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能笑出聲來,而有些人卻笑不出來了。比如各覬覦辛追家門傳承的各大頂級世家,因為辛追迴到京城不久,便在城裏買下一片巨大


    的園子,而園子的牌匾上赫然寫著血月堂三個大字。京城有當年隨李氏共平天下後留下的勳戚世家,相當於一個個小的傳承、京城自然


    也有各大門派的駐地,都在城東一條街上駐紮。起先大家隻以為是某個不知死活的勢力試圖借助血月堂的事做點文章,但仔細打聽一下發現,這園子是一位叫辛追的修靈者買下。


    這個消息就像岩漿掉進了水裏,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血月堂乃是邪門歪道,天下當共誅之。”


    “血月堂餘孽猶在,當剿滅。”


    這樣的話在私下裏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說,但都指望著誰真的信了當槍使去捅一捅這馬蜂窩。當然不乏有好事者報官,自然會傳到禁軍統領焦大軍的耳朵裏。可偏偏有人不信焦大軍的邪,要去找他問責。


    “血月堂就是個名字,人家愛怎麽叫怎麽叫。你管的著麽?有本事你也買個園子,淩霄閣,劍宗,隨你怎麽掛牌匾,隻要不違反大盛律法,


    就別到我這找不自在。”焦大軍直接一腳踹出了報官的好事者。焦大軍便是這樣,隻要他想,沒人拿他有辦法,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講律法,


    你和他講律法,他和你耍無賴,你和他耍無賴,他比你更無賴。用他的話說,京畿這家門口你能拿我怎麽招?


    隨後他便以官方口吻發布消息,經官方核實,血月堂為私人家宅,戶主為一單身女子,最近群情湧動,恐有治安之變,當加強管理雲雲。


    反正就是你們愛怎麽吵怎麽吵,打架別處去。隨後血月堂的周圍便有更多守護京城的禁軍巡邏隊了。


    至於辛追想幹什麽?很多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關注著這個問題,辛追隻出現過一次,鮮衣怒馬麵罩薄紗頭戴金冠拜的訪過大盛公主李九陽,


    當眾人看到辛追的金冠上鑲嵌著雞蛋大小的天然靈石時,沒有人在抱著看熱鬧的心思了。


    拜訪公主,還有那麽一個雞蛋大的天然靈石,血月堂恐怕是真的要成功在這紮根了。很多二流門派也是傳承近千年,底蘊也不差,而這底蘊往往便是多年積累下的一些鵝卵石大小的靈石,差一些的或者就是幾塊合成的人造靈石。而且往往隻敢在夜深人靜在密室裏門主們才敢拿出來偷偷欣賞,生怕走漏了風聲引來盜賊敵人的覬覦。畢竟這樣的東西,若是安放在禦敵的靈陣中是可以逆轉戰局的戰略性寶貝。他們認得是天然靈石,可有些人卻未必。


    “哎呦!你們今天可是沒瞧見,那血月堂的辛姑娘拜訪公主那排場真闊氣,一水的白馬銀甲騎士開道,六匹龍馬拉的一輛馬車,比之公主


    的排場都不差。”一個勳戚弟子豔羨著說道。


    “你們就看不到重點,不是我說你們,這銀甲騎士找幾個散修花點銀兩就能雇到,八匹馬拉車也不嚇人,我朝可沒有逾製這一說,你們就


    沒注意辛姑娘頭上戴的金冠麽?那真叫闊氣,雞蛋大的黃寶石,比你伯爵府的傳家寶貝還大。”


    “也不知發了什麽橫財了,不過真有雞蛋那麽大的黃寶石麽?我可聽說那辛追原來可是賞金殺手,不會是偷得吧?”


    “人都去公主府拜訪了,哪還能有假的!辛小姐麵上蒙著麵紗,我看著都心裏發慌,要是沒帶麵紗,嘖嘖嘖!”


    潘倚風的春風樓裏,這樣不著邊際抓不住重點的話似乎成了夜場男女的共同話題,隻是偶爾有人眼帶精光時不時掃視周圍的花酒客。而這一天,兩位稀客來了春風樓,連帶著議論都變了格調。


    李九陽,楊覺,都是一身男裝進了春風樓,內衛也是喬裝打扮緊跟其後。


    “九爺!楊爺!您請!”門口的龜二爺很大聲的招唿著二人。這一聲招唿下來,似乎整個春風樓都為之一震。沒人不知道這春風樓是天書門的潘倚風開的,李九陽,楊覺,天下鼎鼎有名的人物。楊覺更是五階巔峰天下排的上號的頂尖強者。這幾位聚在一起,若不是拉家常,恐怕是有什麽事吧!


