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傍晚,嚴寒帶著乾坤八子,以及顧城到了。


    遠遠看去,乾坤門的駐地在夕陽下那麽安靜祥和,但一想到周哲帶著魔龍騎就在裏麵,所有人都緊張無比。


    “開門。你們掌門來了。”顧城騎著馬到了駐地前喊話。


    這個時候,嚴寒也不謙虛了,反正都要死了,是不是掌門,沒那麽重要了。這一刻的嚴寒,帶著慷慨赴死之心,舍我其誰之心,鬥誌昂揚,驕傲如昔。


    大門緩緩打開了,隻是開門的確實是乾坤門駐地的弟子,但在哨崗邊上支起了篝火烤兔子的,卻是魔龍騎。


    嚴寒入內,看著自己乾坤門的駐地被人家這麽用一臉黑霧。那一隊魔龍騎十人,有幾個在擦拭武器,偶爾看向眾人的目光不是脖頸就是心髒,甚是囂張。其餘幾人或是打理馬匹或各有各的事,但眼神,怎麽看都帶著一股殺氣。


    “哼!”嚴寒冷哼一聲。


    一名魔龍騎的小隊長走了出來,隨手抱拳:“侯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顧城覺得對方以為贏定了,這話就顯得忒囂張。


    嚴寒攔住了顧城,好奇的看著那名小隊長問道:“你認識我?”


    小隊長用不耐煩的語氣道:“當然,咱們以前就交過手。”


    這話一出,讓氣氛就更尷尬了,乾坤門一方的人顯得格外的凝重。還別說,魔龍騎都是百戰老兵加上修靈強者,還真認識。


    “帶路吧!”嚴寒有些鬱悶。


    小隊長點了點頭,大咧咧的走在前麵。沒多久,門打開了,一群人圍著一桌子烤肉正吃得不亦樂乎,全是老熟人。門開時,恰好看見林小二正大口吃著肉好不歡暢。看到嚴寒來了,也像那擦拭武器的漢子一般,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對付盆子裏的烤肉。


    嚴寒滿頭黑線,似乎自己被無視了。


    周哲楊覺一看,正主到了,站起了身招唿道:“嘿!人來了。哥幾個,把酒菜上來。”


    嚴寒一看才發現,在這客廳裏當服務員的,竟然是他乾坤門的弟子,端著盤子的,赫然是駐地的執事,還圍了圍裙,好不尷尬。


    見嚴寒不動,周哲趕忙一招唿:“哥幾個就等你來開夥呢!別涼了。我還不知道,這河段的魚還是什麽特產。嚴寒兄,別愣著了。”


    嚴寒心想,不是要我命的麽?這是做什麽?吃飽了好上路?還是他喵的又刷什麽鬼主意?


    “吃飯就不必了吧!今日,你要取我性命,我也不會束手就擒,動手吧!”嚴寒伸出了一隻左手,擺出了你請的意思。


    周哲和楊覺對視一眼,隨後兩人哈哈大笑。周哲更是笑的彎下了腰,拍著桌子道:“大師兄,你猜的不錯嘿!這家夥真以為我們是來要他命的。”


    嚴寒等人一愣,疑惑起來,看著其他桌子上,吃的吃喝的喝,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林小二單獨坐一桌更是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這下他們明白了,或許,對方真不是來搗亂的。


    周哲笑完了才招唿道:“嚴寒兄,你誤會了。我要是來取你的命,我會這麽傻乎乎的直接過來叫板麽?我肯定是先把你們乾坤門攪的雞飛狗跳,趁著你出來四處救火的時候打你個伏擊。和你當麵硬拚,我閑得慌。來來來!你是地主,上座。”


    嚴寒皺著眉頭做在主位:“你真不是來鬧事?告訴你別耍什麽花樣。”說完,掃視桌子,各種大魚大肉“說吧!到底有什麽目的?要是來搗亂,我嚴寒奉陪到底。家師雖然仙逝了,可乾坤門猶在,不是任由你拿捏的。”


    “喝!”周哲端起了酒杯。


    然而嚴寒搖了搖頭:“家師仙逝,我要守孝七七四十九日。酒就不必了。”


    周哲和楊覺相視一眼,楊覺對一旁的乾坤執事道:“將這座酒菜送給外麵的兄弟們,就說是嚴掌門請的,換一些素材齋飯來。”


    執事領命而去。嚴寒的臉色這才好了點。


    周哲喝幹了酒,重重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對嚴寒說道:“看來你和你師傅的感情真的好。我們也沒了師傅,像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孤兒。”


    嚴寒點頭:“事情我聽說了。四義算是得道仙逝,節哀順變。我師傅。。。唉,不提也罷!你們來所為何事?”


    “你就不想問問為何狼騎會突然出現在京城?”


    嚴寒不解:“這和你們來此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放狼騎去京城的。”


    “確實不是你。但還真和我們此來有關係。”周哲拿了個新上桌子的饅頭遞給了嚴寒。顧城看了,還拚命的給嚴寒使眼色,那樣子誰都看出來。周哲好氣又好笑:“顧城,你賣大力丸自己偷吃傻了吧你?還怕我下毒?不吃拉倒,好心當成驢肝肺。”說完,自己咬了口饅頭。


    顧城一臉尷尬,自己拿了個饅頭,當試毒師。


    “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乾坤門從外麵獲取的消息是狼騎突然出現在了京城,乘著城內大亂突襲之下,才致使京城陷落天書被毀。”


    “因為,這一切,都是有人布局。。。”周哲把九州星主的事情,以及上古時期,魔靈衛弑神的真實情況都說了一遍,算是和盤托出。


    然後費了半天口舌,嚴寒聽得津津有味,但那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我說話,你到底聽沒聽?”周哲喝了口茶水,不爽的問道。


    嚴寒點了點頭:“我聽著呢!故事很精彩,可是,和我我們到底有什麽關係?你們來究竟想幹什麽?”


