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逃也似的春秋兩人,幻音忍不住捂著小嘴笑了起來。一旁的陳白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道:“你笑什麽?”


    “咯咯咯~!你不覺得特別有意思嗎?”笑聲如銀鈴一般,幻音有些樂不可支的感覺


    ......陳白一言不發,隻是滿臉怪異的看著她。


    “咳咳!”笑了一會兒,見沒人附和她,幻音不由得尷尬的輕咳了一聲,也安靜了下來。


    房間再一次迎來了它的第n次安靜。過了一會兒,陳白覺得有些無聊,就有些手賤的摸了摸臉上的偽裝。


    這一摸不要緊,一件讓他極為感興趣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這塊臉皮摸起來還有些軟乎!手感挺好。


    突然,他想到了之前春兒說過的一句話,麵具下的臉瞬間綠的發紫。


    他聲音顫抖著,似是想要再次確認一遍一般的道:“我好像聽到了之前春兒姑娘說,我臉上的這塊偽裝是用人皮做成的?”


    話音剛落,隻見原本還在憋笑的幻音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了,仔細的想了想,俏臉煞白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這下陳白的臉色更加複雜了,摸著臉上不屬於自己的那塊皮,他越想越覺得膈應,恨不得現在就直接將這層偽裝給撕下來,但一想到自己還要參加考試,到時候還要依靠這層偽裝後,就始終下不去這個手了。


    幻音沒好到哪裏去,雖然這層皮並沒有覆在她的臉上,但她看著陳白此時的樣子,還是感覺咽喉處一陣發癢,如同吃了死蒼蠅一般。


    就這麽過了一會兒,門外終於由遠至近的傳來了春兒和秋兒的腳步聲。聽腳步聲比起平日裏略顯沉重,似是提著什麽重物一般。


    這聲音引起了陳白的注意,暫時放下自己那種難受的感覺,他有些好奇的看著房門,表情甚至有些期待。


    “吱呀!~”在他的翹首以盼下,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不過接下來的景象,卻是讓他徹底的驚呆了。


    隻見春兒和秋兒正小臉緊繃的托著一個極為巨大的盤子,盤子中放著一大坨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黏黏糊糊的,顯得很是惡心。


    不過好在這東西並沒有發出什麽難聞的味道,否則的話陳白都要以為她們這是把一個人給燒糊了送了過來。


    走進房間內,兩女直接走到了案幾旁,小心翼翼的將這個巨大的盤子放在了案幾上。


    在她們將東西放下以後,陳白這才看到,那些黑乎乎的東西的中央,有一點點黃色露了出來。


    “請小姐,許公子用午膳。”跪坐在地上,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秋兒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不同於以往,這次春兒難得的沒有調笑她,反而小臉微囧的垂手跪坐在秋兒的身旁,如同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


    幻音看著案幾上這坨黑乎乎的東西,俏臉也是有些發懵,有些不敢置信的指著那東西道:“這就是你們給我準備的午餐?”


    “迴小姐的話,是的。”秋兒極為淡定的答道,如果不是沒有任何表情,恐怕還要掛上幾分自得。


    俏臉有些發紫,幻音的嬌軀都在顫抖,聲音中含有幾分怒意的道:“那你告訴我,你這是做了個什麽東西?”


    麵對她的質問,秋兒依舊極為淡定,悠悠然的開口道:“這是千機門的秘製食物,采用了上百種優質的食材烘烤製成,最是適合現在的許公子食用。”


    見事情被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陳白在愣了一下後便立刻開口道:“不知秋兒姑娘此言何意?”


    轉過頭看著他,秋兒的小臉上還是沒有半分表情,隻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由於易容采用的東西多取自於人體,如果長時間佩戴的話,極有可能與許公子原本的皮膚合為一體,到那時就再也取不下來了。”


    聽完她的話,陳白隻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翻騰,差點沒當場吐了出來,但有些蠟黃色的臉已經微微有些發黑了,這是因為他自己原本的臉已經有些發紫的緣故。


    “秋兒姑娘剛剛說的可是,你用於許仙身上的東西多是取自於人體?”強忍住那種惡心想吐的感覺,陳白聲音有些發抖的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秋兒顯然沒有任何要避諱的意思,欣然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臉部所用的底皮乃是采自一個麵色白皙的男子臉皮,用來填充的軟膏也是將人的組織熬煉出的。至於身體上所用的填充組織,是用的一種叫做仿肌果的植物,許公子不必擔心。”


