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周哲為大盛拿下的第一個省道。


    煤礦,鐵礦,以及後手鄭通的水利改良,讓河西成了一片沃土。


    加上西山派和飛劍山莊在周哲的牽線之下,交通南北商道,讓河西成了真正的人間樂土。


    可自從周哲隱遁之後,兩派雖然依舊做著曾經的生意,而且,沒有周哲的限製,兩派的勢力也開始了膨脹,逐漸把手伸向了河西的各個領域。畢竟,人的貪念,是無窮盡的。


    花讚和馬耀數次碰頭,花讚能看出這位和他年紀相仿的老友有些擔憂


    “馬耀,你不必擔心的,周哲如今即使迴來,天下也無他立錐之地。”花讚一身華服,身上的首飾旁邊的器具皆是盡善盡美。


    馬耀卻不這麽想,此刻的馬耀哪有二十多歲年輕人的朝氣,而且腦後,還多了幾絲白發,顯然,是憂思過度。


    “你說,周哲就這麽放下了諾達的勢力退隱江湖了?他是不是有什麽大的圖謀?還有,他若是歸來,哪怕隻是他和辛追,恐怕要殺咱們,都是輕而易舉。”


    花讚根本就沒朝那上麵想,他擺擺手


    “咱們河西兩家的區域,到處都有人手,隻要他出現,必然我們會提前知道。隻要做好防備,然後將他的行跡泄露出去,不愁沒人動手。四大派可是比我們還急。”


    馬耀這才好些,點點頭。


    而花讚一摟好兄弟:“這就對了。我手下貢獻了不少好東西,還有幾名佳麗,一同喝酒賞月。走。”


    河西北麵的局麵周哲雖然不清楚,但是也能猜到一二,畢竟兩派已經背叛了,他們會以什麽態度對自己,毋庸置疑。


    他一路走水路,經過了定海閣的地界,便再次喬裝打扮,往西北方而去。


    河西的好走的路很少,但條條大路通臨西。


    周哲這一次,換上了灰黑色的修士服,沒有白色那麽張揚,弄上兩撇八字胡,頭上還抹了點油,十足的市儈散修模樣。


    而辛追,則塗抹著廉價的口紅胭脂,臉色還打了一層厚厚的如同石膏般的臉頰美白護膚品。再次用豆沙沾了頭發弄成一顆大大的美人痣,是人看到都認不出這曾經是叱吒風雲的天下第一殺手。


    兩人一人一把破五階的兵器,看起來價值不菲,但這,更符合一個散修把錢花在刀刃上的思維。


    一切,毫無瑕疵。


    再次,等他們漫步在了臨西城,看著臨西城的繁華熱鬧,周哲很是舒心


    “陸鬥崖還不錯,蕭規曹隨,能按照鄭通留下的章程辦。”


    兩人溜達著,便向著馬市而去,準備買了馬,便繼續往西域而去。


    “這東市的,無論你是開門做生意,還是每日擺攤賣菜。每個月,按慣例,交錢。”數名飛劍山莊的弟子,手握著劍,一路推搡著人群,到處吆喝。


    辛追眉頭一皺,周哲一把拉住她手:“不要管。”


    辛追有些氣惱,這不管,那不管。但是也知道,此時管了小事,未來,恐怕便要管大事。最後又陷入到戚心做好的大局裏。


    至於蕭規曹隨的陸鬥崖,自從周哲隱遁,一個個消息從京城傳來,他便有些惶恐不安。


    雖然,他和周哲表麵上走的不近,但是隻要把他的底子從內衛裏拿出來一查,一切便一清二楚。因此,這段時間,他小心翼翼,不敢與任何人有所摩擦。麵對已經背叛周哲的西山派和飛劍山莊在河西的勢力擴張,他也隻能聽之任之,生怕得罪這些已經成功站隊的人。


    他不是不想站隊,可站隊了,他能出賣周哲什麽?


    周哲和他合作的事,他也占了一頭,自己摘不幹淨,出賣周哲,就是出賣他自己。他隻想著,朝中千萬別有什麽人,想起他來。讓他在河西布政使的位置上做幾年至仕也好。


    兩人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馬市,河西的馬市很熱鬧。這裏有大盛的良馬,也有西域的駱駝,更偶爾可見體態健碩的龍馬。西域人,大盛人,頻頻能見到。


    就在兩人看上兩匹馬準備上前攀談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我隻是賣一匹用不上的馬,憑什麽你西山派的就要收取三層的糧票?這是大盛的地界,又不是你西山派的。”


    一個年輕人,被幾名西山派的修靈者圍在當中,麵紅脖子粗的爭辯著。


    而他身邊,則是一名須發花白的中年人,雖然有些老態,但是那氣勢,非同一般。


    中年人拉著兒子的肩膀,朝那幾名西山派的弟子說道:“河西的商稅,不是三十稅一麽?況且,收,也是由朝廷收。你們西山派什麽時候還能收稅了?滑天下之大稽。”


