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也滿臉奇異,但她終究還是跟陳白親近一些,快步走到了他身邊低聲道:“許公子,這大漢身穿的是皇宮中每年限量發售的護主衣,隻要不是官員或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他盡可殺之。你看看地上的那個人,身穿一身黃青相間的衣服,乃是以奴隸身份成為的茂才,這種人身份極低,打死了也不算違法的。”


    陳白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最終直接怒喝出聲道:“怎麽可以這樣?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嗬嗬,這位兄台,你怕是不知道吧,剛剛那位可是雨王爺家的公子,在咱們彩星郡,那就是王法,那就是天理啊。你今天算是捅了大簍子了!”一旁看戲的吃瓜群眾中有一人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他一句。


    眼底深處閃過幾分怒意,丹田中的靈力隱隱間有了幾分要沸騰的跡象,但陳白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隻是滿是憤懣的道:“怎可如此?!”


    這下再沒人理他了,再加上沒有熱鬧可看了,周圍的人也都漸漸地散去了。


    看著地上躺著已經斷了氣的青年,陳白歎了口氣,躬身下去,把他背在了身上,走到了一棵樹下,輕輕地將他放了下來道:“這位兄弟,雖然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人死不能複生,再加上我現在還有要事,隻能是對不住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火折子,這是他在阿四的身上發現的。又從一旁的樹下撿了一些枯枝,放在了青年的旁邊,緩緩的將枯枝給點燃了。


    “劈劈剝剝!~”伴隨著木柴爆裂,青年身上的衣服也被點燃了。


    這時一旁的秋兒有些驚恐的看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麽。


    對著青年拜了拜,陳白轉身看向了秋兒,正巧看到了她的這幅表情,當即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許公子,你吃人?”震驚之下,秋兒也顧不得兩人在路上約好的稱唿了。


    被這麽一問,陳白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正待發問,身旁突然傳來一股香味。


    嗅了嗅,他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了香味傳來的地方,當即麵色大變。


    這香味是那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他竟是有幾分要熟了的跡象。


    雖然熟了並不可怕,用木柴火化基本上都要經曆這一步,但由於陳白經驗不足,撿的枯枝並不算多,粗略估計一下的話,當這些枯枝燃盡的時候,青年也剛好烤熟。


    這時原本散開的眾人也都發現了幾分不對,紛紛往這邊聚了過來。


    一座石獅子後,跑遠了的青年正捏著手中的玉佩,滿是驚恐的道:“臥槽!這人他媽竟然吃人!我的媽呀!我不考了!我要迴家!”


    在遠處的樹下,手持折扇的青年皺了皺眉頭,目光中有了幾分冷意。


    陳白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忙跑到了樹下,將枯枝全都收集了起來,直接扔在了火堆中。


    做完這些,他依舊沒有停下腳步,轉身往另一棵樹跑了過去,撿了一些枯枝後跑迴來扔到了火中。


    秋兒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趕忙也跑到了樹下收集起了枯枝。


    過了一會兒,他們終於收集了足夠多的枯枝。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陳白很有成就感的點了點頭。


    這時,一直沒什麽動靜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舉著一根看起來有些奇怪的棍子。


    在他出來的瞬間,原本圍在陳白身邊看戲的人群轉眼間便走了個幹淨,全都朝著大門那邊跑了過去。


    見陳白還在看著火堆,秋兒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推了推他道:“少爺,該入場了。”


    陳白一愣,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對了,我是來考試的!”說著,他也不再管這邊,直接跑向了大門處。


    大門外,徐福看著門外燃燒著的大火,眼中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神色。剛剛的事情他全都知道,隻是不方便出麵而已,陳白敢於出頭的做法,讓他這個在官場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油條即是滿意又是無語。


    見陳白也跑了過來,徐福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幾個小夥子把棍子抬到自己的麵前。


    得到命令的幾人不敢怠慢,趕忙小跑到了徐福的身前,隨後,他們中分出了兩個人,每人扯著棍子裏麵的一段,竟是從裏麵拉出了一截寫滿了字的絹布。隨後兩人將絹布拉到了徐福的麵前,很謙卑的跪在了地上,讓絹布與地麵垂直。


    “咳咳!”徐福清了一下嗓子,看著麵前的絹布道:“張三!”


