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周哲讓我自己決定？”
程洛洛臉都扭曲了。而站在身側的侍者嚇的不敢動彈，曾幾何時他看過程洛洛能憤怒成這樣？
確實夠鬧心，不殺，等於先前對周哲以及天書的示好全部付諸東流。這梅成可是刺殺楊覺的策劃人之一，楊覺不會使什麽陰招，周哲呢？還有最了解懸空滲透有多深的李九陽呢？她可不認為那個懷了孕將為人母的九爺會輕鬆一笑而過。
若殺了呢？懸空丟了麵子，但是可以讓天書算是欠她個人情，而且，她懸空和天書的關係，將更加緊密。
這就是權衡利弊，程洛洛的腦子從來都是充滿智慧的，一個隻剩下幾個弟子的梅成算什麽？
殺！一定要殺！而且，要找個不讓懸空丟麵子的說法。
“去把梅成和他們一眾弟子帶過來，還有。還有禁軍今晚負責的百夫長。”
梅成和他身邊的一眾弟子已經顫顫巍巍的等了好久了，手上還戴著禁靈環，不過好在，禁軍提供了烙餅，總算是得過且過。不過我為魚肉，心裏上可一點也不好過。梅成倒是比他身邊的弟子好得多，他看透世事，生死何妨？
“跪下！”被帶到了程洛洛的大帳門口，禁軍一腳一個毫不留情，把包括梅成在內的所有人踹倒跪下，才靜立一旁。他是今夜的負責人，原本烤烤烙餅，接受投誠便是他今日的工作，如今，算是加班，對這群人，他毫無好感。
幾個弟子麵對幾個大兵的拳腳仍然用驕傲的眼神仇視對方，隻是遭來了更加惡毒的攻擊。也是活該，自我定位不明確，認不清現實，總要多多敲打。
直到程洛洛出現，幾個拳打腳踢的禁軍才迴到崗位，列隊站好。
程洛洛打量著下麵身穿黃衣的人問道：“你就是梅成？”
梅成倒也不卑不亢：“正是在下，如今。。。”
還沒說完，程洛洛便一個手勢示意不必再說了，反而是走到了那些弟子身邊，問道
“你們投誠，交納人頭了麽？誰的人頭？”
此時，百夫長走近一步，抱拳說道：“交納了十八顆人頭，隻是怕太惡著程小姐，因此便沒帶過來。”
程洛洛眉頭皺成了一團，你們要是不交納多好，我省了事了，現在得，還得繼續找破綻。
“嗯！贖金是夠了，是誰的人頭？你們一行隻有七人，十八顆。嗬嗬！”
梅成一聽就感覺有些不妙，若是誠心納降，哪有如此待客？
他毫不猶豫立刻開口：“是。。”
再一次，還沒說完便被程洛洛打斷：“我沒問你。你幾個，分開問，人頭哪來的！我懸空，可不是什麽人隨便想進就進的。”
梅成閉上了眼，他已經猜到了，當掌門這麽久，哪能不明白這是想幹什麽。
“機關算盡太聰明，哈哈哈哈哈！”
而程洛洛，再沒有看他一眼，任由他發表臨終感言。
結果很快出來了，梅成如何設計毒殺那些門下弟子，如何設計讓這六名弟子拿著人頭投誠的事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分開問，根本不給你串供的時間。拿到結論，程洛洛感歎了一聲
“梅成，我說你什麽好。”
確實，梅成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極限，可終究，逃不過那一刀。機關算盡太聰明，可再聰明，得罪了天書，得罪了她程洛洛，又有什麽用？
梅成也看開了懇求道
“我隻求放過我的弟子，他們還有本門的絕學，希望他們能將這絕學傳下去，發揚光大。”
程洛洛歎了口氣，她也知道對於一個修靈者，傳承意味著什麽，但他們必須死。
“天書的書庫，天下絕學皆在其中。冰封萬裏來自上古魔靈衛寧冬池吧？想必也是有的。”
梅成已經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這對他來說真的是莫大的諷刺，他們的傳承，竟然在敵人手上流傳下去。
