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趙熙的話,他反倒不好直接反駁。


    “趙先生,這些年我跟安安媽媽帶著安安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看好安安。我是怕這位葉小姐萬一要是治不好安安,豈不是又讓我們空歡喜一場。”


    葉池一把抓過趙熙擋在自己麵前,扯扯嘴角,“放心,給你家娃治病的是這位。不是我。”


    這話一出,安培就沒話說了。


    以趙熙的身份來說,他這兒萬一要是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哪天要是做生意做到趙熙頭上,人家肯定直接給他打迴來。不過若是趙熙給看病,他倒是放心。以他的眼光看來,趙熙既然在生意上有一手,那肯定醫術不咋樣,要不然這麽多年,他為了給兒了求醫可是拜訪了國內辦外各大醫院,怎麽就沒聽說過趙熙這一號人的名字。


    他壓根就沒想過趙熙能去參加那個聚會憑的是全是身份。


    不能怪他想不到,因為參加那次聚會的有一半都是政界人物,以安培這生意人身份,哪個人在哪個位置,政府這些機關要員,他知道的恐怕比內部分還要清楚,做為生意人,有許多時候也是要跟政府機關打交道的,這要是哪個人負責哪一塊不弄清楚,那生意也沒那麽好做。


    其實那次趙熙參加那個聚會純粹是湊巧。人家其實是想讓趙老爺子去給壓陣的,可以趙老爺子的身份,是不屑去參加這種中端聚會的,可若是不去,卻又顯得太小看人家,所以那會兒閑在家裏的趙熙就代表著去了。作為孫輩,又沒在政府混,趙熙的身份正合適。


    而參加那個聚會的人,當然有人知道趙熙的身份,可能知道趙熙身份的那些人都跟人精似的,怎麽可能到處宣揚。這種好處,就應該偷偷摸摸的都落自己身上才好。


    對於這些人的勾心鬥角,趙熙一概是不理的。本來對於自己老婆關注力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雖然那個男人智商不在線,可仍讓趙熙不爽一把,可對上安培那自認為掩蓋得當的小眼神,趙熙就更不爽了,這種在自家老婆麵前看低自己的小眼神,他更不想要。


    趙熙要了一間屋子,裏麵隻有他,葉池和安安。


    至於安家夫婦,拜托他們就有屋外等著,別進來添亂。其實原本這對夫婦是能進來的,可剛才安培那眼神讓葉池覺得,他這個當爹的似乎不想讓自己兒子好起來,這萬一在醫治中間添亂,不光是安安治不好,可還會大大的對趙熙的名聲不利,於是在自家媳婦的暗示下,趙熙果斷地將兩人攔在了門外。


    先不說門外兩人暗搓搓地猜測著趙熙能不能把安安小朋友給治好。門內,葉池看著一手拿針,已經進入工作狀態無比認真的趙熙的側臉,忽然有些鬱悶起來。有這麽個優秀的老公,這趁得整天無所事事的她,是不是太失敗了。


    而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趙熙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媳婦的表情的,就算是注意到了,恐怕也不會猜測到葉池的小心思轉到了哪兒。


    他正在下針。


    抽出一點血化驗後,趙熙發現安安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還好身為一個合格的醫生,趙熙不僅僅對中醫熟悉,對於西醫,也是相當的精湛。利用西醫醫療設備,在化驗分析出安安血液中帶的毒素後,對於安安的治療,他心底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治療方案。


    手下十八根銀針,飛快地紮在安安身上,成功堵住毒素的流入口之後。趙熙擦擦汗,暗自鬆了口氣。


    這第一步成功,意味著以後會越來越順利的。


    趙熙剛想在自家老婆麵前邀邀功,這頭一抬,就對上了葉池的沉思臉。


    該不會自己剛才姿勢太帥,老婆也想要學這個吧?


    趙熙看看手中的針,頗有些遲疑。想當初,他學這個,可是把自己紮成了刺蝟的。舍不得自己老婆受苦受難的趙熙最後決定,若是老婆真的想學,他絕對不藏私,大不了到時讓老婆往自己身上紮針算了。


    打定主意,趙熙叫葉池,“老婆,在想什麽啊?”


