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行車隊從陳家駛出。


    天寧山,xx市的一座標誌性大山,平日裏都是封山狀態,隻有在重要節日才會解封。


    但今天顯然不是什麽重要節日,至少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不是。


    車隊沿著入口駛入了山道。周圍的行人對此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有錢人總是有些特權。


    車隊中,陳白坐在座位上,一隻手托著下巴,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隻是一股煞氣彌漫在車內。


    負責給他開車的司機早就已經渾身冷汗,但好在技術過硬,沒出什麽大問題。


    車隊並沒有很深入山中,在半山腰處便停了下來。


    司機停車之後,開門,下車,開門,做手勢請陳白下車,這些動作一氣嗬成。


    陳白在車上不為所動,直到被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陳剛唿喊,這才如夢方醒一般的下了車。


    早在一旁守候著的陳鴻天趕忙帶路,領著陳白朝著山頂走去。


    周身煞氣湧動,陳白卻沒有絲毫收斂的跡象,搞得跟他同行的陳家眾人如芒在背。


    平日裏並不是很長的山路,對於此時的陳家眾人來說則像是沒有盡頭一般。過了許久,眾人終於登上了山頂。


    在山頂口,一個須發皆白,衣著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感覺的老者守在這裏。


    見到陳家眾人,這老者眼中流露出了一抹不耐。他收了明家的好處,在這山頂入口給陳家一個下馬威。


    由於自己築基七層的修為,老者很自信可以給陳家一個難忘的教訓。


    “嗯,那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看起來就很欠揍,就他了。”老者自語道。


    至於陳白周身流露出的煞氣,已經被他選擇性無視了。


    對於他來說,收斂不住自己煞氣的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修為極其高深,殺人無數,且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一種,是修為太差,無法收斂自身氣息。


    顯然,他將陳白當做了第二種人,畢竟陳白那一身傷顯得相當明顯。


    “喂!年輕人。在這天寧山你竟如此放肆,還不趕緊給老夫道歉。”老者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陳鴻天聞言,原本正在堆笑的老臉瞬間冷了下來,正打算反駁兩句。


    “啵~~!!”


    一聲輕響,老者化作了一篷血霧。


    陳家眾人看著伸出了一根手指的陳白,皆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放肆!”


    遠處,有幾人一直在關注這邊的情況。見陳白一招瞬秒了老者,紛紛趕來將陳家眾人圍了起來。


    在他們心中,陳白那根手指上可能有什麽秘寶,才會如此強橫。


    果然,見一群人將自己圍住,陳白並沒有再次出手,隻是淡淡地開口道:“滾開。”


    周圍的人都樂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年輕的男人開口道:“殺我協會長老還如此張狂,今日是留你不得了!”


    陳白沒有廢話,隻是周身靈力一震,圍住他的眾人紛紛爆體,一時間“啵~~啵~~啵~~”的聲音不絕於耳,天空也像是下了一場血雨一般,淋得陳家眾人身上皆是血色。


    陳鴻天已經嚇傻了。


    剛剛陳白殺的人,全都是這修真者協會的成員,這麽一弄,陳家跟修真者協會恐怕會不死不休。


    眼神中帶些怨念地看了陳白一眼,陳鴻天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剛剛發生的一幕,將在這山頂上等待的眾人全都驚呆了。好半晌都沒人敢說句話。


    剩下的協會成員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了。


    陳白已經沒心情去找明家的麻煩了,低垂著眼皮,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明家更沒有心情去找陳白的麻煩,一群人躲在一個角落中瑟瑟發抖。


    過了大概一小時左右,直升機那巨大的噪聲由遠至近,最後在天寧山上懸停住。


    艙門打開,一個鶴發童顏,看起來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老者出現在了門口。


    此人便是修真者協會的會長,夜天


    夜天也不廢話,一出現便從機艙中直奔陳白跳了下來,在下落過程中一身靈力凝聚,竟是形成了一隻仙鶴的形狀。


    陳鴻天見狀直接跪在地上,口中高唿道:“會長上仙,這一切全是這賊子所為。與我陳家沒有半分關係!”


    陳白則是直勾勾地盯著這仙鶴虛影,眼神中浮現出了一絲懷念,隨後像是福至心靈一般抬手一掌,一隻瑩白色的仙鶴衝天而起。


    說時遲,那時快,在陳白掌中推出的仙鶴成型時,夜天也到達了他的麵前,兩人直接對了一掌。


    “哢嚓!”


    隨著一聲脆響,夜天出掌的那條胳膊彎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白中帶紅的骨頭穿透了表皮,暴露在了空中。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特別是陳鴻天,一張老臉上掛著似笑似哭的表情。


    夜天也算硬氣,即便是被廢了一隻手臂,但卻沒有發出半聲痛唿,隻是額頭上的冷汗,表明了此時他的感受並不像表麵上那麽淡然。


    盯著自己的手,陳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剛剛他打出的正是遺忘了許久的鶴翼掌。


    陳鴻天見沒人理他,趕忙偷偷摸摸的朝著山下摸去。


    “啵~~!!”伴隨著陳白一指點出,陳鴻天也步上了先前那些人的後塵。


    “爹!!”陳剛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撲到了陳鴻天的那蓬血霧中,努力的想要抓住他父親化作的血霧。


    “陳白!我陳剛與你不死不休!!”抓了幾下後,陳剛見根本抓不住血霧,轉頭對著陳白吼道,其聲如怨如訴。


    “哦。”陳白冷淡的答了一句,並沒有多說什麽。


    他理解陳剛的心情,但陳鴻天該死。


    一股柔和的靈力灌入陳剛的身體,隨後他便像是困了一般,打了個哈欠便在這山頂上倒頭就睡。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來我xx市做什麽?”夜天滿臉疑惑的問道。


    陳白沒理他,默默地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見陳白要走,夜天趕忙跟了上去。


    “我不想跟你打,而且你也打不過我,別跟著我。”陳白淡漠的聲音傳來。


    夜天止住了腳步,歎了口氣。轉身看著整個山頂,發現除了自己之外竟然沒有一個傷者。


    對著眾人拱了拱手,夜天開口道:“老夫希望今天的事情,諸位都能爛在肚子裏。夜天在此謝過諸位了。”


    眾人連稱不敢,紛紛答應了下來。


    畢竟今天在這天寧山,除了協會成員的損失之外,隻有陳家的陳鴻天死了。


    對於他們而言,陳鴻天的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滿意地點了點頭,通知直升機降落,夜天便帶著剩餘的幾個協會成員離開了天寧山。


    餘下的眾多家族也都紛紛乘車離開。


    陳剛也在管家的攙扶下被塞到了車裏,離開了天寧山。


    過了一會兒,天寧山重新恢複了寧靜,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隻有山頂上的血跡,記錄下剛剛在這兒發生了什麽。


    陳白離開了天寧山之後,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著。


    走著走著,耳邊突然響起了於鴻的聲音。


    “桀桀桀~!!葉夢雲,你沒想到吧!你女兒落到了我的手裏。”


    不同於上次的突然炸響,像是於鴻刻意給他聽到的那句話。這句話更像是在直播,而且是在於鴻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葉夢雲?女兒?”陳白喃喃自語道。


    此時的他根本不知道葉夢雲是誰。所以在聽到這句話時內心還是很平靜的。


    依舊是遊蕩著,天空卻漸漸地變成了紅色。


    血色的天空籠罩著這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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