    “鄭通?他怎麽在這?”周哲一眼便認出來了,有些吃驚。


    西山派的弟子昂著頭笑道:“是三十稅一,不過那關我們何事?這馬市,已經歸屬我西山派管了,我們說三層,那就是三層。你隻要在這賣馬,就是三層。除非,老頭,你管我叫聲爺爺。”


    “哈哈哈哈哈!”其餘眾人都跟著大小。


    鄭通被氣的隻能瞪眼吹胡子,對他而言,施雲階的嘲笑,他可以不理會,那是同等階人物的較量。可未曾想,有朝一日,竟然遭受如此侮辱。


    “西山派當初苟延殘喘於臨西城時,就該陪著你們那老門主一同赴了黃泉。”


    此言一出,不少河西本地人都一臉驚詫,知道這些過往的人不少,雖有此想法,但多半,也是隻能爛在心裏。


    那名西山派的弟子一聽此言,憤怒無比,當即衝向鄭通,要一手揪起他的領子。


    鄭通的兒子上前阻擋,未曾想,弱不禁風的他被那西山弟子一推,倒退數步,直接四腳朝天摔在了馬糞上,狼狽不堪。


    “老頭,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西山派的昂頭弟子伸手,便要往鄭通的臉上招唿,可手剛舉到半空,正要向下打去的時候,卻發現動不了了。


    迴頭一看,一名散修模樣,長著八字胡的修靈者正死死的鉗住他的手腕。


    “你。”那人顯然沒意料到,在河西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阻攔西山派辦事:“你哪位?少管閑事,放手。”


    隨著嗬斥的聲音,其他同來的西山派弟子,也散開了位置,不懷好意的盯著周哲和辛追兩人。看熱鬧的更是不怕事大,就連周圍做事的人,也吆喝著說道


    “給他們點厲害瞧瞧。”完全忘記了,他們自己,也是受剝削壓迫的人。


    辛追掃向周圍,看著那些圍觀的人,冷笑。


    周哲緩緩開口:“你知道他是什麽人麽?即使花讚在此,也不敢對如此對他。”


    鄭通看著八字胡和石膏臉兩人,眉頭皺起,想不出是什麽來曆,因為實在這扮相太真了。


    那名西山派弟子憤怒的鬆開了鄭通,一揮袖子也甩開了周哲的手,抖了抖衣服的褶皺,半昂著頭


    “我管他什麽人。你是哪根蔥?河西什麽時候輪到外來的散修說話了。”


    這名西山派的弟子江湖經驗很足,第一時間通過語言分散注意力,隨後便撤入了自己人的護翼之中。畢竟比他力氣大的人,顯然境界在他之上,第一時間離開危險區域才是上上之策。雖然言語中對散修很是不屑,可要知道,散修中也是有高手的。


    周哲拔出了劍,直接凝聚起了淩霄劍氣。


    此舉一出,幾名西山派弟子臉色立刻凝重。


    “淩霄劍氣。”人群裏也有識貨的,立刻認識了這種絕學,天下絕無第二家。


    這周這次,立馬見識到了什麽叫翻臉比翻書快。眼見是淩霄劍氣,必然是和淩霄閣有所關聯,那名先前半昂頭鼻子朝天說話的西山派弟子立刻抱拳一揖,很客氣的說道


    “不知是淩霄閣哪位執事大駕光臨。”


    周哲眼見事情不用動手,自己的嚇唬起作用了,便收起了劍


    “在下周滄海。”


    一聽這個名字,辛追差點沒憋住笑。


    而其餘聽到這個名字的西山派弟子並沒有琢磨著這人是誰,反而一個個大聲喊道


    “久昂大名,聞名不如見麵。幸會幸會。誤會,這都是誤會,他馬還沒賣,我們隻是來知會一聲。閣下遠道而來,不如在下做東,去酒樓閣一聚。”


    周哲也沒料到,不過想想也是,哪怕西山派在河西勢大,可也惹不起淩霄閣。


    至於鄭通是什麽身份,這群人早忘到天邊去了。隻是心裏盤算著怎麽在酒宴上套出這位來河西的目的。


    周哲客套道:“也沒什麽,恰好路過此地,準備買些馬匹武器。改日,定當登門拜訪花掌門。”


    見周哲拒絕,幾人又客套了幾句才離開,就在不遠處看著周哲兩人的動靜,監視自然是少不得的。


    而鄭通,則看著麵前的兩人,看著周哲那抱拳一揖送人離開的樣子忽然靈光一閃,再看看石膏臉辛追的脖子和衣領漏出的皮膚,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答案。


    “不如借一步說話?”幾乎是同時開口,周哲和鄭通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熟悉的眼神。


    “請!”鄭通指著自己的馬車,哈哈一笑,走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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