    葉池抬對,一眼看到基本為成刺蝟的安安愣了一下,隨即自豪起來,她老公怎麽這麽全能呢。這讓她剛剛在心底升起的那個念頭更加確定起來。


    在這麽優秀的老公,她怎麽能給老公拖後腿呢?


    她以後絕對要夫唱婦隨,絕對不是成為老公的附屬。


    於是她抬頭對著趙熙笑起來,“老公,我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來。等這個事完了,你替我出出主意吧。”


    看到老婆一臉甜膩的笑,趙熙心裏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來,難不成老婆不光想要學針,還要學別的東西。


    別啊。


    他倒不是舍不得把自己的醫術交給葉池,關鍵是學這個也是要天賦的,當初跟他一起學醫的一共有三人,可最後出師的卻隻有他一個。這就能看出,這行不光要有耐性,更要有靈性。


    這要萬一自己老婆沒這方麵的天賦,到時哭給他看怎麽辦啊。


    給安安治病,很耗心力。兩個小時後,門打開時,即便是身體一向強壯的趙熙腿都軟了軟,一直陪在裏麵的葉池心疼地看了眼自己老公。


    門外,安培已經不見了,隻剩下安安媽媽還等在那兒。一看到葉池兩人出來,這個女人就一臉希冀地走過來,臉上又是希望又是忐忑,“安安好了嗎?”


    趙熙搖搖頭,女人臉上就暗了下來。


    趙熙說,“這次隻不過是給他疏通一下筋脈,還需要再治療一次才能完全好。”


    女人驚喜起來。剛才看到趙熙搖頭,她還以為他也治不了安安的。


    安安還躺在床上。趙熙囑咐她,“不要叫醒他,讓他睡到自然醒。”


    目前安安體內被毒素侵擾的筋脈已經被他梳理開,等下一次就能將他體內的毒素全部排出。


    不過他還從安安身上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件事倒是不好跟麵前這個女人說。說不定安安身上那些東西就是這個女人給弄的,說出來倒是麻煩了。


    等趙熙和葉池迴到家,葉池心疼趙熙,就沒讓他下廚做飯。不過葉池對自己的廚藝心知肚明,幹脆叫了外賣,點了一桌大餐。


    趙熙也真是餓得狠了。外人看來,醫生這活又輕鬆又舒服,卻不知真正的好醫生,對每一個病人的認真也是又耗神又耗力的。


    肚子裏填的貨,趙熙整個人輕鬆下來,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端著葉池給他泡的茶,他問,“想說什麽?”


    葉池本來是想等趙熙休息好再說的,這會兒她看看趙熙的臉色,許是吃飽了,剛才露在臉上的那些疲憊已經不見了。


    趙熙堅持,葉池也不再猶豫,她說,“我想開個偵探所。”


    趙熙挑挑眉,“私家偵探?”


    現在這些私家偵探,名頭好聽,可幹的基本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


    基本上就是給這家抓個小三,給那家找個小四,或是尋找出軌的證據。


    這些事,葉池能幹得來嗎?


    以葉池的性子,趙熙十分擔心,這萬一要是讓葉池抓住個小三小四,會不會當場把人給打得下不來床?


    葉池揮揮手,“這我都想好了。你想,你跟趙子博是幹什麽的,這到時有能用到我的地方,說一聲,不過,以後這些可不能按人情算了啊。我是要收費的。”


    趙熙失笑。原來葉池把主意打到了這上麵。這倒也是,這麽幾次,他跟趙子博,都讓葉池跟著幹了些活,可因為他們的關係,反而不是好說什麽報償之類的,談錢太傷感情。若葉池真要開個偵探所,到時就以政府的名義申請資金吧。反正他這也不能算是以公謀私,頂多能算得上肥水不流外人田而已。


