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搭建的棚子裏，任勇，錢導，周哲和辛追坐在了一起，武術指導則收拾妥當準備一起去西安吃飯。
“周先生，你也知道的，咱們劇組經費有限，你愛人呢！雖然是一塊璞玉，但是玉不琢不成器，是要下大功夫的。另外，能不能演的好，我也是要承擔風險的，這裏是合同，你看一下。”任勇有些公事公辦的拿出了合同，簽了，就相當於辛追加入了任勇所在的公司，而任勇成了她的代理經紀人。
周哲看東西一目十行，條條框框的他也懶得去管，限製他的規則，已經不多了。
他主要看了一下權利義務，主要的，就是圍繞錢導的這部戲來的，沒有太多繁瑣。
“簽了吧！”周哲給辛追遞上了紙筆。
辛追簽名。
錢導和任勇雖然表麵公事公辦，可心裏還是鬆了口氣，因為麵前的璞玉若是離開，又免不了大費周章的去尋找。錢導有時候很挑剔，有時候不拘小節。有時候他拍戲時，一個動作都不能做錯，而有時候，主角沒演好他也不在意。
拍了爛片無數，他也有自己的理想，那便是錢攢夠了，拍一部自己的戲。自己當出品人，和相熟知根底的人合作讓他當製片人，自己當導演，邀請那些他看得上的有實力的演員來出演。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有錢的基礎上。
因此，他不斷的接拍爛片，就是為了賺錢，他的意識裏，不怕觀眾怎麽罵，因為無論怎麽罵，總會有資本需要一個導演來拍爛片。因為導演需要資本，而資本的掌控者需要水靈靈的姑娘，這就是現實。
幾方握手，任勇和錢導打過不少交道了，一邊握手一邊說道
“咱們的合同明日我去找製片人簽。”
出品人是出錢的老板，製片人是總經理，這事，他們有話語權，而導演，他還不是世界級導演，所以，他就是拍片子的。
錢導點頭：“盡快！”
周哲眼看著時間靠近六點，邀請道：“錢導，晚上我做東，一起吃個飯吧！恰好幾位武術指導也在。任勇，一起過來？”
任勇嗬嗬一笑：“那感情好，不過晚上不能喝酒。迴去還要整理合同，明日一早找製片人簽呢！”
而錢導卻擺擺手：“我就算了，來迴路很遠，我再看看劇本，再看看。也早點休息。”
周哲再三邀請，可是錢導還是果斷的拒絕，周哲仿佛感覺他這個導演，有點像苦行僧的味道。
他和辛追坐上了任勇的車，武連勝也一同，而他的徒弟師兄們則開了兩輛suv跟著。
一上車，周哲就問道：“錢導好歹是個導演，怎麽過的那麽累？喊他吃個便飯而已，還要迴去看劇本，想細節。還有帳篷好住麽？”
武連勝搖頭道：“周兄弟，你是不知道咱們這位導演，我和他合作也有十幾年了。劇組裏大部分人都是混飯吃的，編劇把劇本給到位，是不是爛片大家夥都能看出來。所以混著混著也都混習慣了，他這個導演再不上點心，估計走大街上能被觀眾打死。”
“哈哈哈！”幾人笑，確實，拍的劇情不合觀眾胃口的好劇都能被寄刀片，更何況爛片？
武連勝待眾人笑過了才繼續說到：“說實在，哥幾個笑歸笑。但是錢導這人啊！刀子嘴豆腐心，否則也不會十幾年一直和他合作了。我也是在等。”
“等什麽？”
武連勝帶著感慨道：“等個機會。錢導不是沒錢住賓館，買房車，他是在攢錢。他想拍一部屬於自己的電影，好的電影。好的編劇要錢，拿出好的劇本才能吸引那些真正的大腕加盟。這些年錢導是真不容易，有時候別說劇本，光就主角他都說了不算。演員不好好演，最後，觀眾都罵導演。為了這個，他背了不少罵名。不過好在，現在的觀眾眼界也高了，是不是有演技也能看出來。”
周哲鼻子一酸，行道之人難免受阻，他感同身受：“我能理解。”
武連勝還以為周哲這是安慰之言說道：“你不懂，這些年，東奔西走，錢導基本都是住帳篷，吃一樣的盒飯。就他那老家的房子，還是我和幾個與錢導相熟的演員一起出的。就這次的戲，咱們在這裏取景，後麵不少要去橫店拍。說實在的，我就怕爛片拍習慣了，劇組人都懈怠了，不知道好片該怎麽拍了。”
就在這時，任勇這個低情商的補了一句：“你們拍過什麽好片？”
這猶如一記重拳，讓武連勝也半天說不出話來。
任勇也看出了氣氛的壓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周哲，之前我一直沒問過你做什麽的。那天看到辛追直播那兄弟剛才在片場遇見了，說你箭法特準，真的假的。”
