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寶操控屠龍魔靈甲的這一刻,河西門派也終於認識到,扳手腕,是要選擇一個合適的對象的,和周哲,他們顯然是沒有這個資格的。雖然不少人心中不忿,因為周哲說過照舊,可實打實的講,他們此次並沒有出多少力氣,不過是拿下了城牆打了個順風仗。


    倉庫內海量的武器是得不到了,可其他的東西怎麽分派?及至離開倉庫,迴到大廳之前,看到一箱箱靈液銀錢,不少掌門相互商量著,從精光閃爍的眼神裏不難看出他們的渴望。王銳看著這些人貪婪的目光隻盯著財富,而不管正在療傷的袁方兄弟,更是隻字不提他們攻打臨西城時造成的傷亡,憤怒之火在眼中點燃。


    王銳擲地有聲說道:“我禁軍此戰,死傷三千餘眾,內衛傷者近百,死者數十,軍餉及死傷者撫恤該當如何?”


    聽是王銳在為自己人謀該有的權益,周哲沒有說話,隻是看向河西七家的掌門,等著他們表態。


    “自當聽從侯爺安排。”這個聲音剛響起,便招致其餘六家門派掌門的凝視,意思不言而喻,西山派的花讚,飛劍山莊的馬耀自然也有些怒意,因為他們,也是出了力氣的,理應有資格獲取戰利品。而且這天宇閣最大的一塊蛋糕,旗山地下城和倉庫,已經歸於朝廷了,更何況那礦山土地?


    花讚也好,馬耀也罷,一位是西山派掌門人,一位是飛劍山莊未來的掌門人,可是利益當前,誰不為自己門派利益著想?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話雖如此,但周哲還是想讓他們思考一下得失他隻是開口:“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受傷陣亡的弟子處理好,這些東西先搬出旗山吧!迴到外麵,再行分配,花掌門,馬世兄,二位留步。”


    花掌門,馬世兄,這稱唿似乎是立即疏遠了二人和周哲的距離,兩人心中聽著一拎,猜測到周哲這是有鞭策他們的意思了。二人對視一眼,眼神裏帶著小心和共進退的意味。周哲視而不見,隻等到其他門派的人走了才開口:“花掌門,西山派迴西山重建山門有缺口?馬世兄,你也說說?缺多少?”


    眼見著周哲皮笑肉不笑,而為了自己人爭取利益的親衛們義憤填膺的模樣,花讚和馬耀知道,說多錯多,心中也不禁權衡起來周哲話中的意思。剛才,財富就在眼前,若是沒見過財富的人,腿恐怕都已經軟了,見識過的,又有幾人能抵得住內心的貪念?


    權衡利弊,算計得失,是每個領導者的必修課,掌握不好的要麽從位置上掉下來,要麽去地下補課,沒有其他。想到這,兩人冷汗都下來了,迴想這兩個月來所見識到周哲的手段,還有剛才慘死的那八大門派弟子,腦子裏頓時一片清明,猶如明悟。


    花讚舉手抱拳,姿態放的很是恭敬:“花讚不敢多求,隻想重迴我西山祖地。”


    馬耀眼珠子一轉,同樣抱拳鞠躬一揖到地:“我飛劍山莊搬遷至此,天宇閣原山門隻要修繕便可使用,隻是這山門中殘留的冶鐵製器的工坊不知如何處理。”


    聽到兩人的話,看到擺出的姿態,周哲隻是:“嗯!”了一聲,便站起身來,招唿劉茂盛幫他把身上修士服外的甲胄給卸去。


    兩人聽的半天沒有動靜,依然擺著姿態,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足見誠意。


    半晌之後,周哲卸了甲,才說道:“西山派歸西山,理應如此,飛劍山莊也不能總買兵器,製器的工坊便留下自給自足也好。河西還殘留了不少天宇閣餘孽,也該你們清繳,幫我靖平河西,戰利品除了土地,其餘可自行分配。現在隨我來倉庫。”


    說完,便不管兩人,帶著親衛自顧自往倉庫方向前進。


    兩人起初還覺得周哲給他們又分派新任務,心中有些不滿,但是跟在後麵琢磨了一番,才察覺,他們得的哪是什麽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分明是個肥差。現在河西還有土地的是誰?不就是那已經完全葬送了主力的八家門派中的七家?這就相當於周哲給了他們殺人執照,敢不敢做,能不能拿到好處全看他們自己了。


    不做,好處全無,甚至會失去周哲的信任也說不定,做了,金銀靈液無數,但是會背上會門滅派的大黑鍋,未來隻能和周哲一條道走到黑。


    走在前麵的周哲似有似無的教訓著王銳:“格局不要那麽小,不就那點戰利品,外麵那群家夥要去山東道了,身上銀兩可以少帶一點,但這靈液總不能臨時買。王銳我才發現你話少還沉不住氣,你看劉茂盛,該話癆的時候話癆,不說的絕對不多說一個字。再看馬大寶,能動手絕對不說,剛才多虧你了,大寶。”


    聽到被誇獎,劉茂盛抖摟起來很狗屁的說道:“那是侯爺教育的好。”


    王銳鄙視罵道:“劉大馬屁!”眾人哄堂大笑。


    走在隊後的花讚馬耀聽著周哲時不時敲打親信的話,眼神隻交流了片刻,問答也極盡簡單


    “做?”


