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之上,再繼續和周哲拌嘴已經討不到半點便宜的三人也明白了,為今之計,隻有打敗周哲真正的落了他的氣焰才行。但是一個一個上,誰也沒有把握。畢竟,人家兇名在外,而且如此自信,怎麽能沒兩把刷子?


    臨濟候路開眼睛一轉,計上心來說道:“周統領,今日校場比鬥,刀劍無眼,若是咱們三個傷了你,該當如何?”


    這話就很有技巧了,咱們三個傷了你,既沒有說咱們三個一起上,也沒否定,若是此時周哲說一個一個上,那即使他們三個全輸了,也沒什麽丟麵子,若是周哲說,你們三個換上演兵用的木頭武器,即使周哲贏了他們也能找借口說是武器不稱手。


    反正三張嘴在,而且周圍都是同氣連枝的勳戚子弟,他們不怕最後吃什麽虧。


    周哲輕蔑的冷笑著:“那就簽個生死狀,否則就迴家喝奶好了。”


    “這!”三個人聽到周哲這番帶著激將的話頓時咽了口唾沫,他們料想中周哲的推辭或者退讓根本沒有發生,反而是步步緊逼,把球踢給了他們。要麽真如周哲所說,退讓,就隻能迴家喝奶,要麽簽了生死狀拚死一戰,捍衛最後的榮耀。


    不單是這三人,在場的禦林軍不少人臉都綠了,這是什麽套路?龍泉關出來的人都是瘋子麽?


    於是有一個勳戚眼看著似乎是慫了的三人出來打圓場道:“都是大盛勳戚,比鬥點到為止便好,何必你死我活?”


    周哲打量著眼前這麽一個一臉福相的禦林軍成員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躬身一禮,甚是恭敬說道:“小的是禦林軍後勤官,齊遠。”


    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周哲這一刻想對天大笑,該找的人竟然紮堆在這禦林軍,看來還真是天要他們來找死。


    周哲憋住心中的想法問道:“運城侯齊遠?真的是巧的很。”隨後問身邊的蘇道三:“蘇道三,好舌利齒,該當何罪?”


    蘇道三冰冷的聲音隨即傳來:“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犯一者,仗二十。”


    周哲不耐煩的揮揮手“拖下去。先記在賬上。”


    聽到命令的幾名親衛上去兩人,拖住齊遠,連打帶踹的就把他給踢迴了人群,而一旁取代軍法官的蘇道三,則在軍法簿上記錄下了這麽一條。


    這下傻眼了,連個說情的人都沒有,三個人站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哲瞟了三人一眼,問道:“你們三,還要打麽?打的話就快簽。”


    把人逼到這個份上,即使鴕鳥也會有幾份火氣上來。


    “簽就簽。”薛濟也不耍花招了,當即就在準備好的生死狀上簽下了名字,摁上了手印,其他兩人也有樣學樣,分別簽字摁手印。隨後,於德水騎著馬,把簽過字的生死狀舉在手上,繞著校場邊跑邊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一點不似不玩假的作風讓整個校場的人為之一震,而那幾十個被梁裕訓斥的半蹲著的禦林軍已經雙腿麻木,大汗淋漓了。


    周哲一個漂亮的姿勢跳下馬,款步走到了校場的中央。


    “一炷香時間,要麽你們幹掉我,要麽,被我幹掉。當然現在,你若投降,然後爬出禦林軍的大門,我可以繞你一命。”


    周哲狂放的聲音在校場中發出,刺激著每一個人的耳膜,並且,這也是給他們最後的測驗。兩個四階,一個三階,兩個還是近身搏殺極不占優勢的笨重兵器,即使是在龍泉關那會,也不是他對手。更何況,如今是六階的強橫血肉和騰挪勁,柔化肌肉的兩大體術傍身的周哲。


    禦林軍要整改,訓練,他不可能長時間待在禦林軍,因此,徹底把他們弄服氣了才安生。省的這群鳳子龍孫勳戚子弟整天想著去割他種好的莊稼。


    “哼!今天小爺我就玩命了。來!我還不信了,咱三個治不住你一個。”龔大成斧頭在手,一臉柔弱的殺氣。


    周哲已經懶得再多說了,命令道:“索鄂,燃香,擊鼓!”


    “咚!咚!咚!”


    戰鼓雷動,而校場上的三個人,已經拉開了身位,分站四方,圍著周哲。卻似乎是在尋找著破綻,誰也沒有先動手。


    不動耗上一個時辰?這起先是不少禦林軍們心中的想法,可是下一秒。


    “噌!”周哲手上的青銅古劍已經刺出,目標直指前方的臨濟候路開。


    就在此時,路開根本沒有防守,而是身往後撤喊道:“他使詐!”


    的確,即使不用任何絕學,周哲的速度,身法都比之三個人快了不止一個檔次。劍在就要刺破路開的喉嚨時,周哲停住了。


    “鬼叫什麽東西,我手上的禁靈環沒看到麽?”周哲邊說,還將手上的禁靈環亮了出來。而且在場的人也明白,剛才周哲的身上確實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


    路開有些臉紅,可比賽還得繼續。這猶如兒戲的一幕隻是片刻,便在周哲的攻勢當中成為了過去。


    “叮!鐺!”路開手持傳家的盤龍刀,刀身上更有一層淡紫色的刀氣,卻在周哲的搶攻之下隻能節節敗退向後撤,而另外兩人,則緊隨周哲身後,伺機偷襲。


    場下,段湘四眼看著周哲被三人圍在場中擔憂的問林小二:“胖砸,侯爺會不會有危險?”


