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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0點左右,公寓樓504號居室外麵就拉起了警戒線,周圍聚滿了好事群眾。


    “死者名叫陳玲玲,是蔡阿七的同居女友,房子是蔡阿七租的。”室內,市公安局刑警隊隊員宋景彥正在向副隊長石天霖匯報情況,“經偵隊的人在追查一個特大網絡詐騙團夥,蔡阿七是其中一個犯罪嫌疑人,今晚上門抓人,卻發現門大開著,陳玲玲死在裏麵,蔡阿七不知去向。”


    宋景彥是個長相憨厚,身材壯實的小夥子。石天霖三十出頭,中等身材,長相斯文儒雅,不像警察,倒更像是個學者。


    “貴重物品似乎一樣沒少,連臥室裏麵放在顯眼地方的首飾都在。手機也留在了現場。”宋景彥補充說明,“可以排除入室盜竊殺人。”


    一個身穿防護服,戴著口罩,拎著工具箱的年輕姑娘匆匆跑了進來。


    “昕伊——”宋景彥熱情喚了一聲,石天霖也微笑著打招唿。


    顏昕伊迴應後,很快投入了驗屍工作。麵對屍體,她毫無懼色、泰然自若。


    陳玲玲平躺在地上,她穿著吊帶睡裙,裙邊整齊,雙腳閉合。


    “致命的是腦挫裂傷,但是這裏沒有發現兇器和血跡。”顏昕伊檢查後說。


    這時現場技術鑒定人員匯報,在臥床旁邊的衣櫃邊緣檢測出血液反應,但是周圍沒有提取到指紋。不過地上發現了鞋印,從門外一直延伸到床邊,從鞋印來看,應該是男性,另外門上提取到了指紋。


    “鞋印不是兇手留下的,衣櫃附近清理得這麽幹淨,沒有理由不把鞋印和門上的指紋也一起擦掉。”顏昕伊立即發表看法。


    宋景彥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在陳玲玲被殺害後,還有其他人進入屋內?”


    “是的。”顏昕伊很肯定,“他發現人已經死後,迅速離開。”


    宋景彥望向石天霖。


    “石隊,你怎麽看的?我覺得……”他撓撓頭,顯然並不太認同顏昕伊的看法,卻又不好當著她的麵反駁。


    “現在還不好下結論。”石天霖並不發表看法,“先迴去,會上再議。”


    刑警隊連夜召開案情研討會,隊長盧睿剛主持,經偵隊和網絡監察大隊的成員也參加。


    顏昕伊先匯報屍檢結果,死亡時間是在晚上8點半到9點半之間。


    “死者應該是後腦撞擊到衣櫃邊緣,導致死亡。從這點可以看出,這並不是計劃性的犯罪行為。”她分析,“從遺體的裙邊整齊,雙腳閉合,可以感覺到犯人的細心和對屍體的尊重,很可能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後悔。犯人細心地擦拭幹淨血跡和指紋,地板擦得鋥亮,一根頭發都不留。是女性的可能性很高,而且是習慣做家務的家庭主婦的風格。”


    “女性犯案?家庭主婦?”現場一片輕微的嘩然。


    顏昕伊畢業於國家刑警學院,擁有法醫學和犯罪心理學的雙碩士學位,她在畢業實習期間,便通過將法醫學和犯罪心理學結合的方法,參與偵破過兩起難解案件,初露頭角,今年剛畢業就被官城公安局作為人才引進。但是,對於犯罪心理畫像這一首次被引入的技術,公安局內部的普遍認可度還不高。


    盧睿剛聽了顏昕伊的說法,立即不滿地皺起眉頭,“要照你這麽說,其他證據都沒有用了?”


    盧睿剛人到不惑之年,高個子,平頭短發,身材健碩,眉宇間透著一股正氣,是個標準的“型男”,“犯罪心理畫像隻適用於輔助偵查方向,而且是針對疑難案件。我們這個案子,從目前情況來看,證據很清楚,你隻要負責提供屍檢報告就行了。”


    顏昕伊想要反駁,被盧睿剛打斷:“痕跡鑒定方麵的結果是什麽?”


    痕跡檢驗鑒定專家賀伯年是一名年過半百、幹練精神的老刑警,他根據現場遺留的鞋印的大小、模子的長度、壓力的分布以及足跡的縱性軌跡,判斷此人身高在1.75米到1.82米之間,年齡在30歲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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