“哢嚓！哢嚓！”人頭落地。
幾名禁軍抱怨著：“還以為他們會活著，枉我剛才用那麽力氣揍他們，白折騰了。”
程洛洛隨即對山中大聲喊道：“梅成，身為掌門，立身不正，荼毒弟子，以求苟活，非仁者所為，已被正法。我懸空山，秉天地正道，絕容不得此等宵小。。”
程洛洛的聲音很好聽，猶如黃鶯鳴柳。而這一刻，徹底堵死一道門。
百夫長抱拳一揖，便離開了，焦大軍聽到這個迴複，輕蔑一笑。
而周哲，在收到了消息後炫耀似的拿給了辛追
“老婆！來看，來看！你老公我厲害吧！”
辛追白了他一眼，拿起紙條看了半晌：“什麽跟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
最終，周哲不厭其煩的分析了半天，也沒等來成功誅心後的獎勵，隻能無奈的離開。順帶著，看見周哲心情不好，山裏投誠出來的弟子們差點沒被嚇死。
這一夜的事，終於在程洛洛砍了投誠的梅成一眾人的人頭後落下帷幕。
懸空山終究是保住了麵子，更算是給了李九陽一個大大的人情。程洛洛也算是鬆了口氣，至少，她成功拉近了和周哲天書之間的關係。
而周哲也還了程洛洛的麵子。
有些偷偷下山投誠的弟子裏，便有懸空山和乾坤門的弟子，本著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原則，周哲將這些人發還給了程洛洛。
至於那些從眾弟子身上搜刮來的靈液，靈石，則被集中起來了，這，可不是一筆小財富。
時至第七日，山裏的人已經放下了最好的矜持，喊殺聲從白天一直到夜晚就沒停歇過，一個個掌門，執事，弟子的人頭被送到了山下，此刻，各方麵的禁軍已經收到了大約三千餘眾的投誠者，七千餘人頭。
而山裏的角逐和獵殺，仍舊在繼續。
“秦登，祁東海。”周哲拿著一個小賬本，數著已經死掉的掌門，念叨著這兩個還沒死的家夥。
“還沒見著他們的人頭，會不會躲在山裏不出了？或者是隱藏在人群裏，那秦登可年輕的很。”劉茂盛問道。
周哲點點頭：“你去把投誠的人都集中起來，給他們好處，讓他們認認，要是沒找出來，晚上就加加價碼，時間不等人。”
“明白了，侯爺！”
挪開手上的名冊，下麵是馬大寶發來的戰報，山東道門派聯盟也知道他們的主力全在小孤山被圍困了。組織了幾次運糧隊，不是被李兵擋住，便是被馬大寶一把火燒了，現在山東道門派聯盟僅存的實力別說攻擊周哲，自己的窩能不能守的住都是問題。
周哲之所以現在開始要加快速度，也是為了早日平定山東道，多一點時間，百姓少受一天苦，而且，那些不安生的河西七家門派終於開始攻擊山東道門派聯盟了。
起先不攻擊，估計是看不到勝負，如今，卻想著山東道門派聯盟不行了，準備上去搶果子。世上哪有那麽多好事留給你？
“接納流民，其餘門派諸事，靜觀其變。”周哲最後在紙條上寫上這些，便封號信箋，遞給了前來通報的使者。
山東道的仗就快打完了，百姓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至於山東門派，河西門派的各家勢力，留還是不留，讓他有點傷腦筋。
那麽多投誠的精銳弟子，少說到最後也會有三四千之多。若是全部殺了，或者全部派到河西去挖礦打鐵，未免太浪費了。若不殺，這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到時候若被有心人組織起來，難免再重蹈覆轍，他可不認為吃過肉的家夥還願意天天吃糠咽菜。
哪怕沒有人組織他們幹大事，他們自己幾個同門派的湊到一起占山為王，或者當個賞金殺手荼毒地方也絕對不是周哲想看到的。
