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叩叩叩!”


    ......


    清脆的敲門聲不停響起,但院門卻始終沒有打開的意思。


    漸漸地,一種不祥的預感浮現在了陳白的心頭。


    推開門,他直接邁步走了進去,幻音也緊隨其後。


    陳烈站在門外,也警惕了起來。


    院落並不算小,陳白在進門後就要釋放出神識,但神識好像被阻礙了一般,很難達到一個理想的範圍,想必這院落中應該有著限製神識的陣法。


    搖搖頭,他帶著幻音開始對院落進行地毯式搜索。


    現在的陳白畢竟修為不俗,不出大會兒,便將院落徹底搜尋了一遍。


    院落中空無一人。


    之前的預感成為了現實,陳白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猛地轉身,朝著院落外趕去。


    院落外,陳烈正蹲在地上,神色凝重的看著地上的一撮毛發。


    陳白趕出來,正欲說話,但看到陳烈這個樣子,他暫時按捺住了焦急的情緒,蹲在了陳烈的身邊。


    “你父母可能出事了。”捏起毛發,陳烈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聽到他的話,陳白再也保持不住冷靜,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說!我父母在什麽地方!?”


    身體被一個小輩提在空中,陳烈卻沒有露出半分怒意,隻是將手中的毛發遞給了陳白,開口道道:“你看看這些毛發,是不是有些熟悉?”


    接過毛發,陳白將陳烈放在了地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隨著觀看的時間越來越久,他眼中驚異的神色愈發濃烈。半晌後,他將手中的毛發撒在了空中道:“不,我不相信這件事和小噬有關!”


    他的話聲顯得極為堅定,不容置疑。


    陳烈沒有迴答他,隻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前方不遠的地方。


    走上前去,陳白瞳孔一縮,緊接著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像是見到了什麽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地上是一片血跡,以陳白的修為,很輕易的察覺到了,這些血跡來自於兩個人。


    陳子安和藍可馨。


    如果隻是一片血跡,還不足以讓他這個樣子,但血跡上卻殘留著一絲特殊的氣息。


    雖然這絲氣息顯得極淡,但作為契約的一方,他還是很輕易的察覺出了,這氣味屬於小噬。


    將地上的血跡收起,陳白站起身來,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


    “我希望書院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烈搖搖頭,有些遺憾的開口道:“很抱歉,這件事情書院也並不知情,而且你現在已經不再是書院中人,書院也沒有義務給你解釋。”


    聽陳烈這麽說,陳白並沒有動怒。他知道,陳烈也有自己的苦衷。


    深深鞠了一躬,陳白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這裏。


    一陣快速穿行,陳白很快便出現在了人字三號內院的門口。


    習慣性的從懷中掏出了教習令,放在了院門上。


    ......


    院門沒有任何反應。


    自嘲一笑,陳白突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被從書院中除名,想來教習令也已經失效了。


    在他自嘲時,麵前的院門突然亮了起來,接著,緩緩打開。


    愣了愣,陳白一時間有些發蒙,但很快反應過來,抬腳走了進去。


    幻音跟在他身後,也打算進去,但卻被一股力量給阻擋了下來。


    跺了跺玉足,幻音蹲在了院外,打算等著陳白出來。


    院門內依舊是熟悉的場景,焦黑的地麵還沒有恢複。


    一路穿行,很快,幾間茅草屋便出現在了陳白的眼前。


    停下腳步,他定定的看著這些茅草屋,一時間有些失神。


    過了一會兒,他迴過神來,見薑一的屋門開著,便抬步走了過去。


    茅草屋內,薑一正笑吟吟的看著他,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一般。


    “師父,徒兒不孝,以後就不能常伴在師父您左右了。”雙膝跪地,陳白有些悲傷。


    薑一笑了笑,抬抬手,柔和的靈力便將陳白托了起來:“無妨,隻要你能記得我是你師父,就夠了。”


    頓了頓,薑一看著有些欲言又止的陳白道:“有什麽事情就說。”


    陳白跪在地上,將之前在家屬區的事情說了出來。說罷,他有些緊張的開口道:“師父,小噬在院中嗎?”


