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突襲,雖然被周哲在心髒上狠狠的捅了一刀,但日子還是要過的。秦登想複仇,可是他也明白,現在的情形便是穩住大局,專心找到龍甲才是要務。


    第二天夜裏,所有的照明陣和聚靈陣連接,整個小孤山到處都氤氳著照明陣發出的微弱亮光,唯獨小孤山群山的主峰上的照明陣,無比明亮。


    “你是怎麽做到的?”周哲遠遠的站在山坡上看著對麵的一切,原本他交給袁方兄弟,他們肯定說能做到,他便充分的相信。現在見到效果這麽好不禁好奇。


    袁緣謙虛道:“我本也以為要花費很多代價,但是那日給大師兄療傷,我收到了啟發。就先和方芳師弟刻畫好了聚靈陣,然後把靈液混合泥土掩埋好。這樣的聚靈陣可以維持很久的靈氣濃度。等到他們開始連接聚靈陣和照明陣。我刻畫的聚靈陣也該奔潰了,到時候靈氣外溢才會這樣。”


    方芳也補充道:“幸好他們著急找到龍甲,今夜就動手,若是再隔一天恐怕就不頂用了。”


    葉子瑜也聽得入神,有些怪罪的說道:“其實你可以讓我一同去的,我既然代表淩霄閣來了,便不會袖手旁觀,大盛淩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周哲點了點頭:“葉天一的婚事準備的怎麽樣了?一直也沒問你。未來是郡主進駐淩霄閣還是葉天一常居京城?”


    葉子瑜有些驚異,周哲竟然對這些一無所知。“皇帝將河東的幾個州府作為齊王封地,封給了齊王。婚事會在京城的齊王府行禮,然後按照我們淩霄閣的規矩再迴山門過禮。”


    周哲不用猜了,這操作和楊覺的婚禮一個套路,不用問就知道是範文良的那一套。


    不過對於河東他還沒插手,皇帝便已經吃起了蛋糕,這讓周哲有些不爽,這讓他想到了先前司勝男的那句話,恩威自上出。可這麽做,也難免屬下心寒,難怪有些統兵大將會造反,剛拿下塊地方,手還沒焐熱,就被皇帝拿去籠絡人心了,連招唿都不打。


    還順帶讓你自己去領悟,動不動斥責你幾句讓你覺得伴君如伴虎,然後戰戰兢兢的當一輩子的狗。


    我不和你一番見識,我是要走師傅相似的大道的。周哲想到,隨即麵不改色問道:“封地在哪?地方怎麽樣?別是個連年水災的破地兒。”


    葉子瑜倒是很意外周哲的關心說道:“石城,封城兩個州府,地方不大,但是可以當我淩霄閣商道的中轉站,陛下榮恩浩蕩。”


    周哲腦子一轉就明白了,葉子瑜這個笨女人,還榮恩浩蕩?那兩個州府確實不是太靠近無根河,可真的要是有百年難遇的大水,照樣淹你丫的。因為地勢低窪,而且,最主要的。這兩座州府的地界就在河南道,河東道,劍宗地界的交匯處。


    俗稱的三不管,要過去,第一件事就是治安,還要防止劍宗的滲透。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分明就是禍水東引,將來這裏會成為劍宗和淩霄閣的第二戰場完全就是個火藥桶。他也估計,葉天一恐怕一輩子都要陷在那裏守衛淩霄閣的生命線了,至少,從劍宗到山東道的這條商道已經走不通了。


    有這麽個機關算盡的皇帝,周哲不知道是喜是憂,不過好在李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盛的長治久安。沒有出過什麽明顯腦進水的國策。隻是周哲有些擔憂的看看袁緣,若是他和葉子瑜成婚了,也極大可能迴去河東道那兩個州府,當然,去河南道也不是不可能。


    淩霄閣要這條商道,同樣,大盛也依賴。


    周哲了解了情況便不再多問了,反而是拉走了一直傻呆著的方芳,該給他們一些獨處的機會的。感情的事,攔是攔不住的,而且接觸下來發現,葉子瑜雖然有些小姐傲氣,但並不像程洛洛那般權術手段滔天的人物。


    方芳是跟著走了,辛追卻是有些傻愣著不想走的樣子。


    周哲朝他努努嘴,眨下眼睛,辛追才滿臉不情願的走下上山來,一路上不滿的嘟囔道:“人家看看也不行?”