    周哲一翻白眼,身體往後一靠:“得!說那麽多都白說了!大師兄,你告訴他。”


    楊覺從一品堂的故事開始,把九州星主的那些黑手做了個描述,又把這次狼騎突襲九州星主的動機分析了出來。


    嚴寒聽得撓有興致:“嗯!原來是這樣,想不到,九州竟有如此強者。好了,說吧!你們想幹什麽?”


    周哲再翻白眼差點氣暈過去問道:“我說嚴寒。你是不是給我裝糊塗?你不會以為九州星主對你們乾坤門網開一麵吧?等他動起手,搞不好你們四派全部完完。”


    嚴寒冷笑問道:“你就是想學當初的魔主,一紙檄文,然後讓天下人力物力盡為你所用,讓我乾坤門俯首稱臣?”


    周哲氣的桌子拍的啪啪想,指著嚴寒:“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話說。我本是想天行關給你,河東你守不了,還給我。你當你的乾坤掌門,守好你的土,護好你的民。”


    嚴寒詫異,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好半晌才迴過神:“你真把天行關給我乾坤門?”


    想,誰不想?天行關就像魚刺卡在乾坤門的喉嚨裏,讓乾坤門必須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去看住天行關的大軍。數代乾坤掌門,無一不想拿下天行關,對於嚴寒這個還未當上掌門的人來說,這簡直是天大的禮物。


    “要不然我閑的?這兩天我一直讓於德水把天行關的兵給調迴河西。你的人沒發現?”周哲想了想又擺擺手:“我也知道我們來的突然,本來是給你送信的,結果差遣錯了人,讓杜霄給送的信,路上耽擱了。你以為我來取你的命對吧?”


    嚴寒沉默了,如果真像周哲所說的這樣,連天行關都放棄,證明了周哲是真的想給乾坤門一個安全的環境,而不是另有所圖。有了天行關的乾坤門,隻要守住了天行關,哪怕百萬大軍也不可能傷他乾坤門半根毫毛。這也說明,周哲所說的九州星主,恐怕真的是可怕至極。


    “我信你。”嚴寒好半天吐出的三個字讓周哲楊覺鬆了口氣。


    顧城用胳膊肘捅了捅嚴寒,有些緊張。


    嚴寒止住了顧城的動作:“我信你周哲,其實我一直知道你是個君子。雖然我們動過手,但若是大事我相信你不會撒謊。”


    這一番深情表白讓周哲有些無所適從,而嚴寒繼續說到:“知道我為什麽覺得你是個君子麽?雖然你做起事情沒下限還無所不用其極。”


    周哲滿頭黑線:“你誇我還是損我呢?”


    “因為錢坤。”嚴寒肯定道:“我兒子多虧了你的照顧,而且,你自始至終都沒拿我兒子拿捏我,讓他過的很好。就衝這一點。我就敢確定,大事上,你絕對不會亂說。”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周哲明了。


    “他隻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明日,帶我們去給你師傅燒個紙錢吧!你也知道的,我們差點成了師兄弟。把乾坤門穩住,九州星主可不是講道理的人,我們在他眼中,都是被收割的靈魂和棋盤上的棋子。”


    嚴寒苦笑,可不是差點成了師兄弟,若是陳元厚當初娶的是步纖雲,不就是師兄弟?那就不是大盛淩霄聯姻了,就會是大盛乾坤聯姻。


    “穩住乾坤門。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現在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怕你笑話。。”


    嚴寒這麽一說,周哲和楊覺全明白了,乾坤門在河東進展那麽慢可謂毫無建樹看來並非是下麵人辦事不利,而是自家相互掣肘的結果。大盛最後為了皇位爭奪鬧得不可開交實際也是朝堂上權利鬥爭的延續,若是當初施雲階,蘇道三和黃卻三人在皇嗣問題上想法一致,哪怕再腐敗,也能維持,哪會出現午門之變和兩王之戰?


    時間不等人,周哲本來就是為了穩定乾坤門而做出讓步的,現在再推一手也可以。他打發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乾坤弟子出去後小聲對嚴寒說道


    “要不然,我們再當一迴惡人。讓你順利承襲掌門之位,還不沾淤泥。我有個辦法。你看如何?”周哲吧啦吧啦把想法一說。


    嚴寒臉上精彩至極,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周哲為了幫他,自己去主動背黑鍋,幾件事加起來,嚴寒頓時有些感動。還是那一句,周哲,真君子。


    “我。。。”到了嘴邊的話,嚴寒沒說出口。


    周哲道:“你若是同意,點個頭,咱們就這麽辦。反正我也不在乎身上多一口鍋。”


    嚴寒重重的點頭:“好!”然後想起了這次的誤會,說道:“替我給杜霄道個不是,步青雲,到時候我會交給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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