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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我與大晃、耗子,坐火車從西客站來到了山西太原,楊叔來火車站接到我們,直接打車去了楊叔家。


    楊叔家小區大約有七八棟樓,每棟有二十層左右。


    楊叔向外拉開防盜門,吱吱的聲音很是刺耳,仿佛聽到了恐怖片中走廊盡頭女人尖叫的聲音。年初剛剛對房子做了精裝,更換了新的防盜門,但是我發現大門內側與外側的新舊程度有著明顯差別,外側晶亮純新,內側卻鏽跡斑斑,甚至還有幾塊大的鐵皮脫落。


    “呦,楊叔,可以啊,您這門還挺講究,既有著新時代的氣息,還保留著八十年代的風格。”


    我上手拍了耗子腦袋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了,這種場合不合適。


    “之前不知道怎麽迴事,這屋子裏不管添置什麽東西,沒倆月都會變得特別的舊,我可是年初剛做完的精裝修,現在看起來,就跟住了半個世紀似的。”


    楊叔邊說邊將我們引進屋。


    先是經過一個差不多兩米長一米五寬的門道,接著進入了客廳。目測大約三十平的樣子,客廳的南邊是兩扇落地的玻璃推拉門,外麵是陽台,客廳的左側是主臥,右側是次臥,門道的隔壁是廚房和衛生間。


    雖然是下午兩點多,外麵的陽光正是刺眼的時候,多待上一分鍾都覺得渾身冒火,但是屋裏麵又暗又冷,簡直是兩個季節。


    滿地零星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垃圾,可以推斷出楊叔一家人搬離時匆忙的很。


    我們四個人步行至客廳,開始觀察著這裏的每一寸細節。


    楊叔說的果然沒錯,說這房子有半個世紀的年齡,我覺得都是抬舉了,這哪有裝修過的痕跡啊。


    客廳四周的牆麵與房頂明顯呈現出不勻稱的尿黃色,就像是一塊一塊的尿漬。陽台推拉門上的玻璃猶如幾年沒有清洗過的浴室玻璃一般,發烏不說,還伴有像水堿一般的物質附著了滿滿一層。


    陽台上的幾盆花也早就不見了綠色,隻剩下幹枯的枝幹。


    “耗子!”


    “唉,師傅”


    “羅盤擺上”


    我招唿耗子,想用羅盤看看這房子是不是坐在大空亡上。


    沒多久,耗子已經把羅盤準備好了,用支架支在了房子的中心,我走過去瞅了瞅。


    子山午向,沒問題啊,又在艮八運,星也起著作用,房屋周邊也沒有犯消亡水或者其他的煞。


    按理說,不管是房屋朝向還是運勢來說,這房子都應該是個特別吉利的,又不缺角,也不犯煞,但是呈現出麵前的一切,不得不讓我思考是不是屍體的作用。


    “白先生,您給瞅瞅,這屍體…………”


    楊叔還沒說完,我便知道了他的意思,畢竟在北京的時候,我跟他提屍體的事情也嚇了他一大跳,在陸陸續續發生的其他事情,使他更加相信我所說的屍體。


    因為屋裏沒桌子椅子,不方便書寫,我就根據現在時間,在左手起了一個懸空奇門盤,就是用左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上的每一個關節的指腹,比喻成奇門中的九宮,分別布置星門神儀,來查看事這屍體所在的具體方位。


    這時,我又看到了天幹己、騰蛇、死門在坎宮,坎又為四正宮,方位屬於正北方,心裏想,估計就在房屋的北麵了,而且現在用神落在內盤,那必定是在某些東西的裏麵,我朝客廳的北牆看去。


    隻見這堵牆正中間偏上方有一塊與客廳的顏色非常不搭的區域,耗子和大晃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我們三個一起走過去看個究竟。


    這塊區域發黑,就像是長期浸泡在非常肮髒的水中,而且又一直都不見太陽,發黑的部分明顯是黴菌,大約一公分的長度,這種長度的黴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看著很是滲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剛才進屋後就一直朝前走,也沒迴頭看過,所以剛才並沒注意。這突然看見,還真有點瘮得慌


    大晃看著看著說道。


    “他媽的,這是什麽玩意!太他媽瘮人了。”


    楊叔走過來說。


    “從我搬進來不久後,這塊牆就開始變色發黴,最開始還以為是樓上漏水,陰下來導致的發黴,跟樓上的鄰居也溝通過,人家也很配合,連這塊對應樓上的地麵都拋開了,結果沒發現有水管,更別提水了,後來叫物業看了看,說這位置根本就沒有布置水線,連水線都沒有,就跟別提漏水的事了,弄得我跟樓上鄰居還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又遲遲找不到原因,隻能我們自己每個月,用刷子什麽的清理一下這塊的牆皮。而且最近一個月,這塊的黴菌長得速度越來越快了。半個月的時間,都已經超過原來兩個月的長度了。我們又一直沒有辦法。”


    楊叔苦著臉把手一攤,一臉的無奈。


    “好麽,這您也住的下來?”


