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蓮拉著魏子衡的手,緩緩的走在燈火會的街道上。清蓮的樣子,似乎很開心,那琳琅滿目的燈火,著實讓人有些賞心悅目。


    但是魏子衡,此時卻不是這樣覺得,他腦中一直迴想著那劇烈的心跳,現在極度敏感。


    突然間這股心跳聲似乎突然變大了,好像正在朝自己走近。


    魏子衡找了個借口,在道路一旁站著。同時再度釋放那雙虛無的眼睛,赫然間他又看見了那個神秘的聲音,眼睛一閉,現實中也看見了他。


    這個人的氣息實在是詭異的,讓人不敢直視,魏子衡穩定出自己的內心,以一個正常人的眼神注視著這個路人。


    這個神秘人抬頭眼神看了一下魏子衡,最後向前走去了。他的背影是那樣的平凡,但是在魏子衡眼中,那股他身上所散發出來腥紅的氣息,讓人感到有絲血色恐怖。


    清蓮同樣停下了腳步,看出來了魏子衡的異樣,不禁小聲說道:“子衡,你看見了什麽,怎麽這種表情啊?”


    魏子衡,直接輕聲的說道:“有些很詭異的東西被我看到了。你先去逛一下燈會,我去去就來。”


    看魏子衡的模樣似乎正準備要轉身就走,突然間清蓮拉住了他的手臂,說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從未看到過有這樣的神色,以前在越國宮殿夜魅實行刺殺的時候,你都沒有如此驚恐過,想必你肯定是看到了什麽,告訴我好嗎?”


    魏子衡依舊十分堅定地搖搖頭,已經自己的這雙眼睛,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這事恐怕你無法插手,我也隻是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放心,我不會有事。”


    “可是我不放心啊!”清蓮雙手一起拉著魏子衡,似乎萬分不想讓魏子衡離開。


    魏子衡一時間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自己的這個眼睛,除了陰陽家的太陰太陽知道之外,似乎沒有其他人能確信知道。之前王詡雖然看在眼裏,有過一些猜測,但他畢竟隻是猜測。自己學過陰陽術不假,但是如果能讓一些精通陰陽術的陰陽家高手感到驚恐,那就另當別論了。


    魏子衡無奈之下隻好帶著清蓮,一起在街上走著。一直跟蹤的那位神秘莫測的血色氣息,身邊的清蓮根本無從查知,而自己卻感同身受。


    很快,這個神秘人停下了腳步,在一處街邊站著不動了,似乎在等待什麽。


    魏子衡拉著清蓮也同樣的在不遠處的街邊站了下來,假裝欣賞著燈花。


    很快,一個遊行隊伍走了過來,不僅聲勢浩大,而且充滿高貴氣質。


    魏子衡定睛一看,這不是齊平公薑驁嗎?伴隨著規模龐大的近衛軍以及諸多齊國貴族和齊國王室子孫的一簇擁下,這個龐大的隊伍,緩緩的駛過街邊。兩邊的看客紛紛的行禮注視。


    魏子衡突然間再次感受到那暴躁的心跳聲,這個血色的氣息似乎意向很明確,那就是在眾多人群中的那位具有高貴王家氣質的齊平公。


    魏子衡頓時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想浮現腦中,難道說這個神秘人要刺殺齊平公薑驁。


    很快,這個神秘人下一秒的舉動或許就證實了魏子衡的猜想。


    魏子衡再次張開虛無之眼,以虛無的背景來觀察著神秘人的一舉一動。


    這位神秘人,隱藏在一棵大樹之後,他突然伸出了雙手,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他身上的血色氣息爆紅,整個人像被血浸滿了全身一樣,變得通紅無比。紅色的詭異氣息,在瘋狂的釋放著。


    逐漸的凝實,融合,匯聚,交錯,在虛無世界的眼中,齊平公薑驁的車隊似乎行動緩慢。而那位神秘人行動依舊在繼續。


    魏子衡看在眼裏,基本上已經可以確信這個神秘人是陰陽家的一位高手,它所釋放的絕對是陰陽術的血繼界限。


    所謂血跡界限,對於陰陽家而言就是一種不可見,但實際上有形的力量。施展這一類的陰陽術平常之人無法看見和感知,除非是實力高深莫測的江湖劍客,擁有極其強大的能力,才會感知這種危險的到來,或者說是某種天生具有極強感知力的人才會有所察覺。


    很顯然,魏子衡如果沒有這雙眼睛,什麽也看不見。因為僅僅從虛無世界中看去這個陰陽家的人,實力就是高深莫測。虛無世界中,他正在施法,但是在現實社會中,他就在那默默的注視著。


    很快血色迷霧撲向了齊平公薑驁,像一陣風一樣,輕輕的吹過了這位齊王。


    下一秒人聲鼎沸,車隊浩浩蕩蕩的駛過了。因為神秘人轉身一走,消失在那無盡的黑夜之中。


    血繼界限的陰陽術,施法結束了。


    魏子衡難以置信的用自己的虛無世界的眼睛,默默地看著齊平公。在他的胸口處,一顆毒瘤已經被種下。看起來似乎就像一顆血色的痣一樣,印在他的胸前。那淡淡的血絲,開始透過組織皮膚向體內滲透。很快便將心髒包裹在一起,隨後便沉寂了下來。


    那和毒瘤仿佛和齊平公的心髒融為一體一般,在那裏坐著有規則的跳動。同時散發著極其微弱的血色氣息,如果沒有這雙能施展虛空世界的眼睛,或許什麽也看不見。


    魏子衡從先前的疑惑到震驚,現在徹底平靜下來。


    清蓮默默的看著魏子衡的臉龐,很是關心的說道:“你怎麽?你今天怎麽有些怪怪的?”


