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巴旦和鷹盔兩人帶著數十名西域浪子們終於走到了一個新的綠洲。


    剛入城,便看到了城裏麵一片熱鬧,原來,也是有人在高台上演講,而演講的,似乎是個流浪武士。像這樣的人西域有不少,偶爾,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打劫過往的商隊和牧民。但也往往因為勢單力孤是成為被搶的一方,若是連武器都被搶了,那就隻有在高台上給人講故事說笑話乞討些錢東山再起。


    當然,也有一些,會轉頭一些大的勢力或者捧某個城主的臭腳,成為他衛士,不過多半,一把年紀還在流浪的是失去了城主的流浪衛士。


    鷹盔騎士不由得想到了他自己,若是藍田羽和依蘭都下落不明,也許這便是他的下場,當一個賣笑甚至要脫下褲子的西域流浪武士。


    一行人在走過高台的時候,看了幾眼,沒想到,那人的氈帽裏已經被放了不少錢,看來,講述的東西是有人聽的。


    “你們是沒瞧見,那些被荊棘擋住去路的飛沙城戰士,最後都是這樣走出巷子的。”邊說,那流浪武士便邁開了螃蟹步,學著那些飛沙武士逃命的樣子惹得下麵大小不覺。


    一聽關於飛沙城的戰士,一行人都停下來,巴旦和鷹盔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見了重生的神采,似乎,情況沒有那麽差。


    正要仔細聽下去,卻是那流浪武士賣起了關子說道


    “今天也說了那麽多了,感謝各位捧場,明日繼續,明日繼續。”


    好故事,不愁聽的人,他是比較早從避風城趕來的,眼看還沒多少人知道,自然是要賣個好價錢。他的脖子上,還有未曾消下去的骷髏龍印記,那是避風城的高級戰士留下的,至今他還記得,那是個娃娃臉的戰士,雖然看起來,像個孩子,但那說一不二的氣勢,不敢讓人直視。


    巴旦和鷹盔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怎麽能等明天?立刻招唿著十名西域浪子擠開了人群,走到了那名流浪武士的麵前。


    流浪武士還在低頭撿錢,看著十二個黑影圍了過來頭都沒抬


    “今天故事結束了,另外,除非城裏戰亂,可是不允許劫掠的。”


    但十二個影子依舊沒有挪步,還是站在他的身前。流浪武士此刻,也收拾好了賞錢,一抬頭,嚇差點再跌坐下去,看著頭上戴著紅藍交織的頭飾的,出了西域浪子還能有誰。好半天,他才有些驚慌道


    “我可是被高等戰士們劫掠過的,看,標誌還在呢!”流浪武士一邊小心翼翼的把錢收進了懷裏,一邊,昂著脖子,指著那一塊被印章印上的骷髏龍標記。


    巴旦一看,就知道了,這人恐怕所言非虛。因為這樣的標識在路途上時,周哲就曾經提到過,現在,似乎還這的用上了,和那些黑甲戰士的胸前印記一模一樣的骷髏龍。


    “找你有事。”巴旦二話不說,就想帶著那人到一個安靜的處所。


    流浪武士一看沒危險了,很市儈的說道


    “先說好,找我幫忙是要給錢的。”


    錢算什麽?比之迴家的誘惑錢對於巴旦來說現在還真算不上什麽了,他也看明白了,周哲隻要在,錢什麽的根本不是問題,他巴旦一年賺的錢還比不上那胖子頭上的小靈獸吃的東西值錢。


    巴旦明白,和眼前的流浪武士打交道,就得吊著他們。他從懷裏掏出了錢袋子,隨即打開。


    頓時差點閃瞎了流浪武士的眼睛,黃燦燦的金子,拇指大的寶石,那是他一輩子也賺不來的錢。


    “在下避風城聯絡官巴旦,這位是城主的侍衛。我們離開避風城已經二十多日了,現在城裏什麽情況,你給說說,事無巨細,錢,少不了你的。”一邊說,一邊巴旦從錢袋子裏拿出了最小的一顆金豆子拋飛給了流浪武士。


    一顆金豆子,可是能換一堆銀子的。流浪武士雙手捧接著,很小心,金豆子一入手感覺重量就知道是真的,但還是輕輕咬了一口,感受著黃金在牙齒的壓力下緩慢變形的感覺流浪武士幾乎靈魂出竅,對就是金子的感覺。


    “說,我說,我這就說。”


    有錢能使磨推鬼,流浪武士事無巨細把避風城的一切都說了,連他自己都似乎身處其中大殺四方一般,甚至不由自主的用起了偉大的高級戰士首領等等的恭敬之詞。


    巴旦和鷹盔騎士終於放心了,避風城這一次,不單單是躲避了飛沙城的風沙,而且,把飛沙城的首領徹底打了個全軍覆沒,至少,短時間內,飛沙城絕對不會興兵來犯了。而他們的工作,聯絡那些敵視飛沙城的勢力,似乎真的大有可為。


    流浪武士說完,似乎有些不盡興一般,巴旦和鷹盔騎士也明白。西域,太久沒有流傳過如此偉大且如同傳奇般的故事了。兩千人,打敗一萬人,甚至還敢主動出擊,簡直如編造的故事一般。


