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欽差臨時行轅的大廳,齊遠有些擔憂道


    “這代盛者齊,路高且遠是有人要置我於死地呀!諸位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前幾日,還談風弄月,想著法的找樂子的幾人現在傻眼了,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局麵就到了如此地步。是因為亂丟饅頭?還是因為讓他們互相打鬥爭得吃燒雞的機會?他們完全不明白周哲的暗黑操作。但是每個人臉色,都是擔憂。


    路開說道:“要不,這幾日饅頭和燒雞就暫停吧?”


    薛濟一臉鬱悶說道:“恐怕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和吃雞有什麽關係。”


    齊遠有些六神無主的問道:“造反可是大事啊!究竟有什麽法子?”


    龔大成說道:“咱們不再去看熱鬧便是,明日便開始把他們趕去別的州府,然後再把別的州府的人趕去河東道和山東道,一了百了。”


    最後,思考再三,四人還是決定了,按照龔大成的說法做。最後寄希望於沒有人偷偷打小報告去禦史台。


    為此,齊遠更是給禦林軍們開了個會,發了不少銀錢許諾了不少好處。


    可是越慌越錯,越錯越慌。


    禦林軍裏私下的談論也變得謹慎起來,因為,他們也在腹誹,齊遠這麽做是不是在收買人心,是不是真的要起事。


    與此同時,劉茂盛那邊則停止了宣揚齊遠的好處,周哲的親信們也直接說道


    “先前,咱們要你們這麽說,給你們糧食,是因為禦林軍讓這麽說的,但上次那話,咱們可不能亂說了。”


    一旁配合的一人問道:“哪話?什麽話不能說呀?”


    “代盛者齊,路高且遠。就是說取代大盛的該是齊遠,這可是造反的死罪,咱們寧可不吃禦林軍給的那些好處,可也不能再這麽喊了。到時候,可就真的要因為造反丟了腦袋的,而且不單是一個人,全家都得丟,最後還得喂狗。”


    話鋒一轉,已經開始了轉變,髒水被潑灑到了禦林軍以及齊遠的身上,更是曆數造反的罪被定下來後的慘狀,恫嚇著百姓們。


    再放粥時,周哲親自去了一趟,看著那些小心翼翼吃粥的百姓謹慎的表情,眼中寒光一閃,大勢已成。


    當晚,周哲便帶著司勝男和辛追再次悄悄的離開了,留下的劉茂盛,在難民營裏當策應。


    齊遠自那日被山唿海嘯的口號嚇到了後,就再沒出過欽差行轅,似乎是病了一場,更多的,是心慌。而且,從周圍禦林軍小心翼翼躲閃的眼神裏,他更是擔憂不已。


    哪怕他的幾位酒肉朋友依然每日談風弄月,甚至拉著他一起輕鬆輕鬆,他也放不下心中的擔憂。


    就在他以為沒事的時候。


    周哲來了,帶著新銳軍和他的聖旨大張旗鼓的來到了運城。


    眼見周哲聖旨在手,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守城的駐軍和禦林軍不敢大意,當即就通知了吳成林和齊遠兩位主官。


    得知消息的吳成林當即嚇得癱坐在地上口中瘋瘋癲癲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逃不過。逃不過呀!”


    而同樣被告知周哲到來的齊遠,心中頓時一驚,難道消息真傳出去了?而且來這麽快?周哲不是來捉拿我的吧?


    慌作一團的四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商議著周哲可能的來意,以及怎麽應付他。


    “城門開不開?”傳來的禦林軍小心翼翼的問道,同時也在流著冷汗。因為拒絕同樣手拿聖旨號稱欽差的周哲,也算是造反。


    開和不開,這是個問題。


    開了,周哲進來了,會給他們從容準備的時間麽?不開,那保不齊周哲就那不開城門說事。


    龔大成說道:“大哥!您也是正牌的欽差,我看,他多半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再說了,前幾天那事又不是咱們幹的,即使誣陷咱們謀反,也得講證據不是?”


    薛濟臉上還帶著酒氣,更是口無遮攔:“他周哲不過弱冠,若不是天書弟子,豈能當上內衛副統領。祖上還不知道是哪裏活泥巴的泥腿子。大成說的對,他又沒證據,那群難民瞎嚷嚷,喊什麽話都不稀奇。”


    最終,大門還是開了,因為該來的還是會來。四位儼然忘記自己幾斤幾兩的人以為最差的結果,便是把他們押送進京城候審,最後查無實據了事。可他們忘記了,周哲殺人,向來是會找個理由的。


    剛開了大門,王銳便帶著親信們指揮著新銳軍占據了重要位置。


    不給齊遠和吳成林說話的機會便直接舉起聖旨說道


    “陛下讓我便宜行事,授予臨機專斷之權。先前,有災民至鳳城府報信,這裏有人要謀反。”


    一聽謀反二字,不少禦林軍的眼神立刻緊張起來,即使沒有,但是先前百姓的唿喊聲怕是做不得假。擁戴,那也是謀反。


    而且人的名樹的影,好像和周哲敵對的,不是謀反就是謀反,而且無一例外全都被剿滅。


    吳成林雖然心慌,但是當聽到謀反時,卻是鬆了口氣,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謀反和他有什麽關係。估計,這是衝著齊遠來的,他就在運城,那山唿海嘯的聲音他可是聽得真真切切。


    “謀反?運城怎麽會有人謀反?”齊遠強裝鎮定,他就不信了,周哲能拿出證據來。


    周哲騎在馬上,斜睨了一眼齊遠,說道:“王銳,把齊遠,等人先行羈押。其餘人,搜營。”


    說完,周哲轉向吳成林,抱拳一揖:“可是河東道布政使吳大人?”


