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過去了,時間來到了這一年的深秋。


    周哲和辛追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熒幕裏傳來的畫麵。


    辛追一邊看一邊說:“就這一幕,錢導讓吊威亞,我自個跳起來的,當時他們嚇蒙了。”


    周哲一笑:“是我的話也得懵。不過這部劇都拍完了,現在好多人找你拍戲,你不考慮考慮?”


    辛追皺眉搖頭:“我當初去就是想體驗一把,現在他們找我拍戲,多半是衝著你來的。連梁宏張誌鵬都眼巴巴的,背後不用猜就知道了。那樣沒意思,不過在這歇了幾個月,也覺得沒意思,我腰上都長肉了。。”


    周哲點頭,他何嚐不是?享受生活,確實是享受了,可他的內心,無法平靜下來。他想到九州,想到那些曾經的兄弟,如今在做什麽?過的可好?那些他曾經在意過的百姓,是否安居樂業?


    “你聽沒聽我說話?幹脆,你要是覺著無聊,去超市捏方便麵?”


    周哲笑道:“有你這麽損的麽?”


    “那我們把超市買下來,捏自己的好吧!”


    兩個人,還真就這麽做了,不過到沒去買一家超市,而是去到了秦浩天他們家的超市。約定好了不準用靈力,不準用體術,純粹靠自己。


    就在兩人偷偷摸摸避過了保安隊長疑惑的眼神,捏壞了一個貨架的薯片後,拐角處,周哲瞳孔一縮,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辛追!”


    辛追此刻正拿著一包薯片虐待,轉頭疑惑一聲:“啊?幹嘛?”


    隨後兩人都愣住了,怔怔的看著麵前的老人,正是給他們身份證的那位撲克老人。


    “你果然,不會安生下去。”老人微笑拿過了辛追手上的薯片,隨後一道靈氣波動,薯片竟然開始恢複如初。


    周哲問道:“你想說什麽?”


    老人嗬嗬一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戚心。”


    “戚心?”周哲聽到這個名字,在九州的事瞬間迴到了腦海,那一幕幕殺戮,一幕幕被棋局圍困的窘境,一幕幕從棋局中獲得戚心留下的東西。對於這個人,他愛恨交錯。


    老人看著周哲的表情,笑道:“是時候,難道你不覺得,你天生,就不是安生的人麽?才安靜了五個月,你已經忍受不住開始捏方便麵了,下一步呢?準備去中東?還是非洲?都解決了呢?”


    周哲沉默了,都解決了呢?地球即使完全安定下來,那他的心病,九州呢?


    最終周哲還是點頭:“我和你去。”


    老人笑了,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


    辛追有些緊張的看著周哲,小聲道:“會不會有危險?”


    周哲笑道:“我們什麽時候懼怕過危險。”說完拍了拍辛追的手,握在了手心。


    白光閃動,一個光門在老人的手揮動之時出現,老人微笑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隨後@進入,光門消失,超市的燈光微微一閃,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


    周哲隻覺得眼前一亮,已經來到了某個辦公室之內。光門毫無疑問,是秘境通道,他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麵的景象,好像他見過。


    “不用疑惑了,這是深圳。秘境通道,也可以稱之為蟲洞。點重疊成線,線重疊成麵,三維重疊便是我們的原本的境界說見的世界。”老人微笑著,坐在了主位上,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說道:“戚心待會就會過來,難道你沒有疑問麽?”


    周哲點頭,坐在了老人的對麵說道:“有,我心中有萬千疑問,你若是想說,自然會說。包括你說的境界,包括九州,包括我的靈魂深處曾經的那一聲呐喊。我到底是什麽?或者,我是誰?別告訴我說,我是那個什麽魔主,我不相信,這不符合事實的推演。”


    此刻,門被打開了,而進入房間的,是兩個人,一名年輕的女子,容貌清秀卻帶著英氣。


    看到這一人,周哲瞳孔萎縮,他想起來了,那仰望天穹的人和那驚鴻一瞥,這一刻,重疊。


    而跟在他身後關上的門的,穿著黑色西裝,熟悉而陌生的容貌,手腕露出的紋身,毫無疑問,是戚心無疑。


    “魔主?戚心?”


    辛追二話不說,操起了桌上的鋼筆,紅光閃爍直接刺向了戚心的脖頸。然而,還未等周哲反應,戚心身前便是一陣波動,辛追此刻猶如步入泥潭,無法寸進一步。


    “辛追!算了。”周哲走到了辛追的身邊,取下了那鋼筆,他知道辛追是為他們被戚心布局那麽久而憤怒。


    而戚心歎了口氣:“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麽用?我就想知道,布那麽多局,你們究竟想做什麽。”周哲看著老人,看著戚心。


    “弑神!”老人緩緩吐出的兩個字,卻堅定而滄桑。


    而那名女子,也站在了前麵說到:“弑神!”


    “弑神?”周哲看著這兩人笑道:“在地球普通人的眼裏,你們就是神吧?別說,你們弑神有什麽高大上的理由?耍了我一次不夠,還想有第二次?”


    老人笑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麽要弑神,為什麽是你?”


