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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她給唐晟封打電話的時候,她想要邀請唐晟封今年依舊和以前一樣,和她一起過年。


    唐晟封同意了,但是告訴她今年多了一個人,因為昨天,秦念和他已經注冊結婚了。


    季言所有的不切實際都是在那刻結束的,她的愛戀是一場無疾而終。


    可事情已成定局,她也不會自欺欺人。從今往後,唐晟封於她而言,隻是家人。不過也是十分重要的家人。


    她能接受唐晟封和秦念結婚的事實,可她卻做不到祝福。


    現在秦念和她打招唿,季言突然想起自己打的秦念一巴掌,又有些歉意生出來。那時她不知道秦念是誰,她以為不過是想要爬上唐晟封床上的下賤女人。


    忽而,老奴停下車,喚醒了在夢中哭泣的我,在我耳邊說了一聲,“斷不可言語。”便將我從馬車中扔了出去,磕磕碰碰,我竟是愈發清醒了起來。


    眼睜睜看著載著我的那個馬車被漫天的箭羽插成了馬蜂窩,而那忠心護我的老奴,萬箭穿心,至死都在看著我,唯恐我這不爭氣的亡國公主被人發現。


    而我確實未令老奴失望,從始至終,我不做聲響,更為甚者,到了後半夜,我竟忍不住困意,昏睡過去。


    夢中,我看見母後笑顏如花地喂我吃了一口烤乳豬。


    外焦裏嫩,鮮潤可口,火候正好。我吃的喜笑顏開。


    如母後平日所言,雪顏似是沒有心,從不知曉何為憂愁,也從不會為逝去的東西而難過。一如亡了的雪國。


    翌日午時,我被餓醒,又不知死活的迴到了帝都,不為什麽,隻為那裏繁華三千,富足安樂,而且,那裏還有髒兮兮的可以住的地方,喚作,難民窟。


    彼時,我十一歲。


    二


    難民窟的生活,我過得很是為難。


    且不論暖,唯獨一個吃,便已使我難以容忍,昔日,我吃的是珍饈美味,極盡奢靡。今時,我連那硬邦邦的窩頭都吃不到。


    昔時,雪國人盡皆知,九公主殿下偏喜食肉,曾一人當眾吃下整隻烤乳豬,亦是成為王公大臣的飯後笑料,誰又曾知,高高在上的九公主一夕之間變作喪門犬,竟是連溫飽都難以解決。


    有舊臣不知如何得來消息,來貧民窟尋得我,還未開口,淚水便是嘩然而下,這般場景,使我頗為無奈,想要提醒舊臣帶我吃頓好飯,卻又唯恐過於唐突,失了我故去的父皇母後的風範。


    猶豫許久,內心甚是苦悶,忽而聽得那舊臣言了一聲,“公主殿下可是餓壞了?”


    眼睛一亮,不由得激動的已是淚流滿麵,那舊臣甚是驚恐,手足無措的為我擦拭眼淚,又開始了長篇大論,“先帝在時,九公主何曾受過這般委屈……”


    待了許久,我已是兩眼昏花,開始懷疑這舊臣是否有能力讓我大飽口福。


    我想,我似是微微有些明白雪國如何會被滅了,這些文臣從不會一針見血的指出關鍵所在,一句話的事情偏偏要用得一篇文章來論述,這些年來,確實也是難為了父皇。


    終究還是忍不住,我拉了拉舊臣的衣袖,示意他俯下身來,我難為情的問了一句,“大人,雪顏餓得厲害。”


    舊臣恍然大悟,“公主莫急,隨小人前來如意居。”


    我歎了口氣,總算是能夠吃頓好的了。


    眼神飄忽不定的瞟了幾處,忽而看到牆角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子,我放開舊臣的手,到了那小人麵前。


    三


    他有氣無力的看了我一眼,又往牆角縮了縮,怯生生的開口,“這裏暖和,你和阿白擠擠好了。”


    我現在仍是不知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我問他,“若我給你口飯吃,你可願生生世世為我的奴隸,愛我護我,永不棄我。”


    他抬頭,抓住我的手,眸子亮晶晶的,“隻要天天有燒餅吃就好。”


    我揮手示意舊臣來這邊,輕聲道,“他喚阿白,我在貧民窟中頗得其照顧,不知大人是否能夠同賞口飯吃。”


