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衡,在一旁微微尷尬地笑了笑:“這姑娘看起來對你別有用心呀。這一樁美事,你若答應,豈不美哉?”


    孫奇,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魏子衡:“你倒是說的輕巧,男兒十八,本是建功立業,揚名千裏之外的好年齡,怎麽可以用來兒女情長?”


    魏子衡,想了一會兒,又用比較戲虐的口吻,說道:“此事你有所不知啊!建功立業和愛情姻緣本是兩間相輔相成的事情。若是能娶個賢妻良母,將來若是要闖蕩江湖,豈不是後枕無憂?”


    “你在開什麽玩笑?”孫奇,想起剛才那女子的粗魯動作,頓時有點後怕,他將房門輕輕地合上,隨後繼續盤坐在床上,深唿了一口氣說道:“別打擾我。”


    魏子衡,微微的笑了一下,也不再多言,情同手足的兄弟二人,也不在戲虐對方:“好,你好生調養一下。我也休息一會兒。”


    原本有些喧囂的吳盟,開始安靜下來,似乎一切都迴到了正軌上,除了兩處因為火勢而坍塌的幾處小房子之外,受損最為嚴重的就是那議事廳了。這原本是烏盟上下氣勢最為恢宏的一座樓宇,現如今已經化成了廢墟。


    姬簡雍端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麵前的一杯茶,眼神有些木訥:“各位意下如何?”


    泰禾臉色不太好,似乎剛剛討論的問題,令在場的氣氛有些緊張:“我不知道,我說這樣子不行,那樣子也不行,你們自己討論吧!”


    爾田,靠在牆上看著有些怒發衝冠的泰禾,搖搖頭說道:“你這番脾氣如何討論?我明白你是為吳盟著想。但是你曾想過沒有,你這種脾氣會很不受人待見的。”


    泰禾,聽到這話,越發有些惱火,他指著爾田的鼻子,罵道:“我不是說你什麽,雖然平時看你溫文儒雅的樣子,還以為是個讀書人,我看你學問沒有幾分,做事也糊裏糊塗的。”


    爾田,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臉湊到一旁,看著一邊的牆壁也不再說話。


    姬簡雍,這個時候在中間趕緊勸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在這個時候不要吵了?這是什麽時候了?泰禾,你脾氣稍微小點不行嗎?雖然我承認你說的一些事情的確沒錯,但是你這種方式很難讓人接受。”


    “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這是很嚴肅的問題,這關係到未來我們的生死。”泰禾,越說情緒越激憤:“我們不早一點把這個叛徒給我找出來,不然我每晚都睡不踏實。”


    姬簡雍,微微的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就我們三個人。你隨便說,你認為誰是叛徒的可能性最大?”


    爾田,在旁邊一個人默默地分析著問題,自言自語道:“知道寶藏的人在我們吳盟,實際上也不少。但是知道地點的恐怕沒有幾個。如果真有內鬼的話,想必就是我們這群高層人員。那些管事的人也是不可能知道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那一群長老裏麵。”


    “那依你之見呢?”姬簡雍,坐在一旁,認真的聽著。


    爾田,杵在原地,又思考了一會兒:“我先前考慮的問題,就是黑虎幫會不會在趁亂中殺掉了那個內鬼?”


    “你居然會這麽想。”泰禾,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爾田,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懷疑。


    爾田,並沒有直視泰禾,又說道:“他們這次的目標很顯然,就是那批寶藏。他們策劃這麽久,不惜派出一個內鬼打入到我們長老的行列中,我想從情理上完全說的通。這批寶藏數量依舊龐大。黑虎幫如果使用合理,他的實力將會無限擴張。以黑虎幫這常年來的行動軌跡,這樣的目標也是符合他們的。”


    姬簡雍,端詳了,一會兒說道:“按照你這意思,這個內鬼或許在先前那場亂局中就已經離離開,或者說是殺死同樣的他,也有可能依然留在我們吳盟。”


    爾田,搖搖頭說道:“所以說到底我還是不確信他究竟是否存在?”


    泰禾,顯得越發的生氣:“簡直一派胡言,虧你們二人還是經過了一些風風雨雨,這些事情的判斷,居然還有所懷疑?想都不用想,這個內鬼依然存在我們中間,而且我可以保證黑虎幫這次行動隻是一個開始。你們別忘了黑虎幫是哪國的?”