    趙熙夫婦倆很好的達成了一個協議之後。葉池就興致勃勃的開始了她的創業。


    人手她都已經想好了,當初收的兩個小弟,三兒跟黃文德,這兩人也在趙子博那兒寄存好久了。


    然後就是找個地方,總不能在家裏辦公吧。這事葉池一開口,趙熙就說他有一合適的地方,雖然地方不大,隻有五間辦公室,但做為新起步的小小偵探所是綽綽有餘。葉池毫不矯情的就決定拿這地方當她的新辦公室了。


    反正趙熙人都是他的了,那他的所有東西肯定也是她的。


    安安的第二次治療,放在三天後。


    其實當天就能進行第二次治療,可在安安身上發現那個東西後,趙熙就決定拖上幾天,看看能給安安這個小可憐身上放東西的人是誰。


    等第三天,趙熙和葉池再去安家時,卻沒見到安安。


    安安媽媽臉色難看的看著他們兩人,有些尷尬的笑著,“實在是不好意思,安安和他爸爸出去了,要不,你們明天再來吧。”


    兩人都看出安安媽媽肯定是哭過,雖然臉上的眼淚是擦幹淨了,可那眼圈還是紅著呢。


    兩人對視一眼,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安家,從安家出來,兩人卻沒走,就留在安家門口。


    果然過了一會兒,葉池和趙熙就看到,安培拉著安安從門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拎個箱子,看樣子是想送安安去什麽地方。


    趙熙的眼神深不可測,看不出什麽表情來。葉池卻是滿臉怒容。趙熙已經跟她說過了,說安安那病原本沒那麽嚴重,身體裏那毒其實這十幾年來,正在慢慢減少,畢竟那種毒不是太厲害的毒,即便是留在身體裏,這麽些年,毒性也早已弱化了。可他身上卻有另一種東西,這種東西不是毒,但卻能減緩毒素的分解。所以安安雖然智力沒有絲毫不問題,但智商卻一直停留在六七歲時,主要就是那東西起的作用。


    那天給安安梳理筋脈時,趙熙已經順手將那東西給取了下來。


    為的就是想知道給安安用上那東西的人到底是誰。這會兒看來,八成就是安安的親生父親安培了。


    葉池的私家偵探公司已經找準了地方,並且選了個好日子,準備在那天開業。目前成員就她和黃文德,還有三兒三個人。雖然沒有正式開業,但把黃文德和三兒找過來的當天,葉池就給他們派了任務。


    從趙熙那兒聽到安安的事之後,她就讓黃文德和三兒去查查安培的底細。明明安培隻有安安一個兒子,可他表現的卻不像隻有這一個兒子。在如今這種小三小四泛濫的社會裏,葉池懷疑這安培在外麵還養有兒子。


    黃文德和三兒最近這些日子跟著趙子博,雖然沒學到多少東西。但這跟蹤人對兩人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不過一天多功夫,兩人就興奮地迴來跟葉池報告。說這安培在外麵確實養有女人,而且不隻一個,是兩個。不過兒子就一個,今年已經六歲了,今年剛上的小學。


    所以這會兒葉池一看到安培準備把安安帶出去,一幅不準備給安安治病的樣子,心裏就猜測估計這安培是不想要安安這個兒子了,想把外麵養的那個兒子給接迴來了。


    畢竟據黃文德他們調查到的情況是那個有兒子的情婦最近一直在催著安培把他們母子接迴家去。


    這時,安安的媽媽追了出來,邊哭邊接著安安的手,對安培說,“安培,安安是我們的兒子啊。安安這兩天已經好多了,那個趙先生說再給看一迴,安安這病就能治好啊……”


    明明在她看來,如今的安安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之前他的智商一直停留在六七歲,可那天醒過來之後,安安媽媽明顯感覺到兒子像是一下子長大了一樣。可安培卻說那個趙先生是個庸醫,怕他把安安給越治越壞,要把安安送走。


    安安是她的心頭肉,不管兒子再不好,身為媽媽她也舍不得。原本一向對老公的意見從沒反駁過的女人,在兒子身上,第一次對老公的意見產生懷疑起來。


    安培一把將安安媽媽甩開,一臉怒氣。


    這個女人,他早就想把她給甩了,原本看在安安的份上,他還想留她幾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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