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唐暖覺得被風一吹,精神也好了不少。


    蘭樂拿著披風給唐暖穿好,忍不住問道,「杜叔,那清河關呢?」


    杜叔抿了下唇說道,「聽說清河關情況不太好。」


    「這是怎麽迴事?」蘭樂追問道。


    杜叔搖頭,「船上的消息有些落後,等上了岸才好打聽。」


    唐暖皺了皺眉,手無意識地抓住了披風的邊沿,「不會有事的。」她的聲音很有信心。


    蘭樂看向唐暖,說道,「姑娘不用安慰奴婢的。」


    唐暖笑道,「不是安慰,是真的不會有事。」


    杜叔也難免露出幾分好奇,要知道從那些商人口中得知的情況,清河關並不樂觀,唐暖開口道,「祖父既然讓我到清河關,就證明清河關不會出事。」更何況她三哥還在呢,唐老爺子不會拿他們兄妹的命來開玩笑,定是有完全的準備的。


    「老爺子……說的也是。」杜叔也反應過來了,是唐老爺子讓唐暖去清河關的。


    唐暖說道,「清河關的情況怕是危而不險,又或者他們另有打算。」


    杜叔也不再說什麽。


    確實如唐暖所想,清河關的情況遠不如外麵傳的那本兇險,如今他們不過是想要拖住這些蠻夷,不讓他們敗的太快,跑得太快了,畢竟這些不管坐騎還是騎術都極佳,真跑到了草原上,他們就不好一網打盡了。


    而肅關大捷後,韓景他們並沒有就此休息,肅關的將領已經帶著眾多士兵直接去清掃這些蠻夷的後方了,敢來他們就敢剁了這些人的爪子。


    韓景帶著人迴援清河關,準備從後麵包抄這些蠻夷。


    清河關的城門緊閉,隻迎戰卻不主動出擊,使得清河關中不好將士都憋得慌,恨不得馬上衝出去與這些人廝殺一番。


    終於又在船上熬了兩日,隻等明日睡醒差不多就能離船了,誰曾想就在這時候船上竟然出了騷亂,唐暖麵色微沉站在杜叔的身後,瘦了一圈的蘭喜和蘭樂護在唐暖的兩側,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看著毫不起眼的人分散站在唐暖的周圍。


    天色已晚可是誰也沒了睡覺的心思,因為有四人慘死,死的人是一個商人,另外三人一個是他的妾室還有兩個是丫環,還是小廝去飯菜的時候才發現的,當時就嚇得大叫了起來,把人都給驚動了。


    這個商人隨身的財物被洗劫一空,就連妾室和丫環身上的首飾都沒有留下來,看著倒像是謀財害命的,能上這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身價,想到暗處有這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心中都是又慌又亂的。


    杜叔安撫道,「姑娘莫怕,沒事的,我送姑娘迴房休息。」


    唐暖低低應了一聲,隻是臉色煞白,杜叔護著唐暖往房間走,有些人和他們同樣選擇了迴房,也有人選擇拿著行李和其他人一並待在外麵,覺得人多更安全一些,杜叔先一步檢查過,這才讓唐暖進了屋。


    「杜叔可是有什麽不對?」等人都坐下後,唐暖問道,若非是外麵的情形不對,杜叔也不會主動提及讓她迴房的事情。


    杜叔麵色陰沉,點頭說道,「下手之人手段利索,連殺四個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絕不簡單。」船就這麽大點,死人的地方離唐暖住的房間也近,可是他絲毫沒有察覺,若不是計劃的好,就是那些人的武功高強。


    唐暖說道,「杜叔可是懷疑什麽?」


    杜叔點頭說道,「下手的人怕是不簡單,不過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所以無需太過擔心。」


    「那商人有什麽不對?」唐暖聽出了杜叔話中的意思問道。


    杜叔像是沉思似得並沒有馬上迴答唐暖的問題,唐暖也沒有再問,而是讓蘭樂倒了四杯水,端給了蘭喜和杜叔,唐暖自己端了一杯喝了起來,這水因為放得久了有些涼,唐暖先含在嘴裏暖了暖才慢慢咽下去。


    「其實我懷疑那個商人不是元庸人。」杜叔一口把水飲盡,這才說道。


    「不是元庸人?」唐暖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杜叔點頭,「其實早先的時候看著隻是有些奇怪,今晚的事情發生後,我才確定下來的。」


    「杜叔你檢查屍體了?」唐暖問道。


    杜叔嗯了一聲,然後說道,「那個人應該在元庸潛伏了不短時間,隻是有些小習慣上還是沒有變,最重要的是他虎口處有繭子。」除非經常拿兵器或者練武的人,虎口一般是不會有繭子的,「還有他飲食和喝茶的習慣。」


    唐暖沒有問為什麽杜叔這麽了解哪些蠻夷的生活習慣,畢竟有些事情不是光看書就能確定的,除非一起生活過,杜叔到底是什麽身份,祖父沒有提過,就連父親都沒有說過。


    如此一來也怪不得杜叔提議讓她們迴房休息,因為那些人的目標不是他們,而且誰也不知道這船上會不會有別的目標在,萬一出了騷動被誤傷了才是冤枉,如此還不知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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