    “我當然知道。”姬簡雍,越說心裏越來越不安:“當初吳盟之所以選擇這種地方,就是考慮,如果外麵有大軍圍困的話,依靠此處的山川險要完全可以固守。我們擔心的就是類似於黑虎幫這樣的有組織,有預謀,有集團性的襲擊。”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一個類似於護衛的人稟報道:“盟主,你邀請的人到了。”


    “快快請進。”姬簡雍,連忙說道。


    很快門開了,走進來一位中年男子,他雙手抱拳做了一個昔日吳國的禮儀:“在下孫古,見過吳盟之主。”


    姬簡雍,做了一個歡迎的儀式,說道:“先生,請進。此處無需多禮。”


    孫古,有點臉色難看的說道:“想不到今日吳盟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久居姑蘇城若不是你的手下,恐怕我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得到這個消息。”


    姬簡雍,一臉激動地看著,年齡和他相仿的孫古,說道:“唉,這次吳盟實實在在的遭了一次大難了。”


    “哦,此話怎講?聽說你們的傷亡並不多,除了那一座議事廳倒塌了以外,其他的還好呀。”孫古,已經察覺到這小房間中三位吳盟的當家人,氣氛有點不太和諧的樣子。


    姬簡雍,不禁歎了一口氣,擺了擺衣袖,轉身去了:“那吳盟寶藏失竊了。”


    “啊,什麽!”


    隨後姬簡雍,將今日上午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孫古,語氣沉重,臉色難堪,話語之間有些梗塞。


    爾田,也在一旁說道:“這種情況也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失去了那批寶藏,我不知道吳盟還能堅持多久。”


    孫古,聽完了姬簡雍的敘述後,頓時憤怒充滿胸膛,他伸出了拳頭,用力的敲打在了桌麵上:“豈有此理,這群卑鄙的小人。”


    姬簡雍,也無奈地歎息道:“現如今也別無他法了,隻能求助於你。現在知道寶藏失竊的人並不多,我們封鎖消息就是為了穩住那些人的心。”


    孫古,氣宇軒昂的說道:“你放心,盟主,以前我剛開始經商,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忙,或許我不會成為現在姑蘇城第一大商。現在吳盟有難,我理應出手相助。諸位,若是有需要,盡管開口便是。”


    爾田,是主管吳盟內部事宜,包括人員的調動以及財政方麵的問題,他詳細地說道:“長期居住在這的總共有4000多人。除了山莊裏的大部分人,這群山峻嶺很多小樓隔小房子都有我們的人居住。總得而言,比較散亂。維持這批人的生活,開銷是個不小的數目。


    本來我們吳盟在姑蘇城一代就有生意做,但是隻能維持部分人的生存。像我們山莊這一片,如果想維持正常的生活的話,每天恐怕需要兩千兩白銀。”


    “兩千兩白銀。”孫古,很顯然,被這個數目給嚇到了,雖然他知道這比錢財不小,但是他依舊毅然決然地說道:“放心,兩千兩白銀我還是拿得出來的。以我現在的財力支持各位十幾天是沒有問題的。交給我好了。至於之後我會想辦法。”


    泰禾一直坐在一旁,臉色剛硬,當他看到孫古的時候,還是放低了姿態說道:“那就多謝孫古先生了,當然,我們也在想辦法,這麽多的人,每天的生計,我們本來也有些其他的方法自給自足。那批寶藏本來就是用於不時之需的,當然失去了那些錢財,至少吳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沒有辦法向上繼續發展了。”


    孫古,默默的歎息了一聲:“這種情況也是我不願看見的。我本來受各位的恩澤,出手幫忙也是應該的,哦對了,聽說我侄子,孫奇,也在你吳盟這裏。”


    姬簡雍先遲疑了一會兒,隨後緩緩的說道:“的確如此,他來到吳盟是個意外,並不是我們幾個人有意為之。”


    看孫古臉上的表情似乎對這件事情有所擔心,他這樣說道:“最好不要讓他父親知道了,不然我怕會和你們翻臉。”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怒火衝冠的泰禾,在聽到這一番話後也語塞了,孫馳,這個名字包括他的相貌以及他的事跡,久久的在泰禾的腦海中迴想。


    爾田也在一旁默不作聲,仿佛有所忌憚,但也好像無所謂,他的表情雖然和平常一樣,麵如死灰,但是這次他平靜的表情上進多了幾絲情緒上的波動。


    姬簡雍硬著頭皮接下了孫古這番話:“這也是過去的事了,當初吳盟的確虧待孫馳先生,我也表示十分內疚。但無奈那個時候的吳盟並不讚同孫馳先生的意見呀。我等也沒有辦法,如果那個時候我肯堅定地站出來支持孫馳先生,或許吳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衰落的情景。”


    “唉……”泰禾居然在一旁惆悵起來,看他的神色似乎陷入到那多年的迴憶中。


    孫古看到諸位的表情,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有點言重了:“諸位,是在下多言了,爾田先生,相關吳盟的一些事宜,我們倆可以好好商量一番。能夠提供幫助的,在下絕不吝嗇。至於那孫奇的事,我也不再過問,如果你們有心想招納他也無妨,我相信孫馳他也應該早已放下。畢竟現在的吳盟的主管者是你們,而不是當年那一群毫無頭腦的小輩。


    如果你們有想法,我可以為你們去穹窿山上拜會孫馳,請他出山,祝各位一臂之力。”


    這最後一番話,頓時讓在場的三個人眼前一亮。


    泰禾當即,騰得一下站了起來,他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說道:“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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