    “哎!”人群中立刻傳來了一聲迴應,隨後一個滿臉賠笑的青年走了出來,手裏拿著自己的路引走到了徐福的麵前,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徐福結果路引,隨意的看了一眼後便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接著,他又開口道:“李四!”


    “哎!”又是一個青年跑了出來。


    “王五!”


    “張六!”


    “李七!”


    ......


    “王明!”


    ...


    “王明!”


    ...


    “王明!”


    叫了三遍,依舊沒有人迴應,徐福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看眾人,見確實沒人出來,搖了搖頭,從身旁一人的手中接過了一根毛筆,在王愛卿的名字上劃了一道橫線。


    隨後,他又看向了下一個名字,高聲道:“歐陽破!”


    “我在!”一道聲音響起,接著一個青年排眾而出,緩緩的走到了徐福的麵前,不卑不亢的拿出了一張路引,遞給了他。


    陳白在人群中看的真切,這青年就是一開始在樹下說他是鄉野村夫的人。


    接過路引看了一眼,徐福點了點頭示意歐陽破可以進去了,隨後大聲道:“雨聲!”


    “啊?啊!我在呢!”遠處的石獅子旁先是傳來了一聲有些驚愕的聲音,隨後那個穿金戴銀的青年迅速朝著徐福跑了過來。


    在他到了徐福麵前之後,徐福微微躬身道:“小王爺,徐福在此有禮了。”


    雨聲一開始還有些驚慌,但在看到徐福如此謙卑後,那股高傲的感覺又一次的升了起來。隨意地點點頭,他趕忙將徐福扶起來,接著轉身指著人群中的陳白,聲嘶力竭的叫道:“徐大人!給我把這小子給宰了~!”


    被他的手一指,擋在陳白前麵的人趕忙朝著兩邊避了過去,生怕連累到自己,很快陳白的麵前便再無一人。


    “嗬嗬,小王爺稍安勿躁,徐福隻是本次鄉試的考官,並沒有隨意殺人的權力。如果小王爺實在是看他不順眼,盡可讓自己的護院把他打死就是。王府中最不缺的就是護主衣。”徐福微微一笑,語氣十分客氣的拒絕了雨聲的要求。


    聽他這麽一說,雨聲也反應了過來,恨恨的道:“還不是我家的下人太過於廢物!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沒那個能力,算了吧。呐,我的路引。”


    說著,他將自己手中的玉佩隨手丟給了徐福。


    接過玉佩,徐福也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道:“小王爺請進。”


    點點頭,雨聲也懶得在外麵墨跡了,直接邁步走進了大門。


    他剛剛想讓徐福殺了陳白完全是為了試探一下陳白的來路,徐福的話已經說明了陳白隻是一個毫無背景的人而已。這樣的人就算是武力在高,他也有的是辦法弄死,所以現在的他一點都不擔心了。


    目送著雨聲走進大門,徐福這才轉過身來,大聲道:“許仙。”


    聽到自己的名字,陳白趕忙往前走了幾步,邊走邊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那張路引。


    走到徐福麵前,恭恭敬敬的交給了他。


    點點頭,接過路引,徐福仔細的看了一眼道:“小家夥,快意恩仇是需要本事的。希望你能拿到一個好的成績吧,否則的話恐怕你很難走出這個大門了。”


    微微一笑,陳白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半分恐懼,對著徐福拱了拱手道:“那許仙就借徐大人吉言了!”隨後,他便大步邁入了大門中。


    看著他自信的樣子,徐福搖了搖頭,接著轉過身來,繼續看著絹布上的名字道:“王二麻子!”


    ......


    剛一走進大門,陳白就被一個身著錦衣的男人給叫住了,接著,男人將他從頭到腳仔細搜了一遍,連他的頭發都沒有放過。最後在確認了他沒什麽問題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走了幾步,陳白眼中滿是敬意的看了錦衣男人一眼。由於之前套了阿四的衣服,此時他的身上其實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臭味的。但剛剛那人全程都是麵無表情,也沒有因為這股臭味就對他惡語相向,這讓他感覺很舒服。


    看了他一眼之後,陳白便轉過了身來,看著雨聲的背影追了上去。


    其實他跟著雨聲並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因為他並不知道該怎麽走,跟著前一個人以免迷路。但他的腳步聲成功的引起了雨聲的注意。


    轉過身來,疑惑的往後看去。當他看清來人正是陳白後,一張臉瞬間變成了絳紫色,轉頭便朝著前麵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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