“你是在為那麽多投誠的人而煩惱吧？”司勝男穿女裝的時候越來越多了，手腕上仍舊帶著那銀鐲子一樣的禁靈環，一襲白衣，更顯俏麗。
“我好像想什麽你都知道，是你，你會怎麽做？”
“不是你想什麽我猜到，而是周圍全是你的人，現在山內已經沒有了威脅，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近的，不就是那些投誠的人麽。”司勝男打開了食盒，頓時清香撲鼻“這裏是我燉的一些清火的東西，天天吃燒烤油膩的，人火氣會大的。”
周哲點頭致謝，也不客氣，結果司勝男乘好的小碗吃了一口，山筍，菌菇，配在一起，很鮮美，而且不油膩。
“謝謝，你上心了。還沒說呢！你會怎麽做？”
司勝男坐在一邊像個妻子一般，婉言說道：“你其實就不該問我。我的清水閣也是山東門派，隻是沒隨他們瞎折騰罷了。”
周哲知道她這是在避嫌，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可他又能找誰商量呢？辛追？她肯定會說，少一個都是好的。
至於他那群殺才兄弟，別逗了，馬大寶當初爺爺就是被山東門派給趕到龍泉關去的。
“馬幫，河西門派，山東門派，河東門派，真的是頭大，你幫我想想。說錯了不怪你。”
司勝男感動於周哲的這份信任，點了點頭，思考了半晌才問道：“你下一步準備去哪？”
周哲心中頓時一驚，難道她看出了什麽？麵上不動聲色：“怎麽？”
“我總覺得，你像是按照什麽規律在做事，河西，河東，山東道，莫非。下一步河南道？一步步向南推進？”司勝男完全不怕事大，直愣愣的說出了心中猜想。
第一次，周哲感覺到了一陣心慌，原來，他的構想和所作所為並不是秘密。現在，麵前就有這麽一個風華絕代的人，還是一位女子，便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承認，顯得太虛偽，而承認了呢？
她可是個但隨一心的人，可以稱得上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的人。
“難道我猜到了你心中所思，你要殺我滅口？我可是在你剛才喝的湯裏下了毒喲！”司勝男調侃起來完全不怕事大。
周哲突然覺得拿這個女人沒一點辦法，或者也不想拿她怎麽樣。一個無所畏懼但求一心的人，你奈她何？
“好吧！就當是吧！”周哲模棱兩可的迴答。
而司勝男，終於像小孩子贏了一般說道：“周哲，你不實誠。”
“額！就是吧！”
“就是不實誠，說話還要帶個什麽什麽吧！就一定是了。”司勝男抓住了周哲的小辮子不鬆手。
無奈周哲這次點頭確定：“就是！行了吧！怎麽打算？”
司勝男也不鬧了說道：“這還差不多，是我，就等著把山裏的弟子全部收拾幹淨了，把這些投誠的弟子組織起來，等到山東道門派聯盟和你放進來的那群河西門派殺的難分難解的時候各個擊破。”
周哲立刻打住了司勝男：“你等會！你偷看了我的情報？”
司勝男無所謂的說道：“沒呀！難道他們沒打起來麽？這就奇怪了，不會這麽善良吧！”
周哲算是明白了，她完全是推演的，而她的推演，就是把人性往最醜惡的方向推演的結果。他也不打算隱瞞，直接把先前馬大寶發來的情報遞給了司勝男。
司勝男接過掃了一眼，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點點頭繼續說到：“就該是這樣，等他們打的兩敗俱傷，把他們通通滅掉。至於罪名嘛！一個是謀反，一個觀望，意圖不明。然後再把這些人調去河南道，這樣，一切煩惱就沒有了，山東道也和河西河東差不多一樣幹幹淨淨了。”
