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衡,憑借先前對吳盟山莊的一些熟悉,帶著這群人朝著聲音躁動較為少的地方,前進著。


    清蓮,一直緊緊的跟在魏子衡身後,說道:“這位公子,要不然去禮樂之所吧。那裏人跡罕至,沒什麽人,想必那些黑袍之人應該不會來此地,應當足夠安全。”


    魏子衡,本來就不太熟悉地形,聽到清蓮,這一番話情急之下也便同意了。


    四周依然有房屋坍塌的聲響,巨大的黑色濃煙直衝雲霄,除了議事廳內的戰鬥激烈程度依然不減之外,吳盟的,其他地方聲響漸漸地歸於平靜。


    就在一群人以為局勢已經穩定下來的時候,突然又閃出一群黑袍人:“哪裏走?”


    魏子衡,首先一驚,看這群黑袍人的架勢,似乎目標很明確,但是此地又並無其他貴重的東西,難道說這群黑袍人另有所指?


    魏子衡,右手緊緊地握著,先前所借來的吳勾,絲毫不懼怕這群黑衣人的氣勢說道:“諸位,想哪裏走?”


    這一群黑衣人中走出了一位身體頗為修長的女子,看他有些前凸後翹的身軀,似乎身材極為火辣,她以極其陰柔的聲音說道:“你們這幾個,不能怪天,也不能怪地,隻能怪你們的命不好了。殺!”


    話音剛落,那女子身後的幾位黑袍人霎時間直衝而下,手持利劍,橫空劈斬。


    魏子衡,絲毫不懼,單手持劍,奮力抵抗,兩招簡易的劍法便逼退其中一人。那群黑衣人見狀便四處圍攏起來,準備群攻魏子衡。放眼望去,這一群人中似乎也就魏子衡一人,頗有武力之強,似乎其他人都是弱小之輩。


    魏子衡,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揮動的他手中那把極其尋常的吳鉤,爆發出極強的劍意,直接逼退幾個隨時準備偷襲的人。


    就在此時,清蓮,竟然緩緩地走了上來,隻見她抱著一把琴,一臉平靜地看著這幾位來勢洶洶的黑袍人,說道:“你想殺我們,來試試啊!”


    那位站在屋簷上的狠毒女子見狀,不禁冷笑了兩聲:“我說妹妹,看你生的如此玲瓏剔透,我可不想輕易的把你這朵美花給捏碎了。”


    “你來試試!”清蓮,臉上露出微微的憤怒之色,雙手緊緊的握著她那張古箏。


    下一秒那個女子動手了,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直直的刺向清蓮。魏子衡,此時正在和幾位黑袍人混戰,對於清蓮這邊的危險,絲毫沒有任何能力前去幫忙。魏子衡,瞪大了眼睛看著清蓮。


    突然間隻聽哢嚓一聲,那把古箏斷了,連同琴弦和琴身被那女子的一劍斬成了兩半。


    就在此時,一些明眼人赫然發現,這古箏之中有一個直長的物體掉落了下來,清蓮,踏空而上,順勢接住了它。


    是一把劍!


    古箏中居然藏著一把劍!


    這讓黑袍女子萬萬沒有想到。


    清蓮,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握住劍柄,奮力地抽出去,一道銀色的光芒破空而出,直衝向那黑袍女子,瞬間就被退了她。


    魏子衡也憑借自身的劍法,輕易地掙脫了多位黑袍人的圍攻和清蓮站在了一起:“想不到姑娘,深藏至此。”


    清蓮目光認真,嘴角微動,輕聲地說道:“身在吳盟,若不學習一些防身之術,怎麽敢在吳盟這種地方?”


    那黑袍女子看見清蓮手中那把修長的劍後,眼角微動,有些輕蔑的說道:“喲,這把劍,你是吳王夫差的後人。”


    清蓮左手握著劍鞘,右手持著劍身,和她那飄逸的白色裙擺,形成了一幅絕妙的畫麵:“今天你敢來吳盟,你就別想著活著離開。”


    旁邊一位聲音有些粗曠的黑袍人說道:“這把劍莫不是吳勾中的精品,昔日吳王闔閭,夫差的配劍,長蘇。以前就有傳聞,如此說道:九曲河道,八方來客,吳忠熱血,長蘇一劍。”


    魏子衡聽聞此言,不由得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身邊這位女子手中的名劍長蘇。長蘇,這把劍一直位於吳國宮廷,向來有曆任吳王所持有,後來此劍傳至吳王闔閭手中,借當時最新的工藝,再次重鑄,後命為長蘇。昔日相劍大師天玄子,途經吳國的時候,曾經向昔日的吳王闔閭進言,長蘇,此劍有開日月之輝,東南大地之勢,理應位列劍譜榜。


    但當時的吳王闔閭卻斷然拒絕了,並說出這樣一番話:長蘇,乃是吳國君王之劍,雖未成天子氣候,但是此王道之劍不可與江湖之劍同流而列,不然有損國勢。


    天玄子至此,便不再提起,長蘇。此番由來足以成為吳中的一段佳話,在吳國子民中,長蘇,一直以來都是吳王的象征,現如今卻落入了一個女子的手中。


    清蓮麵不改色,揮動其他手中散發潔白光芒的長蘇,說道:“我是昔日亡國吳君的孫女,諸位敢膽在無蒙放肆,先過我這關。”


    那個有些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就憑你這個女流之輩,等會兒可別說我不憐香惜玉了。管你是那夫差老賊的孫女,還是什麽?今天你必須要死在這兒。”


