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雖然一身正氣,但毫無氣力在身,分明是個弱書生。也罷,今天先教你一個樁。”


    “站樁?是這樣麽?”葉成撩起長衫下擺,蹲了個青州流傳最廣幾乎人人修習的“莽牛大力樁”。雙手環拱,頭埋在肩膀裏,雙腿曲蹬,儼然一頭牯牛在田間奮力耕耘。


    葉雪撲哧一笑:“嗬嗬嗬——武道修行不比武者練武,講究的是體悟天地,最終天人交感,踏上修行之路。不僅僅練的是武功,更是精神!你的架子站的不錯,隻是這莽牛大力訣適合五大三粗的漢子。看著!”葉雪一晃,出現在一棵二人環抱的大樹旁。葉雪右手揮出劃拉一下,就從鬆樹底部削出個半人高的大樁子。


    “抱住!”葉雪話音一落,葉成隻感覺懷中一股大力襲來,是葉雪把這大樹樁丟到了葉成胸前。


    “咚”地一聲木樁帶著葉成蹲了下去。這樹樁分明有三四百斤!葉雪輕輕吐出三個字:“抱起來。”葉成聽到,老老實實照做,使了老鼻子力,也沒見這樁動了一絲半毫。


    葉雪走到葉成擺了個姿勢:“看著。”


    葉成之間葉雪雙手環抱,雙腿曲蹬,身體以一個特別的姿勢彎下,雙手環抱仿佛懷中有一顆大樹。


    “起!”葉成隻聽葉雪話音剛落,隻感覺腳下一陣震顫!難道葉雪拔起了一顆萬斤大樹?葉成使勁睜眼看去,葉雪懷中分明空空如也。又見葉雪身體緩緩蹲下,直到葉雪動作停止,地上的震顫終於停下。


    “你試一下。”


    聽到葉雪的話,葉成雙腳一分,雙手一環,半蹲下去,一個似模似樣的樁就出來了。“是這樣麽?”


    葉雪不說話,隻是看著,葉成樁站著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雙腿已經打起了擺子。饒是葉成自認為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此刻也是麵色赧然。


    葉雪開口道:“你隻是腦子看到了形,身體卻沒有領會到意。人力有盡時,山嶽有大力,要知道,你腳下這方大地的力量才是無窮的。”


    葉雪從鬆樹上折下一根枝椏,開口道:“鞋子脫下,站給我看。”


    聽到葉雪的要求,葉成顧不得還是冰天雪地,脫下了鞋子,露出了大腳丫。腳踩在雪地上,隻感覺血脈都快凍結了起來。


    葉雪在葉成樁站出來的瞬間,手中的枝椏在葉成的腳趾上飛速的點了幾下。葉成隻感覺自己的幾個腳趾一痛之後,就以一種玄之又玄的姿勢,抓住了大地!一股熱量從大地中汲取,傳遍葉成全身,從毛孔散發出去,葉成此時也不覺得雪地有多冰冷了。


    “這樁,叫混元樁,是武道先輩在遠古洪荒觀摩大力魔猿拔起萬古玄鬆的動作觀想而出,鍛煉氣力最為有效。你先迴去練練,半月之後我在此地等你。”葉雪說罷,飄然而去。


    葉成還杵在原地,細細感受著自己幾個腳趾的動作,正是這個奇特的姿勢,讓自己抓住了大地,汲取著力量。直到確定自己已經記住這個樁的站法了,才興奮地離去。


    這混元樁法果然神異,葉成每日一早便離家上山,站上一個時辰也不覺累。每日總在讀書吃飯時,不由得站起了樁法,最後到行走之間,腳趾也在不停調整到混元樁的姿勢上去。


    葉母每日將葉成的行為看在眼裏,這日變找上了葉父商量:“我兒莫不是見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怪力亂神!”葉父雖然心中疑惑,也隻是覺得葉成不過是苦讀入障,自己當年鄉試前也有過類似狀況,過幾日便好。不過葉母還是有些惴惴,偷偷跑去祠堂給祖宗上了幾柱香,希望祖宗保佑葉成不被魑魅魍魎所迷。


    一轉眼,已是半月過去,到了和約定葉雪見麵的時間。葉成這日根本就沒穿鞋,一路踩著混元樁就奔上了山。


    葉雪又像從前一樣,出現在鬆樹林。見到葉成的模樣,葉雪點了點頭:“你很好,天道酬勤,武道修行與你有緣。”


    葉成聽到葉雪如此評價,心生歡喜:“姐姐可是要教我修行?”


    葉雪神色不變,葉成看到心生黯然,心想:“葉雪姐姐說武道修行與我有緣,卻沒說我有沒有緣隨她修行,難道還有什麽考驗不成?”葉成倒是沒想錯,葉雪也是看葉成性子不錯,不介意傳個一招半式,收徒的念頭是沒有的。


    就在葉成心頭念頭叢生的時候,葉雪問到:“我且問你,武道修行是什麽?”


    葉成聽到這個問題便要開口,可是腦子裏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如何去描述。嘴巴半張著,卻說不出話來,隻能搖了搖頭,羞愧又期待地看著葉雪。


    葉雪開了口,眼神望著遠方,一臉追憶的神情,開了口:“蠻荒歲月,妖魔橫行,人族初生,步履維艱。先後有東皇,媧皇,軒轅大帝,從妖魔身上修習搏殺之法,從天地之間感悟大道,傳下武道經典。三皇擊殺妖主魔主無數,而後人族蕩清寰宇,妖魔退散。直至禹皇定鼎,人族大治。然而人皇中也有桀紂等暴虐之君,多次為武道修行之士刺殺,桀紂之君均於人皇之位上暴斃。人皇暴斃,諸侯亂起。直到李老君傳法,孔聖人出世,擊殺百氏暴君,人倫大定後,武道歸於沉寂。”


    聽到葉雪所述,葉成心頭大震:“葉雪姐姐所訴,怎麽和聖人經典所述有那麽大出入?三皇時代不是仙師傳法,其徒帶領人族春種秋收,漁樵耕讀,才養活人族自身,脫去野性的麽?至於如今天下大治,戾氣不生,不是道德真仙李老君傳法孔聖人,孔聖人周遊列洲,傳下經典,才奠定如今人族大治麽?”


    “人族從來便不是天道氣運所鍾,在天道下,不過是不斷地證明自己有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力量而已。可笑那些所謂的仙人,不斷地篡改著人族本來的精神。如今的人皇,竟也成了‘天子’。人族不過太平萬年,武道修行,如今就已經幾乎是經典不存,寥落得不成樣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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