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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寧道天,蠻山搖光院。


    “你當真是紫薇仙門的弟子?”


    搖光院主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些心有不甘的再次問道。


    “真是!”


    冬至一臉堅定的看著搖光院主,甚至看的搖光院主都覺得冬至是個至誠至善的翩翩好少年了!


    “滾吧!跨不過眾山小這個門檻,別迴宗。便是跨過了眾山小這個門檻,也要等八百年以後再迴來!”


    搖光院主對冬至也是有些無從下手,這冬至雖然言語不真,但態度極其恭敬,況且還以神魂立下過重誓,對蠻山不生二心。可看冬至的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著實有些氣人。


    冬至聽聞竟讓自己出宗,便知曉多半與第一山海相關,連忙開口問道:


    “院主,我想學大帝法門。修行還未有所成,我怕此時出門會丟了蠻山了臉麵。”


    聽得冬至如此說,搖光院主也是氣樂了,笑罵道:


    “迴宗便學,但今日你是一定要走。”


    “不走!”


    “許你法門,為何還是不能出宗?”


    “孤單、寂寞!”


    “那你想怎樣?”


    “我想要晨師兄陪我一同出宗。”


    搖光院主一聽冬至口中所提的上官晨,如何還不知曉定然是上官晨求到了冬至麵前。說來也是,若是喬長老不點頭,上官晨這個‘清寧道天’土生土長之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出宗的。喬長老本就欠上官家人情,才許諾將上官晨帶入蠻山,可若是上官晨死在了宗外,那此間因果定然無法了結,喬長老日後極易在心境上出現紕漏,所以上官晨出宗一事還真不能一口答應,還需找到喬長老商議一番,所以隻好說道:


    “你晨師兄之時,我也不能做主,等下我便去尋喬長老,他若是點頭應允,我定然讓他與你一同出宗!”


    冬至見搖光院主既然許諾,此事定然八九不離十,但還是開口說道:


    “院主開明。那冬至便多等一日,明日與晨師兄一起離宗。”


    說完冬至也不等搖光院主反應過來,轉身便走。


    看著影子都消失了的冬至,搖光院主心中歎道:


    “即便你真是紫薇仙門的弟子,經過輪迴後也都塵歸塵,土歸土。而且少年便應是如此,清風明月、皓日微風。”


    隨後便也起身離去,去尋那不著調的喬長老。


    次日,搖光院內。


    搖光院主滿臉嚴肅的神情,看著身前的兩名弟子。一位神色淡然,好似尋常人家的少年一般,隻有一雙眼眸中流轉的光彩仿佛才能看出一些不凡。而另一位是真的有些讓搖光院主頭疼。一身的錦衣華服,胸前掛著一個少說都有二斤的大金鎖,兩隻手上的大拇指也都帶著偌大的翠玉扳指。就連腳上穿的靴子後跟,都鑲嵌了兩個巨大的祖母綠寶石,身上的玉佩和各式的珠寶更是讓人眼花繚亂。


    這兩名弟子正是冬至和上官晨,搖光院主看著眼前珠光寶氣的上官晨問道:


    “為何穿著如此浮誇?”


    上官晨一臉興奮的說道:


    “院主有所不知,弟子雖然入宗二百年間未曾出宗,可弟子的家族在楚國也算得是名門望族。如今弟子歸家,可不能丟了家族的臉麵。若不錦衣歸故裏,哪知我在蠻山有所成!”


    冬至在一旁忽的來一句:


    “師兄在理!”


    搖光院主終於在冬至這一句‘師兄在理’中徹底崩潰,轉身便走。


    上官晨看著絕塵而去的搖光院主,對冬至說道:


    “冬至師弟,院主看著貌似不是很高興啊!一定是舍不得我離去。”


    冬至一臉認同的說道:


    “師兄在理!”


    楚國,沅水旁。


    以為而是左右的紫衣青年對一旁身著青衫的少年說道:


    “冬至師弟,為何咱們都走到荊山腳下,眼看著就要出宗了,院主竟然還追上你我二人,將我這一身的金銀珠寶盡數沒收?金銀之物對修士沒什麽作用啊,再者說來,院主也並非是貪婪俗物之人啊。”


    一旁的冬至緩緩說道:


    “大概是嫌你穿金戴銀的太醜了吧。”


    “。。。。。。。”


    “。。。。。。。”


    楚國,丹陽城。


    上官晨看著一座已經草木叢生,破敗不堪的府邸怔怔出神。而一旁的冬至也沒有出聲,就這樣一直站在上官晨的身旁,過了很久,上官晨才開口說道:


    ‘冬至師弟,這裏便是我長大的地方,隻是沒想到已經如此破敗。’


    冬至還是沒有出聲,隻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府邸和上官晨。


    又過了好一會,上官晨對冬至淡然的說道:


    “走吧,師弟。”


    說的清淡,可冬至依然感受到了上官晨身上散發的悲傷之意,隻好勸道:


    “天地尚有壽數,人間也自有定數,師兄還是要看開些。”


    上官晨並沒有應聲,自顧的一人走便要離開,可就在此時,身後卻傳來了聲音:


    “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嗎?”


