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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阿七對吧。”男人名叫鍾恪南,他冷冷一笑,“那麽低級的門禁係統,還攔得住我?”


    “你……想怎麽樣?”蔡阿七大概已經明白了,這人是來找他算帳的。他已經無路可退,鍾恪南一步步向他逼近,那殺氣騰騰的模樣令他膽寒。


    鍾恪南雙目中暴射出冷厲的神芒,一字一句地說道:“讓你們這些騙子,受到應有的懲罰!”


    蔡阿七愈發的心驚,對方看起來很健壯的樣子,若動起手來,很可能會被打趴下。他的身後是一扇推拉窗,窗下是遊泳池,他一咬牙,用力打開窗戶,縱身就往下跳。


    鍾恪南撲到窗前,看到蔡阿七落入水中。登時水聲大作,水花迸濺。他掉轉身,以迅如閃電的速度衝出房間,一路衝到一樓,正看到蔡阿七已經爬出遊泳池,渾身濕淋淋的,沒命地跑出


    了別墅大門。他拔腿疾追幾步,隻見蔡阿七鑽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小車,迅速發動駛離。他也迅即上了自己的車子,開足馬力追趕。


    馬達轟鳴聲劃破了夜空,兩輛小車一前一後疾馳,鍾恪南越追越緊。前方拐彎處,蔡阿七猛一打方向盤,車子拐進右邊的道路。鍾恪南也猛拐了個彎,他太過心急,加上夜晚路況較為不


    清,竟忽視了市政為劃分自行車道而設置的一排路障,飛速駕車向前行駛,隻聽得“哐當”一聲悶響,車子從路障上方穿過,被牢牢卡住,動彈不得了。他氣得咒罵一聲,下了車,蔡阿七的


    車子已經消失無蹤。


    鍾恪南蹲下身查看,路障是呈一字排開的長方體水泥塊,漆成黃黑相間的顏色,矮矮的,很不顯眼,車子越過兩三塊水泥塊,底盤被卡住,騎在上方。他隻得很無奈的取出手機,撥打了


    救援電話。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全程大堵車,救援人員遲遲未能趕到,懊惱、氣憤、焦躁……各種暴漲的壞情緒衝擊著鍾恪南,他的額上青筋暴突,竭力隱忍住想要在車身上狠踹幾腳的衝動。夏


    天的夜晚,一絲風都沒有,空氣是悶熱而陰沉的,他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愈發的煩躁。鬆開t恤衫最上麵的紐扣,閉上眼睛,用手揉著額角,深深唿吸。


    一輛紅色小轎車駛了過來,在他的車後方停下,一個姑娘從車上下來,她徑直走到鍾恪南身前,仰著臉問:“先生,需要幫忙嗎?”


    清脆悅耳的聲音讓鍾恪南睜開眼睛,麵前的姑娘,紮著馬尾辮,看起來很年輕,穿著簡單的t恤衫和牛仔短褲,個子不高,身材偏瘦卻凹凸有致。她有對靈慧的大眼睛,兩道俏眉毛,小巧


    挺直的鼻子,一張蠻好看的嘴,尖而微翹的下巴。臉蛋算不上驚豔,卻也是很亮眼,很吸引人的,明媚的青春氣息和靈氣撲麵而來。


    姑娘也打量著他,她比他矮了一個頭,隻能仰視。五官立體,眼神犀利而又略帶憂鬱,一身黑色t恤衫和休閑褲的搭配,恰到好處的突顯了修長的身形和硬朗的氣場。


    “你是誰?”鍾恪南語氣不善,但醇厚的嗓音很是動聽。


    “我?”姑娘微一怔,笑了,露出右臉頰上一個淺淺的酒窩,梨渦淺笑,很是動人,“我是雷鋒啊,一看就知道你在等待救援,而且等得很著急很煩躁,所以想幫助你早點把車子開走。


    ”


    “你有什麽辦法?”鍾恪南的眼神是充滿懷疑的。


    “很簡單。”姑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麵路邊有很多磚和石塊,隻要用千斤頂把車子頂起來,在車輪下麵墊上磚和石塊,就可以慢慢把車開下去了。別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懂。


    ”


    鍾恪南麵無表情的望著她,“我的車子使用的是防爆胎,車上沒有配備千斤頂。”


    “哦——”姑娘瞅了瞅他的寶馬,拉長音調,“原來豪車也有不如低檔車的時候,我的車上有千斤頂,借給你怎麽樣?”


