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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所有人入座就緒後,義賣也差不多開始了,姬淩生坐在強占的太子寶座上長長舒了口氣,聽見一旁垂涎三尺的商正咂嘴道:“嘖嘖,上次李尚書家那沒出息兒子給我說駐顏有術的雪玉不算思嶽第一美人,最俊俏的還養在深宮裏。乖乖,我開始還不信,城內有比雪玉更水靈的姑娘?現在是服了。”。


    當今聖上是眾所周知的悶葫蘆,整日躲在不見光的地方批奏弄權,一雙兒女太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個不肖子孫,公主倒是雄才大略一些,不喜歡待在閨中,酷愛出城遊獵。隻不過行蹤向來隱秘,連打過照麵的人都極少,常年獵豔的商正也沒遇見,要不肯定得死皮賴臉的示愛一番,姬淩生運氣好遠遠望見一次,現在婚事吹破後也不知是不是好運。


    商正見姬淩生臉色略有古怪,促狹道:“淩生啊,難不成你對小公主也有想法,膽兒挺肥啊,果然是我輩楷模。不過依我看這事挺懸,別看公主瞧著挺麵善,肯定是副冷心腸,不弄到床上讓她求饒,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遇上啥事都能扯上男歡女愛的商胖子,姬淩生也是大感頭疼,也不想透露與嶽紫茗的種種淵源,當下隻撿有趣的聽下,笑著問道:“你怎麽知道她是冷淡性子,沒準骨子裏柔情似火呢?”


    堅持在這點上頗有見地的商正拍拍胸脯道:“以我夜禦十女的本事,看穿一個黃花閨女還不是手到擒來?”


    姬淩生幹脆閉嘴不語,想了想商正在勾欄窯子的作為,喜歡拿捏身段姿色初長成的嬌弱女孩,過夜卻是要找經驗豐富的熟娘,說是會伺候人,都是女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怎就沒見把商正榨去幾斤肥肉。


    見姬淩生一如既往的不搭理自己,商正沒了可吹噓的對象也丟了興致,轉頭去盯著坐著亦是風景的紫茗公主。沒了商正在耳旁叨擾,姬淩生專心打量台上,場上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考究錯金緞子的男人,約三十歲的年紀,麵白無須,一張國字臉上隨時掛著一幅友善的笑容。


    男人口才極好,嗓音清朗如冬日清晨城北傳來的奇異鍾聲,幾句簡明扼要的開場語硬是說成了段子。


    姬淩生隨意問道:“這誰啊?”,發愣的商正驚醒過來,解釋道:“他是我爹的心腹,叫商二鈞,為人性子溫和,做生意很有一手,有憑空變出銀子的把戲。就憑這個本事,我叫他一聲二叔也不虧,平時就是那些從二品的翰林院學士都得叫聲二爺。”


    姬淩生聳聳肩,表示知道了,商正也識趣閉嘴。


    商二爺一頓舌燦蓮花下來,見大家都熱情高漲,也不再廢話,拍拍手,立刻有一個姿色可人的女子端著玉盤上來,玉盤上蓋著紅布,像新娘的紅蓋頭。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像看著遮住臉的新娘,這注定是盤不會太好也不會太次的開胃菜。


    侍女端正的站在商二爺身旁,麵對觀眾,露出一個恬靜的微笑,恰到好處的展示了拍賣行的待客之道。商二鈞微微一笑,富貴氣十足的袍子上方正銅錢略顯圓潤狡猾,在萬眾矚目的絕佳時刻,抬手抽開紅布。


    一小捆青草,沒錯,草原上一抓一把的那種。


    所有人都麵露疑惑,因為這些草真的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它們甚至不會像那些神奇的仙草一樣會發光,會香味襲人。


    姬淩生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扭頭擠眉問商正,“這破草是什麽玩意兒?”,商正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義賣的物品可不歸我管,天知道這是從哪個旮旯挖出來的。”


    姬淩生憋住一口氣點點頭,他也覺得這事不簡單,或許真的隻是那草太其貌不揚了,但看見一大幫人瞪著一撮爛草還一臉認真的時候,他還是不厚道的笑了。


    眾人雖然不解,但也沒有人義憤填膺的站出來理論,因為萬一到時候這玩意真是一株仙草呢?那豈不是沒占到便宜還丟了麵子。


    商二爺見所有人都一臉遲疑的看著青草,右邊嘴角略微上翹,好像在笑。然後在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商二爺從玉盤中一把抄起青草,然後憤憤摔在地上,並指著青草嚴肅承諾道:“我們商記商行的信譽是人盡皆知的,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像某些商販,販假求利,賣出這種東西!”