    聽完了她的迴答,陳白完全沒有半分不需要擔心的感覺,反而感覺原本毫無異味的臉部此時已經洋溢著濃濃的屍臭味。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嘔~!!!”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由於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飯的緣故,他也隻是吐出了一些泛酸的水而已。但他卻一直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而且嘔吐的劇烈程度在不停地增加,大有要將自己的內髒都給吐出來的意思。


    幻音見狀趕忙上前,拍著他的背部,幫助他順氣。春兒也一個翻騰便離開了房間,當她再次迴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竹簍,順勢放在了陳白的下方。讓他不至於把酸水直接吐在地上。


    但意外就在此時發生了,在陳白吐出的東西接觸到竹簍的瞬間,原本被編織的密不透風且極為堅韌的竹簍的底部直接就被腐蝕出了一個小洞,而且這洞還在以很快的速度增大。不過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在竹簍的整個底部都被腐蝕一空後,缺口很自然地停止了繼續擴大。


    即便是這樣,春兒再看向陳白的眼神已經變得極為怪異了起來,但在看著他依然吐得極為淒涼的份上,也就沒有說些什麽,隻是默默地轉身,將竹簍扔到了院子中。


    秋兒早在這個過程中轉身離開了房間,隨後拿著一把掃帚和簸箕走了進來,默默地打掃著陳白吐在地上的酸水。說來也奇怪,在掃帚接觸到那些酸水的時候,之前的那種腐蝕並沒有再次出現,就如同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個意外一般。


    春兒看著這一幕,大眼睛中露出了幾分不解,這種情況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之前在嘔吐物將竹簍蝕穿的時候,她幾乎可以確認陳白是一個隱藏極深的武功高強的人。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完全推翻了她之前的想法。


    此時的陳白也停止了嘔吐,有些虛弱的癱坐在了地上。秋兒將他麵前的嘔吐物全都清掃了一遍,但在發現這些酸水其實並不能被很好的收集起來的時候,她果斷的放棄了這有些愚蠢的做法,轉身走到早上因為疏忽還沒有倒掉的水盆旁,直接將水盆端了起來。然後,在陳白連滾帶爬的往後跑的同時,直接潑在了地上。


    隨後,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房間內重新安靜了下來。陳白癱倒在床上,有些委屈的倒在了幻音的懷中,身體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幻音攬著他,還時不時的輕輕拍一下他的後背,似是在安慰他一般。


    春兒則是小臉通紅,幾乎不敢去看屋內的情景,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房間內一角裝起了雕像。隻有秋兒絲毫不慌,拿著掃帚將地上的水全都掃到房外,又從外麵接了幾盆水,仔細的將地麵衝刷了一遍。


    做完這些之後,她卻不知為何直接從莫得感情的工作機器狀態中退了出來。看著眼前這一幕,她直接捂住了小臉,不知該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正在裝雕像的春兒卻耳朵微動,隨後麵色大變,直接從屋內翻了出去。


    翻出了房間後,春兒直接在院中跳了幾下,便到達了院牆上,冷冷的看著院牆內的一株杏樹下的陰影道:“沒想到老爺手下最得力的殺手影子大人,竟是個淫邪無恥之輩!”


    在她話音落下之後,陰影處卻沒有任何變化,也沒人迴答她的話,周圍隻是一片死寂。


    見沒人理她,春兒也不氣惱,隻是小手一招,兩把極為小巧的飛刀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隨後她便朝著陰影處猛地一甩。


    “當!當!”隨著兩聲清脆的聲響,兩把飛刀均被接了下來,打到了一旁。隨後,影子的聲音在陰影處響起:“你誤會了,我隻是在練習一門新的功法而已。”說著,原本空無一人的陰影處稍微有些異樣,接著影子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那裏。


    “嗬嗬~!原諒本姑娘才疏學淺!竟是沒聽說過這世上有哪門名門正派的功法是需要在有三個處子之身的女子所住的院子中潛伏著的。特別是,其中的一個女子還是你的,少主!”冷笑一聲,春兒絲毫沒給影子留麵子,直接揭破了他的借口。


    麵色絲毫不變,影子不鹹不淡的道:“如果我在小姐院子中潛伏著練習功法就已經是淫邪之輩了的話,那躲在小姐床下的那個男人又算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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