    舊臣點頭不迭。


    這頓飯,吃的大為不悅。


    有許多不曾識得的人向我舉杯,我自小不能沾染半滴酒,若是染了必定會起那疼癢的紅疹子,我不願喝,他們便滿臉陰沉,一副要把我生吃了的眼神。


    飯未吃幾口,其中一位藍衣舊臣喚了我一聲,“九公主殿下。”而後便直直的給我跪下,眾人也隨他一起跪下,我隻是貪戀的看著筷子剛夾住的一塊極好的雞肉歎息,便宜那個一直在吃的小子了。


    我放下筷子,亦是直直的跪了下去,更為甚者,我叩了三叩給諸位舊臣,將母後講於我的話,重述了一遍,“雪國內憂外患,氣數已盡,改朝換代可保雪國子民一世安寧,諸卿也無須偏執舊朝,宿命曰此,爾等聽得天命即可。父皇母後殉了雪國足以向列皇交代,眾卿心安即可。尤,小女雪顏,生得天性涼薄,此乃福事,還望諸位莫將複國一事強加吾身。”


    舊臣們紛紛私語,帶頭跪下那舊臣拂袖而去,帶著幾分氣惱,“既然九公主殿下尚不置心於複國大事,我們這些老匹夫又何必操勞呢?”


    我閉上眼睛,世事本就如此涼薄,若是我對他們無用,他們亦不會關心我的死活,這世間,依舊存在的隻有利益二字。


    若我答應了複國之事,待到一場腥風血雨之後,我未必能拿得到半分好處。也許,我會落得一個比今日更慘的處境。


    其實,很多事情,我這個無心的亡國公主,不是不懂,而是提早看的太清,以至於,再不對這人世抱有任何的希望。


    很久,我的小奴隸攙起我,怯生生的問我,“你是前朝公主?”


    我搖搖頭,“他們認錯人了,我就是為了騙一頓飯吃。我叫錢盈盈,翻譯成人話意思就是錢多的漫出來。”


    他咧開嘴笑了,“那麽多的錢可以天天給阿白買燒餅吃嗎?”


    我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也笑了起來


    四


    三年相安無事,今時,我已是十四年華了,長阿白一歲。


    那群舊臣再不曾出現過,我與阿白也時常是饑一頓飽一頓,有時候,我會帶著阿白去燒餅鋪,眼巴巴的看著老板,若是那個胖胖的男老板在,會丟給我們兩個,若是那個尖嘴猴腮的老板娘在,我們就會吃幾掃把,然後落荒而逃。


    陽光甚好,我和阿白躺在河岸曬太陽,忽而聽聞女子的哭泣聲,我將口中的狗尾草吐出來,拍了拍身邊的阿白,“去看看。”


    阿白乖巧的跑過去,不消半刻,又氣喘籲籲的跑迴來,“那女子言說自己的夫君另結新歡要休了自己,她不要活了。”


    阿白說完,我愣了片刻,阿白隻是看著我,也愣了片刻,又聽聞落水的聲音,我才迴過神來,踹了阿白一腳,“都要死人了,你這個笨蛋跑迴來幹嘛?救人呀。”


    阿白將濕淋淋的女子撈了上來,女子哭的梨花帶雨,甚是惹人憐,她哭哭啼啼地說,“夫君與那野女人夜夜歡愛,棄我一人獨守空閨,這也便罷了,他還想娶那賊婆娘迴來做正房,我一怒之下,便氣急言道,若是想娶那婆娘,先休了我。誰知,我一句氣話,他竟當了真,寫了一封休書與我,這狠心的男人。”說完,女子又嚶嚶哭了起來。


    我撇撇嘴,“休便休,此後男婚女嫁,各走半邊就好。”


    女子吃驚抬頭,看到一旁的阿白,又頹然低下頭,“姑娘有所不知,夫君本是一個戲子,而我是員外家的小姐,我為他散盡千金,才助他有了今日家產,我又怎會甘心拱手相讓與別的女人?”