“我是做cqc教練的。”周哲隨口這麽一說，但是這身份，似乎能完好的掩飾他和辛追兩身手不凡的原因。
武連勝有些技癢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假的？”而且手似乎想動。
周哲坐在前排，趕忙伸手道：“要比劃，趕明個有場地，讓你的兄弟們一起來。不過說好，我的都是殺伐招數。”
武連勝道：“下次找個沒人的場地。”
眾人哈哈大笑。
他們一行人離開，而在劇組門口的楊萌，卻慢吞吞的做著出發的準備。
換戲服，卸妝，洗澡，再化妝，做頭發，換一身性感靚麗的衣服。
“企劃，人呢？把我的黑色絲襪找出來。那雙帶字母的。”
“姐，隻有肉色的。”
“找！找！找！快去找！張製片不喜歡肉色的。”
“我的香水呢？快拿來！”
。。。。
“這衣服怎麽有褶皺，你是不是沒拿去燙好？”
楊萌精心準備這一切，比之麵試相親都要重視，因為和製片人搞好關係了，她就能一部接一部的拍戲，而過程，不過是在拍攝期間陪著出品人裏的企業大佬，製片人吃吃飯睡睡覺而已。她也是走小演員過來的，走到這一步付出了什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與其繼續做個小演員，被副導演甚至是攝影師化妝師潛規則，為何不與更高層次的人打好關係？反正陪誰睡都是睡，爭取更高的利益是人之常情。
她也明白，那些製片人和出品人睡她可不是為了娶她迴家，捧她也不是單純的為了睡她，他們，也會在必要的時候，用她作為招待他們眼中的高層圈子來獲得他們需要的利益。所以與其說，這是個潛規則的圈子，不如說，這是個利益圈，一環扣一環。因此，又被稱之為名利場。
楊萌不屑錢導這種有點本事的導演，不屑憑借著科班出身和流量出道的男一。因為在她看來，拍電視劇追求藝術，本就是件荒謬的事。憑借觀眾喜歡看什麽嗎？觀眾愛看的也不讓播呀！憑借影評人們評價高的麽？影評人也有愛好。
當利益已經完全蒙蔽了她的雙眼時，一切都不重要了，什麽演技，什麽藝術，都是狗屁。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服穿房子住？都不能，因此她選擇了潛規則。她的想法很簡單，在最寶貴的年華賺到足夠的錢，然後移民享受。
所以，她是現實主義者，不是錢導那樣的理想主義者。她被潛規則這是內圈都知道的，可知道又如何？劇組裏，她明麵上可以給任何麵子，但是也可以不給任何人麵子。
酒店包廂門口，披著皮草大衣，戴著名貴首飾的楊萌上半身奢華無比，下半身，卻是高跟鞋配著黑色絲襪，賣弄著製片人最喜歡的一雙美腿。
“我們都等你好久了，幾位領導都等急了。快點快點。”張製片拉著楊萌就往包廂而去。
楊萌知道，今晚可能要做什麽，當即問道：“哪位是領導？”
張製片腳步加快，邊走邊說：“待會我讓你敬酒的那位，記住，一定要伺候好了。”
楊萌心中沒有不快，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既然是名利場，都是在泥漿裏打滾，誰也笑話不了誰。
“明白了。”
一進包間，場麵就安靜下來了，在座的隻有五個人，居中坐著的一人氣度不凡，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名上位者。他兩側有空位，不用說，是為張製片和楊萌準備的。
下手一人帶著眼睛三十來歲，很精幹的樣子像是秘書，最末端的，是一名沉默寡言的中年人，身上的衣服都很一般，一看便知道，是一名司機。而另一側的，楊萌認識，是張製片人的司機兼助理。
一眼看盡。
楊萌微笑點頭，隨後脫下了上身的皮草大衣摘下了口罩。張製片人很懂，沒有上前幫忙，而是任由楊萌伸出修長雪白的胳膊，露出光潔的腋下賣弄性感和完美的身材，這些，是長期合作後的教導結果。
掛好了衣服，楊萌才款款走來說道：“諸位真是不好意思，劇組今天有個女配要試鏡，耽擱了點時間，我自罰三杯。”
這麽一席話，既讓口水流了一地的領導免去了尷尬，又暖了場，不可謂經驗。
張製片很配合的說道：“是我沒安排好，錢導也真是的，試鏡就試鏡，也耽擱的大家不好受，我也自罰三杯。”