    耗子略帶奚落的語氣說的楊叔更是無奈了,支支吾吾也沒說出什麽來。


    我抬手就又給了他腦袋一下,再次示意他說人話。耗子的嘴太他媽欠了,這家人都這樣了,還不知深淺的說著風涼話。


    “楊叔,房子我們也都看過了,不管從奇門上推斷,還是從房間裏的這些異常所分析,但凡要是有屍體,十有八九就是在這堵牆裏,發黴的地方應該就是屍體所在。”


    楊叔並沒有很震驚的表情,反而很淡定,我猜想,當他第一次認可了我說房子裏有屍體這個結論的時候,他可能早已想到了是這裏出現了問題,但是由於他不懂易學,所以腦中僅單純存在著對屍體這個東西的忌諱。


    “您有錘子、鑿子什麽的麽?咱恐怕得幹點力氣活了。”


    楊叔一聽我說這話,就明白了我要幹什麽,忙說道


    “有,有,在外麵樓道裏,你等著,我給你拿去。”


    說完,小步快跑的奔出了門去拿家夥。


    大晃這個時候小聲說道。


    “老白,之前沒碰到過這麽邪乎的事兒,你有把握麽?”


    耗子聽了大晃的話,也看向我,點點頭,似乎在等著我迴應什麽。


    “說實話,我心裏也沒底,原來都是解煞、化災、看看陰陽宅什麽的,這次恐怕是要跟屍體鬥,能碰到什麽,哪兒摸普兒去啊。不過這倒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我就不信我這傳家的本事,還治不了這個!”


    “感情你小子心裏也打鼓啊!我草,我跟耗子倆人的命可都在你手裏啊,早知道是現在這樣,打死我,我們倆也不跟你過來啊!”


    聽大晃這意思是後悔了。


    “這麽多年的兄弟,我的性格你還不清楚麽,沒有八九成的把握,我能接這活麽,再說了,楊叔也是你給我介紹的,你怎麽不拒了他。”


    “得得,當我什麽都沒說,我信你成了吧!”


    因為是這麽多年患難之交的朋友,吵兩句嘴也就過去了,不會記仇,我也就沒再說什麽。要說起來,我其實也是有私心的,祖祖代代一直做先生,從我爸往上數,在這個圈


    子裏也算是德高望重技藝精湛了,到了我這代,都三十五了,有大活兒看風水、占卜什麽的,還都找我爸,我也想早點做出成績,人前顯貴啊。


    “白先生,您看這個行不行,就找到一個木柄圓頭錘子和一個鑿子,還是年初裝修的時候留下來的”。


    我一看,這也忒小點了吧,這牆貌似是承重牆,這得多費勁啊,後來一想,有總比沒有強,用手扒可扒不開,也不知道裏麵什麽情況。


    “先試試吧!”


    緊接著我們四個人,就開始分別對這塊發黴了的牆體進行操作,叮叮咣咣的。


    別說,這還真是承重牆,鑿了半天,費老鼻子勁了,發黴的牆體才慢慢的一層一層的被剝開。


    大約鑿了三個小時,差不多晚上六點多點兒的時候,我們也都是筋疲力盡了,這時候大晃鑿著鑿著,哎了一聲,我們三個人全都把目光看向大晃。


    “有戲,有戲啊!出來個眼兒”


    我一瞅,可不是麽,就跟把牆鑿漏了一樣,在破損牆體的中間,出現了一個錐頭兒大小的洞。


    “嗯,這是快了再加把勁!”


    楊叔看到這個小洞也是一驚。


    “這……難道是真的?”


    “來來來,誰他媽替替我,我幹的時間最長,累死我啊!”


    大晃不耐煩的說道。


    “我來!”


    耗子接過來大晃的工具,吭哧吭哧的鑿了起來。


    而我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洞口。


    慢慢的,洞口越來越大,雖然是下午六點多,但是六月份的夏天,陽光依然充足,隻是屋裏陰的慌,不知道為什麽陽光像是在窗口被篩子擋了一道一樣,就是無法照射進來,牆體裏有什麽也都完全不清楚。


    又過了大約十分鍾,洞口越來越大,差不多碗口大小了,我們通過洞口貌似看到了一張隱隱約約的臉,由於洞口裏麵沒有光源,大晃大著膽子,拿起手電湊了過去,我們便盯著大晃等著他說看到了什麽。


    突然,我看到大晃渾身一抖,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幾步,眼睛瞪的老大盯著洞口,說了一句。


    “找……找對了!”


    “你他媽到低看見什麽了,說啊!”


    我向他吼到!


    “臉……是臉……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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