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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恪南噴出一口煙霧,笑了笑,“比在床上舒服。我們在村裏轉了一圈,就覺得這裏最好,空曠、偏僻、隱蔽性好,特帶勁。可惜被你們打斷了,掃興。”


    “真對不住了。”矮墩男人雙眼邪惡地盯著顏昕伊,猛吸了兩口煙,又“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我們是村裏巡邏隊的,晚上要巡夜,剛巧就撞上了。”


    “我們這……不算違法吧?”鍾恪南裝出幾分膽怯。


    “又沒偷沒搶,違什麽法。不過……”矮墩男人稍帶了點威脅的意味,“這村裏討不到老婆的光棍漢很多,你們還是小心點,別刺激到他們,以後別在外頭幹這種事了。”


    “好好,明白了。”鍾恪南答應著。


    旁邊那個衣著邋遢,滿身邪氣和暴戾的男人一直悶頭抽著煙,從頭到尾沒吭一聲。矮墩男人低聲對他說了句什麽,他點點頭,然後矮墩男人說:“走嘍,你們也快迴去。”


    鍾恪南將剩下的大半包煙給了矮墩男人,他高興的收下了,誇這是上好的煙,難得抽上一迴。


    臨走時,顏昕伊把地上那條被扯破的內褲撿起來,塞進褲兜,她可不想把這麽私密的物品留在這種鬼地方。


    兩人迴到房間後,顏昕伊才把內褲丟進紙簍。她口幹舌燥,拿出自己帶來的礦泉水,想擰開瓶蓋,手卻無法控製的抖著。那才發生的事情對她的刺激實在太過強烈,在那樣的情況下被人圍觀,言語戲辱,她感到羞恥、憤懣,感到一份說不出來的難受和不舒服,甚至於有些泫然了。


    鍾恪南接過她手裏的礦泉水瓶,用力擰開瓶蓋,將瓶口送到她嘴邊,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水瓶晃動著,水灑出來,她的領口處濕了一片。他要拿紙巾,她阻止:“我去洗澡。”


    顏昕伊站在花灑下,水流對著她當頭衝下,那地方雜亂肮髒,她覺得渾身癢,特別是剛才光裸的雙腿,起了一片紅疙瘩,可能是貼著的牆麵太髒,也可能是被什麽蚊蟲叮咬了,還有屁股摸下去也有紅疙瘩。她揉搓衝洗了很久,擦幹身子,穿上幹淨的睡衣,推開門,鍾恪南竟然站在門外,他靠在牆上,用手按壓著額角,很疲倦的樣子。


    聽到門的響動,他緩緩轉過身來,看到她那身可愛的卡通睡衣,唇角微微上揚。


    “你怎麽在這裏?”她挺驚訝。


    “這種公共浴室,不太安全。”


    他說得輕淡,她卻大為感動,伸手想抱抱他,他躲開了,“我身上髒,你快去休息,我也洗個澡。”


    鍾恪南很快洗完澡迴來,顏昕伊坐在床上,雙手抱膝蜷縮著身子,下巴擱在膝蓋上,呆呆的,靜靜的,深深的出著神。他在她身邊坐下,輕撫她披瀉下來的濕漉漉的長發,“把頭發吹幹了再睡。”


    “沒有電吹風。”她很無奈地說。


    他自己的頭發也是濕的,他們對其他用品都考慮周全,唯獨都遺漏了電吹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總不好這時候去打擾阿蓮,而且她那裏有沒有電吹風也不清楚。


    他上了床,背靠床板坐著,把她抱過來,讓她趴在他的懷裏。他的絲綢睡衣貼著她的臉,很柔軟,還有淡淡的清香縈繞鼻端,她深吸口氣,往他懷裏蹭了蹭。


    “那些人,算是放過我們了?不,我們隻是暫時脫身,他們並沒有完全相信我們。”她的心神飄迴那陰森森、暗影幢幢的所在,她也看到了那個矮墩男人手裏的火銃。她仍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總感覺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他沉歎了口氣,“對不起,太委屈你了。”今晚讓她受了太大的委屈,他深深自責,卻又無可奈何,“那裏有監控,我不得不那樣做。”


    她倏然驚動,抬起頭來,“你怎麽知道有監控?”


    “我看到了藏在樹上的監控攝像頭。”他不光聽覺靈敏,視覺也相當敏銳,哪怕是在黑暗中,“攝像頭對著大門,就是我們當時所處的位置,如果不做得逼真一些,騙不過那些人的眼睛……”


    她由心底而震顫了,原來他要求配合演戲,除了演給那兩個到現場的男人看外,更主要是給暗中監視他們的人看的。她和鍾恪南的“野戰”,居然被監控攝像頭拍下了,另一端的屏幕前,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看。她重新埋下頭,整個人都驚悸顫動,連牙齒都在打戰。


    她那單薄的顫動的肩頭,震痛了他的神經,他心中茫茫然的湧上一層愁苦,聲音澀澀的,喉嚨幹燥:“我把你擋住了,他們看不清你,不用擔心。”


    她又抬起頭,睜大眼睛看他,眉端輕蹙。


    他由於她長久的沉默而擔憂,有些焦灼地說:“我保證沒有說謊。”


    她忽然笑了,“光屁股給一群男人看,是什麽感覺?”