    周哲無語:“有什麽好看的,孤男寡女不就卿卿我我談個戀愛。”


    方芳調侃道:“小師弟,你怎麽說的跟老僧入定一樣了無生趣。”


    周哲側向王銳說道:“我應該還好吧!阿追!不行你問王銳。”


    王銳一臉窘迫,他可是記得和譚玉卿兩人見麵隻有深情對視,還被周哲給看見了。


    辛追白了他一眼:“盡欺負老實人了。我看王銳就挺好。”


    眼見著一品堂的人上了套,眾人的心情也都挺好,紛紛開起了玩笑。而在小孤山的主峰上,不知上了當的河東一品堂的幾家掌門和山東門派的話事人祁東海以及白鳳至可謂欣喜異常。


    地方找到了,而且看那照明陣發出的光亮明顯高出周圍一節,說明裏麵埋藏的可能不單單是龍甲,可能還要其他的寶貝。


    挖!組織人手,即使是挖地三尺,把主峰給挖平了也得找出來。


    這一點,沒得說,而且做鬼似的幾人還想到了一個事。


    “要是這裏大肆挖掘被山下的人發現了,來個虎口奪食怎麽辦?他們可沒有把握頂得住兩大頂尖戰團加周哲那群人猛打猛衝。”


    提出這一點的,是已經被程洛洛一手好琴打碎了牙的秦登,那一幕曆曆在目,現在連山上也不住了,而是每天晚上換地方住帳篷。他可一直沒斷過對那群投誠弟子的懷疑,而且現在更是到了關鍵時候,萬一周哲不講道理來個斬首,那他秦登還沒享受萬人之上就被幹掉,豈不是虧大發了?


    “咱們可以故布疑陣。”來自山東道門派聯盟的祁東海說道:“咱們找一座山峰,每天也讓人在那大肆挖掘,但是和主峰一樣,布好防禦和埋伏,引誘他們上鉤。”


    白鳳至和黃衣掌門也一同點頭讚同“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我帶人守護主峰,不如祁掌門帶上人手埋伏一手,再把附近的人給撤迴來,給他們機會,魚兒才會上鉤。”


    秦登也是一臉火熱:“對!收迴來的拳頭打出去才痛。”


    幾人是一拍即合,當即就製定了戰術,準備開出一條路,引誘周哲上去攻山。


    次日,輪班在山上執勤的內衛們便看到了山裏的門派聯軍把人手開始向主峰和另一外座易守難攻的山峰轉移。


    得到消息的山下眾人立刻便明白了山裏的聯軍們不單單是要挖龍甲,還想陰他們一手。


    時至中午,消息再次傳來,這一次,不單單是聯軍們開始挖山,連原本警戒在山前的一些弟子也減少了數量,這很明顯,就是外鬆內緊的引誘眾人攻山。


    更可笑的是,主峰上人少,而被當做誘餌的那座山上人多,不同的人數情況下。若是周哲不知情,他還真的有可能被騙了,而現在,他其實知道,這兩座山上,什麽都沒有。


    可問題也在這,他自己布的局,把敵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主峰上去,可現在他要是不攻山,會不會露出破綻?


    周哲把這個問題一說,不少人都陷入兩難,攻不攻山?