    “要不然?”


    “好!一起。”


    最後相視一笑,像極了兩位一起吃花酒的老友。


    “馬耀,試試這柄劍。”周哲一把拽過正和花讚小聲嘀咕的馬耀,指了指架子上那柄千年鎢鐵打造的巨劍。


    馬耀愣了愣神,走上前去撫摸著那柄巨劍雙手用上靈力,才堪堪將巨劍抬起一角,隨後放下。之後更是帶著幾份不服氣,祭出禦劍術,要控製這重達數千斤的巨劍。


    馬耀此刻就站在一邊,一手按在架子上,一手捏劍訣,閉上眼睛,調整唿吸和靈力,片刻之後,靈氣波動在千年鎢鐵的表麵開始聚集,隨後便是劇烈的波動,馬耀身上原先的汗液都被他此刻身體產生的熱量蒸發,隨著陣陣靈氣波動隨風舞動。


    “嗡!嗡!嗡!”


    鎢鐵巨劍表麵的靈氣波動越來越大,猶如沸騰的開水,巨劍也在劇烈的抖動和架子時分時合發出陣陣牙酸的聲音。


    馬耀臉都漲紅了,更是雙手捏劍訣,一聲暴怒嘶吼:“給我起!”


    一聲之下,鎢鐵巨劍瞬間懸空,可也隻是瞬間。


    下一刻,已經過度用力的馬耀“噗!”的一口鮮血向後倒去,而失去靈氣加持的巨劍一聲當啷悶響,重迴鐵架。


    場麵頓時鴉雀無聲,而飛劍山莊的幾名弟子和周哲已經上前扶起了負載過度的馬耀。


    馬耀擺擺手,顫顫巍巍的被攙扶起身,嘴角帶著血沫,眼如死灰般慘笑道:“重劍無鋒白山水,我竟然連他的劍都舉不起來。”


    周哲歎了口氣,即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說道:“武道不問先達,亦沒有無敵之道。”心中有句話,卻沒說出口:“當今天下,誰能敵的過他一劍之威。”


    花讚隻是點點頭,可似乎覺得像白山水這樣的人,就沒法對付。


    一直跟隨的辛追聽著三人雖然在互相安慰,可那落寞的表情還是逃不過她的眼睛,鄙視的說道:“白山水的攻殺舉世無雙,若他是一個人,我一人一刀隨意取之性命,若是魏藍有兇鳥哀鳴在手,巨劍墜落之前,白山水便可身首異處。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你們都是瓦罐裏長大的蛐蛐麽?”


    這。。。。周哲感覺臉都有些紅了。花讚也好不到哪去,幾人都是用自己的防禦去和白山水的力量去對比,哪有這麽傻的邏輯。


    馬耀還是走不出說道:“他學的是禦劍術,我與他同樣,年齡也是相仿,難道我飛劍山莊真的錯了麽?”


    周哲拍拍他肩膀說道:“修靈路上,沒有對錯,各走各道。我隻是想試試這劍,卻不想讓馬兄如此。也罷,給你看樣東西。”隨後便起身,打開了倉庫的兩個盒子,這是剛才閑來無事翻開察覺的,一把武器,是猶如飛梭一般造型的鎢鐵短刃,沒有握把,隻能憑借靈力控製,重量比之飛劍山莊的長劍差不多,但是勝在前後的劍錐四麵的刀鋒皆可殺敵。


    另外一把,則是明顯的群殺利器,十字型的轉輪,不單單是四個尖口鋒銳無比,尖口的凹槽裏還藏著短刃,若是投擲向敵人後,禦劍術分心控製下,打開機關,短刃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馬耀看著兩把不同形態的武器,結合著本門的絕學,頓時眼中爆發出了異樣的光彩,前一刻的頹然從他神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實力提升的狂喜。飛劍山莊有劍陣,與劍宗相差無幾,但是太死板了,一劍刺空便要轉頭重來,若是改用飛梭一樣的劍刃,則完全不同,不單速度更快,劍陣的攻擊間隙也會更短。


    而那巨大的十字鏢,不單可以正麵殺敵,對於持盾修靈者,或者是單人,出其不意的短刃會有奇效。


    周哲揮揮手:“別想了,都拿迴去研究吧!這兩樣算是送你飛劍山莊立派河西的禮物了。”又指了指花讚說道:“你也有。這個戴上。”


    隨後,他從另一個盒子裏取出了一副手套遞給了花讚:“你的山門絕學,有一副上好的手套近身也不至於拿修煉貼身功法的沒辦法了。天宇閣研發的好東西不少,可惜了這麽個門派為禍河西多年,否則就這武器研發上的造詣,就夠他們吃到天荒地老。”


    花讚馬耀哪能不懂周哲前後的意思,即使給好處,也是在敲打。天宇閣不就死在了一個貪字上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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