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派的人離開了,周哲把小孤山的駐防和未來的打理交給了李兵,便啟程往山東道的首府臨海城而去了。與此同時,京城的命令也來了,焦大軍帶禁軍迴京,周哲繼續掃清餘孽。


    此刻,周哲滿打滿算手上的實力,內衛的近兩千人,馬大寶那支勉強能夠拉出來用的騎兵三千餘人,當然,還有花讚馬耀的兩千餘人精銳。其餘的,則是現在戴罪立功組織起來的投降弟子。


    前兩撥人都算是自己的嫡係,花讚馬耀的也算得上拿的出手,幹得了事的聘用軍。但這投降來的近四千弟子,卻是一個難題。他們投降了是不假,但是不代表他們在山東道門派聯盟裏的家人也投降了。不要說讓他們掉頭去攻打山東道門派聯盟剩下的那些人,他們不反水就謝天謝地了。


    不過司勝男卻給他提出了一個建議。


    “讓河東一品堂的弟子占據統管位置,讓你的親信淩駕於上,別說四千人,即使四萬人你也能統領。”


    完美的金字塔結構,周哲明白了。就像一家公司,剛收購了一個小公司,現在,高層領導自然要換成自己信得過的人。更關鍵,司勝男還提出了另外一個,堪稱完美的計劃


    “與其你讓他們過去打山東道門派聯盟的殘餘,到時候出工不出力,不如現在敦促河西門派聯盟加快步伐。等到他們把殘餘剿滅幹淨吃飽了,你再把這四千餘弟子亮出來。到時候,是打是殺,主動權盡在你手,想必為家人或者山門報仇,他們不會手軟。”


    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最不能得罪小女人。


    周哲看著這個款款而談絲毫不顧慮己身的小女人有些罩不住了,不得不說,司勝男堪比軍師,還是個腹黑女軍師。


    有這麽好的策略,周哲略一思索便同意了,不過也略加改進


    “山東道不能光留下軍隊把手,也需要門派坐鎮。河西門派七家連年大戰已經算是強弩之末了,是該給他們口肉吃養一養,這些投誠的弟子,我會帶一部分走,其餘的留下,一半是製衡河西門派,一半是為了成立一個新的聯盟,威懾南邊的劍宗。”


    司勝男眼神一亮,果然,這個男人總是令她驚喜,總能在她畫出的蛇上點上眼睛。


    “周哲,我才發現,原來我隻是出點壞點子,你是個天生幹壞事的料。”


    周哲笑而不語,事卻按照周哲的布置直接讓人帶口信給了河西的七家門派


    “侯爺說了,你們七家,先前侯爺在大戰的時候出工不出力,就窩在棗莊不動彈。現在侯爺大勝了,你們要是識相,滅了山東道門派聯盟的餘孽,財寶靈石任由爾等獲取,但是土地,必須交出來。你們手上的土地,也必須登記造冊,限定數量。”


    劉茂盛此刻殺氣騰騰,不同往日,而他的身邊,則是數十名身穿龍甲的親信,就光站在那裏,便讓人覺得不可逾越的強大。要知道,有時候,囂張的姿態和統一的著裝就是底氣的表現。


    七家門派聯盟也知道,周哲不是料理不掉他們,而是告誡他們要懂事。給的肉,你們能吃,不給的,吃了也給我吐出來。他們可是見識過周哲在河西道手段的,而如今,山東道門派聯盟的主力和一品堂的主力全部都折在他手上,還用得著再想麽?


    當即,幾乎隻是交換了幾個眼神,幾位掌門就給出了答複


    “謹遵侯爺命令行事。”


    劉茂盛沒給他們留麵子,反而讓他們更加恭敬謙卑,臨走時還送了靈石當做禮物孝敬。劉茂盛迴馬時和身邊的弟兄輕蔑說道


    “這群人,就是賤的慌,早按照侯爺的話做哪用得著像如今這般姿態。真是打著不走的驢。”


    “哈哈哈哈!還不是給嚇的,什麽門派不門派,也就是那鳥樣。”周圍人同樣嘲笑,輕蔑,經曆了那麽多,對於天下門派,他們再無敬畏。不單單是見識,哪怕是實力,現在一個十人隊的個人實力加上悍不畏死的戰意和配合,完全不弱於一些二三流門派的戰團,實力所在,無所畏懼,因此無所忌憚。他們恨不得這些門派找事,讓他們的軍功再添一筆。


    馬大寶和詹棋麗的馬幫曆經了無數次的劫糧後也算是百戰餘生,終於算是修成了正果。而周哲也不吝嗇,有了功績,始終站在大盛這一邊,於是為她的馬幫表了功,並且一個由他主導的全新組織誕生了:大盛聯合運輸隊。


    除了馬耀和花讚經營的河西他們不得插手煤炭木材的直接采買交易,他周哲勢力所及的地方,他們都可以去,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因為背後老板就是他周哲。


    得了這麽一大靠山,這樣的承諾,詹棋麗終於慶幸自己賭對了,當初若是遲疑,若是賭錯了,可能替代她的便是清水閣,或者其他什麽門派。


    “你們馬幫這三千餘眾的武裝押運隊也不用解散了,分批次去河東道以及河南道吧!難民裏不少可用的,也可以招攬,畢竟,總不能輕重活都讓帶刀的幹了。”周哲的命令有些無厘頭,可詹棋麗仍然毫不保留的執行了,並且帶去了周哲給定海閣掌門丁波的信。