    倒是無恥沒下限的焦大軍一拍大腿一臉不屑的說道:“都知道是局了還猶豫什麽,魚餌就在嘴邊,不吃是傻子,吃完魚餌就走。”


    周哲無語,袁方兄弟自閉。


    當夜,周哲就把內衛們召集起來,針對性的說道


    “你們隻要進山去,拔掉一個個前哨就行,不要深入,就拔掉前哨。”


    在這個策略得到了很好的貫徹後,秦登等人傻眼了,一看滿目狼藉的前哨誘餌被吃的幹幹淨淨,而一隊人馬都沒深入山中。


    莫非周哲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肯定是這樣,周哲師從陳元厚,身邊又有焦大軍,難免是怕咱們故意引誘他們上鉤。”白鳳至是劍宗門派出身,對於各家頂級門派弟子的履曆還是明白的。


    秦登一臉晦氣:“這家夥詭計多端,咱們現在該怎麽做?就幹瞪眼?”


    祁東海說道:“之前周哲說過投誠者隻要帶著重要信息去山下,也能免罪。咱們不如找幾個死士,告訴周哲咱們埋伏的那座山上就是龍甲所在,由不得他不動心。”


    眾人眼前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黃衣掌門更是提醒道:“不如各家都出幾位死士,否則一個人的訊息可惜度不高,周哲狡詐如狐,如何會信?”


    “是極,是極。正該如此。”其他人盡皆附和。


    祁東海更是從腰間解下一塊玉玨說道:“此物乃是我偶然得之,乃是上古時期的古物,若是死士帶著此物前去,更添三層勝算。”


    “好!”


    眉飛色舞的眾人隨即就操作起來了。


    而一大早,巡邏的內衛們便帶著幾個人到了周哲的麵前。


    “小的是山東道門派聯盟麾下泰山劍閣的弟子,隻是來這小孤山,周圍門派都欺負小的,而且他們是幹造反的營生,小的便帶著知道的情報投誠,望將軍接納!”一個個子不高,卻很精神的三十多歲青年弟子跪在地上陳述道。


    周哲一臉喜氣,以為是自己落的子第一次看到迴報了:“是什麽情報呀!說來聽聽。”


    青年小個子也不保留直接說道:“我懷裏有昨天從地裏挖出來的寶貝,我不知道是什麽,但各家門派掌門都很高興,但什麽賞賜也沒給小的。我天天受欺負就算了,立了功還受欺負,所以我就偷了寶貝,前來投誠。”


    周哲笑著,示意劉茂盛把東西拿過來。


    劉茂盛一臉兇悍的絡腮胡子走到那人麵前從懷中一搜,便搜出了那塊祁東海拿出來的玉玨,隨後便呈給了周哲。


    “哪挖出來的?”周哲把玩了一會就遞給了袁緣和方芳。


    “東邊那座山,比主峰矮一點的,在靠近山頂的樹下挖到的。”青年小個子遇事不驚,對答如流,而且說得煞有介事。


    周哲不得不佩服,這樣的人才和他們混什麽?不如去京城的戲班子演戲得了。


    起先,他還以為播下去的種子收獲了,但等這小子說挖出了寶貝的時候,周哲便一萬個確定,又是秦登死不甘心,勾引自己去攻山,極差臉上寫滿了山上有寶貝,勾著手指說:“你過來啊!來玩啊!”


    周哲心中哪能不氣?但麵子上,得裝做相信,又和這小個子以及其他幾個人演了半天。直到臉上肌肉都僵硬了,口都說幹了,才讓劉茂盛先把人押走。


    人走空了,袁緣的聲音在身側響起:“這玉玨確實是上古的器物。”


    周哲一聽,嗯?難道嚴寒那老小子騙我,被他們誤打誤撞給找著了?


    隨後又聽袁緣說道:“隻是這錐形的玉玨表麵光滑,完全已經沒有了泥土的沁色。上麵沾染的都是後用泥土沾染的。”


    方芳更是一臉嫌棄說道:“而且這種東西就是個陪葬品,是死玉。用來堵。。”方芳遲疑了一下“堵。。糞門的。”


    周哲突然想起剛才摸了玉,又摸過臉頰,頓時覺得無比惡心。


    “我去!你們兩早不說。”一臉嫌棄。


    袁緣無語:“剛才有人,你又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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