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我們有請齊王殿下,為第一屆修靈者比鬥大會暨閉幕式致辭。”角鬥場,主持人兼管理員用靈力大聲的喊話。


    而喝了一夜酒的周哲兩眼緊閉,趴在包間的桌子上唿唿大睡。


    自清晨迴了師門,還沒睡下,周哲便被楊覺拖拽著來了角鬥場,與他同來的自然是袁方兄弟,陳醉,辛追,自然還有幾個月沒見的徒兒苗小萌。


    一旁的苗小萌剝了一堆的瓜子仁,準備孝敬師傅,昨天他和掌門孫國柱一桌,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周哲便離開了,此刻似乎是受了委屈一般,兩眼淚汪汪的。


    角鬥場上,不少人其實聽齊王說話的沒多少人,反正都是官話,一套一套然並卵。反而是不少人偶爾指點向周哲所在的包間,小聲議論著。畢竟,周哲的豐功偉績他們是聽過的,可這正主一直趴著睡覺,連臉都看不到,這讓很多想一見高手風範的人注定失望。


    台上,發表致辭的不單單是齊王,還有四大派,畢竟開幕式的虧吃過了,閉幕式再吃虧便說不過去了。隻是這人聽一分鍾廣告都嫌煩,何況是十分鍾一家?


    不少人都一肚子意見,我們花錢買門票,是來看頒獎的,可不是來聽你們瞎掰的。要不是怕丟垃圾會被眼力好的看到,否則早就垃圾滿天飛了。


    調侃的話也有:“你們看!還是忠勇侯厲害,一早就知道廢話多,先睡上了。”


    另一個人則迴答:“可不是,這四大派廢話也忒多了。”


    千唿萬喚,終於是到了頒獎儀式,方芳用力搖晃著周哲在他耳邊喊道:“出大事了。”


    “嘩啦!”猶如應激反應一般,周哲立刻站直了身體,眼神四顧,手更是下意識的按在了腰間的劍鞘上。


    誰也沒想到,周哲的神經原來崩的那麽緊,一邊的陳醉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疼,而辛追,也似乎被什麽揪住了。曾經,她比之周哲的應激反應更加激烈,往往一覺睡到半夜,有個風吹草動便能醒來,隨後便是戰鬥姿態利刃在手。


    人在江湖,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周哲雖然不是前線的哨崗,可他總要在突發事件的第一時間做出決策,便難免內心一直提醒自己,催眠自己,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方芳有些愣神,反倒是懵懂的苗小萌一臉欣喜的看著“活”過來的師傅說道:“師傅,你吃。”


    前一刻的殺氣環繞被這一聲“師傅”瞬間融化,看著苗小萌捧著的瓜子仁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周哲放下了按在劍上的手,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差拈起一顆瓜子仁丟到嘴裏嚼著誇讚到:“咱們家的小萌又長高了呢!快給師娘也嚐嚐。”


    隨後朝辛追眨眼一笑,朝向方芳:“師兄,師娘甚是想念你們。”


    袁緣是躺著也中槍,一臉無辜。方芳糾結的說不出話來,憑良心講,他也想去看看潘倚風,可每次,到了門口就發怵,誰叫這位師叔的脾氣古怪呢?


    周哲眼看是睡不著了,場上的選手和頒獎的人也都到位,便不再繼續調侃袁方兄弟了,開始觀察著入場的每一名獲獎選手,盡量記住他們的相貌。畢竟,他雖然控盤,可畢竟已經兩個多月未歸,這些能殺進前十的,多少是有些實力的。


    比如已經出現的魏藍,大大咧咧的朝那一站,人高馬大還朝周哲這邊揮揮手。他身旁,則是和花讚有仇怨的劉鋒刃,更有早就名聲在外,斷空十三斬的傳人厲飛。再往後,周哲便記的不甚明了了。


    “這一位,隆重介紹,是大家最熟悉不過的。。。。魏藍。稱號是-落隕。”


    主持人一個個介紹,並且由齊王成和黃卻代表皇帝頒發一個個代表階位前十的徽章,以及皇帝敕封,名義上天下門派評定的稱號。


    “落隕-魏藍”


    “一心二用-劉鋒刃”


    “斷空斬-厲飛”


    隨著一個個五階修靈者的稱號被頒發,歡唿聲響徹角鬥場,絕大多數的稱號,都是和他們的絕學有關,這也是一個大方向,但這便意味著,未來,他們在修靈界便有了名聲。畢竟打了近半年的比賽,還是能收獲不少修靈界的小迷弟的,而且實力也是受到各家各派和散修們的認可的。


    周哲的目的達到了,該挑起的矛盾,挑起了,散修們實則看到了出人頭地的希望,但更多的散修,卻已經死在了一場場拚鬥之中。一年還是兩年,周哲無法計算清楚,但是他明白,長久下去,天下的修靈者,將會被最大程度的削弱。


    而當他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們想反抗,也來不及了,到時候,他的想法便是,每一個省道,都要像河西道一般,梳理幹淨,再有人想建立門派,必須嚴格把關,並且現有門派根據弟子的數量,山門的大小,劃分等階。進一步掌握話語權,隻等風起,便揮軍剿滅四大派,徹底結束割據亂戰的局麵,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階,四階,也都頒發了代表角鬥大賽認可的徽章,隻是這兩個階位沒有稱號,不過假以時日,誰又能知道他們中的一員若是再參加比賽是否能奪得五階前十的一席之地呢?