    陸運,拿到了手,再把大盛境內無根河流過的地方的航運也拿到手,隻要他想,甚至可以單方麵中斷一些門派的貿易往來。


    用司勝男的話說:“靠仁義道德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去打動別人,不如用手段把控製他們,相信人性的美好不如相信太陽打西邊出來。有幾個人能像你們這群瘋子的,真是不可理喻。”


    詹棋麗算是打發走了,而且給出的蛋糕不可謂不大,堪稱是大盛交通部部長了,更主要的是解決了一部分難民的出路,而且真正算分到了蛋糕,畢竟周哲從山裏各家門派弟子那搜刮到的靈石,靈液銀票可到哪裏都是硬通貨。


    “馬大寶,你腿腳不麻利了,但是你是我最信的過的弟兄之一。兩千萬兩的啟動資金,和這封信,你帶去京城,把龍泉關和禁軍那群因傷退役的弟兄召集起來,去各地買或者建過路客棧,也算是協助詹棋麗,資金在自己人手上我放心。”周哲把銀票和信交給了馬大寶。


    而馬大寶隻是哭泣,很難想象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卻在拿到一份肥差後哭的像個孩子,王銳懂,劉茂盛也懂,可他們說不出安慰的話。換做是他們,也許哭的更傷心。


    “侯爺!你不要我了?我老馬還能打仗的。”


    周哲隻能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馬!咱們誰跟誰?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咱們平下來的地方越來越多,攤子越來越大,你們不替我多分擔,是要累死我麽?我倒是想林小二去,可你看他數數字不跳個我都算安慰了。”


    “他那是裝的。”劉茂盛一句調侃的多嘴立刻打亂了氣氛,眾人都笑了起來。


    “馬大寶!你那兒子也不小了,迴頭迴了京,也入我門下。至於這驛站的事,你能替我上上心麽?弟兄們以後到哪,都有個人照應著吃喝拉撒,你說這事交給外人,能放心不?”周哲算是開出條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


    馬大寶感動的無以複加,重重的點了點頭保證道:“絕不讓侯爺失望。”


    馬大寶離開,周哲足足派了近百人護送,一則為了安全,二則為了不至於讓他覺得離開了隊伍有失落感。


    最後要分的一塊蛋糕,便是給花讚馬耀了,這兩人算是鞍前馬後一直謹遵周哲的命令行事,而且,門下精銳也減員了不少。


    小弟出了力,大哥光嘴炮說麵包會有滴,牛奶會有滴那是資本家,不是無恥的帶有人文主義思想的周哲幹的。銀兩給了馬大寶去做投資,靈石自然是要分一些給花讚馬耀的。


    從小孤山內投誠弟子身上搜刮出來的靈液近萬,靈石裏鵪鶉蛋大小的天然靈石近百顆,人造靈石更是近三百顆,這絕對是一筆橫財。河東一品堂百年積累畢其功於一役的財富怎能會少?可是給多少合適?給少了,以後人家不和你幹了,給多了,恐怕反而不美。


    煩惱的事總是有,而解憂的,不是辛追,依然是那個司勝男,那個但求一心的女人。


    “其實你哪怕不給,他們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小孤山一役誰是當今天下最值得依靠的勢力一眼便知。他們無非要的,便是你的認同和肯定,我可是聽說了,現在兩派雖然精銳在外,可家裏的生意可是做的風生水起,你認為他們缺的是銀子靈石麽?”


    周哲眼神發毛,他還沒知道的消息,司勝男竟然提前知道了:“誰告訴你的?隨大溜?”


    司勝男微微一笑:“誰讓我和你走的近,結果被他們當成二嫂了。這可不怪他。”司勝男不單是說,身體前傾幾乎是要貼在周哲身上了。


    這種侵略性,有點讓人吃不消,周哲擺擺手:“說說就得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不送靈石,那送什麽?”


    司勝男白了周哲一眼,坐直了身子:“裝腔作勢。”


    “送什麽?”直男周繼續問道。


    司勝男沒好氣道:“京城的角鬥場如今你不是有天宇閣被滅後留下的頂級包間和一品堂,山東道門派聯盟的包間了麽?為什麽不拿來用用?”


    周哲頓時眼前一亮,差點就激動的親她一口。沒有什麽比這些更好的東西了,而且順便可以挑戰挑戰劍宗的權威。


    他可是記得,昔日酒桌上,他們把飛劍山莊賣了個幹淨,然後讓飛劍山莊的馬執事灰頭土臉在擠看台,丟盡了臉麵。而花讚昔日更是為了他西山派四處奔波,受盡了白眼,如今,山門鼎立,隻要入駐幾個大包間,麵子便找迴來了,而且也會給所有人一個信號,跟著周哲,吃香的喝辣的。


    千金買馬骨也不過如此,一箭數雕。


    周哲笑意盈盈,司勝男再次笑了,似乎看周哲高興,她便會高興。


    至此,花讚馬耀兩位親好周哲的門派話事人也離開了,他們會先去京城,在拍賣會開始的時候,在頂級包間裏露一次臉,好好的出一把風頭。


    所有人,都有了安排,哪怕袁方兄弟,也在為收養的孤兒們起開靈門,走入修靈一道。


    唯獨一人,最讓周哲不知道如何給她一個安排,司勝男。


    這個時候,他甚至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更不知道司勝男真正想要什麽。哪怕周哲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我不知道。


    “你想要些什麽?”直男周最終糾結了幾天,還是親口問道。


    “我想要你開心一點。”司勝男說話的時候陽光明媚,此刻,天下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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