    上官晨與冬至聞聲向後轉去,隻見身後有兩人,一老一少皆身穿白袍。老者一副仙風道骨的神仙模樣,少的劍眉星目也是一副少年英傑的模樣。


    冬至見眼前來人,臉上古怪之意愈發濃厚,而上官晨卻是從未見過這二人,便疑惑的問道:


    “先生何人?為何要我進去看看?知道我與這座府邸的關係不成?”


    隻見仙風道骨模樣的老者緩緩說道:


    “我是你大爺!”


    “.........”


    “.........”


    這句話著實把上官晨鎮住了,其實別說是上官晨,便是換了旁人有一天走在路上,突然有個老頭蹦出來說自己是人家大爺,任誰也是受不了。


    可上官晨畢竟是蠻山的高徒,心境的修為更一般的宗派弟子無法比擬的。隻見上官晨對著老者深深一揖,開口說道:


    “聽先生所言,似乎與我家族有舊,還望先生明示,先生何究竟人?”


    那名老者見上官晨對自己如此恭敬,臉上也是笑開了花,看著上官晨說道:


    “好說,好說。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你祖宗。”


    這次就連上官晨身後一直雲淡風輕的冬至也是有些不淡定了,更別提本就一臉期冀的上官晨了,即便再好的心境此時也是按耐不住了,對著眼前的老者破口大罵:


    “老子日你個仙人板板!我是你祖宗,我是你全家祖宗!”


    見此情景,老者身後的青年趕忙站了出來,解釋道:


    “師兄莫怪,我師尊他老人家本是蠻山喬長老義結金蘭的兄弟,受喬長老所托護送你一程,隻不過我師尊有些愛開玩笑罷了,師弟星語在這裏給你賠禮了。”


    上官晨聽何星語說完一怔,原來是喬長老的結義兄弟,可是喬治這個老不死的在蠻山從來不給自己好臉色看,怎麽會讓自己的結義兄弟來護送自己?這裏麵肯定有陰謀,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隻好尷尬的說道:


    “原來是師叔啊!想不到師叔竟是如此脫俗不羈之人,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冬至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尷尬的笑著,而這三個人似乎生怕停下笑聲會更加尷尬,隻好一直尷尬的笑著,直到此時路過了一位買菜的老嫗。


    老嫗路過的瞬間,嘴上還自顧自的嘟囔著:


    “唉,一個老憨批,領著三個小憨批,可憐了這三位後生的俊俏模樣,作孽啊!”


    上官晨一行四人終於在買菜老嫗的一句憨批之下崩潰,在何星語的拉扯之下一同逃入破敗不堪的府邸之內。


    府內的屋舍倒塌了大半,而且看樣子並非是人為破壞,完全是年久失修所導致。看著如此荒蕪的樣子,也不知道上官晨心中如何作想。


    不過單看上官家這座府邸的占地,便能想象上官家當年是何等的強盛,隻是如今的破敗,真是令人不勝唏噓。


    上官晨看著眼前雜草叢生的建築,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我小時的頑皮遠勝一般的孩童,即便是這偌大的上官家,也少有我未曾踏足的地方。當年的上官家是何等的輝煌,想不到如今卻是這幅景象。”


    何星語在一旁接過了話,勸道:


    “據喬長老所言,師兄成為蠻山高徒已二百年。這二百年對我等修士而言算不得什麽,可若是把二百年放到凡俗之中,那便是幾代人的傳承,一些短命的王朝甚至不過匆匆幾十載罷了。一個上官家在兩百年前便輝煌了數百年,也算是氣運隆厚了。”


    “師弟所言也並無道理。”


    上官晨不置可否的說道,可就在何星語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上官晨的眼神卻陡然的淩厲的起來。隻見上官晨將冬至護在身後,周身靈氣湧動,認真的問道:


    “我雖然年幼時便入了宗門,不曾在世間走動,可我上官晨也不是好哄騙的孩童。喬長老自從將我領入蠻山之後,便從未與我有過交集,又怎麽忽然讓你們師徒二人來護送我們兄弟二人,你們師徒二人究竟有何目的?”


