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上,兩股敵對勢力已經發生衝突。吳盟之人居高而上,向下進攻,餘忍之所帶領的越軍借助地形閃躲,局勢一度僵持。


    但是越國軍隊的數量畢竟龐大,僅憑那些吳盟守衛,還是有些難以抵擋部分險要的傷口被攻占下來,本以為會借此作為突破口,強行進入山穀內,但不曾想到。吳盟的大部隊也及時趕來,被占領的山頭瞬間又混戰一起。因為雨水的關係,射箭的效果極差,雙方完全是赤身肉搏,拿著各自的武器在那裏戰鬥!


    同時又因為險峻的地勢關係,極其泥濘的小道在眾多人的擁擠下,不少人因此滑落下去。不光是越國軍隊,連同吳盟的人也失足滑落,他們或多或少的卡在了一些大樹底下,或者說是藤蔓處。不過即使這樣子,他們也迅速站起身來抹了一下把自己臉龐上的泥土,又手持著戰刀向前衝去。


    場麵一度混亂,甚至有幾個人身上裹滿了泥漿,完全分不出他究竟是哪方的人。隨著吳盟大部隊的到來,數量龐大的越國軍隊在梅雨時分強攻山頭一度受挫。


    餘忍之坐鎮一處高地遠遠的望向山頭,其中一位士兵上前稟報道:“校尉大人,山上路途險峻泥濘不堪,我軍因地勢而受挫,暫緩的攻擊。”


    “好!”餘忍之,大手一揮,命令道:“命令部隊撤迴來,第二隊準備強攻!”


    原來越國軍隊早就分成了好幾隊人,上山的路比較狹窄,一次性進攻而派出過多的人,實際上作用也不大。隻有輪番的進攻和不間斷的衝鋒來,以此製造出機會,加上吳盟人守衛薄弱的機會。同時加上這惡劣的天氣,雙方再怎麽打也不會出現重大傷亡。看第一次衝鋒,越國這一邊大半都是因為摔倒而受傷的。吳盟那一邊也同樣如此。很多人拿著自己的武器向前衝鋒,沒走幾步便滑倒了。


    此時在另外一處山間,那幾個發現越國戰船從水路逆流而上進攻的吳盟哨探,同樣因為惡劣的道路環境寸步難行,其中有一人不小心滑落而下,順著細細的水流直接衝到山腳邊。同行的給人趕緊沿著樹幹向下爬去,慢慢的扶起了他。


    四周的雨突然又大了幾分,沿著小路水流變得異常的急緩,水流最終會向位於山穀的那條河流!


    “你們別管我了,趕緊迴去稟報各位大人!這個地方我是不會走丟的。”


    “不!如果被水流衝下河,你難逃一死。走,我們一起迴去,越國戰船逆流而上,想必需要點時間,或許我們還有機會迴去。”


    其中有一個人遠遠的指向那條暴漲的河流說道:“不!不!那越國戰船已經逆流而上了!前方便是山穀口了!不好!吳盟危矣!”


    那一隊聲勢浩蕩的越國戰船,已經逼近山穀口,似乎這暴漲的河水並不能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直到進入山穀後,吳盟的其他崗哨的人,這才發現越國戰船已經挺近了山穀內,這群人發了瘋的衝下崗哨,立刻奔向山莊。


    原在一處高山頂上的越國探子,親眼目睹了自己國家戰船的進攻,迴身對自己的同伴說道:“立刻迴去稟報校尉和上將軍!戰船已進入山穀,策應部隊即刻協同校尉進攻山穀!”


    此時在吳盟的山莊內,所有人都靜靜地聆聽著各路山口所傳來的消息,對那一群逆流而上的戰船毫不知情。一位吳盟的探子聲音急促的敘述完後,便轉身離去了。


    萬燕至,有些緊張的說道:“華尺命借梅雨天氣進攻我山莊,實在是沒有想到呀。”


    一位年長的長老如此說道:“若是平常天氣,那越國軍隊休想上我山頭半步?”


    “如此泥濘的山道,越軍還真是膽子大,聽前方探子匯報,滾落而下的越國軍人,可不在少數啊。”又一位長老有點不屑的說。


    泰禾大腦依舊保持著清醒:“現在我盟大部分人已駐紮各個山口,越國軍隊已經殺退一陣,這第二陣也很快來了,諸位還是小心啊!”


    “報告盟主大人!”一個吳盟子弟急衝衝的奔向庭院,沒有經過事先的準許,直接闖入大堂內,急促的說道:“各位大人,越國戰船沿山穀河流逆流而上,現已經進入山穀內了!還請各位大人速速調兵前去攻打,不然……”話還沒說完,便是一陣咳嗽。


    “什麽!”姬簡雍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那河流平日如此湍急,現如今梅雨時節水量增大,怎麽可能輕易的讓越國戰船進入山穀呢?”


    泰禾一臉凝重的望向窗外,二話不說,站起身來直直的向門外走去,雙手一揮:“情況已刻不容緩,各位隨我而戰。”


    這一句氣勢威猛的話語剛落,瞬間有幾位吳盟熱血之人起身拔劍,隨後跟隨泰禾,衝出庭院召集人手前去迎敵。


    小庭院的人頓時少了一大半,爾田你站起身來鞠躬對著姬簡雍說道:“盟主大人,我去物資調度一下。”


    姬簡雍轉過頭來,看著這位自己同堂共議的兄弟:“不必了,那些人足夠處理,暫時留在這吧。至於戰船的人,泰禾足夠處理,那我們將要提防那群準備破山而入的越國軍隊!”


