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柱客套完,就告辭離開了,萬年老宅,名不虛傳。


    大廳裏,隻剩下了麵帶尷尬的馮廣父子和天書的幾人。可話還是要說,事還是要做。


    周哲率先打破了尷尬,一口清茶下肚打開了話匣子


    “馮將軍不知是何時啟程?我內衛將消息通報於我的時候您竟然已經到了鳳城府。若是不是鳳城府有我昔日麾下馬大寶在,說不定你到京城我才知道。真不知道是我內衛失職還是馮將軍用兵如神,講究個兵貴神速。”


    話中帶刺,馮廣豈能聽不出音來,意思你馮廣搞的神秘兮兮的做什麽?還好沒帶兵歸來,否則還以為你要玩兵諫呢!


    “哼哼!忠勇侯才是用兵如神,河西山東兩戰下來,現今猶如如大盛京城的兩翼,現在鳳城府又被你拿下,還好不是屯駐戰兵。否則還以為您這又要對哪裏用兵。”


    來而不往非禮也,馮廣也一點不弱於下風。


    周哲心想,即使我想用,也用不了。如今河東情報阻斷,我成了瞎子,聾子,還怎麽用?不把你料理好了萬一你拿小刀子在身後捅我屁#股我找誰說理去?戰場上到時候可是要死更多人的。但這些話不能明說。


    而且馮廣所指大概就是說周哲影響力過大了,周圍全是周哲的勢力,皇帝能睡的安生?


    “用兵?用什麽兵?連年大戰大盛元氣消耗了那麽多,可不是說用就用的。若是剿滅些山賊土匪還行,用兵恐怕是困難。我倒是聽說禦林軍打河東時雖然剿滅了河東一品堂的餘孽,可似乎他們還有不少弟子在外成群結隊意圖不軌。”


    周哲原本是威脅,你不讓商道我就要上土匪了。


    可沒想到,說道這裏,馮犀角眼角一抽搐,似乎說到了他的痛處。


    如果周哲真的這麽幹了,他馮犀角就別幹正事了,天天到處跑剿匪吧!


    最差的打算,周哲都說了,馮廣知道了,這是勢在必得的架勢。


    “年輕人,最好不要太貪心。”馮廣麵無表情,似乎告誡一般的說出這句話。


    終於到談價格的時候了,周哲籲了口氣,還以為馮廣死拿著不放,現在能談就好,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


    周哲豎起了兩根手指頭說道


    “我手底下人多,商路交給我,水路也交給我。每年你們什麽都不用幹,兩層的利潤全部給你們。”


    馮廣自然不是好惹的,大手一舉:“五層。”


    “五層我就走海路了,和你談個什麽勁,要不要看看我海船的圖紙?”周哲使出殺手鐧。他其實完全不在乎那些錢,可要往南拿下河南道的產糧富饒之地,就繞不過這河東。


    馮廣眼神眯起,略帶殺意道:“我不信。五層。”


    周哲有些不耐煩道:“索鄂,去我書房,把盒子裏的圖紙拿來。”


    哪有什麽海船的圖紙,造海船圖紙能輕易示人麽?都是人家的不傳之秘,是周哲無聊的時候哪老舊圖紙改的,加上了些不少的亂七八糟的設想,純粹的塗鴉作品。不過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他不怕馮廣看出來,無根河上行天渡是有水軍,可水軍的船和在大海裏的萬全是兩個概念。


    圖紙來了,馮廣還真的有模有樣的看起來,一個在裝,另外一個在裝看。


    “怎樣?”周哲笑道:“三層,不能再多了,手底下人總是要吃飯的。”


    將圖紙小心翼翼的疊好,放還進了盒子,馮廣依舊是那神態卻咬牙道


    “四層。”


    周哲一臉鬱悶道:“算了算了,您老都開口了,為子孫記都不容易。四層就四層,大盛和淩霄閣商道的運費就那麽多,再吵下去都不至於搞了。到時候,漕運還得請您多加照應了。”


    馮廣還等著看好戲,以為周哲漕運還要和他談,沒想到,最後周哲竟然同意了,而且照他的意思,似乎他能完成整個商道的運輸。


    周哲看明白了馮廣的眼神說道:“您還記得那定海閣的丁波麽?他來幫我漕運,問題不大,隻希望行天渡的水軍多擔待點。”


    馮廣懂了,完全懂了。


    周哲不是看著肉肥才來故意搞事情,人家早在河西的時候就已經布局了,否則那麽多山門都滅了,就因為他定海閣投誠的早便讓他們在河西的無根河邊上休養生息?


