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楊覺拿著一杆長槍,而他的身邊,李九陽帶著兒子,看著楊覺,一家人其樂融融。關起門來過日子,少了很多煩惱,卻多了不少樂趣。選擇遺忘和被遺忘,其實是一種福氣。


    楊覺一通槍法練完,鬆了口氣。迴到了廊簷的陰涼下。


    李九陽送上了冰鎮的西瓜和毛巾:“累了吧!吃些涼瓜再練。”


    楊覺點頭。


    就在他接過毛巾擦拭滿頭的大汗時,一直黑色的箭矢,自牆邊射向廊簷的木柱。


    “剁!”箭矢插在了柱子上,入木三分。


    楊覺驚出一聲冷汗,剛才他嚐試用靈力控製箭矢,然而失敗了,唯有一個可能,對方修習的是天擎力。這種絕學,讓他立刻想到了魔龍騎。


    李九陽把兒子護在了身後,戒備的看著周圍,就要喊來人護駕。


    楊覺卻朝他擺了擺手,取下了箭尾上的信箋。


    “河西魔龍騎出,李池恐欲派遣將軍為帥。”


    “是什麽?”


    楊覺沒有說話,將信遞給了李九陽。


    李九陽一看完,眼神凝結:“他們還是反了。”


    楊覺冷哼:“還不是你那個皇帝老子逼的。”


    李九陽沒有埋怨楊覺對李池的不恭,而是擔憂的問道:“你打算怎麽做?這信又是誰人送的?”


    楊覺搖頭:“我不想去,箭應該是魔龍騎的人。估計他們也不想和我廝殺。”


    李九陽擔憂道:“夫君的心思,我知道,可我隻怕父皇不是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的。恐怕,咱們要做些動作?”


    楊覺不明所以:“做動作?”


    李九陽笑道:“你怎麽那麽笨呐!裝病。”


    楊覺皺眉搖頭:“裝病?不成。天下都知道我是七階,雖然八階的事沒有暴露,但七階的巔峰強者生病,誰會信?而且,照顧咱們飲食起居的,多有你父皇的耳目,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瞞不過他。”他一邊說,一邊將長槍刺進了箭矢留在木柱上孔洞裏。


    箭矢和信箋也被他震成了齏粉,隨風飄散。


    李九陽笑得更開心了:“所以說你笨啊!你每日習武。習武之人練岔氣了,走火入魔了?不是都有可能?”


    楊覺一愣,隨後點頭:“對,我把這怎麽忘記了。”說完,楊覺直接倒地,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李九陽看著楊覺這影帝級的表演,徹底服氣了。


    她大聲喊道:“來人,快備車馬,駙馬走火入魔了。快!快!快!”說完,不管插在木柱上的長槍,一巴掌甩在了楊覺的臉色。


    馬車載著一家三口直往天書而去。


    而當天,李池就得到了匯報。他狐疑的看著公主府的女官


    “真的練岔氣了?”


    女官絲毫不敢大意道:“奴才看得真切,駙馬手腳抽搐,口吐白沫,眼神更是嚇人。公主都急哭了,沒轍,便送了楊覺去了天書。”


    李池雖然聽這話,像是那麽一迴事,可這時間節點,也太扯淡了。


    “最近他們有沒有接觸過什麽人?外人?或是飲食起居有什麽問題?”


    女官嚇的趕忙跪下:“陛下,他們夫婦二人除了拜會陛下和天書師門,從未有接觸外人。飲食起居更是老奴一手安排,用的,也都是皇宮帶出來的老人,絕不會有問題。而且,最近一次拜會師長,也是半個月前的事。”


    李池沒好氣的看著跪著的女官,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可越是這樣,李池越不放心。更是有些惱怒,若楊覺是裝的,那他的閨女,還真是白給野豬給拱了。


    “命黃卻,請幾位高手,去天書看看楊覺的情況。可以出手試探。”


    李池陰惻惻的下了命令,天書,他沒那個臉皮去,估計去了,也討不得好。但是他手下,可以替他去,哪怕楊覺這個強扭的瓜不甜,隻要能拿出來,惡心惡心那群河西的反骨仔,他李池也願意。


    黃卻接到命令後,皺起了眉頭。


    楊覺突如其來的走火入魔讓皇帝的計劃亂了,楊覺當主帥,黃卻並不懼怕,他唯一懼怕的是,他的補陰反陽的想法落空。


    “他哪得到了消息?”


    “派人盯著公主府。另外,把那幾位角鬥場裏的好手叫過來,陪我走一趟。”


    黃卻下完命令,便帶著兩隊二十人金刀侍衛和十幾名高手去往了京城老城區中央的天書門。十幾名高手,都是幾屆角鬥場拿到前十的人物,皇帝不惜代價的培養下,也算有了自己的戰團,這一次去,估計除了試探,也有李池另外的心思。


    示威,你天書不是人才濟濟豪橫麽?我李池也有,而且不比你差。


    一行人走在主幹道上尤為囂張,除了黃卻和帶著的太醫,其餘人幾乎是以螃蟹姿勢入侵。


    “開門,開門!”


