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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要去工作,看完再走嘛,不急於一時。”駱舒雯急切挽留。


    “不了,水上芭蕾其它地方也可以觀看。圖書館的那幾本書,你直接去網上查找,全部買迴來。”鍾恪南的胳膊環住了顏昕伊的肩膀,很輕很柔,怕弄傷她似的。


    駱舒雯的臉色一變,因為鍾恪南在場,她沒有對顏昕伊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但那長睫毛掩護下的一對眸子是深不可測的。


    葉明超倒是神色如常,“既然這樣,就不勉強了,下次再找機會聚。”


    駱舒雯滿腹的不甘心,卻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看著鍾恪南輕摟著顏昕伊的肩離開。


    “你剛才去哪兒了?”葉明超用略帶責備的口吻,“一心念叨著,關鍵時刻卻玩失蹤。”


    “誰玩失蹤了,切蛋糕時被你媽那麽一攪和,等我迴過神來人已經不見了。我到處找不到他,打電話也不接。”駱舒雯有些氣急敗壞的,“我還能怎麽辦,總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吧。”


    “他去了竹林。”葉明超皺起眉頭,“後來昕伊也去了,我到竹林的時候,他們在一起。”


    駱舒雯的眼裏騰的竄起兩簇火苗,語氣也尖刻起來:“都怪你,明知道你媽很難纏,還不提防著點。這下可好了,她肯定會費盡心機阻止你們進一步發展。”


    “連我爸都提防不了,我又能怎麽樣。”葉明超的嘴角掠過一絲苦笑,“她總想把咱倆撮合到一起,可惜我們互不來電……”


    “別扯到我們。”駱舒雯打斷他,“雖然我不明白你怎麽會看上那個又土又沒品味的女人,但你追她,對我是有好處的。所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葉明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自己也要加油才行。”


    駱舒雯俏麗的眉毛微蹙了一下,嘴邊掠過一抹冷冷的微笑,好像在嘲笑什麽。不過這抹微笑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淡的,不愉快的表情。


    顏昕伊快步向會議室走去,她和鍾恪南走出海灘別墅後,便分道而去,甚至沒有隻言片語,隻是雙雙沉默著。而此時,她的腦海中仍走馬燈般的迴旋著今晚那些不尋常的畫麵,神誌有些恍惚,走進會議室,隻覺得人影紛亂、頭腦混沌。


    “昕伊——”沈弘對她招了招手,她定了定神,向他走去。


    剛在沈弘身旁坐下,盧睿剛和石天霖就一同走進了會議室。


    “發現那輛套牌車了。”盧睿剛直奔主題,“昨日,交警在監控中發現了這輛車子,大隊領導立即指令機動中隊、一中隊沿途設卡攔截,同時在視頻監控中尋找。但是正當交警準備攔截這輛車時,駕駛人卻加大油門強行衝過關卡。交警通過視頻監控反複追查、比對,發現這輛車最終駛向陽光小區。由於駕駛員始終用遮陽板擋住麵部,看不到其相貌,但可以看出副駕駛位置上坐著一名女子。經過麵部處理,可以看清楚,是和黎雪梅長得非常相像的女人,應該就是j。”


    “我們的人進入陽光小區排查,今天下午,在陽光小區一棟居民樓下發現一輛轎車車型與嫌疑車相似,但不僅車牌與嫌疑車不同,而且車前大燈、車身外貼標示和車內駕駛室的擺件也與嫌疑車迥異。經查,牌照是真的,令人非常吃驚的是,車主竟然是孟豔秋,登記的居住地址,就在陽光小區。”石天霖接了口,“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那輛車是孟豔秋五年前購買的,孟豔秋早年一直居住在陽光小區,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離異,父親出國,她和母親一起生活,房子是母親去世後留給她的。直到去年,她才搬進了別墅,並將陽光小區的那套房子出租,租戶說,之前孟豔秋會定期去收房租,但自從她失蹤後,就再也沒有人上門收租金了。對於孟豔秋和那輛車的情況,租戶一無所知。”


    盧睿剛認為,趙興輝駕駛孟豔秋的車子,又將改裝後的車子停在她原來居住的小區,是為了迷惑警方,幹擾調查方向,伺機脫身。


    “關於孟豔秋的那個神秘男友,有查到什麽嗎?”顏昕伊發問。


    “一點線索都沒有。”石天霖歎息著搖搖頭,將目光投向在場的賀伯年,“老賀,你那邊的痕跡鑒定結果怎麽樣?”


