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突然又凝重起來,通過暗河來潛入山穀?這種可能性究竟是否存在呢?


    姬簡雍,很快給出了一個這樣的答案:“這片地區的確存在著一些暗河,但是應該還不至於潛入山穀內吧,畢竟地下河道交錯複雜,上下聯通,恐怕很難達到入侵進攻的目的。”


    泰禾,也在旁邊補充的說道:“我在這片地方生活了這麽多年,沒有誰比我們更了解這個地方,除了一些崎嶇的小道可以進入之外,要以軍隊模式的入侵,幾乎不可能在這邊地方出現。哪怕是越國最精銳的虎狼鐵衛,想要逾越這座天譴,絕對不可能。”


    魏子衡,聽到這個信息之後,轉頭又思考了一下:“姑蘇城內外集結大軍,同時名將華尺命的出現,相必有所謀劃,如果消息確鑿的話,那麽這次越國應該是下了決心的。如果無法突破這片天塹的話,那他們會以怎樣的方式來達成目標呢?”


    “除非他們會飛。”爾田,透過簡陋的窗戶看一下窗外的飛鳥,如此說道。


    飛嗎?好像也隻有這種方法了。魏子衡,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於是換一個方向這樣詢問道:“三位前輩,既然你們邀請我前來協助你們,那還請坦誠公開,我想了解下吳盟到底有多少確切的戰鬥力。”


    姬簡雍,沒有做絲毫的停留,似乎早就會預料到會有這個問題的提出,他很幹脆地說道:“雖然明麵上這座山莊有4000多人,整個姑蘇範圍一代有5000人之多。但實際大部分都是一些相當於從事探查的工作。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從事著其他的職業,吳盟對於他們隻是一個另外的身份而已。


    算上現在可以調用的絕對戰鬥力,包括吳盟自身,應當隻有接近3000的樣子。如果采用我們激勵的作戰方式,或許這個人數會有所上升,但是也不過幾百而已。


    至於號稱有萬餘人的吳盟,剩下的人都分布在昔日吳國各地。”


    “兵甲裝備如何?”魏子衡,對這個問題似乎很感興趣。


    姬簡雍,思考了一會兒,隨即說道:“想必你也知道自古以來私藏甲胄者為重罪,但是兵刃這方麵卻比較充足,至少人手一把。但是要組成越國軍隊那樣全副武裝的,恐怕也隻有兩三百人。同樣也是因為這樣一個原因,十年前的那場戰鬥才會失敗。”


    的確,自古以來,兵器為世人所用,防身砍樹狩獵樣樣離不開兵器,但甲胄之類的防具,卻異常的稀少,不僅材料需求量大,同時做工精細遠超普通的武器,魏子衡,對於現在這種,十分模糊的大局觀,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從何下手,他隻得依靠曾經學習過的兵法策略來提出一下自己的建議:“現如今可以確定敵在明我在暗,雖然敵人知曉我們的根據地,但是對方卻無法從下手,可適當對現有的防禦手段進行調整。對途經的小道增派人手,同時增強信息傳播力度。發現情況第一時間做出最佳判斷。


    這當然都是一些基本手段,這或許可以抵禦這場攻擊。說實話,相對於我曾經學習過的一些兵書,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至少我們對敵人目前的數量並不了解,同時也對敵人可能進攻方式也不明確。現在這座山穀其實已經成為了一個甕,現在應該尋找自己退路,以防不測發生。”


    泰禾細細地迴想了一下,這樣說道:“退路,實際上早就已經有,在這座山莊建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一條命於通向北方這座大山的背坡,一旦發生不可抵擋的危險,我們便可以從那條密道逃離山莊。”


    “你說密道!”魏子衡,突然眼前一亮,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若有所思的說道:“那想必這個隱藏在吳盟中的叛徒,也許知道這條密道的確切位置。”


    “不,或許他已經知道。”爾田,此時說話的口氣非常堅定。


    魏子衡,微微的笑了一下:“那這樣子就很危險,這條密道很可能會成為在座的各位藏身之地。我建議不要用。”


    “為何……”姬簡雍,第一次提出了他的質疑:“密道堅不可摧,我不相信敵人有開山劈地的能力。即使他們在外麵有埋伏洞口內依舊可以自保,同時還有其他的副道可以出去。”


    泰禾,在一旁突然換了個口氣有些輕視的說道:“該不會小友的才學僅限於此吧,看樣子孫馳先生所教的弟子也不過如此。”


    孫奇,在一旁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泰禾,所以沒有其他的舉動,在現場的氣氛,因為這句話又凝重了一分。


    魏子衡,揮揮手說道:“我還不確信你們是否值得我來出謀劃策,畢竟你們還懷疑過,說不定這次這次過來套套我們的口話。


    你們來找到我,尋求解決之法,我想著本不應該如此。無氓之大,還需要我這一個初出茅廬的晚輩來獻策嗎?我想或許你應該還有其他原因,但至少你們現在給我提供的信息實在是太少,我無法做出詳細合理的判斷。就比如說吳盟山莊所處的這個山穀,你們吳盟弟子的崗哨分布以及戰力的部署,你們可全方麵告知我嗎?”