一麵吩咐助理倒酒，一麵便引著楊萌到了預定的位置上，就這樣，一場名利場日常的酒宴開始。
“周先生，你也知道的，咱們劇組經費有限，你愛人呢！雖然是一塊璞玉，但是玉不琢不成器，是要下大功夫的。另外，能不能演的好，我也是要承擔風險的，這裏是合同，你看一下。”任勇有些公事公辦的拿出了合同，簽了，就相當於辛追加入了任勇所在的公司，而任勇成了她的代理經紀人。
周哲看東西一目十行，條條框框的他也懶得去管，限製他的規則，已經不多了。
他主要看了一下權利義務，主要的，就是圍繞錢導的這部戲來的，沒有太多繁瑣。
“簽了吧！”周哲給辛追遞上了紙筆。
辛追簽名。
錢導和任勇雖然表麵公事公辦，可心裏還是鬆了口氣，因為麵前的璞玉若是離開，又免不了大費周章的去尋找。錢導有時候很挑剔，有時候不拘小節。有時候他拍戲時，一個動作都不能做錯，而有時候，主角沒演好他也不在意。
拍了爛片無數，他也有自己的理想，那便是錢攢夠了，拍一部自己的戲。自己當出品人，和相熟知根底的人合作讓他當製片人，自己當導演，邀請那些他看得上的有實力的演員來出演。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有錢的基礎上。
因此，他不斷的接拍爛片，就是為了賺錢，他的意識裏，不怕觀眾怎麽罵，因為無論怎麽罵，總會有資本需要一個導演來拍爛片。因為導演需要資本，而資本的掌控者需要水靈靈的姑娘，這就是現實。
幾方握手，任勇和錢導打過不少交道了，一邊握手一邊說道
“咱們的合同明日我去找製片人簽。”
出品人是出錢的老板，製片人是總經理，這事，他們有話語權，而導演，他還不是世界級導演，所以，他就是拍片子的。
錢導點頭：“盡快！”
周哲眼看著時間靠近六點，邀請道：“錢導，晚上我做東，一起吃個飯吧！恰好幾位武術指導也在。任勇，一起過來？”
任勇嗬嗬一笑：“那感情好，不過晚上不能喝酒。迴去還要整理合同，明日一早找製片人簽呢！”
而錢導卻擺擺手：“我就算了，來迴路很遠，我再看看劇本，再看看。也早點休息。”
周哲再三邀請，可是錢導還是果斷的拒絕，周哲仿佛感覺他這個導演，有點像苦行僧的味道。
他和辛追坐上了任勇的車，武連勝也一同，而他的徒弟師兄們則開了兩輛suv跟著。
一上車，周哲就問道：“錢導好歹是個導演，怎麽過的那麽累？喊他吃個便飯而已，還要迴去看劇本，想細節。還有帳篷好住麽？”
武連勝搖頭道：“周兄弟，你是不知道咱們這位導演，我和他合作也有十幾年了。劇組裏大部分人都是混飯吃的，編劇把劇本給到位，是不是爛片大家夥都能看出來。所以混著混著也都混習慣了，他這個導演再不上點心，估計走大街上能被觀眾打死。”
“哈哈哈！”幾人笑，確實，拍的劇情不合觀眾胃口的好劇都能被寄刀片，更何況爛片？
武連勝待眾人笑過了才繼續說到：“說實在，哥幾個笑歸笑。但是錢導這人啊！刀子嘴豆腐心，否則也不會十幾年一直和他合作了。我也是在等。”
“等什麽？”
武連勝帶著感慨道：“等個機會。錢導不是沒錢住賓館，買房車，他是在攢錢。他想拍一部屬於自己的電影，好的電影。好的編劇要錢，拿出好的劇本才能吸引那些真正的大腕加盟。這些年錢導是真不容易，有時候別說劇本，光就主角他都說了不算。演員不好好演，最後，觀眾都罵導演。為了這個，他背了不少罵名。不過好在，現在的觀眾眼界也高了，是不是有演技也能看出來。”
周哲鼻子一酸，行道之人難免受阻，他感同身受：“我能理解。”
武連勝還以為周哲這是安慰之言說道：“你不懂，這些年，東奔西走，錢導基本都是住帳篷，吃一樣的盒飯。就他那老家的房子，還是我和幾個與錢導相熟的演員一起出的。就這次的戲，咱們在這裏取景，後麵不少要去橫店拍。說實在的，我就怕爛片拍習慣了，劇組人都懈怠了，不知道好片該怎麽拍了。”
就在這時，任勇這個低情商的補了一句：“你們拍過什麽好片？”
這猶如一記重拳，讓武連勝也半天說不出話來。
任勇也看出了氣氛的壓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周哲，之前我一直沒問過你做什麽的。那天看到辛追直播那兄弟剛才在片場遇見了，說你箭法特準，真的假的。”
“我是做cqc教練的。”周哲隨口這麽一說，但是這身份，似乎能完好的掩飾他和辛追兩身手不凡的原因。