    林小二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段湘四道:“你傻還是侯爺傻?侯爺都不擔心你擔心個啥?”


    這。。。段湘四被他眼中的傻子給嘲笑了,而且拋出了一個似乎非此即彼的問題,侯爺自然不傻,那傻的當然是他段湘四,侯爺不擔心,而段湘四擔心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段湘四是個傻子,並且瞎擔心。


    掰了手指算了半天的段湘四才反應過來,一臉鬱悶。


    而場中,大戰仍舊在繼續。一直頂住周哲如蛇般刺向要害的路開已經有些頂不住了,一是他那靈力護甲,二是他的精神已經開始疲敝了。而麵前的周哲,似乎就是台戰鬥的機器,永遠都在進攻,而且背後絲毫不露破綻,偶爾迴頭一劍能讓身後兩人驚出一身冷汗。


    “你們兩猶豫什麽,快動手。”路開的聲音都有些走形了,腳下的步伐也開始混亂起來。


    “噗嗤!”一個大意,露出破綻,周哲的青銅古劍絲毫沒有猶豫便刺入了路開的肩膀。隨後身形如蝴蝶般一個交錯步,已經出現在了路開的身側。


    剛剛還在正麵朝向路開,背向其餘兩人的局麵瞬間反轉成了麵相持斧的龔大成,側向薛濟和受了傷的路開。


    龔大成有些慌神了,斧頭帶著千鈞之力和強大的靈氣波動直接向著周哲劈來,卻是一個側身就被周哲輕鬆躲過。


    兩大體術之下,即使不用紅瞳,對付這幾個小蝦米的招數也是輕而易舉。


    一斧劈空,龔大成便暗覺不妙。果然,下一刻,劍沒有刺來,卻是被周哲一拳打在了臉上。


    速度快的甚至讓他的靈力護體都沒來得及升起,便被重重一拳打飛了出去,空中還劃落掉下的牙齒和鮮血。


    路開肩膀受傷,戰力減半,龔大成一拳倒地,頭暈目眩,場中還剩下戰力完好的便隻有一個薛濟了。眼看著往日酒肉好友如今沙場戰友一個個倒下薛濟已經心打退堂鼓,但想一想,生死狀已經簽了,麵前這個人,可是說殺人就殺人的呀!


    拚了!薛濟不退縮了,反而玩命的進攻起來,更是大吼道:“今日沙場,有死無生,弟兄們拚命吧!”


    這一刻,路開齜牙咧嘴的用靈力堵住了傷口,更是往嘴裏灌了一口平時舍不得喝的成年老靈液,也欲做生死一戰,龔大成在兩人的感染下,甩了甩頭,忍著臉龐和脖子的劇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叮!叮!”薛濟的摘星手絕學還是頂些用的,靈氣灌注之下,雙手猶如精鐵,和周哲的劍碰撞了幾次,脆響不絕於耳,更是想欺身近前,纏死周哲好給偶爾全力砍出一刀的路開創造機會。


    一劍蕩開薛濟,躲過路開的致命一刀,周哲又到了剛整裝待發的龔大成麵前。


    “嘭!”又是一拳,這迴是右臉,龔大成再次飛了出去,不過連挨兩記重拳的龔大成這次是真的暈了過去了。


    “大成!”薛濟是看著龔大成飛出去的,下意識的喊出了口。


    可這一切都無濟於事,周哲的動作太快了,眼看著一炷香卻才燃了一半,剩下的兩人,心中拔涼。這個人,像個魔王一樣,就站在那,可是,你的所有招數都不管用。


    “叮!叮!鐺!鐺!”周哲的手指有節奏的青銅古劍上敲打著,發出金屬有節奏的敲擊聲,敲在眾人的心頭,卻完全不是滋味,無論是場內還站著的兩人,還是場邊已經驚掉下巴的禦林軍眾人。仿佛這一刻,他們才想起,麵前的這個人,不是李兵,不是以往的禦林軍統領。


    而是在九州上單人實力排的上號,更是屬於天書閣頂尖戰團的一員。


    周哲看著發愣的兩人問道:“還打麽?我可要下死手了喲。”


    聲音並不大,也隻有兩人能聽見,但是嚇破膽的兩人已經傻了,他們完全不知道怎麽迴答。


    周哲不再看兩人,劍被插在了地上,而後走到龔大成麵前,拿起他的水囊,擰開蓋子,澆在了龔大成的頭上。


    “啊!噗!”瞬間清醒的龔大成看著身邊有個人影幾乎是連滾帶爬拉開距離,心神不定的舉著斧頭,進退不知。


    到了這個程度,結果大夥都明白了。


    周哲把劍取迴,插迴了劍鞘,就站在場中央喊道:“都看到了吧!以後我說話,有不服的,就來這,找我。贏了,你說了算。輸了,你就給老子乖乖聽話。”


    這話一出,場上的禦林軍已經不說話了,說什麽?三個人用上絕學卻被人家隨便虐,還有什麽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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