    吳成林不敢怠慢趕忙舉手還禮:“正是下官。”


    下官?周哲心想,你堂堂的正二品官現在姿態擺這麽低是怎麽迴事?


    “吳大人,不如一起做個見證。”


    就在吳成林心中一沉之時,周哲繼續說到:“我一人搜查唯恐有失,不如吳大人差些河東運城的駐軍與我內衛新銳軍一同搜查。省的有人說我是栽贓嫁禍。而且禦林軍的軍營也要查,保不齊裏麵也有反賊同黨。”


    正在吳成林不知所措之時,一旁的齊遠和薛濟等人有些急了掙紮著喊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栽贓陷害。陛下定會查明緣由,還我等一個清白。”


    龔大成更是試圖掙脫親信們的束縛,然後被林小二一巴掌拍在臉色,轉了個身晃晃悠悠的倒下了。


    其他人頓時老實了,隨即,親信們給他們帶上了禁靈環,更是堵上了嘴。


    周哲再看向吳成林,等著他的表態。此時,一隊隊新銳軍已經把禦林軍的軍營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知道周哲手黑的禦林軍也明白,讓交武器就教武器,讓蹲下就蹲下。


    “吳大人?帶上你的人,和我的親信一起去搜吧!兩人一組,你看如何?”


    吳成林再次被叫,不能再裝聾作啞了,周哲既然來了,恐怕是真的有所準備,當即點頭。身邊,河東道新任的行軍總管知趣的帶著人和親信們一起走向了禦林軍的臨時行轅。


    行轅並不大,是原本他們打河東就駐紮過的大院子,很快,便有人喊道


    “大人,有發現。”


    隨即駐軍和親信小跑著到了周哲和吳成林的麵前,手上捧著的,正是玉璽大印和龍袍。


    吳成林當即人都傻了,而一邊被羈押看管的齊遠瘋狂的掙紮,結果被一邊的段湘四發現,上去就是一腳,可依然掙紮的厲害。


    “吳大人,本侯見識淺薄,這兩樣是何物?”周哲冷笑看向吳成林。


    吳成林心中那個苦啊!哪個當官的不認識這些?還見識淺薄!


    最後隻能硬著頭皮:“疑似玉璽和龍袍。”


    周哲點點頭,隨後示意段湘四把幾人的口禁鬆開問道:“這是什麽?”


    “周哲你栽贓於我。”齊遠惱怒嘶吼。


    周哲依然不緊不慢:“我問你這是什麽。休要說你不認識。”


    齊遠死死的盯著周哲,顏色懼厲道:“玉璽龍袍,你不認識麽?”


    齊遠說完,周哲就給段湘四使了個眼色,口禁又堵上了。


    “好!諸位都聽到了。現在是齊遠自己承認的。吳大人,這種情況按照大盛王法該如何處置?”周哲再次轉向吳成林。


    老吳都快哭了,你問我幹啥?造反誅九族老百姓都知道你非要問我,我現在是徹底把這幾位有權勢的勳戚給得罪慘了。


    “誅九族。”


    周哲點點頭轉向禦林軍:“大家都明白了吧!造反,是要殺頭的,而且是誅九族。現在檢舉揭發還來得及,否則待會我查出證據來,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似乎,禦林軍校場上的一幕再次出現。不過這次禦林軍學乖了不墨跡了,有情況的立馬匯報。


    其中,就有給齊遠站過崗的說道


    “我要檢舉揭發。”


    周哲有些意外,難不成,齊遠還真的謀反了?


    “你說。不要怕。你身後是我,以及大盛皇帝。”


    給了他信心,那人說道


    “那日我正在院子裏執勤,隱約聽到運城侯說造反可是大事啊!究竟有什麽法子?其他的事情,就聽不清了。”


    齊遠此刻掙紮的厲害,可再厲害,也掙脫不住周哲花費幾天為他布下的局。他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死在禦林軍的檢舉揭發上,而且是斷章取義的那種。


    對於周哲來說,這個人是攀誣也好,往日有仇也罷,終歸算是意外之喜。


    而吳成林,此刻感覺手腳冰涼,哪怕這事六月,哪怕他身邊的親信都是他的一手拉扯培養的仆人。


    一個時辰,搜查結束了,不單單搜出了玉璽龍袍,還有不少精美的首飾。


    周哲從盤子裏拿出一個首飾說道:“還是皇家用具,你膽子是真的肥。”


    哪是什麽皇家用具,就是辛追的,是早些年剛立派時李九陽幫著采買的,誰現在還能記得這個?


    人證物證據在,謀反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吳成林心中歎息,我就知道,他來了,他們就死定了。一出手就是殺招,我自己恐怕都自身難保。


    可是隨即,他就想到,這齊遠是死定了,先前脅迫他的事是不是也可以拿出來做做文章呢?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時候,不把自己洗幹淨了怎麽上岸?


    “侯爺!還有一事,煩請為我老頭子做主啊!”大盛國家二品演員吳成林說著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演了起來。


    一個意外之喜不夠,第二個,又來了。


    吳成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著自己被架空了權利,又被逼迫簽下了土地的出售契約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包括齊遠故意將災民擴散,縱容他們四處劫掠的事也說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誰能踩著別人上岸,就算本事。


    齊遠認栽,薛濟路開幾人也認栽。這些東西,有吳成林的指正,隻要一查就能清楚,做不得假,光這個,要了他們全家的命也是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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