    搖搖頭,薑一道:“小噬在一天前便離開了書院,不知去向。”


    心中“咯噔”一聲,陳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有些失魂落魄的扣了個頭,陳白離開了薑一的房間。


    走出茅草屋,陳白看著小噬的茅草屋,徑直走了過去。


    小噬的茅草屋大門緊閉,但陳白直接一掌將房門拍了個粉碎。


    走進了茅草屋,麵前的景象讓陳白目眥欲裂。


    在牆上,陳子安的身體靜靜地掛在那裏,渾身上下滿是傷口,臉色青紫,略微有些發臭,看起來已經死去多時了。


    地上滿是凝結成塊的血塊。


    陳白滿眼血紅的看著這一切,感覺心中像是有些一把刀子在不停的劃著一般。


    突然!桌子上的一張吸引了他的注意。


    快步走上前,將紙拿起,仔細的看了一遍。


    看完一遍後,紙從他的手中滑了出來,緩緩地掉在了地上,正麵朝上。


    紙上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隻有一句話。


    “都是我幹的。想不想救你母親?來葬王嶺吧。哈哈哈哈哈哈!”


    在右下角,有一個完完整整的爪印,像是在挑釁陳白一般。


    呆立在原地,陳白仿佛丟了魂一般。


    半晌後,他緩步上前,把陳子安放了下來。收到了儲物空間中。


    走出茅草屋,他的眼中再無半分情感,冷的讓人心寒。一言不發的朝著院外飛去。


    院門口,幻音正蹲在地上,眼前突然多出了一雙鞋。


    抬起頭來,渾身破破爛爛,雙目冰冷的陳白正盯著她呢。


    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幻音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陳...陳...陳公子,你怎麽了?”


    “葬王嶺在哪?”沒有理會她的害怕,陳白冷冷的開口道。


    “啊?啊!葬王嶺就在...”


    “帶路!”還沒等她說完,陳白便有些粗暴的打斷了她。


    見他這幅樣子,幻音被嚇了一跳,淚水瞬間就在眼眶中打轉了。


    但她還是站起身來,飛在前方帶起了路。


    兩人離開書院後一路疾行,一座座此起彼伏的山巒被瞬間甩在了身後。


    日月交替,鬥轉星移,轉眼間半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幻音俏臉發白,霓裳上的血跡早已幹涸,粘在上麵看起來極為刺眼。


    陳白也好不到哪裏去,之前在審判台受的傷其實一直都沒好全,再加上連日極速飛行,他的身體也早已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


    這半個月間,兩人沒有任何交流,也沒有任何停歇,一直都保持在最高的飛行速度。


    又飛了一會兒,一座形狀極為奇怪的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這山從空中望去,就像是一個平躺在地上,頭戴王冠的世俗界王子一般。


    此地便是葬王嶺。


    降落在葬王嶺上,幻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身道:“陳公子,這裏便是葬王嶺了。”


    陳白點點頭,神識瞬間放出,朝著四麵八方覆蓋了過去。


    ......


    半晌後,他收迴了神識,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


    “幻音,我的神識消耗過大,已經難以覆蓋整座山了,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小噬。”


    聽他這麽說,幻音猛地一愣,接著有些為難的開口道:“陳公子,這小噬...究竟是誰?”


    陳白這才想起,好像小噬從來沒有出現在過幻音的麵前,她自然不會認識。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陳白再次將神識釋放了出去,沿著葬王嶺搜索了起來。


    沒過多久,在他神識範圍內,突然出現了一道強大的神識波動。


    這道神識好像發現了陳白的神識一般,直接發動了攻擊。


    “轟!”冥冥中,兩道神識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或許是太過虛弱的原因,在神識對撞的瞬間,陳白的神識就被瞬間撞碎了,零零散散的朝著陳白飛去。


    “啊!!!”神識被撞散,陳白也感同身受,倒在地上捂著腦袋痛唿了起來。


    幻音俏臉一變,單手一撫,妙音琴在手,素手輕撫間,輕柔的琴音便傳了出來。


    這琴音仿佛有著治療神識的作用,陳白瞬間便停止了慘唿,平靜了下來。


    “唿!唿!唿!多謝。”喘著粗氣,陳白拱手謝過了幻音。


    站起身來,陳白望向了一個方向,剛才他的神識就是在那裏被撞散的。


    眼睛微眯,他一言不發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收了妙音琴,幻音趕忙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陳白再次聽了下來。


    站在原地,他四處張望了一番,卻一無所獲。


    “前輩!擊散我的神識時如此霸道,現在卻藏頭露尾,怕是有些丟人吧!”暗運靈力,陳白低吼了一聲。


    ......


    沒有任何迴應,仿佛他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人自言自語一般。


    幻音趕到,聞言微微一笑,盤坐在地上,取出妙音琴,顯得有些急促的琴音隨即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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