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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白月那離開後,姬淩生便徑直走向後院,那有一座占地不大的馬廄。相比偌大的姬家,這座馬廄顯然小了許多,不夠檔次。因為裏麵就圈養了一匹馬,姬淩生的馬。


    馬廄旁有一間小木屋,是馬夫住的地方,這名馬夫是姬家除開兩個女仆外的唯一仆人,還是姬淩生為了養馬特意招進來的。木屋有些陳舊,看起來好像不常打掃。倒是旁邊的馬廄一塵不染,比人住的地方幹淨許多。


    姬淩生走到馬廄前,在馬廄裏忙活的馬夫看見少爺前來,立刻放下手裏的抹布,從馬廄中小跑出來向姬淩生恭敬行禮,姬淩生看著清潔的馬廄點了點頭,即使不知馬夫姓甚名誰,但對他兢兢業業的態度還算滿意。


    隨手打賞了幾個賞錢,姬淩生命令道:“把黑風牽出來”,馬夫收到賞錢,笑容堆滿了黝黑的臉頰,低頭應了一聲,跑進馬廄。


    出來時手中握著韁繩,後麵跟著一匹高頭大馬,黑馬輕踢著蹄子,一臉的不情願,炎熱的天氣讓它對涼爽的馬廄十分不舍。


    姬淩生從馬夫手中接過韁繩,說是韁繩,其實不過是根套在馬脖上的細繩,沒有這條繩索,馬夫也拉不動這倔畜生。黑馬見著姬淩生頓時歡快了起來,圍著姬淩生繞了幾圈,鼻息咻咻。姬淩生輕撫著馬兒的鬃毛,馬兒打了個響鼻,像對著主人撒嬌,姬淩生把細繩取下,翻身上馬。


    遠處看來,馬上少年劍眉星目,鼻如懸膽,身著絲質青衣,玉帶係腰,腳踩黑靴,頭發集於頭頂,一絲不苟,雙眼炯炯有神,稱得上玉樹臨風。座下黑馬神駿非凡,在烈日灼灼中也不顯疲態,人與馬合在一起,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從麵容上看,實在難以看出這是那個惡名昭彰的皇城紈絝,這個俊秀少年如果收起傲慢與霸道,看起來還蠻討喜的。


    姬淩生輕踹馬肚,向著側門行去,過了門,馬兒長嘶一聲開始加速,好馬通靈,知主人心中所想,馬鞭要之何用。


    馬夫看著姬淩生出了門,不問也知道少爺去哪,掂了掂手中的銀子,還是忍不住奇怪為何這兩裏路程少爺還要騎著馬去?苦思無解,他搞不懂有錢人們的花花腸子,於是撿起丟在地上的細繩,迴到馬廄繼續掃著馬糞。


    姬家離雪玉閣不遠,以黑風的腳力很快便到了。馬背上的姬淩生倒是舒服,黑風可就有些難受了,正跑在興頭上就被叫停了,而且這麽短的路程居然也勞它大駕,當下便狠狠地打了幾個響鼻。


    姬淩生把黑風交給雪玉閣的小廝,扭頭卻看見黑風長長的馬臉對自己擺出一副好像是鄙夷的神態,姬淩生叫一頭畜生看輕了,心中大怒,反手便拍在馬頭上,黑風吃痛,忙忙向雪玉閣後院小跑進去,都不用人領,看來這窯子它也逛得挺熟的了。在勾欄地幹苦差的小廝手腳也麻利,對這頭不設轡頭的黑馬有點了解,也不驚慌,跟著跑了進去。


    姬淩生看黑風喧賓奪主地跑了,也不予理會,轉身走向雪玉閣。


    此時樓中正人聲鼎沸,聲音甚至隱隱傳到了街上,內容是什麽也聽不真切,姬淩生心中疑惑,也不搭理門前的兩個招客憐人,對昨日是否扇過其中一個巴掌也沒多少印象。


    進門一看更加奇怪了,隻見一大幫漢子正圍著中間的方台大聲歡唿著,沸反盈天的氣氛像是把知了塞進了耳朵裏一樣吵鬧,一般青樓雖然熱鬧,但都是各自在雅間裏快活,除了有獻舞的藝伎要擺開排頭,否則是不會齊聚一堂的。姬淩生皺著眉頭看了一會,準備擠到裏邊去打探打探,剛抬腳,突然感覺背後有道視線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盯的自己後背發毛。


    姬淩生猛地轉身向後看去,眯著眼睛看了良久卻一無所得,那道目光好像消失了,難道自己疑神疑鬼了?真是晦氣,姬淩生輕哼了聲,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人群中,迴頭向人群擠去。