    “帶我去見師叔母吧!”李九陽直接和龜二爺說明了來意,徑直往後院走,沒人敢擋她的道,偶爾有官宦子弟勳戚子弟拱手作禮,直到李九陽身影消失在門後才敢抬頭。而當李九陽轉入後院,整個大廳的音量仿佛更高了,時不時還有小廝被差遣出門,作為京城最頂尖的消息集散地這裏的每個動向或者每句話都可能成為明日朝堂的動向,或者某件事的導火索。京城是大盛的中心,而像春風樓這種頂級妓院和逍遙居這樣的頂級賭場,便是京城輿情的中心。


    後院裏很大,這是潘倚風的居所,到處都是盛開的鮮花,牆壁和屋子的裝扮也是金碧輝煌,看起來多了幾份貴氣,卻也多了幾份俗氣,你再自己看看,多待在這一會,你會覺得俗氣的想吐。而這,就是潘倚風的風格。


    “小九,帶著楊覺進來吧!我剛煮好了茶,都來嚐嚐。中午就差人說晚上來拜訪,這都快半夜了才過來,快來快來!”說話的人聲音極好聽,


    可不正是琴瑟無弦聲有弦麽。隻是話語上就像鄰家阿姨招唿自家子侄,潘倚風保養的很好,近五十歲的人卻被保養的像個三十多歲的少婦,穿著打扮看起來更是奢華無比,金銀首飾晃得人眼睛難受。煮茶的動作優雅無比,但是周圍的擺設不是玉雕,便是金馬,顯得格格不入,偏偏手邊的茶具上還鑲著金邊,和動作顯得毫無違和感,這便是潘倚風,老陳的老婆楊覺的師娘。一個把俗用到極致的人。但又是個你了解後覺得大雅的人。


    聽到茶這個字,楊覺有些反胃,隻是強忍著不表現出來,結果遭逢李九陽一記白眼。


    “師娘,茶就不必了吧!”


    “去了趟北原還嫌棄師娘的手藝差?這是新調的蜂蜜茶,來來來!試試!試試!”潘倚風給楊覺和李九陽一人倒了一杯,而且是不喝


    不談的節奏。蜂蜜茶秉承了潘倚風一貫的製茶手藝,甜到你發膩,甜到你反胃,李九陽畢竟皇家教養,小嘬了一口,緩緩的放下杯子,反而顯得極有教養。那邊的楊覺苦著臉像在喝毒藥,全無喝酒時的豪情。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隻要來看潘倚風這個師娘,必然要喝她的各種黑暗魔鬼料理,當然還有,說不完的家常話。


    “就知道學你師傅他們喝酒,要多喝茶,多喝蜂蜜,這人啊!就要保養,你才三十來歲,胡子拉碴不修邊幅,再加上天天在外風吹日曬,皮膚都差了,哪個姑娘眼瞎了能看上你。”潘倚風說了一半一手捂嘴,這看上楊覺的不就在身邊麽,李九陽也被鬧了個大紅臉,尷尬不已,感情自個就是那眼瞎的。


    “唉!瞧師娘這嘴,呸呸呸!你們兩這事有著落了麽?光耗著可不行,我可和你們說,淩霄閣的人可是賊心不死呢!你師伯他是什麽態度?你說沒說這事情呢?還有彩禮什麽的要準備多少?”潘倚風張嘴不饒人,李九陽楊覺此時倒不像是來談事情的,更像是來聽家常的。


    “師叔母,這事慢慢來不急,我父皇已經知道我的態度了。此次來。”李九陽話還沒說完。楊覺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


    還沒說話,又被潘倚風打斷了。


    “來就來,還帶什麽禮物,都是自家孩子,哪用那麽客套。”隨後在楊覺尷尬的臉色中拽過了盒子。


    “我父皇前些日子差人從海靈國的商人那買的黑珍珠和龍涎香,都是好東西呢!還是前日裏去宮裏從我母後那拿的。”李九陽給楊覺眨了眨眼,然後給潘倚風介紹著盒子裏鵪鶉蛋大的黑珍珠和龍涎香。