    此子如此心計,如此長遠的布局,我兒栽在他手上不意外呀!馮廣歎了口氣,無奈喝下了已經有些冷下去的茶水。


    事情到此,基本就完結了,


    也不需要簽什麽合約之類東西,一個是大將,一個是天書的周哲,信譽比之那些銀兩不知重要了多少倍。


    當日送走了馮廣,周哲便召喚馬大寶和詹棋麗進京了,一則是交接,二則,分工。


    馬大寶負責商道上各處驛站布置內衛的人手,詹棋麗負責把整個河東的驛站建設好,河南道,能建設便建設。


    最後,更是召喚了已經在京城待了幾天的定海閣掌門丁波。


    丁波現在過得是最舒坦的,每天京城裏吃喝玩樂,侯爺賞賜的包間裏一座看看比賽。而兩個雙胞胎姐妹,已經和於德水梁裕成親了,估計明年孩子都要出來了。


    馮犀角再這次談話後似乎低調了許多,甚至去角鬥場看比賽的次數都少了,原因也知道,麵子丟的很慘,出去怕人家笑話。


    馮廣則是去過一次皇宮,也是穿著那副鎧甲。


    本來是不清楚馮廣要做什麽的,可恰巧李九陽那日帶著兒子去給他爹看看,就這麽碰上了,尷尬不已。之所以尷尬就是因為撞見了馮廣竟然也像個尋常勳戚一樣哭訴自己的財路被周哲搶去了。皇帝無奈,也不知道許諾了什麽好處,馮廣迴去的路上就笑了出來。


    周哲懶得問那些蠅營狗苟的破事,隻要不耽擱他的大計,你愛怎樣怎樣。


    到了年底,王銳和譚玉卿的三媒六聘才走到一半,劉茂盛已經把幻玉娶迴家了,自然是大夥聚集在一起,吃吃喝喝相互調侃好不熱鬧。


    周哲二話不說封了一百萬兩銀子。這是他弟兄,雖然如今也是個伯爵了,但是日子畢竟還長。跟著周哲就是幹刀尖舔血的事,沒點保障可不行。


    至於小神棍和魏微也終於修成正果。


    周哲同樣封了一百萬兩銀子,為那義無反顧的一刀,這一百萬兩銀子不多。


    小微兒不敢收,覺得數量太多了,周哲則拿出了那套丈母娘理論


    “小神棍不明白,但你得明白過日子,他就是柴米油鹽。以後你們有孩子了,吃穿用度,要不要花錢?孩子要吃個零食,吃個肉,中不能光眼饞吧?那樣身體還好的了?再說了,以後孩子大了,總要議親吧!現在這年月。。。。。”


    幾乎是事無巨細,把能花錢的地方都乘了十倍,小微兒才手下,當做壓箱底的嫁妝,真正的被她放在了箱子底下,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吳書道是刻意低調了,他是天道門的掌門,雖然這個門派一向都是一脈單傳,而且,稱之為最神秘的傳承也不為過。


    吳書道原本隻是準備小範圍的聚一聚,他的小範圍聚一聚多半隻是他小醫館周圍的街坊鄰居,以及經常光顧他小醫館的禁軍們。


    若不是老魏喊了周哲,估計他連周哲都不願意告訴。


    周哲不由得感慨,人家收份子錢,連一起工作才一個月的同事都喊,你倒好,就怕人多是吧?


    周哲把吳書道成親的事還是泄了出去,皇帝,有必要告知,四大派的執事也有必要告知。自然,還有一同並肩戰鬥過的弟兄。


    吳書道心裏很不是滋味,再次去找了周哲,而周哲鄙視的說道


    “小神棍,你成親是不在意人少。可你想想,小微兒?人家一大姑娘嫁給你不聲不響的,你不說別人還以為你是納了個妾。你是不是怎麽想這麽幹?為你們天道門多開枝散葉?”


    這話出口,吳書道無可辯駁,隻能撓撓頭答應,周哲見他同意了才繼續說到


    “事情交給我辦!你當好新郎官。不是看你的麵子,是因為老魏,還有小微兒。”


    吳書道大概是結婚最輕鬆的新郎官了,大家都知道他不能多少酒,連酒都被用涼開水給替代了。


    相較而言,結婚最累的,是葉天一。


    皇家禮節多,但是李九陽當年是要求省了很多環節的,可齊王不這麽想,就這麽個寶貝閨女最得她心,哪能就這麽隨隨便便糊弄過去?


    京城要辦,河東的封地上也要辦,最後還要到淩霄閣辦。


    可勁造,這就是齊王不怕事大,不怕熱鬧的做派,最關鍵的,肯花錢。


    隻是這次京城的酒宴沒有當時楊覺大婚時的群英薈萃,白山水沒來,嚴寒也沒來。倒是周哲和程洛洛都在,難得有個機會,周哲直接開門見山


    “這龍血你們誰有眉目?”


    得到的答案,全是否定,沒有人知道怎麽弄到龍血,可一邊的司勝男以及看出了些許端倪,程洛洛,肯定知道。


    周哲想了想,知道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否則程洛洛怎麽會在京城?而不是直接想辦法去弄到手,畢竟到了口袋裏的錢,才是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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