    魏子衡將懸著的那顆心漸漸放了下來,揮了揮手說:“沒事了,可能是我看錯了。走吧。”


    那個神秘人雖然消失了,但是那極其詭異的心髒跳動聲依舊存在。隻不過來源從神秘人那裏轉到了齊平公薑驁的身上。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有些感到毛骨悚然,難以擺脫,清晰的讓人感到恐懼。


    魏子衡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頓時感到了無比的害怕。人們對待一個新事物,從來隻是害怕與他的神秘和自己的無知。齊平公薑驁緩緩的走遠了,看他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難道說這不是刺殺?


    很快陰陽家的太陰和太陽和魏子衡再次碰麵。這可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的準備。


    魏子衡有所懷疑,但是不能確信。在他能感覺那個神秘人的時候,對方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對他的注意。如此看來,應該還是比較安全。


    所以當陰陽家的兩位走上前來打招唿的時候,魏子衡也麵帶微笑,說道:“陰陽家的二位,你們好呀。”


    太陰雖然麵帶微笑,但實際上仍然對麵前的這位少年心存恐懼。畢竟當直視那雙虛無之眼的時候,帶來的隻有無盡的恐懼:“你好,想不到魏公子,今天也有興致,來這裏賞燈火呀。”


    太陽的注意力似乎不在這裏,他有些東裝西望,注意力在別的地。這種反常的行為更加引起魏子衡的注意。


    魏子衡表現的仍然和一個普通人一樣,做出了一些簡單的談話說道:“久仰你們陰陽家的大名,你我曾有一麵之緣,恰好我也學過一些陰陽術,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今日能在此相見,實在幸會幸會。”


    太陽神色極其鎮定的說:“此話不假,今日能在此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這齊國燈火甚是美麗,希望二位能夠駐足欣賞。正好們二人有要事在身,就此告退了,有緣再見。”


    魏子衡笑了笑,恭送著陰陽家的二位離開。這短暫的出現,不僅引起了魏子衡的疑惑。不過好在魏子衡並沒有暴露出一些可疑的舉動,陰陽家的兩位似乎也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懷疑。


    魏子衡和清蓮行走在街道之上,繼續欣賞著燈火,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隻能埋藏在心中。不過自己那雙虛無之眼有著洞察細小事物的能力,還是第一次被發現,這樣的變化還是有些驚喜。


    而那道神秘的血色氣息,卻在不斷的遊走著,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濃烈氣息便消散了一分,最後歸於平靜和普通人一樣。


    陰陽家的太陰和太陽二位,剛才在路上和魏子衡相遇,實際上是為了他們追上陰陽家那位高手,在路途上偶遇的。


    他們兩位一路小心的走著,最終來到了這位神秘人的附近。


    此時神秘人正在端坐在一處房間之內,在他的桌子對麵坐著,一位身著華麗服裝,看起來身份極其顯赫的王家貴族。


    太陰和太陽兩位正準備進入房間之中,赫然發現這道房門居然被陰陽術上了鎖,需要對應的解法,或者說經過施展陰陽術的人的允許才會進入。


    太陽在房外輕聲地說道:“紅月大人,是我們。”


    隻見房間內那位齊國的貴族右手輕輕一揮,門上的陰陽鎖便被解開。


    陰陽家的太陰和太陽,頓時有些驚呆了,這居然不是紅月大人使用的,這屋子內居然還有其他的陰陽術高手?


    等到大門輕輕地推開,這間屋內一個女子和一個麵容才俊的男子正在同坐對飲。


    “紅~紅月大人。”


    紅月緩緩的轉過頭來,她頭上用著一些特殊的發簪,看起來極其驚豔,原本披肩的長發全部被綁在了頭上,看起來極其美麗。同時又露出了光滑玉細的香肩,同時還有那迷人的鎖骨,那嬌羞欲滴的臉龐,更讓人驚心動魄。看著她那有些柔軟美麗的身子,頓時兩位太陰太陽有些不敢直視。


    紅月開口說道:“沒事了,你們走吧!那你不是你們呆的地方。”


    “好,好。”兩位匆忙地退了下去,隨後關上了門。大氣都不敢喘,緩緩退了下去。


    太陰頭上都滲出了一些汗珠,他有些害怕的說道:“每次看到紅月大人,心中難免會有些緊張。她那個眼神簡直能嚇死人。”


    “是的,是的,她的氣息簡直太恐怖了。無法判斷她現在陰陽術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這種實力恐怕隻有東皇大人能夠壓製她了。”太陽同樣是有些驚恐的說著。雖然都是一家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種讓陰陽術獨特敏感的氣息還是會感到恐懼。


    兩人在竊竊私語之後匆忙地離開,似乎很不願意在這個房間邊上多待一會。


    夜晚的燈火會依舊在進行著,潛伏在黑夜的危機正在悄悄的蔓延,那極度恐怖的血色也正在彌漫。那個已經被種在齊平公薑驁身上的毒瘤,此時詭異著閃爍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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