    坐在一旁的三人,頓時都露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笑容,不像是想法被拆穿,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和自嘲,魏子衡,在一旁察言觀色,靜靜地看著這三位吳盟的主持人。


    姬簡雍,淺淺的笑了下,隨即拍拍手站起身來走到魏子衡前麵,說道:“你們不是內奸,我想這一點我能夠確信,但是這並不排除你們能脫得了這個幹係。”


    “你什麽意思,還認為我們可能是共犯嗎?”孫奇,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我父親昔日對吳盟可謂是恩義盡至,我想你今日應該不會為難我們。”


    “自然是這樣,你父親孫馳的恩德,吳盟不會忘記,但是這不代表以後不會。”泰禾,說話的語氣越發的沉重,沉重的同時又帶有一絲嘲諷。


    魏子衡突然猛地伸出右手,橫在了大家的中央:“越軍在城外集結,這是進攻的訊號,但是這並不代表是短期內發動進攻的。華尺命這個人的出現至少可以證明姑蘇城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或許吳盟,隻是他來到這地方的,其中一個理由。”


    “有這種可能性嗎?”爾田在一旁質疑道。


    魏子衡打開了窗戶,指著外麵的天空說道:“華尺命從現在越國國都琅琊來到姑蘇,此番距離足有千裏,兩地氣候變化截然不同,前幾日已經有細雨飄飄,我昨日占星卜卦預測之後將有綿延大雨,諸多自然景物已是反常,月均如果在此時貿然進攻的話,或許山脈之途泥濘崎嶇難走,說不定還要山洪暴發,越軍來進攻姿態?”


    這一番話引得,主管吳盟的三人麵麵相覷,真的可信嗎?現在這個世界正是梅雨季節的高峰,莫非梅雨將至。


    魏子衡很認真地看著身份高貴的吳盟之主,一臉神秘的說道:“我想詢問一下,吳盟是否有其它諸侯國的援助?”


    “沒有,我們所做的事情,本是周禮違背的。沒有哪個諸侯敢公開支持,更不要提援助了。吳盟自創建以來,一直都是一個堅定的獨行者。曾經楚王訴說我等之輩,皆為山丘之徒,你說吳盟可能有外人相助嗎?”姬簡雍我一眯著眼睛,嘴角微動,當即否定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在下真的幫不上什麽忙了。”魏子衡搖搖頭,裝作一臉無奈的樣子,看著麵前的諸位說道。


    姬簡雍轉了幾步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多謝了。”


    孫奇,一聽到結束的訊息之後,立刻興奮地說道:“那不知道吳盟之主可否安排人手送我二人出山?”


    “不行,現在依舊是非常時期,恐怕而為人要在我山莊內再逗留幾日。”泰禾仿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經過了事前思考一般,脫口而出。


    魏子衡轉頭看了自己師弟一眼,口中若若有詞,隨後迴身,雙手抱拳,拜謝說道:“那就勞煩各位了,我兄弟二人願為吳盟貢獻一份力,若有需要,招之必戰。”


    “那就這樣了,那就勞煩各位了。”姬簡雍說話的語氣,從最初的歡迎逐漸轉變為嚴肅,最後是嚴厲。


    魏子衡和孫奇表麵上隻得拜謝,隨後便離開了。


    孫奇走出庭院,忍不住的說道:“全都是套路。這群人的心眼壞的很。”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叫我們。我本以為他們試探我們究竟是否為內奸,但實際上這三個身經百戰的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話語中絲毫沒有暴露出鋒利的樣子,字眼之間處處難防。他們似乎要逼迫我們犯錯,隨後除去了當。但似乎更像是了解我們,知曉的信息。”魏子衡一邊走路一邊臉色嚴肅的說道。


    孫奇,現在的內心極度煩躁,他非常想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又不得之,在充滿氣憤的同時,又理智的說道:“或許他們這樣做,跟我父親有關。我父親在吳盟最關鍵的時候離開,或許對他們而言,這種等於背叛,縱使我父親曾經為我們出過多少力,但是在這最後的背叛當中,前麵一切的努力都化為泡影,或許今日他們邀見我們就是為了報複。”


    魏子衡聽到這話,不禁笑了笑:“如果是這樣,那這群人還真是心胸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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