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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昕伊點點頭,“你跟黎雪梅有打過交道嗎?”


    “見過一麵。”鍾恪南迴憶,“她的父母都已去世,在這個城市除了未婚夫之外,沒有其他特別親近的人。未婚夫自殺後,她非常傷心苦悶,後來聽人說我們公司在做網絡詐騙的大數據分析後,就到公司來找我。其他人都是直接通過網絡上傳資料,但她大概想找個人傾訴,就當麵交給了我,也因為這樣,我對她的印象比較深刻。”


    “你居然還會給人當傾訴對象。”她覺得好笑,“對著一根冰棍,豈不是更傷心更苦悶?”


    他瞪視著她,“你說我是冰棍?”


    “對啊,細長的,又冷又硬,跟你簡直形似又神似。”她憋著笑,“我這形容,比茅坑裏的石頭要好多了吧,冰棍至少還能吃,不像那石頭……嗬嗬嗬。”


    他繼續瞪著她,深黝的眼睛像暗夜的天空,似乎包容了很多東西。


    她憋不住了,噗哧一笑,“冰棍先生,現在已經將近12點了,你要考慮請我吃一頓午餐嗎?”


    “可以,不過地點要由我來定。”他並沒有對“冰棍”這個綽號提出異議,倒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沒問題,先謝了。”


    兩人走出辦公室,正碰上駱舒雯迎麵而來,步履輕盈而優雅。


    “鍾總,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她顯得大方親切,全然不似剛才單獨麵對顏昕伊時那般難以接近。


    “我出去吃飯,迴來再說。”鍾恪南簡單迴了一句。


    顏昕伊掠了駱舒雯一眼,她的眼神裏分明流動著疑問,是和這個女人一起去吃飯嗎?但她對老板還是有幾分畏懼的,沒敢問出口。


    鍾恪南下午還有事,留給午飯的時間不多,就隨便選了附近的一家特色私房菜餐廳,他將菜單遞給顏昕伊,顏昕伊說她沒有忌口,隨便點,鍾恪南便作主點了幾道菜。


    點菜的服務生走後,顏昕伊提問:“你覺得這次競標,你們有勝算嗎?”


    “有。”鍾恪南答得幹脆。


    “真夠自信的。”她笑言。


    “當然不是盲目自信,我們有自信的資本。”他淡然應道。


    “現在很多企業都在做人臉識別技術的開發,你們最主要的競爭力,是在於特定的算法吧?我看過關於你們的報道,說你們的識別率達到97.27%,連國際強手都給比下去了。”她表現得很好學,“這是怎麽做到的,能跟我說說嗎?”


    “97.27%是之前的,現在更高了。”這個話題讓他難得的打開了話匣子,“跟你說也無妨,我們的‘殺手鐧’是一種獨特的深度學習算法,可以用大規模的數據對算法進行‘訓練’,分析的數據對象越多,係統的計算、識別結果就會越來越精確。例如我們推出了一個南斯人臉識別雲服務平台,平台上目前已經聚集了2萬多名享受我們免費提供的人臉識別技術服務的開發者,這些開發者每天為平台提供200多萬張圖片,在保護隱私、不作商用的前提下,南斯可以借用這些圖片及其標注信息進行算法學習和優化,從而逐漸獲得了遙遙領先的人臉識別能力。”


    “跟風正集團相比呢?”她的腦海中浮現出葉明超的帥氣形象。


    “他們的競爭力確實也很強,集團財力雄厚,在技術產品化方麵比我們有優勢,通過產品,可以直接接觸更多的終端用戶。”他並不諱言自家的不足之處,“我們公司的財力遠不如他們,目前能做到的,就是最大限度進行算法的優化,把識別率再提高。我們在雲平台上提供的技術服務,已經可以支持83個人臉關鍵點的檢測,他們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這樣的話,是不是能把跟黎雪梅相似度很高的臉都找出來?”她想到了重點。


    他緊閉著嘴,臉上毫無表情。


    這時先後有兩道菜被端了上來,服務生離開後,他才生硬地說:“那是你們警察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也沒興趣管。”


    顏昕伊扁了扁嘴,目光飄向桌上的梅子紅燒肉和豬血燒豆腐後,忽然就興奮起來了。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卻不吃,而是在鍾恪南麵前晃了晃,再放入他的碗中,“你沒有看過人體解剖標本吧,介紹一下,這是肱二頭肌。”


    她隨後又夾起一塊豬血,看了看,“這豬血的凝血機製不好,如果人體凝血功能差,根據引起出血的不同機製,出血性疾病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血管因素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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