武連勝有些技癢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假的？”而且手似乎想動。
周哲坐在前排，趕忙伸手道：“要比劃，趕明個有場地，讓你的兄弟們一起來。不過說好，我的都是殺伐招數。”
武連勝道：“下次找個沒人的場地。”
眾人哈哈大笑。
他們一行人離開，而在劇組門口的楊萌，卻慢吞吞的做著出發的準備。
換戲服，卸妝，洗澡，再化妝，做頭發，換一身性感靚麗的衣服。
“企劃，人呢？把我的黑色絲襪找出來。那雙帶字母的。”
“姐，隻有肉色的。”
“找！找！找！快去找！張製片不喜歡肉色的。”
“我的香水呢？快拿來！”
。。。。
“這衣服怎麽有褶皺，你是不是沒拿去燙好？”
楊萌精心準備這一切，比之麵試相親都要重視，因為和製片人搞好關係了，她就能一部接一部的拍戲，而過程，不過是在拍攝期間陪著出品人裏的企業大佬，製片人吃吃飯睡睡覺而已。她也是走小演員過來的，走到這一步付出了什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與其繼續做個小演員，被副導演甚至是攝影師化妝師潛規則，為何不與更高層次的人打好關係？反正陪誰睡都是睡，爭取更高的利益是人之常情。
她也明白，那些製片人和出品人睡她可不是為了娶她迴家，捧她也不是單純的為了睡她，他們，也會在必要的時候，用她作為招待他們眼中的高層圈子來獲得他們需要的利益。所以與其說，這是個潛規則的圈子，不如說，這是個利益圈，一環扣一環。因此，又被稱之為名利場。
楊萌不屑錢導這種有點本事的導演，不屑憑借著科班出身和流量出道的男一。因為在她看來，拍電視劇追求藝術，本就是件荒謬的事。憑借觀眾喜歡看什麽嗎？觀眾愛看的也不讓播呀！憑借影評人們評價高的麽？影評人也有愛好。
當利益已經完全蒙蔽了她的雙眼時，一切都不重要了，什麽演技，什麽藝術，都是狗屁。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服穿房子住？都不能，因此她選擇了潛規則。她的想法很簡單，在最寶貴的年華賺到足夠的錢，然後移民享受。
所以，她是現實主義者，不是錢導那樣的理想主義者。她被潛規則這是內圈都知道的，可知道又如何？劇組裏，她明麵上可以給任何麵子，但是也可以不給任何人麵子。
酒店包廂門口，披著皮草大衣，戴著名貴首飾的楊萌上半身奢華無比，下半身，卻是高跟鞋配著黑色絲襪，賣弄著製片人最喜歡的一雙美腿。
“我們都等你好久了，幾位領導都等急了。快點快點。”張製片拉著楊萌就往包廂而去。
楊萌知道，今晚可能要做什麽，當即問道：“哪位是領導？”
張製片腳步加快，邊走邊說：“待會我讓你敬酒的那位，記住，一定要伺候好了。”
楊萌心中沒有不快，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既然是名利場，都是在泥漿裏打滾，誰也笑話不了誰。
“明白了。”
一進包間，場麵就安靜下來了，在座的隻有五個人，居中坐著的一人氣度不凡，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名上位者。他兩側有空位，不用說，是為張製片和楊萌準備的。
下手一人帶著眼睛三十來歲，很精幹的樣子像是秘書，最末端的，是一名沉默寡言的中年人，身上的衣服都很一般，一看便知道，是一名司機。而另一側的，楊萌認識，是張製片人的司機兼助理。
一眼看盡。
楊萌微笑點頭，隨後脫下了上身的皮草大衣摘下了口罩。張製片人很懂，沒有上前幫忙，而是任由楊萌伸出修長雪白的胳膊，露出光潔的腋下賣弄性感和完美的身材，這些，是長期合作後的教導結果。
掛好了衣服，楊萌才款款走來說道：“諸位真是不好意思，劇組今天有個女配要試鏡，耽擱了點時間，我自罰三杯。”
這麽一席話，既讓口水流了一地的領導免去了尷尬，又暖了場，不可謂經驗。
張製片很配合的說道：“是我沒安排好，錢導也真是的，試鏡就試鏡，也耽擱的大家不好受，我也自罰三杯。”
一麵吩咐助理倒酒，一麵便引著楊萌到了預定的位置上，就這樣，一場名利場日常的酒宴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