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高尋,臨西的另一個人,馬耀,便瘋的比較有節製。


    周哲第二次失蹤,他惶惶不可終日,整日飲酒行樂。這一次,魔龍騎拿下臨西城,將河西的中段南段連成了一片,馬耀驚了,從不理智的瘋狂變成了理智的瘋子。


    你們不是要老百姓活著麽?那好。飛劍山莊也要人,飛劍山莊開始到處抓人,青壯,婦女,哪怕是孩子,一個一個,全被抓去了飛劍山莊的駐地。他們有原先天宇閣留下的底子,各種守城器械,被成批的開始製造。更是把多年來積攢的財富拿了出來,開始武裝自己。


    花讚樂見其成,和馬耀一同經營自己的巢穴。不過花讚更聰明的一點,便是派人去了北原,帶了錢財和禮物,三皇子,或者北原,是他們的退路。


    河西雖然大抵定下了,劉茂盛和林庭武在留下了魏藍,厲飛石岩,以及新加入的高尋後,再次去到了臨河縣,於德水和梁裕在等著他們。


    期間,馮廣雖然沒有讓行天渡的水軍出動,但是已經在河中出現過好幾次,漕運不能丟,這是幾位主官們共同的想法,但北麵兩家,和他們是解不開的仇怨,一時間,臨河縣城定海閣的分部大堂裏,吵成了一團。


    “先把那兩派拿下。馮廣不敢深入。五千步兵足以守住。”


    “先滅掉馮廣的水軍,否則沒有漕運,拿什麽和乾坤門談判。”


    劉茂盛和於德水,第一次,在戰略上,產生了分歧。現在不是周哲在的時候,誰都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因為現在除了軍事問題,還有一係列的爛攤子等著接手,這已經足以讓人焦頭爛額。


    高尋在臨西城,跟著魏藍,雖然軍事管理下,臨西城恢複了秩序,但一場仗便是一場劫難,臨西城百姓的日子顯然沒有以前那麽好過了,糧食價格更是每日漸漲。


    就在幾人焦頭爛額的時候,北麵更是傳來了飛劍山莊西山派連堡守護的消息,至少以現在的情況,往北麵拿下兩派,不現實,朝廷的大軍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


    好消息,當然也有,臨西城安定的半個月後,一直在河西老家待著的鄭通,出現了。


    “或許,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麽?”這是鄭通主動找到魏藍後說的話,魏藍正直且富有榮譽感,這讓身為文官的鄭通在看了臨西城的一係列舉措後果斷的再次出山。


    魏藍不認得鄭通,但是當鄭通自我介紹後,她立馬飛鴿傳書把這裏的消息傳給了劉茂盛。


    “當務之急,是給朝廷上表,表明你們隻是為了打擊貪官汙吏,把馮勳的事做成鐵案,公布天下。言明你們仍舊是大盛的臣子。”


    鄭通給出的建議和劉茂盛之前得到的司勝男的書信的建議如出一轍,兩位一個是曾經做過當朝首輔的人,一個是號稱魔女的司勝男。他們的建議,無論是劉茂盛代表騎兵,步兵的一方,還是於德水這個代表定海閣以及漕運兵的一方都沒了意見,於是乎,緊接著,在九月的雨季前,把表書通過內衛的驛站,送往了京城。


    時間迴到七月中的京城,遲長青一直在播種,無論是對於陸鬥崖這樣有潛力的政治小能手,還是齊三這樣的小人物。


    變化,也在蘇道三離開京城約莫二十天的時間產生。


    蘇家酒樓,此刻已經成了遲長青的大本營,他看著手下送來的一份份情報,淡定的沒有任何表情。


    齊三再次去到了他開設的地下賭場,一出手,便輸了五百兩糧票,更是和放印子錢的手下拆借了五百兩,而第二天,齊三就再次來了,不單還了錢,更是又輸了五百兩。


    毋庸置疑,齊三搞到了錢,至於走哪裏搞到的?不用說,肯定是蘇夫人。


    遲長青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王銳,你和譚玉卿的仇,我算是報了一半了吧!”


    京城除了這些彎彎繞繞的狗屁倒灶的宅院內幕,便是屬於朝堂上的事情了。


    關西海因為直斥皇帝,被下獄已經月餘了。幾次刑部給出的罪名都沒能讓李池滿意,大家都看出來李池是想直接砍了關西海的頭,可偏偏,你砍就砍吧!非要玩殺人誅心,要殺了人,還要踩上一萬隻腳,把他踩臭,踩扁,踩到人人都覺得他臭。


    這就難倒了一眾刑部的官員,當麵頂撞皇帝兩句,就要搞這麽慘,那以後大家都別過了。咱們是文人,有時候要講究文人風骨,和皇帝頂兩句嘴就有抄家滅門外加踏上一萬隻腳的風險,那多不好?


    刑部按部就班,把事情的矛盾轉嫁到了史福來頭上。他們本就看不起史福來,現在故意拿他當槍使,你史福來不是敢於直諫的言官之首麽?當年罵周哲的狠勁去哪了?現在不過一個關西海,你倒是上呀?