    “孟豔秋失蹤現場的照片和現場勘查筆錄我都看了,還有提取的痕跡、物證也都重新進行了鑒定。當時現場除了胡玉琳的腳印和指紋外,隻發現了一個男人的鞋印,沒有提取到相關指紋,也沒有從外部侵入的痕跡。進入別墅和離開時的腳印變化很大,進入時腳印之間的距離均勻,走直線,離開時的步伐卻變得很亂。別墅花園小徑邊的泥地上,也發現了一個很深的腳印,應該是離開時不留神踏入泥地留下的。經過和室內的腳印和泥土比對,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的腳印,但是,這個腳印非常奇怪,根據腳印推測,嫌疑人的體重為113公斤。但是從室內腳印的監測結果來看,嫌疑人是個身高1米77左右,身體健康的青年人。這說明什麽?說明他不是一個人離開,離開時還抱了一個人,估計就是孟豔秋。孟豔秋的體重是48公斤左右,扣除孟豔秋的體重,嫌疑人的實際體重是65公斤左右。”


    “調查到目前為止,孟豔秋的關係網內,沒有這樣的人,蔡阿七他們四個人,也都不符合這樣的條件。”盧睿剛立即說。


    “會不會,是孟豔秋的那個神秘男友?”宋景彥提出,“他殺害了孟豔秋,然後匆忙移屍?”


    盧睿剛皺起眉頭,顯然不認同這樣的推測。


    “我也認為那個人是孟豔秋的男友,但不是殺人移屍。”顏昕伊很快調整好了狀態。


    盧睿剛敏銳的目光投向她,“說說你的看法。”


    “孟豔秋的男朋友沒有殺害她的動機,現在看來,孟豔秋自殺的可能性更大。”顏昕伊分析,“蔡阿七說過,孟豔秋走的時候,好像精神出了問題,整個人都不正常了。那樣的狀況下,是很有可能自殺的。她自殺後,男朋友進入別墅,發現了渾身是血的孟豔秋,匆忙抱著她離開。孟豔秋已經死亡的概率很大,男朋友把屍體偷偷埋藏在某處,讓趙興輝那夥人無法確定她是死是活,以便實施自己操縱殺人的複仇計劃。”


    盧睿剛沉吟著點了點頭。


    “對足跡的檢驗要依靠鞋的存在而存在,一旦嫌疑人作案後將鞋拋棄或偵查周期過長,就失去了檢驗的基本條件,給足跡的利用造成了很大的困難。”石天霖說,“雖然老賀的足跡鑒定給出了一個比較明確的形象,但是要利用足跡把那個人找出來,已經非常困難了。”


    “那樣身高和體重的青年人,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宋景彥突然興奮起來,“鍾恪南啊,難道他就是孟豔秋的那個神秘男友?那小子殺害陳玲玲的嫌疑還沒有完全排除吧,從一開始他就在那兒蹦躂,越想越覺得可疑!”


    盧睿剛眸光一凜,還未開口,顏昕伊搶先脫口而出:“鍾恪南沒有交過女朋友,不是他。”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輕微的嘩然。連盧睿剛這個最不喜歡八卦的人都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


    “我……”顏昕伊語塞了,總不能說,自己有親身體會,鍾恪南連接吻經驗都沒有吧,“是他告訴我的。”


    盧睿剛噗嗤一笑,“這種鬼話你也信,你的心理學分析都到哪兒去了。”


    “昕伊姐,他騙你沒交過女朋友,是不是對你有什麽企圖?”牟淞也傻愣愣地問,“可是,就算他想追你,也沒必要騙你呀。像他那樣的條件,交過幾個女朋友很正常,沒交過才不正常。是吧,昕伊姐?”


    “你們也真是……”顏昕伊嘟囔著,“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你們不是最講究證據嘛,無憑無據的,你們就不要胡亂猜測了。”


    “我有人證。”沈弘也發話了,他看似幫顏昕伊說話,實則是在添亂,“鍾恪南的同事說過,他們鍾總不近女色,唯獨對咱們昕伊是個例外。”


    竊笑聲四起,把顏昕伊鬧了個大紅臉,勉強辯解著,“你們……這都從何說起啊……”


    “行了行了,不要隨意揣測別人的私生活。”盧睿剛也覺得話題跑偏了,僅憑相似的身高和體重就懷疑鍾恪南,是毫無道理的。


    “我還有話要說。”顏昕伊趁機轉移話題,“那個j,一定和孟豔秋的男友有某種特殊關係,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成為他的幫兇。她明知道被警方盯上了,還敢和趙興輝坐在同一輛車上,一方麵是有黎雪梅的容貌作為掩護,另一方麵,時間很緊迫了,她必須盡快讓趙興輝再次上套,好按計劃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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