程洛洛臉都扭曲了。而站在身側的侍者嚇的不敢動彈，曾幾何時他看過程洛洛能憤怒成這樣？
確實夠鬧心，不殺，等於先前對周哲以及天書的示好全部付諸東流。這梅成可是刺殺楊覺的策劃人之一，楊覺不會使什麽陰招，周哲呢？還有最了解懸空滲透有多深的李九陽呢？她可不認為那個懷了孕將為人母的九爺會輕鬆一笑而過。
若殺了呢？懸空丟了麵子，但是可以讓天書算是欠她個人情，而且，她懸空和天書的關係，將更加緊密。
這就是權衡利弊，程洛洛的腦子從來都是充滿智慧的，一個隻剩下幾個弟子的梅成算什麽？
殺！一定要殺！而且，要找個不讓懸空丟麵子的說法。
“去把梅成和他們一眾弟子帶過來，還有。還有禁軍今晚負責的百夫長。”
梅成和他身邊的一眾弟子已經顫顫巍巍的等了好久了，手上還戴著禁靈環，不過好在，禁軍提供了烙餅，總算是得過且過。不過我為魚肉，心裏上可一點也不好過。梅成倒是比他身邊的弟子好得多，他看透世事，生死何妨？
“跪下！”被帶到了程洛洛的大帳門口，禁軍一腳一個毫不留情，把包括梅成在內的所有人踹倒跪下，才靜立一旁。他是今夜的負責人，原本烤烤烙餅，接受投誠便是他今日的工作，如今，算是加班，對這群人，他毫無好感。
幾個弟子麵對幾個大兵的拳腳仍然用驕傲的眼神仇視對方，隻是遭來了更加惡毒的攻擊。也是活該，自我定位不明確，認不清現實，總要多多敲打。
直到程洛洛出現，幾個拳打腳踢的禁軍才迴到崗位，列隊站好。
程洛洛打量著下麵身穿黃衣的人問道：“你就是梅成？”
梅成倒也不卑不亢：“正是在下，如今。。。”
還沒說完，程洛洛便一個手勢示意不必再說了，反而是走到了那些弟子身邊，問道
“你們投誠，交納人頭了麽？誰的人頭？”
此時，百夫長走近一步，抱拳說道：“交納了十八顆人頭，隻是怕太惡著程小姐，因此便沒帶過來。”
程洛洛眉頭皺成了一團，你們要是不交納多好，我省了事了，現在得，還得繼續找破綻。
“嗯！贖金是夠了，是誰的人頭？你們一行隻有七人，十八顆。嗬嗬！”
梅成一聽就感覺有些不妙，若是誠心納降，哪有如此待客？
他毫不猶豫立刻開口：“是。。”
再一次，還沒說完便被程洛洛打斷：“我沒問你。你幾個，分開問，人頭哪來的！我懸空，可不是什麽人隨便想進就進的。”
梅成閉上了眼，他已經猜到了，當掌門這麽久，哪能不明白這是想幹什麽。
“機關算盡太聰明，哈哈哈哈哈！”
而程洛洛，再沒有看他一眼，任由他發表臨終感言。
結果很快出來了，梅成如何設計毒殺那些門下弟子，如何設計讓這六名弟子拿著人頭投誠的事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分開問，根本不給你串供的時間。拿到結論，程洛洛感歎了一聲
“梅成，我說你什麽好。”
確實，梅成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極限，可終究，逃不過那一刀。機關算盡太聰明，可再聰明，得罪了天書，得罪了她程洛洛，又有什麽用？
梅成也看開了懇求道
“我隻求放過我的弟子，他們還有本門的絕學，希望他們能將這絕學傳下去，發揚光大。”
程洛洛歎了口氣，她也知道對於一個修靈者，傳承意味著什麽，但他們必須死。
“天書的書庫，天下絕學皆在其中。冰封萬裏來自上古魔靈衛寧冬池吧？想必也是有的。”
梅成已經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這對他來說真的是莫大的諷刺，他們的傳承，竟然在敵人手上流傳下去。
“哢嚓！哢嚓！”人頭落地。
幾名禁軍抱怨著：“還以為他們會活著，枉我剛才用那麽力氣揍他們，白折騰了。”