    讓史福來想辦法給關西海定罪,這鍋,甩的技術也沒誰了。


    史福來雖然政治智商低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他是在床邊聽過施雲階形容當日的情形的,他是史福來,不是史胡來,什麽事能做他明白的很,於是,關西海在天牢裏被遺忘了,被選擇性的擱置了。


    一直到八月初,從金刀侍衛處傳來消息,上虞糧草被燒了,蘇道三無奈,撤迴了大軍。


    蘇道三撤軍,也沒完全撤出來,而是撤到了京城以南的鳳城府,曾經運輸隊的總部。


    剛撤軍,安定下來,蘇道三就將黃牛給綁了,更是控製了黃牛手下的五千北原騎兵,繳械,集中居住,讓一萬多的禁軍以及禦林軍在他們旁邊紮營,監視監管的意思不言而喻。


    隨即,上表。把糧草被燒,和之前放走劉茂盛所部的事一股腦全栽贓給了黃牛。


    李池接到奏報,氣的兩眼一黑,在朝堂上直接昏厥了過去。


    隨後,下詔金刀侍衛,直接將黃牛押解進京。至於蘇道三,李池並未給他什麽難堪,隻是言明,大軍修整,等糧草齊全,再次發兵河西。這讓擔憂的長出幾根白發的蘇道三鬆了口氣,其實,他並不知道,李池不是不想追究他蘇道三,而是現在,拿下了蘇道三,還能帶兵的又有誰?


    難道讓錢明那種貨色去?李池可不傻,黃卻的金刀侍衛是掩藏了不少事,可怎麽,也不可能把黑的變成白的,明明是一坨牛屎,你非要說他是香的,黃卻自然也不會這麽幹。


    黃牛沒受什麽罪,雖然是當著他親信的麵被宣召的,但是並沒有給予苛待,甚至沒有什麽囚車之類的,隻有一副禁靈環和馬車。


    可越是這樣,黃牛越覺得自己恐怕是真的要被砍腦袋了。從被宣召進京,一直到黃牛帶上禁靈環坐上馬車,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感慨萬千的看了一眼軍營,便一頭鑽進了馬車。


    遲長青是看著馬車進城的,特別內部的消息,他收不到,但朝堂上議論的,他都能知道,因為陸鬥崖,如今已經到了兵部,暫時成了兵部侍郎。


    而這,付出的代價,不過是那一對魔主虎符,和兩盒鹿血精。一個,自然是給了吏部尚書田師古,另外的,便是給了施雲階。


    對於陸鬥崖這種小人隻有這個位置最適合他。去戶部,這個人以往的戰績擺在那,施雲階不放心,去其他的部,施雲階怕不在眼皮子底下不安生,隻有去如今尚書沒了結果,形同架空的兵部才是他最適合的位置。


    “恭喜陸大人。”遲長青的賀禮是五十萬兩糧票。


    陸鬥崖樂嗬嗬的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感慨萬千,他一個被姥姥不愛婆婆嫌棄的臭媳婦,竟然真有一天,重新迴到了朝堂。


    “都是遲先生神機妙算。我哪敢稱大人。”


    遲長青眼神眯縫著說道:“河西的大軍敗了,陸大人,接下來,你的好日子可要來了。”


    陸鬥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問道:“我的好日子?我難道還能在進一步?”


    遲長青問道:“關西海和皇帝嗆聲,這尚書的位置,肯定是上不去了,可你想過沒有?若是關西海不當家兵部,誰人可適合?”


    陸鬥崖一擺手:“朝中那麽多人。”


    遲長青前傾著身體道:“是啊!可朝廷大軍新敗,兵部就需要一個能拿的出手的人來統籌規劃。施雲階不敢碰,蘇道三是勳戚,更沒有理由碰,黃卻想碰但不能碰,有人想碰,碰不著。”


    遲長青神神叨叨說了一大串,幾乎就是朝中現在的格局,可不是麽?皇帝要正兒八經做的事,施雲階自然能看出來,他肯定退避三舍,而蘇道三,沒那個臉,也是勳戚,禦林軍統領就不錯了。至於黃卻,宦官。


    陸鬥崖好奇道:“那閣下說的想碰,但是碰不著的是哪位?”


    遲長青陰惻惻的一笑:“大皇子二皇子,自然想有人在朝中為他們辦事,馮廣就是兵部尚書的好人選,可現在,大皇子二皇子正在京城議親,馮廣能迴來麽?留在京城還是馮廣當尚書,想必,他們心裏有答案。而北原的那位,自然想碰,可不也是碰不著麽?”


    陸鬥崖嗬嗬一笑:“說笑了,說笑了。我剛調為兵部侍郎,我哪上的去。”


    遲長青把一個盒子從乾坤袋裏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說道:“這個盒子是送給田師古的,切記,無論施雲階或者其他什麽人有什麽人選,你請田師古在奏表上加上你的名字,他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上去看個熱鬧。”


    “看熱鬧?”陸鬥崖是徹底不明白了,隨手打開了盒子,竟然,是一個茶杯。翻看茶杯底部的落款,嚇的差點把杯子給打了。上麵,赫然寫著:“定窯,魔皇元年。”


    “這是魔主開元的瓷器。。。”


    遲長青陰惻惻一笑:“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下次我再來,就要恭祝你高升尚書了。”


    陸鬥崖呆愣愣的看著遲長青走到門口的背影問道:“為什麽要幫我當上高官?”


    遲長青隻是迴頭轉過半張臉:“難道你不想麽?”


    “額!”陸鬥崖被這麽一說,愣住了,他確實想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也明白,那樣做的風險有多高。隻是,高官厚祿和權利的誘惑,他無法掙脫。


    “罷了,我就坐上去,又怎樣。”陸鬥崖搖著頭,將定窯的魔皇元年,放進了盒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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