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曲曲這才知道父親竟是星瀾大陸之人,自己長到這麽大,卻從未聽他提起。聽五叔說起來,周家是個大家族,父親當年為何沒帶母親迴去成親?


    卻又憶起母親所作所為,心中實在不敢深思個中緣故。


    眾人亦是唏噓不已。


    周曲曲獨自一人,倚在甲板的邊緣,目光凝視著船外那變幻莫測的雲層,仿佛想要透過那層層疊疊的雲朵,探尋一個答案。


    見此情景,花簡便有意給她留出一片私人空間,讓她獨自沉浸在那份寧靜與思索之中。


    再說周不言這邊,他深知憑一己之力難以攔住花致清二人,他果斷決定花費靈石聘請兩位元嬰十層的修士相助。經過一番精心籌備,一切就緒,次日清晨便踏上征途,直奔翠海林而去。


    曆經漫長跋涉終於抵達目的地後,周不言立刻取出尋蹤表仔細核對。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指針依舊堅定地指向東方。盡管如此,他毫不猶豫地帶著兩名修士繼續向東追蹤,決心一探究竟。


    花簡自己向周思危要了星瀾大陸的地圖來查看,木靈草小娃娃也湊到一邊觀看,從它時不時的問題中可看出,它什麽也看不懂,但不妨礙它湊熱鬧。


    花簡忍不住開口詢問:“周叔叔,按照現在這樣的速度前行,您覺得我們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達邊境呢?”


    周思危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迴答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還得走上兩天左右吧。順利的話,應該能夠在夜幕降臨之前抵達目的地。”


    花簡在地圖上比劃了一會兒,說道:“幾年前出星瀾大陸,是從玉京出發的。它在這兒,翠微洲北麵。直線東行,經過半個翠微洲,又橫穿銀蒼澤,以及東苓洲南部。


    這一次我們從翠海林發出,它位於翠微洲東麵,離南倉洲也不遠了,我們僅需穿過南倉洲就到了星瀾大陸邊界,這距離短了一半,為何用時還更多呢?”


    周思危笑道:“上次我們可是在逃跑,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你可知道那是用多少靈石和靈晶換來的?”


    花致清也笑:“稍後還予你。”


    周思危對他苦笑:“你明知我本意不在於此。”


    花簡又問:“那傳送玉牌能將我們帶來此處,卻不能將我們送迴去嗎?”


    周思危道:“這傳送玉牌是周家煉製出來,給兩邊大陸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準備的貴賓牌,以方便他們族中小輩來翠海林曆煉。


    總共也沒有多少塊,當年因我負責此事,才私自留了這些,誰知剛好派上用場。


    它之所以能將持牌之人從自身所在之地傳送到翠海林,是因為翠海林這邊的傳送大陣在提供能量。


    這玉牌僅僅起個定位錨點的作用,它自身並無能力傳送如此遠的距離。因而無法將我們傳送迴去。”


    心中不解之處盡消,花簡隨後在甲板上練習她這兩三年來新學的木係和水係術法。以期得到在這兩係術上造詣頗高的周花二人的指點。


    兩人見她術法施展出來,竟越過同階不知幾何,均驚歎不已。問及緣由,花簡坦然相告。


    二人得知她竟琢磨出了化外力為己用的方法,並將其付諸行動,且成功了!心中皆驚歎羨慕不已。


    周思危心道:不愧是阿清的女兒!這遠超常人的天賦悟性果真一脈相傳!


    花致清道:我自詡天賦過人,如今看來,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若不是五靈根,想來其驚豔程度未必輸於當年之我!甚至於術法一道,我不如矣。


    花簡又催促二人指點她術法上不足之處。


    二人在這條道路上修行已久,其熟練和圓滿程度非花簡所能比,此番指教,又讓她受益良多。


    剩下的時間裏,她按照二人的指點刻苦練習不提。


    花致清十分好奇這化外力為已用的施術方式,躊躇半晌,艱難地問:“阿簡,我是否可以嚐試用你所創之法進行施術?”


    花簡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不止你,周叔叔,曲曲,你們均可一試。”


    周思危對周曲曲這種大方不藏私的行為十分讚賞,他本人也一向如此行事,花致清亦然。


    花致清如此謹慎地征詢花簡意見,自是因為他知道,此“阿簡”非彼“阿簡”;當然,即便是原來的阿簡,他也是要先問的,不過不會如此拘謹罷了。


    周曲曲則訝然:“可是這是你個人所創的施術方法,它比一些機緣還要珍貴。”


    花簡道:“我們所學功法、術法不都是前人所創?正所謂“教學相長”,沒準我看你們使用此法施展術法時,我又有了新的感悟呢。


    況且,周叔叔你們這些年以來,不知道教導了我多少,從來未曾藏私,怎麽此刻,反而要與我客氣?”


    周思危大笑:“阿簡所言不甚準確,其實你父親所施展的水係術法,許多都是他個人自創;他所領悟的書之道法以及借用天地靈氣施展的方式,更是前無古人!


    此前有記載悟得道法者大多為劍、各種樂器、畫、食物等等,另外,能夠借用天氣靈氣施展道法的唯有幾名劍修,均是數萬年來四海揚名之輩。”


    花簡以及周曲曲皆震驚不已,似是重新認識了她們身旁這位一向溫文爾雅的君子一般。


    花簡見那三人果真試圖使用她想出來的方法來改良自己的術法,她又趕緊攔住。


    花簡進行一番解釋之後,授予了他們“一心二用”的心法。


    隻是綠珠的存在太過匪夷所思,故而她並未提及,隻推說這心法是白玉鐲裏麵尋來的。


    三人不時見她從鐲子裏翻出一些尋常難得一見之物,也是習以為常,並未多問。


    是以花簡指導,另外三人互相協助,一同練習起一心二用來。這比花簡之前獨自與綠珠練習時,效果還要好得多。


    且花簡在看他們練習時,自己也有了些新的感悟,“一心二用”的心法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修煉的時間在悄然無聲中流轉,一天很快過去了。


    伴著夕陽逐漸西下,廣袤無垠的南倉洲東岸線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般展現在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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