程洛洛隨即對山中大聲喊道：“梅成，身為掌門，立身不正，荼毒弟子，以求苟活，非仁者所為，已被正法。我懸空山，秉天地正道，絕容不得此等宵小。。”
程洛洛的聲音很好聽，猶如黃鶯鳴柳。而這一刻，徹底堵死一道門。
百夫長抱拳一揖，便離開了，焦大軍聽到這個迴複，輕蔑一笑。
而周哲，在收到了消息後炫耀似的拿給了辛追
“老婆！來看，來看！你老公我厲害吧！”
辛追白了他一眼，拿起紙條看了半晌：“什麽跟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
最終，周哲不厭其煩的分析了半天，也沒等來成功誅心後的獎勵，隻能無奈的離開。順帶著，看見周哲心情不好，山裏投誠出來的弟子們差點沒被嚇死。
這一夜的事，終於在程洛洛砍了投誠的梅成一眾人的人頭後落下帷幕。
懸空山終究是保住了麵子，更算是給了李九陽一個大大的人情。程洛洛也算是鬆了口氣，至少，她成功拉近了和周哲天書之間的關係。
而周哲也還了程洛洛的麵子。
有些偷偷下山投誠的弟子裏，便有懸空山和乾坤門的弟子，本著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原則，周哲將這些人發還給了程洛洛。
至於那些從眾弟子身上搜刮來的靈液，靈石，則被集中起來了，這，可不是一筆小財富。
時至第七日，山裏的人已經放下了最好的矜持，喊殺聲從白天一直到夜晚就沒停歇過，一個個掌門，執事，弟子的人頭被送到了山下，此刻，各方麵的禁軍已經收到了大約三千餘眾的投誠者，七千餘人頭。
而山裏的角逐和獵殺，仍舊在繼續。
“秦登，祁東海。”周哲拿著一個小賬本，數著已經死掉的掌門，念叨著這兩個還沒死的家夥。
“還沒見著他們的人頭，會不會躲在山裏不出了？或者是隱藏在人群裏，那秦登可年輕的很。”劉茂盛問道。
周哲點點頭：“你去把投誠的人都集中起來，給他們好處，讓他們認認，要是沒找出來，晚上就加加價碼，時間不等人。”
“明白了，侯爺！”
挪開手上的名冊，下麵是馬大寶發來的戰報，山東道門派聯盟也知道他們的主力全在小孤山被圍困了。組織了幾次運糧隊，不是被李兵擋住，便是被馬大寶一把火燒了，現在山東道門派聯盟僅存的實力別說攻擊周哲，自己的窩能不能守的住都是問題。
周哲之所以現在開始要加快速度，也是為了早日平定山東道，多一點時間，百姓少受一天苦，而且，那些不安生的河西七家門派終於開始攻擊山東道門派聯盟了。
起先不攻擊，估計是看不到勝負，如今，卻想著山東道門派聯盟不行了，準備上去搶果子。世上哪有那麽多好事留給你？
“接納流民，其餘門派諸事，靜觀其變。”周哲最後在紙條上寫上這些，便封號信箋，遞給了前來通報的使者。
山東道的仗就快打完了，百姓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至於山東門派，河西門派的各家勢力，留還是不留，讓他有點傷腦筋。
那麽多投誠的精銳弟子，少說到最後也會有三四千之多。若是全部殺了，或者全部派到河西去挖礦打鐵，未免太浪費了。若不殺，這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到時候若被有心人組織起來，難免再重蹈覆轍，他可不認為吃過肉的家夥還願意天天吃糠咽菜。
哪怕沒有人組織他們幹大事，他們自己幾個同門派的湊到一起占山為王，或者當個賞金殺手荼毒地方也絕對不是周哲想看到的。
“你是在為那麽多投誠的人而煩惱吧？”司勝男穿女裝的時候越來越多了，手腕上仍舊帶著那銀鐲子一樣的禁靈環，一襲白衣，更顯俏麗。