    “唉!真是有心了,瞧我這親家母。楊覺,多學學人家,你從北原迴來就沒給師娘帶什麽特產?”潘倚風轉過身看著楊覺。楊覺,堂堂五階頂尖高手,此刻卻是頭皮發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


    “迴來的時候,事情有些匆忙。走的急。”


    潘倚風擺擺手,滿臉的憂鬱


    “算了算了,都說不是親生的,我那親生的閨女都不來看我,可憐我老婆子,孤苦無依。唉!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這話一出,楊覺更尷尬了,好在李九陽明事理的多,趕忙打圓場


    “師叔母,這次北原確實出大事了,消息很快便會傳開,今次來找師叔母也是和這有關。”


    “出什麽大事?老陳又鬧什麽幺蛾子了?難不成還能打到靈媒山去?”潘倚風本來就是嘴快一說,但是問出最後一句話,看著兩人


    的表情,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了。


    “小九兒,老陳他真的打到靈媒山了?他那身子骨,他不要命了?”


    楊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迴答道


    “是打到靈媒山了。”話說一半,潘倚風炸毛了。


    “我說楊覺你這小王八羔子,是不是你們攛掇的?老陳那身體喝點酒都渾身癢的受不了。。。”潘倚風的口水幾乎噴了楊覺滿頭滿臉。


    “師叔母,您先消消氣。不是陳師叔打到靈媒山,是小師弟。”李九陽再次救場,倒了杯茶水遞上。


    “小師弟?袁方那兩個混賬小子還是瞿輝?他們能成?那蒙格可不是好相與的,而且靈媒山誰都沒去過。甚至我天書的書閣裏都沒有多少那裏的記載。”潘倚風也納悶。


    “師傅他新收了個徒弟,叫周哲。是周哲帶上袁方兩位師弟去的靈媒山,還用引雷陣引爆了靈媒山主峰外的聚靈大陣,後來又在冰河


    岸算計了嚴寒,現在嚴寒還在京城被關在內衛衙門裏,等談判結果呢!”


    楊覺說話總算不小心翼翼了,把事情說了一遍,看師娘楞在當場,又說了一遍,潘倚風才迴過神,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不是尋師娘的開心吧?靈媒山什麽地方,半獸人的聖地腹心,嚴寒更是乾坤門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能這麽輕易的認栽?哪家的頂尖戰團沒個保命手段?”


    “是真的,要說起我這小師弟,雖然入龍泉關行伍不久,但這本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真有這麽玄乎?怎麽我這春風樓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北原離京畿好幾百裏路,年前就把各家的細作和派去北原的人清理過一遍,年後若是消息傳出來也最先報各家的門主。我是大戰過後


    迴關第二天便被師傅派遣迴京了,小九兒就更早了,原因也是小師弟給師傅的密信,是關於北原的重大發現,龍蛛,小師弟發現了這一靈獸


    的重要作用,便給師傅發了密信,並且帶迴了龍蛛,現在老淩已經開始挖洞養殖了。龍蛛肉可做軍糧,甚至修靈者的絕佳補品,蜘蛛卵堪比


    濃縮靈液。”


    “竟有這樣的靈獸?你確定?”


    “千真萬確,掌門師伯已經通過特征描述和我帶迴來的小蜘蛛和蜘蛛卵核實過了。其他的事情。。。”楊覺李九陽一個主講,一個補充,


    把周哲的事情兜了個底朝天,連和辛追一個屋子的事情都給說了,可謂事無巨細。潘倚風十幾年來聽到的奇人異事都沒這一個人多,臉上的


    表情有驚訝,有好奇,有幸運,如此人物幸虧是入了天書門的門下,喊她一聲師娘,否則這樣的人物,無論在野或是成哪家的賓客,真的會是個大麻煩。


    “你們兩個和我說了那麽多關於那小子的事情和今晚來這裏有什麽關係吧?是辛追的事,他托付你了?這兩天京城吵的沸沸揚揚的。”潘倚風也是人老成精,腦子稍微一轉,哪能看不出。


    “就知道瞞不過師娘,小師弟在我來之前曾囑托過我,多照顧辛追。他幫辛追計劃好了很多事情,能不能光明正大的立於九州,就看這一迴了。”