    鍾恪南依舊盯著她,默不作聲。


    姑娘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就跑向自己的車子,很快拿來了千斤頂,遞給鍾恪南。


    鍾恪南連道聲謝都沒有,伸手接過,就蹲下身,開始使用千斤頂,姑娘也不計較,還打開手機的自帶手電筒為他照明。把車子頂起來後,鍾恪南過馬路到對麵搬長條石塊。路的對麵就是


    運河,河邊的護欄下堆著一些建築廢料,姑娘也跟過去幫忙撿磚頭,兩人來來迴迴,在過往車輛中穿梭。


    忽然狂風刮起,四周的樹木都騷動了起來。一串陰陰沉沉的悶雷聲從天邊傳來,暴風雨的氣息在暗夜裏彌漫開來。


    “要下雨了。”姑娘摸了摸自己汗濕的手臂,“怪不得這麽悶熱。”


    鍾恪南沒有理會她的話,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幫我看著。”他惜字如金。


    “什麽態度嘛!”姑娘嘟囔了一聲,但還是很細心地觀察車輪轉動的狀況。


    有雨滴落在了頭上、身上,開始下雨了,她仰起臉來,雨絲迎麵撲來,有種涼絲絲的味道。她低下頭,繼續盯著車輪,發現不平的地方,及時又拿磚頭填上,直到看著鍾恪南小心翼翼地


    開車駛下水泥塊,才替他鬆了口氣。


    鍾恪南把車子停好,又下車來到姑娘麵前。雨輕飄飄的飛灑著,周遭的景物被雨霧揉成朦朧的一團,雨霧也將兩人籠罩其間。他們都毫不在意,麵對麵地安然站立著。


    “要多少錢?”鍾恪南用平板的語調詢問。


    “你這人真是……”姑娘作出一股無可奈何而樣兒,“我都說是雷鋒了,什麽錢不錢的。不過,我們還挺有緣的,可以交個朋友。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顏昕伊,在市公安局工作,可以


    算是警察。你呢?”


    “警察?”鍾恪南本就緊繃的麵部線條,陡然又冷硬了幾分,“我討厭警察!”


    “啊?”顏昕伊眼光迷蒙的注視著他,“為什麽討厭警察?”


    雨越下越大了,雨滴已濕透了他們的頭發,順著麵頰滑落。


    鍾恪南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冷冷迴應了四個字:“無可奉告!”說完便轉身迅速鑽進車子。


    顏昕伊微怔在原地,臉上浮現些許被傷害後的沮喪。她看著那輛寶馬很快消失在視線中,一陣風雨迎麵卷來,無數雨點撲在她的臉上、身上,她搖搖頭,歎息一聲,迴到了自己的車上。


    天邊的最後一絲光亮被黑暗吞沒,夜幕籠罩了整座官城。一條人工運河流經城東,運河兩側亮起了古雅的小型方燈,燈光熠熠閃亮,與都市流光溢彩的夜景交相輝映。


    不遠處林立的高樓下,有一片別墅區,朦朧的夜色中,一輛灰色轎車緩緩駛入,在其中一棟獨院三層別墅外麵的路邊停下。車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他打開筆記本電腦,侵入了別墅的人


    臉識別智能門禁係統,利用設備漏洞,直接修改設備中的人臉信息。隻用了一分多鍾,他就完成了一切。放下手提電腦,從車上下來。


    別墅大門緊閉著,男人來到了大門外,他一身黑裝、身形頎長挺拔。夏日的暑氣仍在夜色中彌漫,他卻裹挾著一身的寒意。信息經過修改後,可以用任意人臉來“蒙騙”人臉識別係統,


    他輕而易舉地完成了門禁設備解鎖,開啟大門,閃身進入。


    一樓和二樓都空無一人,隻有三樓的一個房間


    內,一個黝黑瘦小、相貌粗俗的男人正在撥打電話,他操著一口濃重的廣東腔普通話:“喂,李曉麗,你明天上午9點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外麵的男人悄無聲息的上了樓,他臉部線條冷峻,麵寒如霜。


    “……我是你的領導啊,我都親自給你打電話了,你竟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房間內,通話仍在繼續。驟然間,“砰”的一聲房門巨響,嚇得他中斷了通話,猛迴頭,一個男人破門


    而入,眼中帶著逼人的厲光,正逼視著他。


    “你……你是誰?怎……怎麽進來的?”他條件反射般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邊往後退,一邊抖索著問。別墅安裝了智能門禁係統,外人不可能隨意進出。


    “蔡阿七對吧。”男人名叫鍾恪南,他冷冷一笑,“那麽低級的門禁係統,還攔得住我?”


    “你……想怎麽樣?”蔡阿七大概已經明白了,這人是來找他算帳的。他已經無路可退,鍾恪南一步步向他逼近,那殺氣騰騰的模樣令他膽寒。


    鍾恪南雙目中暴射出冷厲的神芒,一字一句地說道:“讓你們這些騙子,受到應有的懲罰!”


    蔡阿七愈發的心驚,對方看起來很健壯的樣子,若動起手來,很可能會被打趴下。他的身後是一扇推拉窗,窗下是遊泳池,他一咬牙,用力打開窗戶,縱身就往下跳。


    鍾恪南撲到窗前,看到蔡阿七落入水中。登時水聲大作,水花迸濺。他掉轉身,以迅如閃電的速度衝出房間,一路衝到一樓,正看到蔡阿七已經爬出遊泳池,渾身濕淋淋的,沒命地跑出


    了別墅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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