    爾田半低著頭,臉色似乎有些複雜,他的唿吸時而急促,時而緩和,他手中的吳勾微微的握緊了幾份,慢慢的說道:“好!姬簡雍!受死吧!”


    突然間小庭院內殺氣四溢,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爾田此時卻像換了一個人而已,手中的吳勾頓時爆發出恐怖的氣息,直直的刺向吳盟之主姬簡雍,在場的一些人,頓時驚愕萬分。


    姬簡雍同時有些害怕,他立刻從劍中抽出吳鉤,向後退避,指著劍說道:“爾田!你這是何意?怎麽現在就要置我於死地嗎?想不到隱藏在吳盟這麽久的,居然是你!藏的夠深啊?”


    爾田冷笑了一聲,揮舞了一下劍,立刻斬斷了自己旁邊的立柱:“藏的夠深,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吧?身為吳盟之主,卻背叛了吳盟,好意思在這說我,泰禾性情剛烈,喜歡以事實說話,但是我不同,你種種的詭異行為,我早已看見,今日如果不盡早除去你,吳盟將會毀滅。如果泰禾在場的話,或許他會阻止我,我並不怪他,隻不過是你藏的太深了!”


    什麽!這個內奸難道是姬簡雍!還是說這是嫁禍?爾田這番怪異的行為,讓在座的各位一時分不清方向,這兩位針鋒相對的人,頓時殺意衝天,在場的人已經分不清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了?


    姬簡雍看了看四周的人,很微妙的如此說道:“平時默默無聞,什麽事情也不願意主動討論行為舉止怪異,一人獨處,或許我跟你相比,你的嫌疑才最大吧,內奸!竟敢汙蔑與我。各位一同殺了他!”


    隨後兩位吳盟的主事人在狹小的房間內戰鬥起來,雙方你來我往,各不相讓,打的讓在場的人聞風喪膽,一時間不敢靠近。


    巨大的突變讓原本動蕩不安的局勢更加複雜起來。


    泰禾帶領著一眾人趕忙奔向河流邊,越國的軍隊已經下船作戰,一路上所向披靡,那些稀疏的吳盟子弟們,頓時四散而逃。泰禾的出現,立刻讓各位逃跑的吳盟子弟們堅定了內心,隨即轉身跟隨著大部隊殺向了那群越國軍隊。


    山穀裏麵其他的吳盟之人聽到了這邊的消息之後,也積極的向河岸邊趕來,務必要將這一隊人給扼殺在山莊外。


    與此同時,越國那一支預備隊伍也已經奔向前方的戰場,配合著餘忍之所帶領的大部隊向山頭發起了一陣兇猛的衝鋒。頓時防守不力的吳盟子弟被殺的丟盔棄甲,偌大的防線頓時被撕開一個口子,而且這個口子在不斷的擴大後方,預備部隊帶領著一些簡易的攀爬工具,沿著他們新開出來的小道,直直地衝向突破口,直直的進入山穀!


    餘忍之見前方的部隊已經有所突破,立刻號令後方所有軍隊傾巢而出,準備以人數力壓吳盟的防禦:“眾將士聽令!國之惡人,吳匪已近在咫尺,諸位同仇敵,殺盡國之惡賊,為越王效力!”


    啥時間一群烏壓壓的軍人們便四擁而上,沿著山腳拽著著樹幹,相互扶持,相互幫忙,一步一步的踏上山頭,參與戰鬥。


    泰禾這邊的情況並不好受,這一批乘坐戰船進攻的越國軍人聲勢兇猛,裝備精良,憑借他手下的那群人不足以造成威脅。他轉頭對自己手下說:“立刻迴去請求援軍,務必要將這群人扼殺在山穀之內。”


    此時吳盟內部幾支生力軍已經開始失去了調度,一會兒給予進攻從山口處突破的越國軍隊,一會又要住紮個個個山口研發突破,同時還有的要趕緊迴到山莊之內,夾擊那一群逆流而上的越軍!


    爾田和姬簡雍在庭院中的戰鬥已經越來越聲勢浩大,不少迴來稟報情況的時候都嚇壞了,他們手上掌握著前方最新的消息,卻看見自己的指揮們卻在內鬥,他們內心的寒意頓時而起。


    爾田一臉殺氣的說道:“不要再躲躲藏藏了,說出來吧,說出你就是內奸!你壓根就沒有把吳盟放在自己的心中,你一直就是個叛徒!”


    姬簡雍喘了喘粗氣說道:“我對吳盟的貢獻天地可鑒,不然長老們也不會推選我,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今日我不把你人頭拿下,有愧對吳盟的先輩!”


    天空的雨還在下,山穀的混戰已經爆發,越國軍隊眾誌成城,步步為營,逐漸的向山莊處挺進,此時的吳盟已經有很大一部分人都開始四散而逃,失去了指揮。這個比較規模大的吳盟軍團也開始逐漸集中起來,準備保衛山莊。


    此時在一處房間,延陵江河會的老大,楊生似乎有些艱難地從自己床上爬起來,望著窗外說道:“是越國殺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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