“我好像想什麽你都知道，是你，你會怎麽做？”
“不是你想什麽我猜到，而是周圍全是你的人，現在山內已經沒有了威脅，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近的，不就是那些投誠的人麽。”司勝男打開了食盒，頓時清香撲鼻“這裏是我燉的一些清火的東西，天天吃燒烤油膩的，人火氣會大的。”
周哲點頭致謝，也不客氣，結果司勝男乘好的小碗吃了一口，山筍，菌菇，配在一起，很鮮美，而且不油膩。
“謝謝，你上心了。還沒說呢！你會怎麽做？”
司勝男坐在一邊像個妻子一般，婉言說道：“你其實就不該問我。我的清水閣也是山東門派，隻是沒隨他們瞎折騰罷了。”
周哲知道她這是在避嫌，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可他又能找誰商量呢？辛追？她肯定會說，少一個都是好的。
至於他那群殺才兄弟，別逗了，馬大寶當初爺爺就是被山東門派給趕到龍泉關去的。
“馬幫，河西門派，山東門派，河東門派，真的是頭大，你幫我想想。說錯了不怪你。”
司勝男感動於周哲的這份信任，點了點頭，思考了半晌才問道：“你下一步準備去哪？”
周哲心中頓時一驚，難道她看出了什麽？麵上不動聲色：“怎麽？”
“我總覺得，你像是按照什麽規律在做事，河西，河東，山東道，莫非。下一步河南道？一步步向南推進？”司勝男完全不怕事大，直愣愣的說出了心中猜想。
第一次，周哲感覺到了一陣心慌，原來，他的構想和所作所為並不是秘密。現在，麵前就有這麽一個風華絕代的人，還是一位女子，便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承認，顯得太虛偽，而承認了呢？
她可是個但隨一心的人，可以稱得上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的人。
“難道我猜到了你心中所思，你要殺我滅口？我可是在你剛才喝的湯裏下了毒喲！”司勝男調侃起來完全不怕事大。
周哲突然覺得拿這個女人沒一點辦法，或者也不想拿她怎麽樣。一個無所畏懼但求一心的人，你奈她何？
“好吧！就當是吧！”周哲模棱兩可的迴答。
而司勝男，終於像小孩子贏了一般說道：“周哲，你不實誠。”
“額！就是吧！”
“就是不實誠，說話還要帶個什麽什麽吧！就一定是了。”司勝男抓住了周哲的小辮子不鬆手。
無奈周哲這次點頭確定：“就是！行了吧！怎麽打算？”
司勝男也不鬧了說道：“這還差不多，是我，就等著把山裏的弟子全部收拾幹淨了，把這些投誠的弟子組織起來，等到山東道門派聯盟和你放進來的那群河西門派殺的難分難解的時候各個擊破。”
周哲立刻打住了司勝男：“你等會！你偷看了我的情報？”
司勝男無所謂的說道：“沒呀！難道他們沒打起來麽？這就奇怪了，不會這麽善良吧！”
周哲算是明白了，她完全是推演的，而她的推演，就是把人性往最醜惡的方向推演的結果。他也不打算隱瞞，直接把先前馬大寶發來的情報遞給了司勝男。
司勝男接過掃了一眼，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點點頭繼續說到：“就該是這樣，等他們打的兩敗俱傷，把他們通通滅掉。至於罪名嘛！一個是謀反，一個觀望，意圖不明。然後再把這些人調去河南道，這樣，一切煩惱就沒有了，山東道也和河西河東差不多一樣幹幹淨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