    話不多說,兩方立刻開打了起來。


    清蓮收斂起一絲溫柔之色,使出全身的勁道,奮力地衝殺這群黑袍人,使用那把名劍,長蘇,在黑袍人中來去自如。幾次交鋒後,黑袍人手中的武器便有兩人斷成了半截。


    長蘇,不愧是昔日吳王的佩劍,削鐵如泥,斬草如風。魏子衡也不再停留上前幫助清蓮,助其一臂之力。


    先前那群禮樂之人,現如今早已四散而逃。而四周黑袍人的數量卻在不斷的增加,那黑袍女子幹脆擺脫出去,領著一群人來到了後方的庭院。


    清蓮臉色有些不妙,她立刻掙脫自己旁邊的人,追尋著那位黑袍女子而去。魏子衡也二話不說,緊隨其後。


    當清蓮看見禮樂之鎖的大門被破開的時候,臉色變得尤為的僵硬,那昨日清秀的臉龐,現在竟是憤怒,奈何庭院處依舊有一群武力高強的黑袍人糾纏,清蓮和魏子衡始終無法脫身。


    魏子衡下意識的明白,那個禮樂之所內部肯定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不過隨著四周的黑袍人數量增多,清蓮和魏子衡相互交叉的進攻變得慢慢吃力了起來。


    魏子衡側著腦袋說道:“清蓮,現如今局勢不妙,先暫行撤退吧!”


    “不。”清蓮,此時顯得有些固執,她揮動手中的長蘇,變得越來越有力。魏子衡有些無奈,這種弱勢於敵人的情況,首先就要保存勢力,任憑自己的武功再高強,也不能小看任何對手。


    又酣戰了一會兒後,吳盟的援手來了。


    一位體型魁梧的,男子橫空出現,他手持一把精良的吳鉤,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泰禾。


    有了他的幫忙,瞬間這小小庭院內的黑袍人盡數被打散。幾秒鍾之後,一道紅色的氣息撲麵而來。


    是赤峰。


    那極其狂躁的易陽劍,正在瘋狂肆虐著他那紅色的恐怖劍意。四周的黑袍人見到赤峰的出現,身體不由得戰栗起來。


    清蓮,此時大聲的對泰禾說道:“泰大人,他們闖入了禮樂之所。”


    泰禾,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臉色一沉,仿佛有什麽大事發生了一般:“什麽,清蓮公主,賊人已經潛入禮樂之所了。赤峰,快隨我一同殺進去。”


    “我也一同前往。”清蓮,在一旁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泰禾,像是在懇求的說道。


    泰禾,點點頭,轉身便帶著清蓮和赤峰,殺進禮樂之所。同時,四周黑袍人漸漸地增加了起來,想必是活躍在吳盟其他地方的黑袍人,也盡數轉移到這座小小的庭院當中。但同時吳盟的諸位高手也紛紛前來助一臂之力,庭院的局勢瞬間明朗了起來。


    魏子衡看見這個情況,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跟隨著泰禾一行人衝了進去。


    吳盟兩處的大火已經全部撲滅,原本製造混亂的黑袍人,存活的也全部轉移到這座小小的庭院當中。而大堂激烈的交戰始終沒有停止。


    姬簡雍手持長劍,側身而立,威風凜凜的對著黑虎說道:“好你個賊人,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


    隻見黑虎冷笑了一聲,極其猖狂地說道:“就憑你嗎?昔日一個儒弱書生,敢膽在我麵前放肆,若是以前吳盟那些不要命的人,我還真不敢來這個地方放肆。姬簡雍,你要記住,吳盟早已是衰敗之象。憑你們現在這幾個人,是挽迴不了什麽的。”


    這番話把一旁手持戰斧的楊生給激怒了,原本身著粗布鎧甲的他,此時身上已經沾滿了血跡,也不知道這些血跡是他的還是那些黑袍人的,他如同豺狼虎豹一般怒吼道:“黑虎,你今日難逃一死,看斧!”


    在大堂的地麵上,橫七豎八已經躺了好幾個吳盟長老的屍體,除了之前斷裂的主梁,四周那些沉重的柱子也此時已是破損不堪,似乎隨時都可能傾倒。


    萬燕至此時也在奮力的戰鬥著,他看起來十分年輕,但實際上為吳盟管事,已有數十年。今天還是第一次,有人殺到了吳盟的頭上。準備為吳盟奉獻自己一生的萬燕至,此時更是怒不可遏,他捆綁頭發的布條已經被斬落,他那有些散亂的頭發,隨風飄揚著,惡狠狠的眼神,充斥著不可饒恕的憤怒。


    姬簡雍此時也是心餘力而力不足,黑虎幫看今天這情況,恐怕是出動了大部分的實力,黑虎身邊的那幾個黑袍人,實力與自己不分上下,更何況他們的老大黑虎。幸好今天恰逢楊生拜會,勉強抵住了那位黑虎極其強大的攻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黑虎手握著他那把漆黑的長劍,杵在原地,低頭冷笑了幾聲:“吳國已滅,諸位本不應該如此,現如新繼位的越王,寬厚仁義朝,欲招納各位,不知諸位有何意向。”


    “竟敢侮辱吳盟!”一位深受重傷的吳盟長老拖著殘體,惡狠狠的的說道。


    黑虎瞬間轉過頭盯著那位對他口出狂言的吳盟長老,下一秒便飛身過去,那漆黑的長劍在空氣中劃過,隱隱還帶有一股黑色的霧氣直撲那位吳盟長老。


    姬簡雍眼看著自己的長老即將奔赴黃泉,他憤怒的說道:“不!”


    隻聽一陣刺耳的金屬敲擊聲,黑虎的攻勢被人防了下來。


    “你是誰?”黑虎看著自己麵前這位阻擋自己強悍一擊的年輕人說道。


    隻見那青年斜著腦袋看著黑虎,用極其自信的口吻說道:“在下孫奇!此劍名曰,奇洪!誰敢與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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