隻看到鍾恪南和顏昕伊落水,但看不清他們遊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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