    原本端坐子啊椅子上的姬淩生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商二鈞太有意思了,比底下這些人可愛多了。周圍人聽到笑聲投來目光,見是姬淩生紛紛移開視線,也不再議論,免得被這小混蛋記恨。


    姬淩生拍拍商正肩膀,笑道:“你二叔這一手可以啊!”,商正有些汗顏,訕訕一笑。經過這一出,台下的觀眾有些躁動,商二鈞這記無形嘴巴子打得眾人有些暈乎,隻能當做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隨後人群中立刻有一人站起來大聲說道:“商二爺的話我們自然是信得過的,而商記商行的信譽也是天下聞名的,賣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假。”,話語說完,便有幾個人拍手叫好,於是其他人也隻能跟著鼓掌。


    姬淩生也鼓起了掌,不過卻是佩服商二鈞當著一票子大官惡趣地玩了起來。


    聽著激烈的掌聲,商二爺微笑不語,揮了揮手,侍女撿起青草退了下去。又有一個侍女走了上來,手中還是端著一個玉盤。侍女站到商二爺跟前的同時會場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再次把視線聚集在玉盤上,這次是正品了,商二鈞不會傻到再冒險開次玩笑,這個玩笑再開就真的不好笑了。


    商二爺拉開紅布,一顆紅色的果子在昏暗的會場發出微弱的熒光。一顆靈果,這是集會的開胃菜,相比以往的規模也算得上是大手筆。


    人們的眼神逐漸變得炙熱起來,見到此幕,商二爺不再沉默,朗聲道:“在下剛剛隻是與各位開一個小小的玩笑,如有不滿之處,那就請各位多多包涵了。而這顆靈果則是在下一點小小的心意,也是為了表達我商家對各位來賓的重視!”


    掌聲再度雷鳴般響起,不過這次卻是真心實意的,姬淩生在台下無奈的撇撇嘴。


    商二爺接著激情昂揚的說道:“那麽現在,商記一年一次的義賣開始,這第一件東西,也就是這顆靈果,一兩黃金起拍,各位看官請出價!”


    場內有些愕然聲響,一兩黃金,似乎商家的確下了血本。


    商正大義凜然道:“二叔還真是舍得,換做我還不得虧死。”。


    姬淩生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在他肥頭大腦上,一臉鄙夷的說:“少給我裝模作樣了,假如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麽起點是多少又有什麽區別?”,商正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姬淩生又看向商二鈞,心頭暗道,這個老狐狸!又瞟了眼太子的位置,太子正眼神熾熱的看著那顆靈果,而他身旁的紫茗公主則表情淡淡,看不出好歹。


    姬淩生收迴視線,又重新坐好,又看向台上的老狐狸。商二爺看著還是有些遲疑的人群,再次說道:“這顆靈果是近日才得到的,我們也並未弄清它有和功效,但如果尋常人吃了,延壽十年應該是可以的,或許還有機會成為修士,不過這些都隻是在下本家供奉的猜想而已,諸位大可憑喜好出價。”


    人群似乎徹底沸騰,議論紛紛。姬淩生則一臉疑惑的看著商正:“供奉?那是什麽?”,商正翻翻白眼答道:“是我家供養的一個玄功第八門的修士,好像已經半步踏入地境,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平時也隻有我爹和二叔能請得動他!”


    姬淩生點點頭又問道:“既然已經快突破了,為什麽他不找個山林隱修?”,商正一怔,隨即惱火說道:“那老家夥極其貪戀財色,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和一個青樓女子在床上吱呀搖晃呢,我就沒見過這麽不正經的修士!”


    姬淩生笑了笑,連商正都說他不正經,那看來是真不正經了。在姬淩生和商正說話的時候,人們已經紛紛開始報價,顯然商二鈞那顆定心丸起了作用。


    等姬淩生注意的時候,價格已經出到了兩萬黃金,不由咋舌,沒想到商正真有些賺錢的好法子,以前請他喝的酒和伶倌賞錢算是白瞎了。


    “黃金三萬兩!”一個大腹便便的正三品禦史自得的旋轉著拇指上的扳指,又挑釁的看了一眼左右的人,看樣子是誌在必得了。姬淩生扭頭一眼就看見了他,姬淩生俊俏的臉頰上毫無征兆的浮起一個詭異笑容,商正看著姬淩生玩味的笑突然心裏一跳,覺得有人要倒黴。


    “五萬兩!”人群發出驚唿,用五萬兩買一個無從考證的靈果著實不值當,所有人都偃旗息鼓看向單手撐著下巴的姬淩生,商正咽了咽口水,對姬淩生豎起大拇指。商二鈞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姬淩生問道:“是姬公子出的五萬兩嗎?”,姬淩生摸著下巴上剛冒出的青茬,定定的看著商二鈞:“不行嗎?”


    商二爺攤攤手,對著整個會場喊道:“姬公子出價五萬兩黃金,還有更高的嗎?”,會場鴉雀無聲,無人應答。姬淩生看了眼太子,見太子沒有出價,有些可惜。


    商正看著姬淩生的一擲萬金,搖頭惋惜道:“那可是金燦燦的黃金啊!”,姬淩生差點想一腳把他踹到地上,再金不也是進了你家的庫房嗎?


    巧合的是,商二爺見塵埃落定,對著姬淩生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姬淩生有點納悶,靜等下文。商二爺笑著說道:“今天的本意就是將這第一件拍賣品送出的,當做一個彩頭,卻找不到一個不厚此薄彼的法子,隻好用老法子了。所以,姬公子少年英雄,膽識過人,這顆靈果就送與你了!”


    人們紛紛扼腕歎息,而姬淩生看了眼商正,然後哈哈大笑。隻聽見商正險些吐出一口心血,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哭喪著說道:“那可是金燦燦的黃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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