    冬至此時站在上官晨的身後,臉上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晨師兄看似精明,實則太過憨厚。為什麽這麽說呢?何星語師徒二人雖然來的太過倉促,任誰都會質疑,可這師徒二人卻提及了喬治長老的名號。要知道蠻山弟子曆來不在凡俗走動,即便是出宗凝練道心的弟子,也多半是化名出行,根本不可能有人知曉蠻山弟子的名號,可即便是這樣晨師兄依舊沒有放下對這對師徒的警惕,足見晨師兄的精明之處。


    可是後來晨師兄竟然在何星語的拉扯之下進入了空置已久的上官府邸內,要知道與車水馬龍的街道相比,這空無一人的宅子可是更為危險。冬至看著上官晨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中也不無感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龍泉鎮上的夫婦,蠻山宗的搖光院主,與上一世時的自己比,身邊之人宛若雲泥一般。


    而何星語見上官晨如此緊張,連忙向其扔出了一枚玉簡,並對上官晨說道:


    “師兄莫急,喬長老說若是上官師兄質疑,將玉簡給你二人便可。”


    上官晨見到玉簡,心中便安定了九分。這玉簡並非尋常修士使用的玉簡,而是蠻山宗的弟子專用的玉簡,製作此玉簡的材料也是全部來自‘清淨道天’,而且上麵有修行蠻山心法的獨特氣息,旁人根本就無法仿製,而且隻有蠻山專門的秘法才可打開玉簡,知曉裏信息。


    可上官晨還是謹慎的問道:


    “為何是我質疑後才能將玉簡交出?為何不能主動拿出來?”


    何星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上官晨更是有些不滿,再次質問道:


    “身為修士竟然如此婆婆媽媽,心中定然有鬼,若是此時不給個說法,咱們也隻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眼看上官晨要動手了,何星語急忙說道:


    “因為喬師叔說玉簡裏是罵你的話!”


    上官晨一臉愕然,但手卻將玉簡拋給了冬至,讓冬至來查看真偽。冬至接過玉簡,施以秘法查看玉簡裏的內容。不過一個唿吸的時間,冬至就輕聲的笑了出來。


    身前的上官晨忙不迭的轉身問道:


    “冬至,是真是假?”


    冬至伸手將玉簡還給了上官晨,輕笑了一聲後說道:


    “他們師徒二人沒問題,但是冬至有個建議,就是師兄還是別看玉簡裏的內容了。”


    上官晨心中就明白了,喬治那個老不死的一定是在玉簡裏罵自己了,不看也罷。


    何星語見上官晨周身靈氣安靜了下來,連忙解釋到;


    “不怪師兄誤會,可喬長老就是這樣吩咐我的。隻有師兄誤會之時,才能將玉簡拿出。若是未曾懷疑我們師徒二人,便對你說一句話便可。”


    上官晨心中更是古怪,為何自己質疑才能將玉簡拿出,而不質疑的話,隻需要聽一句話便可,可是又放不下臉麵來問隻好暗中施法查看玉簡。


    剛打開玉簡,喬治印在玉簡中的形象便蹦到了上官晨的識海之中,大聲罵道:


    “冬至比你聰明數倍,都不曾質疑他們師徒二人的身份,想不到你上官晨竟然自作聰明,胡亂猜忌。這等疑神疑鬼的心性,何時才能窺的大道........”


    上官晨連忙封閉了玉簡,破口大罵道:


    “呀呀呸的!在宗內對我不聞不問也就罷了,等我出了宗再來裝老好人借機罵我,喬長老這個老王八著實可惡!”


    其餘的三人無不開口大笑,以沛大人笑的尤為開心,並且嘴上還說著風涼話:


    “唉!你喬師叔烙印玉簡之時,我正在一旁,若是你將玉簡看完,是能夠看到我為你說話的情景的。我聰明的好師侄啊!”


    “..........”


    楚國,丹陽城外。


    上官晨鬼鬼祟祟的摟著何星語問道:


    “好師弟,你師尊與喬師叔純粹是一丘之貉,不過一句話罷了,可我怎麽問都不告訴我。可我看師弟乃是人中龍鳳,定然與那些蠅營狗苟之輩不同。所以師弟一定會告訴我那一句話是什麽吧。”


    何星語實在是沒見過比自己還要話癆的人,因為這一件事上官晨已經在自己的耳邊折磨自己兩個時辰了,真是不知道蠻山這等無上的聖地,怎麽能夠容下這樣的聒噪之人,若是不說出來,真不知曉上官晨究竟還要折磨自己道什麽時候,隻好說道:


    “喬師叔那句話便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上官晨聽後有些疑惑,隨後便陷入了苦思,一直在揣測這句話的意思。


    身後不遠的冬至聽了後卻是淡然一笑,冬至如何不知曉喬長老的意思。喬長老多半是聽到了一些傳聞,知曉了自己的一些消息,便讓上官晨與自己多親近一些。


    可喬長老壞就壞在這裏,若是上官晨這一路走來能夠發覺冬至的特異,便會相信冬至,一切以冬至為主。那何星語隻需一句話,上官晨多半也就能夠明白喬長老的苦心。


    可若是上官晨一路傻嗬嗬的遊玩,那等來的隻能是喬長老的一頓臭罵,冬至想到這裏也是有些莞爾,這個喬長老還真是個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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