    “計劃好了?你們兩給我兜兜底是什麽計劃?有眉目麽?”潘倚風不禁好奇這個十九歲的徒弟能計劃出什麽來。


    “這個。”李九陽大眼睛亂轉也沒說出一二。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是不知道,今天辛追大張旗鼓的來我府上拜訪了。頭上的金冠上鑲嵌了一顆雞蛋大的天然靈石,前些日子她剛迴京便找了不少人刻畫奔雷陣,恐怕是想力壓各派承認她血月堂的存在。這刻畫大陣的消息還是楊覺的內衛查到的,估計不少門派也得到這個消息了。”李九陽思索著周哲可能用的策略。


    “力壓群雄其實不像是小師弟的做法,他更喜歡用。。”楊覺突然找不到個詞匯形容周哲的那些手段,好像沒幾樣是光明偉正值得大書特書的英雄榜樣。


    “無下限是吧?”見楊覺猶豫了半天沒找到措辭,想想那還在軟禁恨周哲恨的眼紅的嚴寒便是例子,反而是潘倚風直接說了出來,隻是剛才的一席話便看出了周哲的一些性格。“你們呀!就是太自以為是的高尚,做事哪有那麽多框框條條要遵守。這世道本就是這樣亂,為了大盛百姓的利益,個人的一些榮辱得失又算什麽。他真要是無下限的人老陳也不會收他,我和老陳夫妻一場我還不知道他?要說無下限,天下有幾個門派是有下限的,隻差吃人不吐骨頭了。”


    “師叔母教訓的是!我覺得小師弟的計劃之所以沒全盤拖出並不是不信任我們,而是怕我們關心則亂反而打亂了計劃。我今天來是想問師叔母要些人給辛追,她畢竟一個女孩子,有些時候總要點得心應手的人打打下手的,哪怕隻是洗衣做飯,畢竟外麵雇傭的修靈者是不值得信任的。買的奴仆用著也不安心。”


    “小九兒就是聰明,楊覺你以後得多聽老婆的,別整天張牙舞爪像個棒槌。我這春風樓的後院裏還是養了不少苦命孩子的,迴頭挑幾個腦瓜活泛做事麻利的人去。等此間事了我也想看看阿追,這麽多年了,就小時候看過一次,咱們虧欠她家門多年,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樣了。”潘倚風拉著李九陽的手,說的話大有深意,畢竟皇帝是李九陽的父親,當年的血月堂的事有一份也是要算在她老子的頭上的。


    “師叔母,小九知道的,父皇為辛追的事也曾多次萬分懊惱,這次事了想必是有個說法的,再說了這小師弟立了那麽大的功連個爵位都沒有,想必父皇是另有成算的。”李九陽隱約猜到一些,但畢竟天威難測。


    自打這日起以後,便有不少流言在京城的勳貴和修靈者的圈子裏傳播,無非就是幾個話題,辛追是從北原迴來的,迴來的時候有人看到穿著華麗的狐裘,隱約是像嚴寒的那件狐裘。還有一些是關於辛追金冠上的寶石,根本不是什麽極品黃寶石,而是天然靈石,價值千萬銀子的天然靈石。


    事情一旦和頂級世家以及極品的靈寶扯上關係往往就會變得複雜起來,發酵成什麽結果都不稀奇。但無論真假都會有人去想方設法的查證,比如以及吵成一鍋粥的各大頂級門派的“駐京辦事處”。沒有一個辦事處的門下執事敢懈怠,天然靈石,能用來幹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就明目張膽的帶出來。鑲嵌在武器鎧甲上,或者是放在護派的大陣裏,再不濟放在身邊,也會讓靈氣充裕點。楊覺的內衛自然也在裝模作樣的到處打聽,說是裝模作樣也是必然,辛追有多少天然靈石楊覺不知道,但絕對不止一顆雞蛋大的,因為他在營救了袁方兄弟的時候便拿到了十八顆比雞蛋大的天然靈石,這種橫財很多門派想都不敢想。他這麽做實際是在試圖臨摹,揣測小師弟的做法和用意,所以要事無巨細的查探。