    代表皇帝的包間裏,原本是李九陽或者黃卻,但今天坐在那裏的是一身內衛統領官服的楊覺。這實際也是替夫人站崗,總不能叫還在安胎的李九陽車馬勞頓跑來角鬥場看戲吧!


    似乎是察覺周哲的眼神,楊覺點頭致意,笑的很開心,不難看出,他對於目前局麵充滿信心。


    隻是各大派包間裏,不少門派的臉色可就沒那麽好看了,四大派的比鬥在二十五強和五十強的比鬥裏被周哲暗箱操作安排的明明白白,五階裏麵一個他們門下的弟子都沒有,隻有三階,四階給了幾個名額,畢竟天下皆知,四大派的絕學都是頂級絕學,三階看天賦,四階看絕學,拿到名次並不稀奇。


    頒獎,出了名頭便是實質的獎金,金銀,靈液,武器鎧甲,最後黃卻更是宣讀了聖旨,給五階的十人分發了爵位。雖然都是子爵,可都算是大盛勳戚一員了,即是大盛的一員,便要聽從皇帝的差遣。這就是陽謀,你聽話,那一切都好。不聽話的,褫奪稱號,褫奪爵位,甚至還會把你的舊賬翻出來清算,比如劉鋒刃,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看著楊覺的壞笑,周哲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楊覺拒絕了他的好意,原來都在這,能選入前十的幾個人實力定然是要比他手下那三個在門外睡大覺的門下要實力要強多了。而且也是一次試煉的機會,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


    熱熱鬧鬧,一直到了下午,這閉幕式才算結束,更是宣布了,一個月後,第二屆角鬥大賽報名開始。就好像那一句明言,不是在送死,就是在送死的路上。


    角鬥場商業街的小院子,楊覺和周哲坐在廊簷下,旁邊更是有詹棋麗畢恭畢敬的侍立一旁。當周哲教給她噬心斷魂訣,更是在河西親手滅了天宇閣,她便抱定了,隻有周哲,能救他父親留下的馬幫。


    楊覺看著該到的都到齊了便對周哲說道:“這位就是你說的山東道馬幫幫主詹棋麗?”


    楊覺問話,詹棋麗不敢托大立即雙手抱拳一揖:“正是在下。”


    楊覺隻是打量了一下便問道:“你馬幫有多人?多少馬?對山東道的地形,勢力可都清楚?”


    問到細節,周哲已經沒有什麽要幹涉的了,他相信楊覺的能力,畢竟這可是他大師兄,在內衛統領的位置上已經幹了五年了。一旁的詹棋麗畢恭畢敬的迴答,不帶保留,楊覺時兒點頭,時兒拋出新的問題,比如對現在山東道的門派聯盟看法之類。


    直到問題問完,周哲讓林小二清了場才開口:“大師兄,山東道的小孤山你知道麽?”


    楊覺疑惑道:“知道。山東道一馬平川,隻有那一片有山,在平原上孤立存在,才被稱之為小孤山,那裏還有個山門,叫清水閣。怎麽?”


    周哲可是念念不忘那審德因最後的囑托,龍甲三千,藏於孤山。他沒有三千人,隻要三百人的份,所以這個事他必須和楊覺通氣。


    “龍甲三千,藏於孤山。”


    楊覺前一刻還在疑惑,有些漫不經心,當他聽到這八個字,瞳孔都縮小了幾分,直起身問道“當真?”


    周哲笑著攤開手。“就是不知道這孤山是不是現在的小孤山,說不定是其他山脈改名字了,等你凱旋而歸,倒是可以去看看,不過嘛!!”


    楊覺立刻就明白了周哲的小心思,也不戳破,伸出了三根手指:“如何?”


    周哲笑的像個得逞的小賊:“還是大師兄懂我。不過這小孤山真的是個好地方,可惜,關西海的河西軍還沒成型,否則也在這裏駐紮兩萬大軍,大盛可保百年太平。”


    楊覺笑嗬嗬道:“也不是不行,恐怕得廢些手段,清水閣不過是個二流門派,千餘弟子,隻要開的價碼合適倒是能讓他們搬走。你想好怎麽處理那群河西門派了麽?”


    “順其自然吧!能消耗掉更好,山東道的本土門派還是很強大的。”


    意思不言自明,一切看命。


    楊覺搖了搖手:“要是全都沒了,於你名聲不好。若是他日再有和此類似的事,恐怕難以操作了。”


    周哲不置可否,等到山東平了,下一個就是河南道,到時候關西海的大軍已經成型,已經不用什麽操作了。山東道,是周哲糧食計劃非常重要的一環,如今他的糧倉已經滿了,就等山東道拿下,隨即便差遣內衛去河南道挑起三家門派內戰。


    到時候,糧食的定價權一到手,天下門派任他拿捏。


    楊覺在和周哲討論完山東道的事便帶著詹棋麗匆匆迴京了,同去的還有幾名被征召的角鬥大賽強者,劉鋒刃,厲飛,陶安道,李玄靈。皆是五階巔峰強者,又有袁方兄弟從旁輔助,可謂陣容強大。


    至於魏藍這個救過周哲命的搖滾女漢子,周哲已經準備好了送行酒,準備差遣王銳劉茂盛把他送去北原了,正好順路,招募一批軍士,去河西軍充當軍官。


    又是一夜宿醉,當滿天繁星閃爍,周哲躺在廊簷下的椅子上,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一切計劃都在按照預想中的方向發展,心中自然是也是平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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