    巴旦和鷹盔騎士看著流浪武士那一臉陶醉,似乎,他們也找到了一個方法。


    周哲的要求是無論是什麽樣的人,無論是多大的勢力,隻要來避風城,便按照勢力大小,提供補給,一同去攻擊飛沙城,而拿下飛沙城,便是大火均分。如果他們和之前一樣,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去遊說,恐怕時間跨度太久了,保不齊,飛沙城也在做同樣的事。


    巴旦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招募一群能說會道的流浪武士,把避風城的故事和高級大盛戰士的偉大之處流傳出去,把聯盟的意願流傳出去,保不齊,會有奇效,而他,則去各個大的綠洲,大的城市。特別,是飛沙城周邊的那些。


    前麵是他自己想的,而後麵,則是周哲建議的,飛沙城攻城隻能是周邊的城繞著圈的慢慢蠶食,飛沙城強大起來,他們首當其衝,避風城就是個例子。


    巴旦在酒樓裏給流浪武士單獨開了個桌子讓西域浪子們招待後,便和鷹盔騎士商量起來了他的想法,隨即兩人一拍即合。


    等到傍晚,流浪武士從酒醉中醒來,麵前,已經是傳了一身華服的巴旦,和帶著紅藍頭帶的鷹盔了。


    “你想今後一直都飄搖不定麽?你想一直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嗎?你想,你的背後有一支整個西域最強大的力量為後盾麽?加入我們吧?避風城吹牛團需要你。”


    巴旦的口才並不差,至少也是能跑到大盛去做生意的商人,有底氣,有錢,更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流浪武士並不難,當晚,流浪武士便搖身一變,成了聯絡官下的聯絡員了,胡子也剃光了,頭發也紮了起來,看起來就是個很有前途的青年武士。


    而那脖頸上的骷髏龍,似乎,成了他能夠炫耀的東西一般,如今,或者未來,他也許也會有資格在別人的身上蓋上這麽霸氣的標誌了。


    城市的廣場,酒樓的散桌周邊,最多的便是形態落魄,或許有武器,或許隻有一張嘴,但他們的身份都一致,流浪武士,失去了城主的喪家之犬。


    青年武士很懂行,巴旦給了他工資標準,給了他任務,第二天,便毫不猶豫的開始大肆的招募了,而招募後的培訓,則是在高台上,故事,動作表演,幹幹淨淨的青年武士比之昨天更賣力,更用心,甚至結束的時候還有人給他留下了地址,毋庸置疑,這是西域奔放的女子的不傳之秘。


    青年武士成了聯絡員的頭,怎麽說也算個副官了,巴旦也明白,周哲給了他權利,他隻要把事情做好便是,封個副官不成問題。


    這一天的事除了豔遇遠沒有結束,當即,這個城的城主便注意到了身穿華服和帶著西域浪子們的巴旦一行,他也一直在聽著那故事,似乎這是個如同史詩和傳說的故事,猶如詩人們最華美的篇章。等到夜幕將至,城主的聯絡官便到了。


    “想必閣下的身份不一般,不知可否移步城主府一敘?”


    巴旦仿佛剝開烏雲見月明,他終於等到了來自城主的邀請。當天的晚宴進行的很順利,聯盟,似乎在這一刻第一時間有了盟友。


    而城主也很果決


    “現在,咱們不聯合起來,等飛沙城緩過勁,也許會拿我們當他補充損失的對象,屆時,我們都會是他的養分。但是人數,我還要顧及城防,隻能讓我的兒子帶一千人去避風城。但是我會表明我的態度,也會讓我的聯絡官,聯係其他城的城主。”


    有了城主的保證和派出聯絡官,便相當於多了一個人在一起打廣告,果真,事情走出了第一步之後,一切便好做了許多。


    巴旦和鷹盔也不多跑,隻按照周哲起先所說的去跑,飛沙城的周邊綠洲,是他主要的公關對象。


    巴旦身邊的人手也在變多,起先,隻是些流浪武士,隨後,在飛沙城周邊的綠洲公開幾次演講,頓時有不少好手都加入到了巴旦的身邊。這些人,並非是追隨巴旦,而是要組在一起找飛沙城報仇。飛沙城的戰士為何有妻妾入雲?為何吃穿不愁?自然是搶的。


    至於為何敵視,是因為他們搶的頻率太高了,最後無以為繼,隻能奔走他城謀生,往往是最底層的工作者,什麽鐵匠的學徒工,什麽馬夫苦力。現在反對飛沙城的聲援已經成了浪潮,他們也從觀望變成了誌同道合的人,目標隻有一個,找飛沙城的報仇。


    各個綠洲的城主其實也是現實動物,他們收到飛沙城兵敗並不必巴旦晚,之所以觀望,一則,是怕當了出頭鳥,二則,也是怕再有什麽避風城不利的消息傳來,到時候,他們已經跳出來了,那姿態就尷尬了。


    現在有人挑頭,更有避風城的聯絡官四處奔走,自然是從者眾多。


    巴旦和鷹盔跑了一圈,各大城主無不爭相款待,畢竟巴旦也是有大盛侯爺做後台的政治資源的,說不定,能得些好處。


    而巴旦和鷹盔自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這件事,就體現在北風城的那群人手上,搶了錢財,還搶了鷹盔,那可是曾經的紀念。有意無意,似乎把北風城推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他們,似乎被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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