    一名散修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用力拍打著天書的大門。或許是這幾年天書的人都隱遁的隱遁,下野的下野,讓一些人以為天書已經今非昔比。


    黃卻坐在轎子裏,掀開簾子,看了看周圍的攤販店鋪,這裏麵,指不定有四大派的人。說不定他這一刻打開了局麵,天書的麻煩接踵而至,最後,求著陛下也說不定。


    門打開了,是一名十幾歲的少年,眉目很清秀。他叫宣諾,是天書小書院裏為數不多,留下和袁方兄弟學習的人,順帶,也當起了天書的小管事,畢竟真正管事的孫國柱,是個千年老宅。


    “幾位是找誰?”


    “在下登峰雲縱裘廣。奉陛下命令,黃公懈太醫前來探視楊覺。”


    裘廣半昂著頭,舉手抱拳向著皇宮方向,甚是倨傲。


    宣諾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門外的一群人,隻說了一句:“等著!”


    “咣!”門再次被關上,裘廣若不是反應快往後退了一步,估計鼻子會被門夾道。


    看著天書的做派,裘廣不忿道:“嗨!特娘的小兔崽子,待會有你好看。”


    黃公對這些封號散修們的倨傲視而不見,這些,隻是皇帝養的惡犬,是不是能咬動人,得看對方的實力如何。


    宣諾到了天書的大廳,看著正坐在堂上的眾人說道


    “門外有人請見。。。。。。。”


    楊覺皺眉道:“該來的還是來了。還帶著這麽多人。師伯?要不您先迴避一下?”


    孫國柱點頭,那麽多散修過來天書,這是蹬鼻子上臉了,他點點頭:“也好!別弄髒了地毯和大廳,這是你師娘剛編的地毯。小諾,茶也不必了,要是實在有人想喝,弄點樹葉泡泡。還有,最好在元厚酒醒之前解決。否則指不定他鬧出什麽亂子來。”


    “啊?”宣諾覺得堂堂天書這麽做太丟麵子了,似乎不像是大門所為。


    楊覺一巴掌拍在宣諾的肩膀上,痛的宣諾齜牙咧嘴:“啊什麽啊?掌門都說了。”說完,他搖搖頭:“現在的小子都臉皮薄,就該把他們交給焦師叔。”


    孫國柱搖著頭,打開了天書的通往下麵的廊簷,下到了圖書館。


    一下去,方芳就問道:“師傅,咱們是不是可以上去看看?”


    孫國柱無奈:“去吧!憋了那麽多時日,也該出去看看了。不要留手,省的以後天天有麻煩。”


    袁緣點頭,眉眼的欣喜不言自明:“明白了,師傅。”


    說完,便和方芳跳脫的像兩個逃獄的囚犯,上了大廳。


    “吱嘎!”門再次被打開了,依舊是側門。


    宣諾突然有些靦腆,不好意思道:“諸位,久等,我家掌門依舊在閉關,不過大師伯在大廳養傷,若是探視,便請進來。”


    裘廣一聽,冷哼一聲“那還不快開們?黃公的轎子這小門可進不來。”


    宣諾是個臉皮薄的好好少年,像極了當年的袁緣,尷尬的撓著頭


    “這!這。。。。”


    黃卻一看就明白了,天書不歡迎他們,帶著太醫走下了轎子說道


    “不必了,就走側門吧!走走也好。”話是這麽說,可心裏卻想著,等到天書麻煩不斷,來求著他們的時候,正麵還不是相進便進?


    宣諾帶路,後麵跟著的是太醫和黃卻,其他人,則樣子豪橫的走在天書的廊簷上四處打量,傳聞中的天書,真正被請進來的,沒幾個。


    不少人還笑說:“也不怎麽樣麽?比之淩霄閣的淩霄殿差遠了。”


    “你去過淩霄殿麽?”


    “那比之懸空差總行了吧!懸空的山大老遠就看到了。”


    “切!誰沒見過,這就怎麽可四大派可以齊名?”


    耳中聽到不屑,宣諾有些無語,說最囂張的話,到時候,要是挨了最毒的打,才叫丟人。


    走到廊簷的轉彎,那裏有一處草地。廊簷下的椅子,茶具一樣不差,甚至茶具裏還泡著茶水。那曾經是周哲最喜歡待的地方。


    黃卻看著那空蕩蕩卻被擦拭幹淨的躺椅和小茶幾問道:“有人在此喝茶麽?”


    宣諾很老實的迴答道:“沒有,不過掌門和師叔祖命我每日打掃這裏,並且泡上一壺茶,養著小師叔的茶杯。”


    黃卻點頭,煞有介事道:“睹物思人呐!周侯爺也算是一世英雄。”


    宣諾繼續帶路,身後的散修們不屑的撇撇嘴。但想想這是劊子手周哲的地界就感覺瘮得慌。


    倒是裘廣很囂張道:“且!不拜人拜鬼。神經叨叨的。”


    話音不大,也不小,走在前麵的宣諾自然聽到了,他的出身不好,沒有周哲的幫助他隻是個山東孤兒。這句話,聽在他耳中尤為刺耳。


    他止步迴頭看了那說話的裘廣一眼。


    一止步,其餘人也跟著止步。


    裘廣皺眉道:“怎麽不走了?咱們可是奉命來探視楊駙馬。”


    宣諾隻是記下人的長相,便一言不發再次帶路,往大廳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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