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求求你配合這位哥哥吧,您難道就真的想抱著殘掌過一輩子嗎?您有沒有想過以後,如果因此你找不到工作,那我們這個家就全完了!”


    麵對老六的急劇掙紮,女兒婉兒的淚水如決堤一般奪眶而出,沒幾秒鍾眼睛就給哭紅了,她抱著父親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都是因為這隻手,婉兒,我差一點連你都保不住了,為了明誌我以後再也不去賭,就這樣吧!”


    老六強硬的態度,讓婉兒愈發背上,而蕭雲站在一旁看著,直到聽見他說的這句話,忽然抿起了嘴。


    “明誌是為了讓你自己更加強大,而不是讓你自殘成一個廢物,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絕不是通過這種方式來體現出來的!”


    蕭雲右手食指中指緊貼一起,骨節處微微彎曲,瞬間將丹田之氣灌注於指尖,隨後風馳電掣一般而起,迅速在老六脖頸上的人迎穴及水突穴指點而擊,而那裏因為老六激動的情緒,血管都已經被擠了出來。


    “喂!大哥,我父親他怎麽了,你剛剛那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昏迷過去了!”


    婉兒見剛剛還又蹦又跳的父親脖子一歪,竟然一副昏睡過去的模樣,這讓她不由緊張起來,趕緊向蕭雲詢問道。


    “你放心,你付清的情緒過於激動,而這源自他大腦中的中樞神經受到刺激,你應該知道人體血液循環及經絡係統,若是再由他胡鬧下去,經脈鬆弛,動靜脈輸血加快,恐怕他斷指處便會失血過多,危及生命!”


    蕭雲將失去意識的老六趕緊攙扶住,這才對婉兒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大哥哥你懂的真多,我以後也要去學醫,像你一樣懸壺濟世,對了,那你剛剛又是做了什麽!”


    婉兒冰雪聰明,她對醫學方麵的知識一點即通,且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人迎及水突,為手足太陰、手陽明、陽蹺、陰蹺五脈之會,穴內氣血通及五髒六腑,以力擊之可暫時脫節人的神經,五穀不死,心脈不斷!”


    蕭雲眼前一亮,他便特意說的複雜一些,想要看看這丫頭對醫學究竟是好奇還是熱愛。


    “大哥哥,你說的我也聽說過,人體穴位確實神奇,小時候在我們家隔壁有個老中醫,沒事的時候我總會去聽他講這些東西,可是後來他走了,那是年紀又小,他告訴我的那些知識我都記不太清了!”


    婉兒的臉上旋即浮現出惋惜的表情,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這樣吧,婉兒,這小巷子裏光線昏暗也不方便,先將你父親送到你家,我好給他接斷指,另外你也不用懊悔,等我把你父親的指頭接上以後,我可以傳授你一些基本的醫術知識!”


    蕭雲看得出這婉兒應該也是一個學醫的好苗子,想著以後也可授些衣缽,隻是眼下應急於給老六續斷指,遂說道。


    “好好好,我家就在這附近,大哥哥,你快跟我來吧!”


    婉兒想要自己扶著父親,可是蕭雲卻讓她好好帶路,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大概五六分鍾,隻見一扇破敗的院門出現在蕭雲的視線裏。


    與其說那是院門,倒不如說就是幾根破木頭拚接成的柵欄,牆上的磚頭也缺三少倆的,不大的院子裏種著一片青菜,還有一根自來水管,除此以外便是一座近乎危房的平房。


    婉兒的家就在這條巷子裏,可是因為周圍大樓團簇,一天之內都很難見著陽光,所以當蕭雲走進去的時候,空氣中蔓延著一股類似於發黴的氣息。


    “大哥哥,家裏破,您別見怪!”


    剛剛還歡喜的蹦蹦跳跳的婉兒,迴到家裏以後,忽然又變得十分沉重起來,她迴過頭,極其自卑地說了一句。


    “沒關係,想當初我上山那會,住的還沒這好呢!”


    蕭雲搖搖頭,語氣輕快地安慰道。


    “大哥哥,你扶著我爸進來吧,對了,屋裏還有一個我媽,隻是她已經昏死了好久,希望她不會打擾到你!”


    婉兒掀開了門簾,這是從屋子裏傳來一股惡臭,如果細細分辨應該是髒衣服混合著排泄物以及其他的一些氣味,除此以外,蕭雲還從空氣裏辨識出了另一種氣息。


    “等一下,我聽你爸說,你媽半年前得了重病,而現在你說昏死了好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腦梗死吧!”


    蕭雲皺緊眉頭,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且病有五秧,氣色血膚聲,若是病的嚴重,則完全可以從這五秧中察覺出來,而剛剛蕭雲便是從那氣味中,辨識了那股穢氣的來源應是腦梗死。


    “大哥哥,你怎麽會知道!”


    婉兒一下子就驚呆了,要知道當初光是檢測母親的病,就花了上萬塊錢,輾轉了好幾處醫院,可眼下這蕭雲甚至連看都沒看,就直接說出來了母親的病症。


    “這個我以後再給你解釋,腦梗死大多因為腦組織區域血液供應障礙,所以實時都需要氧氣的供給還有服用各種特效藥,你現在將你母親耽擱在家,一旦昏死時間過長,恐怕就再沒可能蘇醒了!”


    蕭雲提出質疑的時候,事實上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如今要想治這中風病便是一筆不小的花銷,而且治療時間曠日持久,說白了就是一個活著的金窟窿,永遠填不完。


    “家裏已經沒有錢繼續讓母親住院了,且醫院那邊也欠了不少錢,我媽堅持迴家,說就算死也不想死在陌生的地方,可是一迴來她就陷入昏迷,每天都是我照顧她,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婉兒目光呆滯,說到這裏隻見她鼻子一抽,忽然就抱腿蹲在了地上,嗷嗷大哭起來。


    那哭聲撕心裂肺,就連蕭雲聽著也感覺透涼如冰紮,在寂靜的夜幕之下,又有誰不想如此歇斯底裏地釋放出來呢。


    “婉兒,你聽我說,你母親的病教給我,今天我便能救活她,然後不到一周時間,你母親的病就能康複,不過在那之前,我需要先給你父親的斷指接上,你明白嗎?”


    蕭雲撫摸了一下婉兒的腦袋,語氣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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