    “秋荷,你剛剛一直盯著姬少爺看什麽,難不成你看上姬公子了?”雪玉閣門前的兩名穿著鮮豔衣裳的招牌由於人流的轉移也閑暇了下來,其中一個略微色衰的女子嬌笑著向同伴問道,被喚作秋荷的女子似沒有聽到她說話,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該不會昨天姬公子那一巴掌扇在你臉上,卻撥到你心坎上了吧,可你瞧得上人姬公子,人家可不一定瞧得上你,唉,我們這種青樓女子······”,春蘭的自怨自艾隨著這些年的風光一齊消逝在人潮中。


    雪玉閣中熙熙攘攘,一群原本自詡風流的謙謙君子現在都獸性大發,拚了命地紮在一堆,將中間那原本就不大的方台圍得水泄不通。


    一名站在最外圍的資深嫖客正翹著腦袋向方台上張望,尖嘴猴腮的臉上掛著期待,時不時的跟著推搡的人群叫罵上兩句,中氣不足的話語同瘦小的身材一樣在人群顯得格外渺小。


    瘦猴一般的男子站在這最外麵也心生不滿,奈何自己這身板也擠不進去,再看看前麵占的好位置的哪個地位身份不比自己顯赫?不由又縮了縮腦袋。


    突然,瘦猴感覺後麵好像有人在推自己,瘦猴當場就怒了,奶奶個熊,老子已經站在最外麵了,這種位置還有人搶?


    “是誰推老······姬少爺,怎麽是您大公子,那個我是福記商行的掌櫃福··”,福瘦猴轉身正要開罵,看見推自己的人,心口一震,毫不猶豫的慫了。


    姬淩生瞥了眼這福掌櫃,不等他說出全名,不耐煩道:“滾開!”,福掌櫃大汗淋漓,不顧旁人的埋怨,用他那被吸成人幹的瘦小身板硬生生讓開了一條通路,姬淩生順著豁開的人群便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前麵的人發現了後麵的動靜,扭頭準備看看熱鬧,發現的卻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英俊麵孔,擋在姬淩生前麵的迅速便讓開了,生怕避之不及。就這樣,姬淩生理所當然的踩著一條康莊大道走到了人群最前麵。


    姬淩生站到這最前方,看了眼右邊的人,發現了幾個與他齊名的幾個紈絝也同樣站在第一排,不過姬淩生與這幾人交惡,這幾人平時也挖苦自己最多,當然也不可避免地揍過他們幾次。


    今天居然在青樓遇到一起,可謂冤家路窄,姬淩生笑容玩味地看著他們,幾人似有些懼怕姬淩生,撇過頭不看他,姬淩生不屑的冷笑了聲,正欲出言嘲弄,忽聽到有人叫住他:“淩生,你也來了?”,姬淩生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張圓圓的猥瑣笑臉。


    商正是商家唯一的繼承人,商家是思嶽城乃至思嶽國最大的商行,掌握著思嶽的經濟命脈。商家經過數代的發展有了今天的規模,到商正的父親這一輩更是達到巔峰,雖然沒有任何官職,但地位卻是舉足輕重。


    商正是姬淩生唯一的朋友,雖然有點狐朋狗友的性質,但不否認,商正的性格是極合姬淩生胃口的。此時商正也站在第一排,對於他能站第一排,姬淩生倒是不奇怪,每年吃他家嘴軟,拿他家手短的人海了去了。


    年輕胖子正大腹便便地站在視野最為開闊的人潮前,瞧瞧身旁,哪個不是一流家族的公子哥,自己站的這位置實在金貴呀。正得意間,商姓胖子突然看見一個剛從人群中擠出就和幾個世家子抬杠的俊俏公子,麵色驚喜,立刻湊了過去。


    姬淩生把商正拉了過來,問道:“商胖子,這是怎麽一迴事?”,提到此事,商正原本見著姬淩生的驚喜表情瞬間被齷蹉取代,拍了拍姬淩生肩膀,淫笑著說:“虧你小子號稱花叢聖手,連雪玉閣來了個一等一的美人都不知道?”,姬淩生恍然大悟,跟著輕鬆笑道:“原來是這事,聽說她還賣藝不賣身?”


    “可不是嘛,聽說那小娘子嗓子可是一等一的好,天籟!”商正眉飛色舞的說著,姬淩生知他脾性,說的話最多一半可信,剩下都是在吹牛皮了,他說天籟,肯定也是杜撰出來。


    “你倒是清楚得很!”姬淩生也不點破,撇撇嘴道。


    商正拍拍胸脯,一身肥肉亂顫,恬不知恥道:“那是,我今天可是本著切磋歌藝的目的才來的。況且她還指明隻唱歌不賣笑,對於我這種正人君子不剛好般配嗎?”


    姬淩生嘴角抽搐了下,為商正他老子惋惜,正色道:“商胖子,我問你個事!”,“什麽?”商正一頭霧水。


    向來打擊這胖子不遺餘力的損友姬淩生一字一句道:“你爹這麽聲名顯赫的商人,怎麽就生了你這玩意兒?”商正一臉憤慨,明顯不服的樣子。


    商正正要出聲反駁,突然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因為不知道誰先起哄喊了一句:“柳姑娘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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