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舒到底給喬老夫人留了些臉麵,但喬老夫人的一張老臉還是垮了下來,看喬清舒的眼神也透著明顯的不滿。


    喬濟州眼眸早已轉了好幾圈,笑著開口道,


    “清舒,你這孩子,自己家人還分的如此清楚做什麽,沒得叫你祖母寒心,既然你娘許你了,日後等你出嫁,定是一分不少的給你的。”


    又轉頭對白老夫人說,


    “嶽母,您放心,嬋姿的嫁妝我喬家自然一分都不會動的,全部留給清舒。我跟嬋姿隻剩下一個孩子了,不疼她疼誰去。”


    白老夫人聞言點點頭,隻淡淡迴道,


    “既在舒丫頭名下,我也不多管了。”


    頓了頓,眉眼突然犀利起來,警告道,


    “濟州,當初我這女兒非你不嫁,她一片癡心對你,我看在眼裏,三十萬兩的嫁妝在上京都是少見的,如今她剛去,你且拿出幾分你的真情給我瞧瞧,也不枉我女兒那般對你,若是你膽敢做出些對她不起的事情,就休怪我白家治你。”


    喬濟州連連點頭,如今他靠著死人白嬋姿又升了官位,又留了嫁妝,心裏哪有不喜的,隻恨不得現在就去白氏靈前給她磕一個。


    至於許給徐碧雲的正妻之位,到時候哄一哄,往後再拖一拖,等官位升上去再抬她也不遲。


    升官發財死老婆,全給他攤上了,喬濟州心頭爽快的簡直要冒出泡來。


    想到此處,不由得激動得好似綠頭蒼蠅一般興奮地搓了搓手。


    此時屋外頭有小廝來叫,


    “二老爺,葉先生叫你過去,說是最後一場法事要您在場呢。”


    喬濟州聞言趕忙告辭離去。


    喬濟州原本對葉青丘的本事還有所懷疑,今日一事算是徹底折服,法事還沒結束呢,喬家就開始轉運了!這五萬兩真不白花。


    白老夫人也在喬清舒的陪同下,往留芳園瞧了瞧,簡單祭拜了一番。


    安排白家人吃過晚飯後,喬清舒安排白家人住在自己竹青軒的廂房內。


    此時天也已經漸漸黑透。


    喬老夫人自從李普走後,也好似失去耐心,閑聊幾句就推脫身子不適迴屋休息去了。


    竹青軒


    白知寧在屋子內來迴踱步,喬清舒窩在白老夫人身旁靜坐著。


    眾人好似都在等待著什麽。


    望著逐漸寂靜的喬家大院,舅母沈文英不解道,


    “舒兒,你讓我們今晚留宿喬家,到底所為何事?”


    喬清舒揚起臉,絲毫不遮掩的笑,


    “舅母,今日我母親頭七,聽聞亡故之人都會迴來瞧瞧的,舅母不想再看看我母親?”


    屋內白家人都知白氏未亡,不知喬清舒這番話到底什麽意思。


    白老夫人也眼眸有些嚴肅的看向喬清舒,


    “舒兒,你這一盤棋下得好大,連李普都驚動到了,我實在是沒想到你主意這般野。你到底想要幹什麽,老老實實跟外祖母說,否則若是出了什麽岔子,怕是我白家到時候都護不住你。”


    喬清舒看著窗外寂靜的夜空月明星亮,眼眸閃現出興奮的光芒站起身緩緩道,


    “外祖母,我想要的,無非是喬家家破人亡!”


    屋內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還未反應過來,晚秋急匆匆的奔了進來道,


    “姑娘,幹上了!”


    喬清舒抬眼看了眼時辰,已經亥時,她倏忽激動的站起身來。


    臨冬此刻也急匆匆撲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姑娘,李大人的轎子進巷口了。”


    李普一走,喬清舒就安排葉清丘在門口偶遇李普,葉青丘曾是皇帝的座上賓,與李普本就相熟,兩人在門口寒暄了幾句。


    葉青丘直言今日白氏頭七正是還魂之日,若是李普能在亥時前虔誠抄經一份前來焚燒給白氏,白氏轉世投胎定能有個好去處。


    李普本就有些後悔報恩太遲,雖許了喬家二爺官職,但到底白氏享用不到,心頭不免還是一陣心痛惋惜,現下聽葉先生這麽說,暗道是個好主意,忙趕迴去坐下潛心抄了一份《太上洞玄往生救苦經》。


    此刻正攜著經文趕了過來。


    白知寧聽聞李普又折了迴來,皺眉不解的上前拉著喬清舒的胳膊,擔憂的問,


    “舒兒!你怎麽又把那李普弄了迴來,此刻深更半夜,你究竟要做什麽?”


    喬清舒眼底止不住的興奮,他反手握住了白知寧的胳膊,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噓道,


    “舅舅,小聲些,別驚動了我那正在偷香竊玉的爹爹。”


    白老夫人嘴巴張得老大,不明所以地瞪著喬清舒。


    喬清舒抄起自己早已抄好的百十張經文,帶著白家眾人就往前院接李普。


    留芳園


    喬濟州吃了晚飯就來了留芳園守靈。


    葉青丘吩咐他給白氏抄寫經文,他坐在靈前抄了幾份就覺厭煩,丟開手不再寫。


    再抬眼時,天色已經大黑,留芳園正廳隻他一人留著守靈,小廝都在院子外頭守著。


    傍晚時分,葉先生就將最後一場法事做完。


    葉先生也在晚飯後與他的徒弟帶著一眾僧侶離開。


    整個留芳園顯得空曠寂靜了許多。


    李普一走,白家人也在喬清舒院子歇息了。


    此時夜已深,萬瀾俱寂。


    而喬濟州卻心潮澎湃。


    今日升官的喜悅他還未消化,許也是喜事臨頭,整個人精神充沛,精力滿滿,感覺無處發泄。


    正渾身燥熱,無處抒解時,一道嬌聲傳來。


    “二郎。”


    白幡後頭突然探出一個人頭來,一張俏麗的臉漏了出來。


    喬濟州眼前一亮,像是狼瞧見兔子,眼神瞬間都變了。


    他衝她揮手,


    “小淫婦,還不過來!”


    喬濟州拉著徐碧雲就往停靈的東廂房去,兩人一碰到就拉扯起來,好似幹柴烈火。


    喬濟州不知怎麽,今日雄風大作,嘴裏興奮地嚷道,


    “好些日子不沾你,還真是想死我了。”


    徐碧雲被騰空抱起,隻摟著喬濟州的脖子亂叫,


    “好二爺,我聽你要升官了呢,這正是雙喜臨門!”


    喬濟州直覺腹內一團火,腦內一團火,燒得厲害,又見女人諂媚,仰頭大笑,


    “可不就是雙喜臨門,等老爺我升了上去,立馬就扶正你,到時候日日與你一處快活,真正是人間一大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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