    我眼睛猛然一跳,耳朵嗡嗡然作響,腦袋裏迴旋的唯有一句,散盡千金。


    好言相勸了幾句,女子不情不願的離開,而我卻再也難以安分,對著阿白念叨了有會兒的開個天緣小店。


    湊了幾錢本錢,支了簡陋的小棚,錢盈盈的贏錢人生開始了。


    五


    所謂天緣,隻是我招搖撞騙的一個幌子,利用阿白那張愈來愈俊的臉欺騙眾多花癡少女純潔的感情騙取錢財,然後再由我為那些受騙女性支招,自然,無商不奸,我自然也會從中牟取另一份暴利,直至最後,那些癡情女子會發現這是個無底洞,幡然醒悟,找一個合適的郎君將自己嫁出去。


    錢愈來愈多,可阿白卻不若我一樣喜笑顏開,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日,喚作阿珠的女子找上門來,她見阿白與我談笑風生,自是明白了幾分,聲聲罵我是騙子。


    情急之下,阿白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阿珠,原我是愛你的,看你經常往來這個小店,我便來一窺究竟,看到了盈盈,我才突然發覺,盈盈才是我尋尋覓覓的一生良人。”阿白驀然捉住我的手,掌心燙的嚇了我一跳。


    我看著阿白俊朗的側臉,吞了吞口水,阿白他確實生得很好看,眉清目朗,臉若刀削,那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竟使得我的心撲通通的跳個不停。


    阿珠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朝天撒去,我暗自罵了一聲敗家娘們連忙賠笑,阿珠卻不看我,隻是盯著阿白,“你選誰?”


    阿白看著我,“此生此世,都隻是盈盈一人。”


    眸深如水,我的手心滲出了一層薄汗。


    阿珠奪門而出,我輕輕嗬斥阿白太傻,阿白卻唯唯諾諾的拉了拉我的衣袖,見我迴頭,極為小心的打開了手絹。


    是一副很漂亮的珍珠耳環,流光溢彩,雖抵不得宮中名貴,但也不失貴重。


    阿白微微紅了臉,我狐疑的問他,“哪裏得來如此珍貴的飾品?”


    阿白的臉更紅了,“阿娘臨走前,要阿白送給未來媳婦的,現在,阿白想送給你。”


    我片刻出神,不知如何迴應,如玉的手指絞在衣袖上,縱然平日間嘻哈大咧,可遇到這種事,讓我頗為傷神。


    許是近些時日聽書多了,不由得便會想起,說書人將板子一拍,歎上一聲,情是最烈的毒藥。


    精明如我,怎會將這致命的毒藥飲下,我收下耳環,淡然地對阿白說,“這般貴重之物,你一個奴隸怎可私藏?我就收下了。”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阿白眼中濃濃的失望,而我卻不敢聲張。


    夜裏,我將珍珠耳環仔細地瞧了瞧,戴在耳朵上,滿心歡喜到天明。我想,這定是因為顛沛流離這麽多年,第一次收得如此貴重的禮物。


    六


    官差來的時候,我正將那珍珠耳環仔細地收在了貼身的口袋裏。


    扣上了騙子的帽子,萬貫家財散盡,才換了我們兩個的自由身,滿身輕的出衙門,心裏將阿珠的全家老小罵了個遍。


    阿白看著我,極為愉悅的樣子,“我們可不可以不再騙人了?”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為這無知的少女上至關重要的一課,我們做的是好事,明白嗎?”


    阿白點點頭,忽而又直起頭,“可是我們沒有本錢了呀。”


    我衝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白你糊塗了,你昨個才給我一副珍珠耳墜呢。”


    阿白眸子裏滿是難以置信,“你想要變賣了我贈你的珍珠耳墜?”


    我心虛的看向遠處,點點頭,又說,“等掙了錢,我會贖迴來的。”


    阿白不再言語,隻是眸子愈發冷了起來,迴想,我和阿白,便是此時有了所謂隔閡的吧。


    這帝都自然是待不安穩了,我索性和阿白一同到了秦淮一帶,心中想的是,秦淮一帶,尤以娼妓顯名,自然,獨守空閨的苦命女子亦是要多一些,如此算來,也不至再讓阿白做其不願之事。


    可事與願違,來到這秦淮的第一樁生意,是個雙十年華,還未出嫁的女子翠花,她一眼便瞧上了阿白的俊朗模樣。


    可最後她才知道,秦念是被唐晟封傷害過的人。


    是唐晟封欠她的,所以唐晟封需要彌補秦念整個後半生。


    季言再也不能裝作無濟於事,她轉頭看向秦念,最後開口說道:“嫂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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