    自從這些流言開始在京城發酵辛追的園子周圍便熱鬧了起來,先是鬼頭鬼腦的一些家奴賊眉鼠眼的出沒在牆角邊,狗洞旁。然後是某些勳貴子弟的拜帖,什麽幾十年前有過交往,什麽仰慕天下第一美女刺客之類的。說白了都是些沒腦子的勳貴之後,甚至都看不清眼下的情勢,祖上或有些傳承絕學,但一沒開宗立派,二無大的封地幾代一混,早就沒了祖上從龍鼎鼎天下,開疆拓土的能力,總不能坐吃山空吧!辛追這個富婆排的場自然很吸引人,而且和大盛最得寵的公主看似關係不菲,同時實力也夠強大,能娶迴家來那是美人財寶全都有。


    盲目自信的總大有人在,辛追的園子旁總有熟悉的一二勳貴子弟或吟詩作賦,或指點江山,轉過牆角一看,霍,全是春風樓集體狎妓的熟人。有人在牆外轉悠,試圖偶遇,自然也有翻牆而入的君子,但也不看看辛追是什麽人。雇傭的修靈者自然找到了表現的時機,抓住,打一頓送官。焦大軍也不含糊,勳貴子弟交錢放人,隻要你不怕丟人,我就公開審理,把無賴本質發揮到了極致。至於各門派的弟子,好說,交錢放人,否則我移交給楊覺的內衛。各門派隻能捏著鼻子交錢,總不好去和內衛的刑具過不去吧!以至於四月中旬的時候焦大軍自己都煩了,公開價,一千兩,童叟無欺,頓時招來罵聲一片,卻也無可奈何,你和無賴耍無賴,他會用豐富的無賴經驗打的你懷疑人生。


    求見無門,偶遇不成,勳貴的二流子子弟們是放棄了,隻能望門興歎。各門派的子弟開始登場,同樣是發名帖,不過不是去談詞論曲,而是切磋武藝。找你切磋武藝總可以吧!莫不是你怕了?有礙於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聲啊!結果換來的何止是閉門羹,臉都被打腫了,辛追給了這些門派的子弟一個條件,五階以上再來挑戰,五階以下太欺負人,因為我辛追也是五階。潘倚風借公主府送的丫鬟仆人近二十個,其中便有


    女管家一名,當女管家辛雲把這個消息公布的時候一眾等著挑戰辛追的門派弟子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甚至有人破口大罵。


    人性的黑暗麵被幾乎被周哲看透,辛追想起布局時的話。


    “美好的事物求而不得怎麽辦?那就酸,酸過了怎麽辦?那就摸黑他,辱罵他直到大家都不屑一顧之時,他們便重新找迴了自信。”


    這次的事情以後,春風樓多了不少酒徒嫖客,不斷的“抖漏”著他們各自的消息,辛追奇醜無比,辛追去龍泉關給陳元厚做了小,那靈石是從龍泉關的大陣裏摳出來的,辛追給嚴寒做了小情人,狐裘都送給她了還能有假。特別是嚴寒的事情被無限的放大,因為有證據,信的人多。


    但是嚴寒的乾坤門可沒工夫管這些事,因為嚴寒和乾坤八子在內衛手上的消息已經被傳達給他們了,談判也進入了尾聲,代表大盛談判的不是內衛,不是禁軍,是皇帝最信任的文臣範文良。一個把無恥無下限的事談的大義凜然的文士。


    “小門主這事,可大可小,也可以坐下來談,談不妥不如交給各大門派共議。”這是乾坤門的京城辦事處不答應條件後老範給出的最終迴答,氣的乾坤門每天都差人出門買家具。談什麽?無非就是我劫了肉票,要麽給錢放人,要麽我把肉票交給各大門派共議,你給一群人錢放人。你和我是一家談,和他們是一群談。就問你自己算算怎麽劃算。乾坤門隻有忍,單一個嚴寒戰死了,再培養一個,五年,十年新一代天賦卓越的


    就能成長起來,單一個乾坤八子死了隨時選個不錯的弟子補充。但是被包圓了你就沒辦法了,要麽十年之內淪為二流門派,等著被各路人馬喝血割肉,要麽忍一時之痛,割肉喂鷹換一條生機。當乾坤門的辦事員把這消息來迴傳遞的時候,關於辛追黑料的謠言已經發酵的開始冒臭氣了,連皇帝都有所耳聞。


    “他們這是想幹什麽?連一個遺孤都不肯放過,非要找死怨不得人。”皇帝李池是知道辛追手上有底牌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但也無可奈何,畢竟輿情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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