    他一怔,迅疾反應過來了,這丫頭居然還有心思取笑她。


    作為“報複”,他嗬她的癢,癢得她求饒,“不敢了不敢了,我錯了。”


    於是,他們都笑了,笑得滾成一團,差點滾到地下。她笑得頭發零亂,麵頰潮紅,笑得……他忍不住把嘴唇緊貼在那“笑容”上,繼而深深的、輾轉的、熱烈的吻著她,把全身心的感情、愛戀、歉疚、憐惜,都融入這一吻裏了。


    後來鍾恪南熄了燈,還是讓顏昕伊趴在他的懷裏睡。但是顏昕伊根本睡不著,在黑暗和靜止中,身上癢的感覺特別強烈,她忍不住伸手去抓撓。


    “怎麽了?”他問。


    “腿上癢,好像是過敏了。”她抱怨,“那破地方太髒了,我貼著牆,可能什麽蟲子爬我腿上了。”


    “我帶了瓶藥膏,給你塗點。”他下床開燈,從背包裏找出一個綠色的小圓瓶,是去年公司組織去泰國度假時,他帶迴來的青草膏藥。


    他的細心周到,讓她自歎不如。


    他拿著那瓶膏藥過來,“在哪裏,我給你塗。”


    她羞怩起來:“不用了,我自己塗。”


    可是自己塗也要脫褲子,她扭扭捏捏的。


    他知道她不好意思,故意凝視著她,眼光裏閃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更不自在了,幹脆站起身,要從他的手裏拿走膏藥,去外麵的洗浴室塗抹。


    他卻早看出她的心思,把手藏到身後。


    “你這人好討厭。”她嬌嗔。


    “那就更討厭一些。”他將她的身子壓迴床上,動手扯下她的睡褲。


    她驚唿出聲,掙紮著想起身。


    “乖乖別動。”他命令,“你再動,就不隻是脫褲子這麽簡單了。”


    “流氓!”她嘴上輕叱,卻安靜不動了。


    他將她的整條睡褲脫下扔到一旁,察看她的腿,正麵皮膚白得晃眼,他翻轉過她的身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雙腿後側一大片的紅疙瘩。他打開膏藥的瓶蓋,仔細為她塗抹。


    冰冰涼涼的感覺,她覺得舒爽多了,心裏的別扭也隨之淡去。腿部塗好藥後,鍾恪南看到她小內的邊緣處也有紅色疙瘩,又扯了下來。


    她還來不及驚叫,就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在我麵前光pigu,是什麽感覺?”


    “小氣吧啦的男人。”她氣哼哼的,“這麽愛記仇。”


    他低笑著,往她的臀部塗藥,黑色的蕾絲,更襯出她皮膚的白皙,細柔嬌嫩,像樹枝上剛冒出的新葉。他的心髒怦然擂動,藥塗好了,卻忘了挪開目光,那一黑一白的交會具有強烈的視覺衝擊力,他想起那條被他扯破的,也是蕾絲的,什麽顏色他沒看清。還有上次在文化館旁的竹林裏……


    “好了沒有?”她已經感覺不到他手指的碰觸,這樣暴露在沉寂的空氣中,她窘得發慌。


    他費力的把心神轉向別處去,聲音有點啞:“好了。”


    她立即伸長了手,自己往上提好,又坐起身來穿睡褲。穿好了才發現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偷窺!”她嗔怪。


    “不是偷窺,是光明正大的看。”他糾正。


    她噘著嘴,“蟲子怎麽不咬你。”


    “我皮糙肉厚,不像你那麽細皮嫩肉,蟲子對我沒興趣。”他揚了揚眉毛,“你要是想看我,直接說就好了,用不著拿蟲子說事,我會讓你看個夠。”


    她的臉色轉紅了,因他的調侃而紅了,“哼,原來你這麽壞,悶騷的男人!”


    “彼此彼此。”他笑著“迴敬”。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我知道蟲子為什麽沒咬你了,因為你拿我當靠墊,你沒有挨著牆麵。”


    “哦——”他作出恍然的樣子,“如果你不介意被別人看到,下次我可以給你當靠墊。”


    她瞪大了眼睛,“還有下次?”


    他又笑了,“有沒有下次,現在還不好說。”


    她一下子背過身躺下,“不理你了。”


    他重新關了燈,又扳過她的身子,把她撈到懷裏讓她趴著,“頭發還沒幹,當心偏頭痛。”


    他聲調沉啞,極富磁性,她的內心深處,有某種柔軟的東西在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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