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父親大人,孩兒知道錯了,願意接受懲罰。不過能否請您寬限一天再執行呢?我想先去拜見一下母親。”


    族長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誠懇的兒子,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迴答道:“好吧,你去吧。訣兒和試兒已經等了你很久了。”說完便揮揮手示意周思危可以離開。


    見到眾人提及弟弟妹妹,周思危不禁微微一笑,然後再次向堂上深施一禮,輕聲說道:“父親大人,諸位伯父叔父,既然如此,那孩兒便先行告退了。”


    待得周思危轉身離去之後,這才緩緩迴到自己闊別已久的家中庭院之中。剛一踏入院門,便隻見一名身穿鵝黃色長衫、白色長裙的明豔動人少女,正牽著一個年幼可愛的小男孩兒快步迎了上來。


    尚未等周思危開口說話,那名少女已然當先一步大聲說道:“五哥啊,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離開家有多長時間了?簡直就是久得讓弟弟都快要認不出你來啦!”


    一邊說著話,她還輕輕地推搡了一下身邊的小男孩兒,並繼續對其言道:“快些仔細瞧清楚哦,站在你麵前的這位可是你如假包換的親哥哥呢,和三哥四哥他們都是大不相同的喲。等會兒我們可要去找他討要一些好東西才行。”


    周思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嘿,我這不已經迴來了嘛!瞧瞧其他人,哪個見到我不害怕?偏偏就是你這丫頭,這麽多年沒見了,一見麵居然就敢教訓起你哥哥來了。”


    小男孩的眼神裏雖然還帶著些許陌生與疏離感,但從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深處,可以明顯看出他對自己姐姐有著十足的信任感。隻見他立刻揚起天真無邪的笑臉,用稚嫩而清脆的嗓音喊道:“五哥好!”


    周思危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快步向前走去,伸出雙臂一把將小男孩緊緊地抱進懷中,然後充滿慈愛地笑著問道:“阿試啊,都長這麽大啦!有沒有乖乖聽話,好好地學習知識和修煉功法呀?”


    周思危麵帶微笑,動作優雅地將早已精心準備好的兩份見麵禮分別遞到他們二人手中,並輕聲詢問:“子胭,母親現在身在何處?”


    周子胭道:“母親在靜心居,你快去吧。她念叨你好多次了。”周思危聽聞此言,心中湧起一股溫暖之情,急忙邁步朝著靜心居走去。


    周思危來到靜心居,一位麵目和善的中年美婦人正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待著他。


    他連忙上前幾步,半跪在她麵前:“娘,孩兒迴來了,勞您牽掛了。”


    族長夫人見到兒子歸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問道:“可曾見過了訣兒和試兒?”


    周思危道:“都見過了。訣兒還是那樣快言快語,試兒長大了好多。”


    族長夫人看著眼前的兒子,眼中滿是欣慰之色,輕聲說道:“元嬰十一層了,不錯,看來為娘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不過,思危啊,你護著的那位花家四郎,如今身在何處呢?”


    周思危抬起頭來,說道:“他在東苓洲。娘,您怪我嗎?”


    族長夫人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我為何要怪你?你已經不是孩子了,自己做的選擇,自己能承擔後果就行。”


    接著,族長夫人話鋒一轉,問道:“對了,你爹爹可曾責罰於你?”


    周思危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嗯,父親讓我在禁地思過三年。”


    族長夫人道:“娘知道你是個明理的,心中定不會怪你爹。隻是,也別在心中對一眾族老有何怨懟。雖然他們也有私心,各自出發點有所不同,但大的方向總是沒錯的。大房的誥兒,但凡聽族中長輩一句勸,將人帶迴來過日子,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


    說到周旻文,周思危心情有些沉重。


    他微微頷首,表示認同,輕聲說道:“娘,我明白的,您和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隻是......這次外出時,我並未向家族中的任何人交代,原因在於當時我覺得這件事難以解釋清楚,也無人能夠真正理解我的想法。如今迴想起來,我至少應當與父親還有您坦誠相告才對,畢竟你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


    族長夫人道:“所言極是,娘望你以後遇到什麽事情,還是知會我這個當娘的一聲。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幹預你的決定。但豈碼要讓我心中有數。這個花家四郎,你這麽多年都和他在一塊兒嗎?”


    周思危點了點頭,迴答道:“是的,他叫花循。對了,娘,那年我們剛出星瀾大陸的時候,二哥給他下了一種上古毒藥,名冰霜幽靈,輕則不能修行並不能動用靈力,重剛修為盡失……”


    族長夫人聞言,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說:“此話當真?訴兒他怎會做出這種事情?那花循他如今狀況如何?”


    周思危道:“娘,此事千真萬確。我們花了幾年的時間解了此毒,他現在已無大礙,已經能修煉了。”


    族長夫人眉頭蹙起,略帶憂心地說道:“此事我需得讓你父親知道。沒想到訴兒他不隻是沉迷情愛,耽於修煉,竟連心境上也出了問題。”


    周思危道:“孩兒覺得二哥過於偏執了,長此以往,恐生心魔。”


    族長夫人深以為然:“你的推論不無道理,此事我會放在心上。你長途跋涉而迴,早些休息去吧。”


    周思危拿出一個玉盒並一片玉簡,遞給族長夫人,說道:“娘,此藥草俗稱‘玉顏花’,煉製成丹藥,養顏駐容之效絕佳。我在虯龍大陸得來,配套的丹方在這玉簡之中,其他配料都不難找。是孩兒的一片心意,您收好!”


    族長夫人笑開了花,說道:“你這孩子,為娘一把年紀了,你還在這些東西上費心。怎麽不送給訣兒?”


    周思危道:“給了子胭更適合她的東西。那娘,我去休息了?”


    族長夫人見他起身,頓了片刻才道:“你與那花循相處多年,想必對其為人定是十分了解了,你覺得……值得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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