    “我倒想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麽來。”周哲大咧咧的朝沙發上一坐,環抱手臂,看著幾人。


    “為什麽是你,因為本來,弑神戰就是你發起的。而且,殺九州星主,我們有一千一萬個理由。”女子緩緩開口,坐在了沙發的另一側,眼神清澈,聲音清冷。


    “我?”周哲被氣笑了:“我的記憶都是你們灌輸的。”


    “那你身上的力量呢?你隻要解開封印,便會達到同等階巔峰。別人花費數年,才能獲得的靈力,打開靈脈,而你呢?難道你就不對身上的靈脈和絕學感到好奇?”女子清冷的言語直刺周哲的心扉,就連辛追,也是充滿了好奇和驚疑不定。


    周哲喘了口氣濁氣:“那到底是什麽?”


    老人繼續說到:“這事,要從兩千多年前的九州說起。”


    “兩千多年前,有三位強者,於各自所在的星球登頂修靈者的巔峰,稱之為星主。星主一出,則宇宙變,同樣的星係,即使再天賦卓絕,也無法超越九階巔峰到達十階成為星主。那時候,三位年輕人登頂階位,遨遊宇宙,相互結識。大概因為強者的寂寞,三人成了好友。”


    老人的眼神像是穿越了洪荒,迴憶的著過去。


    周哲搖頭:“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戚心沙啞著聲音說道:“因為那三人,分別是曾經的你,這位老人,和如今不知何處的九州星主。”


    “曾經的我?”周哲驚疑不定。


    老人微笑,繼續說到


    “是曾經的你,曾經的身體,卻是曾經的靈魂。如今的你,或許是萬千星球裏的獨一份。當年,我們三人互相視為修靈者道路上的摯友,相互勉勵,共同精進,想看看這十階以外,更有何種天地。”


    “曾經的我?什麽意思?”周哲知道,老人肯定知道情況,否則,他們這麽大費周章,又是何故?


    “事情就在兩千多年前,我等三人原本約好了在九州共同演武,參透真奧。然而九州星主的星球上,你的前身,看到了當時的情況。”


    “什麽情況?”


    “養魂。就是鍛煉一批強者,讓他們的修為不斷精進,隨後促使他們相互殺戮,汲取他們的靈魂來強大自身。我們修靈者,強大的往往就在靈魂,但往往是修煉己身,他妄圖利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在強者之路上再進一步,這讓你的前身憤怒不已,立刻與他理論。”


    “然後呢?”


    “理論不成,大打出手,我恰好趕到,阻止了你兩的爭鬥。好生勸慰,才讓你們兩平息。”


    “但是九州星主其實並未放棄,待到我離開,他誆騙你的前身前去九州,說是再次三人演武。但這,就是個死局。他自己的星球的事被你的前身攪合了,而你前身的靈魂成為了他的目標。他將九州的山川河流改成了封印,你剛入九州,便已經落入他的網內。一番廝殺,隻餘殘魂迴歸你的星球,你當時通知了我。”


    老人說道這,有些歉疚:“我本應該早些阻止的,但是當時我害怕了,修為到了那個程度,誰都不想落的個生死魂滅。但是你的前身。”他搖搖頭“和你一樣,不肯低頭。於是帶著你星球上的追隨者,數十名強者降臨九州,當時他也是重傷,可他畢竟吞噬了你大半的靈魂之力,最終你們還是失敗了,因為你的絕佳手段,才得以苟活。”


    說完,老者拿出了一把短劍,和一副卡牌,正是周哲藏在別墅保險櫃的東西。


    “你偷我東西?”


    “我隻是幫你拿出來。這把短劍,便是你昔日神器,而卡牌,是你祭煉山河所得。你用卡牌開啟秘境通道離開,而隨後,你用欺天陣封印了自身才得以逃過九州星主的追蹤,他急於療傷,因此並未追擊過甚,所以才有了後來。”


    周哲拿著那把短劍,終於明白,為何這把短劍無比趁手,而那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後來是什麽?”


    戚心這時候站了出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後來,你是不是想起了,你收了一個徒弟,在安然村。”


    周哲一怔,呆愣愣的看向了戚心:“你?”


    戚心一笑,隻是那笑臉充滿了滄桑,點了點頭:“都說天下陣法出自我手,多說天下絕學盡在上古。可我隻是你的徒弟,若說布局,那時候的你,才是布局九州的那一人。你教會了我思考,傳我以絕學和你們數千年來積累的龐大知識體係。因此,才有我戚心。”


    周哲呆愣愣,隨後搖頭:“不可能的。這不可能。”說完他看向老人問道:“你們騙我?對不對?還想騙我?對不對?”


    老人暗淡搖頭:“其實你內心知道答案的。”


    周哲最恨的人,把他帶上棋局,讓他深陷棋局的竟然是記憶裏那個模糊的身影,叫自己師傅的小男孩。


    “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怎麽可能是戚心。”周哲幾乎癲狂,而辛追擔憂的抱著他,求助的看著幾人。


    戚心繼續說到:“無論你信不信,但這事,我必須說明白。”


    周哲看著戚心,字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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